沈雲晴帶著門人喬裝改辦混進襄陽,派人一打聽得知白震楠已經辭世,她立即安排門人分批趕往白府,算計著雁天朗此時也該到了,可是找了兩天也沒找到雁天朗的人影,沈雲晴自然知道雁天朗的去處!可是在如此危機之時她還哪裡顧得上去爭風吃醋?只好安排屬下在白府內外埋伏準備迎接一場血戰!
程文匯選好了良辰吉日爲白震楠出殯,這日各派門人紛紛來到白家大廳外面的校場上,褚瑛挑選了十六名精壯的小夥準備起靈。
就在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白氏三熊來到靈堂大哭起來,白震惡一邊啼哭口中還唸唸有詞:
“兄弟啊!你怎麼就這麼走了?留下我們老哥幾個無依無靠可怎麼活啊?可憐你連個兒子都沒有留下,這諾大的家業以後該留給誰啊……”
白傲月見他發難毫不躲避,冷冷的問:
“伯父有什麼話不如明說?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惺惺作態?”
白震惡瞪大了眼睛說:
“你事先曾說過今日要把府中的產業交給我等,此時可以交出來了吧?”
白傲月反問道:
“你們可曾分清楚了?”
白震惡說:
“當然分清楚了,你交出來我等自行處理就是。”
白傲月衝著廳外大聲說:
“我們白家最值錢的是龍澤寶劍,不知我該把此劍交與何人?”
各門派的人聞言紛紛議論起來,校場之上頓時混亂之聲交雜,馮懷臣帶人走上前來插言說道:
“小姐只需交出寶劍,至於誰人所得已與小姐無關。”
白傲月冷冷的說:
“家父遺物爲何與我無關,家父生前已將這一切交在我的手中,想拿走寶劍得看你們有沒有那本事,來人,起靈!”
褚瑛等人答應一聲就要起靈,馮懷臣等人拔出寶劍擋在前面要挾道:
“今天小姐不交出龍澤劍就休想出殯。”
程文匯大喊一聲:
“保護小姐。”
褚瑛等人紛紛拔出寶劍護住白傲月,馮懷臣看了一眼褚瑛不屑的說:
“你小子長本事了,敢在我的面前舞刀弄槍了?”
褚瑛正色說道:
“褚瑛的職責是保護小姐,縱使賠上性命也絕不會後退半步。”
“好。”馮懷臣說:
“我就先送你上路讓你去爲白盟主盡忠!”
馮懷臣拔出寶劍剛要出手只聽見人羣之中一個白衣青年朗聲說道:
“你們一羣七尺男兒在此爲難一個姑娘也不怕遭天下英雄恥笑?你們這種人品怎麼配拿走龍澤劍?”
衆人轉頭打量此人:只見此人十八九歲年紀,皮膚白皙、相貌俊美、眉宇間流露出風流瀟灑的氣息。這白衣人不是別人正是昆元先生門下的愛徒方浩甫。侯強聽罷怒喊:
“不知死活的小崽子,這裡那輪得著你來多言,老子先取了你的小命看你還敢不敢多管閒事?”說完揮劍向方浩甫刺去。
方浩甫拔出寶劍與侯強對陣,衆人一看紛紛退身,在人羣中間讓出十幾丈方圓的空地,侯強自視武藝高強根本沒把方浩甫放在眼裡,可是幾個照面就看出此人非同小可;方浩甫接了侯強幾招也知道他是個高手,心中暗想:今日不知還要打倒多少對手,看來只好速戰速決不能在此人身上耗費太多的力氣。想到這他一抖手出劍向候強進招,只見他的寶劍在出劍之時化作四個劍頭,這四個劍頭以菱形的狀態向侯強刺去,在場的衆人驚呼一聲:
“杏花散。”
侯強一看不好,出劍向菱形的中心刺去,這杏花散絕技在出劍之時劍身是搖擺轉動的,侯強的劍插入四個劍影之中自然會受到不同方向力量的打擊,只聽得“乓啷”一聲,侯強的劍被打落地上,他自己面門中劍倒地身亡。馮懷臣一看本想揮劍而出爲侯強報仇,可是看出此人是昆元先生的弟子只好強行壓下怒火。
此時白氏三熊找來的幫手之中有一個人站出來喝道:
“小子不要張狂,老夫來取你的小命。”那人說完一揮劍向方浩甫刺了過去。
方浩甫躲過此劍還要施展杏花散絕技,只見此時那人一抖手中寶劍,頓時在方浩甫面前有無數把寶劍向他刺了過來,方浩甫嚇得一愣不知如何是好,直到那人來到近前他纔看真切:只見那人揮劍直刺方浩甫的前胸,方浩甫看清此人手中的寶劍趕緊閃身躲避,可是身子躲得略慢了一點,胳膊上被劃出了一道口子,那人故伎重演又向方浩甫發招,轉眼之間又在方浩甫的腿上劃了一道口子,打到此處此人越發的得意起來,連續用了十幾次這套招數,方浩甫的身上立時受了十幾處輕傷。
此時在旁觀看的白傲月和沈雲晴都坐不住了,擡起頭四處尋找雁天朗的身影。而雁天朗穩穩的躲在人羣中間看熱鬧,絲毫沒有出手的想法。就這樣看著二人又打了十幾個照面,沈雲晴見方浩甫實在是頂不住了,心想若是再不出手待會方浩甫就得讓這個使用幻術的人給剮了,想到此處沈雲晴從腰間抽出赤魈劍說:
“你這老頭欺人太甚,讓小姑奶奶教訓教訓你。”說完出劍進招把二人分開。
與方浩甫對陣的那人一看殺出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哈哈大笑著說:
“小東西你長的倒是挺俊俏,你若願意給老夫做個小情人老夫倒是可以饒你一命。”
“好啊!”沈雲晴說著伸出左手,掌心朝前,將拇指與四指岔開,從右至左在那人眼前慢慢地橫掃而過。
那人大頭一沉晃了兩晃差點倒在地上,圍觀的衆人見狀都大聲叫好!”
那人連連後退幾步緩過神大驚失色的問:
“你到底是什麼人?”
沈雲晴說:
“我乃占星宮小宮主雁夫人,你可是五行門掌門楚劍華?”
楚劍華問:
“你怎麼知道老夫的名諱?”
沈雲晴蔑視的說:
“在衆目睽睽之下戲耍江湖晚輩,除了楚前輩誰還能幹的出這種對人現眼的事?本宮主剛剛把前輩侍奉的怎麼樣啊?要不要再來一次?”
圍觀的的衆人聽到此處都紛紛嘲笑了起來,楚劍華不屑的說:
“一個盜書賊的弟子有什麼資格教訓老夫?”
“那咱們就比比你的幻術厲害還是姑奶奶我厲害。”沈雲晴說完揮劍進招。
楚劍華剛剛好險被沈雲晴的催眠術所制,此時再也不敢向先前那樣囂張,見沈雲晴攻過來他先閃身躲開,然後一轉身幻化出十幾個影子向沈雲晴攻回去,沈雲晴也幻化出十幾個影子招架,其實二人使得都是虛招誰也打不著誰只是翻來覆去的來回折騰找尋殺機而已。
周圍觀戰的人卻給弄的眼花繚亂,好像不是在看比武而是在看雜技一般!只見二人你追我趕插招換試但是誰也不先出殺招,就這樣打了三四十招,沈雲晴看到了楚劍華一個小小的破綻,用左手食指去拉劍尖把赤魈劍拉成個弓形然後猛一放手,銀魈劍的劍尖迅速彈了出去打在楚劍華的劍上,把楚劍華的寶劍打的脫了手落在地上,楚劍華一看寶劍脫手趕緊一抽身赤手空拳守住門戶,沈雲晴揮手將銀魈劍一彎扣回腰間,揮掌又向楚劍華進招,這一交手楚劍華就更不是對手了,沈雲晴的幻影魔掌練得爐火純青,掌力絕不在雁天朗之下,楚劍華只見鋪天蓋地的手掌像自己打來,他也只好硬著頭皮阻擋,沈雲晴抽空輕輕的一擺手又使了一招催眠術,楚劍華只好閉上眼閃躲此招,此時沈雲晴看好了機會,迅速轉到楚劍華身後,一掌朝楚劍華的後心打去,楚劍華聽到掌風本想用內力抵禦沈雲晴的掌力,可是他的內功又怎麼是沈雲晴的對手?只聽得砰的一聲沈雲晴一掌打中楚劍華的後心,楚劍華受掌之後吐了一口鮮血倒在地上,五行門的弟子趕緊上前把他擡下去。
此時在旁觀戰的方浩甫一抱拳說:
“多謝姑娘出手相救。”
沈雲晴冷冷的說:
“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這英雄救美的事還輪不到你來逞能。”
方浩甫面紅耳赤的說:
“姑娘教訓的是。”
馮懷臣一看沈雲晴打敗了楚劍華,他在一旁就坐不住了,手持寶劍走到教場中間的空地上說:
“丫頭,你好不識擡舉,這白家的事與你有何相干?你爲何來此多管閒事?”
沈雲晴理直氣壯的說:
“家師雁卿淞與已故的白盟主同是巴山劍宗熒雲子師爺的弟子,白盟主是我的師叔,白小姐是我的師姐,你們在此欺負我的師姐我又豈能不管?你說我是外人,我看你纔是外人。我說的對不對啊?白姐姐。”
白傲月坐在靈堂門口的椅子上觀戰,靈堂比校場高出十幾層臺階,所以她把先前的事都看得清清楚楚,聽到沈雲晴自稱夫人之時她的心有如刀割一般劇痛,恨不得沈雲晴立時死在校場上,可是一看此時大敵當前,沈雲晴又是個強勁的盟友,此時她又怎能在此爭風吃醋?聽得沈雲晴問自己,白傲月大聲說:
“沈妹妹與我如同親姐妹一般,在此自然不是外人,白家的事儘可由沈妹妹做主。”
沈雲晴聽白傲月如此說好像得了尚方寶劍一般,氣勢洶洶的訓斥馮懷臣:
“你聽見了沒有?我在白府怎麼也算半個主子,你只不過是白家的奴才,以奴弒主是個什麼罪過馮前輩心裡清楚的狠吧?”
馮懷臣一聽說不過這丫頭,揮動著寶劍說:
“老夫沒功夫聽你耍嘴皮子,你還是和我手中的寶劍說話吧?”
沈雲晴一看伸手拔出銀魈劍也向馮懷臣殺了過去,她知道馮懷臣不是一般的高手,對付此人要格外小心,所以打了幾招就開始使用自己擅長的劍法只守不攻,馮懷臣以爲沈雲晴還和剛剛一樣使用幻劍,他心想自己的劍法大氣磅礴倒不在乎雜亂的幻劍,卻萬萬沒想到此時沈雲晴用正宗的巴山劍法只守不攻,如此一來馮懷臣倒是很難佔到便宜,打了一百招以後,只聽得旁邊有人議論: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馮懷臣和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打了上百招都未分勝負,真是太失身份了,就這點本事還想當盟主,也不怕武林同道恥笑?”
此人的話立刻得到很多人的附和,衆人都紛紛議論起來,馮懷臣聽衆人如此說,自己也就著了急,一轉身就是十數招急攻,此時面前的若是別人只怕早成了劍下亡魂,可是沈雲晴的劍術以守見長,從小就是在雁天朗的劍下磨練出來的,什麼招式她沒有見過?只見她施展幻術邊退邊守,硬生生的接下了這十幾招。
馮懷臣的攻擊劍劍落空,越強勢的攻擊就有越大的缺陷,當馮懷臣攻到強弩之末的時候他的左臂就暴露在沈雲晴的面前,沈雲晴何等睿智,一邊閃躲一邊側身上前用長劍去挑馮懷臣的左臂,當馮懷臣在兩三個身形中看出沈雲晴意圖的時候已經晚了,他的左臂被沈雲晴一劍挑了下來。
馮懷臣抱著膀子倒在地上疼的打了兩三個滾才站起身來封住穴道,右手抓起寶劍說道:
“想我馮懷臣縱橫天下三十年,連你師父也不敢小看於我,沒想到今日聽信流言盲目自大敗在你個娃娃手上,以後老夫還有何面目茍活於世?”說完自刎而亡。
衆人不免爲馮懷臣扼腕嘆息!
此時校場之上又走出個美若天仙的姑娘,她冷笑著說:
“沈宮主好功夫啊!小女子看了技癢也想和沈宮主過幾招。”
沈雲晴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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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是什麼人?”
這姑娘冷冷的說:
“贏了我的刀再問。”說完揮刀向沈雲晴殺了過來。
此人就是被洪水阻擋從西川繞道而來的韓玉瑄,她本想來此坐收漁利,等別人都打完了自己再出手,可是聽到沈雲晴自稱夫人,她也萬分氣惱,普天下的人都知道韓玉瑄從小就定下親事要嫁入西海占星宮,卻沒想到雁卿淞背信棄義將宮主之位傳給了沈雲晴,今天沈雲晴又自稱雁夫人真是欺人太甚,韓玉瑄什麼時候吃過這種啞巴虧?所以抱著一決生死之心來與沈雲晴過招。
沈雲晴並不知道眼前這女子是誰,見她來與自己鬥劍只好出招應敵,韓玉瑄單論刀法而言本不是沈雲晴的對手,可是一上來就招招拼命,經常使出同歸於盡的招數,沈雲晴反倒不好應對,她心裡也想不明白自己跟這個素不相識的姑娘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爲何她會如此拼命?
二人一交手就打了數百招,沈雲晴心中盤算:這後面還不知有多少強敵,不能跟這個姑娘過分糾纏,想到這一抽身撤出兩三丈遠,伸手到囊中去取雁歸來,可是一把摸空猛然想了起來:由於很久沒有與人對陣,嫌挎囊帶著礙手早已交給杜鵑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