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置完方浩甫白傲月打發單賀平和安沛顏各自回去照常理事,並沒有責怪安沛然,從此安沛然對白傲月更是死心塌地。
單賀平出了白府率先趕往方浩甫的宅子,他一進屋白若雅就迎出來問詢:
“這個時辰你怎麼來了?”
單賀平開門見山的說:
“師父意欲謀反,已被盟主廢了武功發配到了樊城。”
白若雅愣了半晌問道:
“這可怎麼辦?”
單賀平叮囑道:
“若是盟主問起你就說全然不知,盟主念在老爺子的份上定然不會爲難你。”
白若雅點點頭說:
“我聽你的,可是日後我該何去何從?”
單賀平淫笑著說:
“不是還有我嗎!咱倆打情罵哨這麼多年也該圓房了。”
白若雅放下心中的石頭假裝不高興的說:
“你個慫樣,早幹什麼去了?我就是到廟裡去當尼姑也不跟你。”
單賀平不由分說抱起白若雅跑回自己的宅子……
這日葉千行忽然來到大廳見白傲月,白傲月見葉千行來找自己覺得甚是奇怪,心想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過這種事,也不知今日他有什麼要事?見葉千行上前施禮白傲月笑著說:
“咱們主僕已經這麼多年了,何必還要如此生分?難道時至今日在你心裡我還是比不得雲晴?”
葉千行答道:
“屬下不敢,夫人是咱們老大堂堂正正的夫人,屬下與老大情深意重在主母面前自然不敢放肆,屬下今日前來有一事相求。”
白傲月知道葉千行來求自己的事必然是大事,但她依然很爽快的說:
“有什麼事你儘管直說。”
葉千行蒼白的臉上頓時紅潤起來,遲疑了好一會也沒有說出話,白傲月似乎看出了其中端倪毫不避諱的問:
“想必千行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吧?都這把年紀了爲何還這般靦腆?”
葉千行笑著點了點頭說:
“夫人教訓的是。”
白傲月接著問:
“你是看上了誰家的千金啊?”
葉千行吞吞吐吐的說出兩個字:
“海棠。”
白傲月一驚然後很快調整了情緒笑著說:
“這是好事啊!你們都是我的心腹,若是你們二人能結成連理那可再好不過了。”
葉千行喜出望外的問:
“夫人這是同意了?”
白傲月點點頭又問:
“海棠同意了嗎?”
葉千行低聲說:
“屬下還沒跟她說,還得請夫人爲屬下做主。”
白傲月沉思一會說道:
“此事不可操之過急,我先跟她提一提,料想開始她不會同意,有些話還得你親自對她說,這些事你還得多學學你們老大。”說到此處白傲月的臉不覺紅了起來。
“多謝夫人指點。”葉千行說完施了個禮退出大廳……
當晚回到後宅白傲月爲了避免難堪當著沈雲晴的面對海棠說:
“有人到我這來給你提親了,我已經替你應下了。”
海棠收起以往的笑容說道:
“我這輩子就守著您了,就是皇帝老子來提親我也不嫁。”
白傲月看看沈雲晴,沈雲晴取笑道:
“你這丫頭想的倒是美,哪個皇帝瞎了眼能看上你?”
海棠神情堅定的說:
“看不上更好,我還看不上他們呢!”
沈雲晴問白傲月:
“我們還不知道來提親的是哪家的公子?”
白傲月說:
“是葉千行。”
沈雲晴哈哈大笑的說:
“我還以爲他沒有七情六慾呢!鬧了半天他也有動情的時候,這事我做主了。”
海棠搶白道說:
“要嫁您嫁,反正我就是死也不會嫁給他。”
沈雲晴瞪了她一眼說:
“你這個死心眼的丫頭,我倒是想嫁人,可是也沒人願意娶我啊!”
說完白傲月和海棠都憋不住笑了,海棠立即收起笑容轉身出去也不回來伺候二人就寢,沈雲晴喊道:
“彩蝶,進來給傲月姐姐卸妝,你海棠姐姐會情人去了。”
海棠在外面把這幾句聽的清清楚楚也不答言,撅著嘴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彩蝶只好進去伺候。
次日白傲月把海棠拒絕的事告訴了葉千行,並暗示讓他自己去找海棠。葉千行若無其事的回到後花園也沒有再提此事。
自此以後海棠爲躲葉千行很少進後花園。白傲月看著心急苦思冥想終於想出了主意:這日吃過午飯讓沈雲晴陪她到後花園賞花,海棠和彩蝶跟在後面伺候,主僕四人遊覽了一番白傲月覺得有些勞累就坐在閣樓附近的亭子裡休息,彩蝶趕緊上前給二人奉茶,白傲月和沈雲晴閒聊了一會聲稱有些睏倦就起身回房休息。回到堂屋白傲月對彩蝶說:
“蝶兒,你去問問你程大爺咱們漢中的銀子是不是還沒運回來?若是江上的洪水不退就讓他打發人從旱路運回來吧!在外面耽擱久了難免不會有什麼閃失!”
彩蝶答應一聲出去找程文匯傳話,待彩蝶剛出去沒一會功夫白傲月無意間摸摸手腕驚訝的問:
“我的鐲子怎麼丟了?是不是落在花園了?這可是我娘留給我的。”
沈雲晴勸慰道:
“姐姐莫急,咱們這就打發人去找。”
海棠一看白傲月手腕上的玉鐲確實不見了她可是真的著了急,再看看彩蝶已經走遠趕緊親自到後花園尋找。海棠剛跑出房門白傲月就從懷裡掏出玉鐲給沈雲晴看看然後帶著手腕上,二人相視一笑……
海棠來到葉千行門前的時候只見葉千行飄然落到跟前,海棠低下頭問:
“有事嗎?”
“有。”葉千行說:
“你跟我來。”
海棠說:
“我忙著給夫人找鐲子呢!”
葉千行說:
“等你回去的時候鐲子自然就找到了。”
海棠無奈只好跟著葉千行走進他的閣樓,葉千行拿過兩個碗倒上酒說:
“咱們好長時間沒在一起喝酒了,坐下喝一杯吧?”
海棠也不言語端起碗就喝了一大口。葉千行一飲而盡然後直勾勾的看著海棠,海棠低著頭淡淡的問:
“不是要喝酒嗎?你倒是喝啊?”
葉千行又倒上一碗喝了下去,兩大碗酒下肚,他的臉色有些紅潤起來。把心一橫問道:
“聽夫人說你不願意嫁給我?”
海棠點了點頭,葉千行追問道:
“爲什麼?”
海棠乾脆的說:
“什麼也不爲!”
葉千行激動的說:
“你今日一定得給我個說法!”
“我要是不給呢?你還能把我怎麼樣?”海棠不客氣的反問道。
葉千行擡手封住海棠的穴道,海棠頓時及不能動也不能說話,葉千行把她抱在懷裡輕薄,海棠無法反抗只是默默的落淚,當海棠的淚水流到葉千行脣邊的時候他遲疑了,端詳了海棠一陣解開她的穴道說:
“你走吧!”
海棠不解的問:
“你爲什麼又要放我走。”
葉千行垂頭喪氣的說:
“這些年在你眼中也沒看得起葉某,是葉某高攀了。”
海棠柔聲說:
“葉大哥,有些事你不知道。”
葉千行冷笑著說:
“我有什麼不知道的?葉某愛慕姑娘已經足足二十年了,若是老大還活在世上葉某願意把這份情壓在心裡一輩子,可是如今老大已經死了,而且你還只是個丫鬟,葉某既然心中有你,就想照顧你的後半輩子,此事怨不得別人只怪葉某癡心妄想。”
海棠苦笑著說:
“可是海棠配不上你。”
葉千行斬釘截鐵的說:
“是否配得上我說的算!我說你能配得上你就配得上。”
“可是……”伶牙俐齒的海棠面對冷漠的葉千行反倒有些不知如何應答。
葉千行說:
“沒什麼可是的,門開著呢,是出去還是留下你自己拿主意。”
“對不起,葉大哥。”海棠說著轉頭往外走去。
葉千行從身後緊緊的抱住海棠用懇切的低聲說:
“你不要走?我離不開你,我不想孤單的過完這輩子。”
這下海棠的腿實在邁不出去了,她只好默默的停住腳步留了下來……
此後海棠的婚事就成了白傲月和沈雲晴最關心的頭等大事,二人準備給海棠辦一場極其隆重的婚禮,可是海棠堅決不同意,或許在她心中覺得這是一種恥辱,她辯駁道:
“奴婢和葉大哥都不愛熱鬧,所以一個外面的賓客也不請,只是咱們自己人吃上一頓飯就再好不過了。”
二人又問葉千行,葉千行也同意海棠的說法。
上官茹每年都要來襄陽看望白傲月和沈雲晴,這次剛到白府就聽說了海棠的婚事,說了會閒話她便退出來去見海棠。海棠猛然看見上官茹來到自己的房中,立即跪倒在地恭敬的說:
“奴婢拜見小姐。”
上官茹上前拉起海棠問道:
“姨娘,您這是怎麼了?爲何與我如此生分?”
海棠面帶羞色說:
“請小姐日後不要再叫奴婢姨娘了,奴婢當不起。”
上官茹笑道:
“姨娘與我兩位孃親生死與共這麼多年,到什麼時候您都是茹兒的姨娘。”
海棠總算見到了知心的人,抱著上官茹嚎啕大哭了一通。哭夠了委屈的說:
“當年沈夫人變節之時我整日在背後用鄙視的眼神看她,可是不成想這種事竟然也落到了我自己的身上,我都不知道以後該怎麼活?”
上官茹嘆了口氣安慰道:
“姨娘怎麼能跟我的兩位孃親比呢?她們有權勢、有名份、還有萇楓,您有什麼?總算遇上個真心待您的人,姨娘也就不枉此生了。”
海棠聽上官茹這般說心中總算踏實一些,拉著上官茹說了半日的閒話,又帶她到白傲月的房中一起用飯。
轉眼來到海棠與葉千行成親的日子,海棠在後宅拜別了兩位夫人坐上一頂小轎趕往後花園,這次該輪到上官茹扶她上轎了,上官茹扶著海棠上了轎子一路相伴來到那所小樓門外。
此時後花園的小摟附近都佈置的像模樣像,遠遠看去充滿喜慶的景象。只是這桌喜宴設置的格外簡單,只有白傲月、沈雲晴、雁萇楓、譚菲兒、李婷婷、上官茹和福生夫婦、仝氏兄弟等十個人坐在一起暢飲,譚菲兒和李婷婷看著海棠身著紅色的嫁衣羨慕的都不得了,白傲月和沈雲晴看到這般景象二人不由得相視而笑;福生挑唆著萇楓和兩位新人鬧騰了一下午,直到晚間鬧完洞房才各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