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相信這個看似少年,其實卻冷酷無情的帝王會輕易的放過自己,即使現(xiàn)在的他對著自己是那麼的溫柔,但是上位者的心思又豈是他們這些下臣可以猜出來的?正所謂伴君如伴虎。
司寇玥滄看著眼前依戀冷淡的對著自己的女子,心底頓時升起一股不滿,可是想到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爲(wèi),也的卻是自己做的太過分了,原本想要發(fā)火,也只能隱隱的忍住,因爲(wèi)他不想要自己和柳傾繁的關(guān)係變得一發(fā)不可收拾。
“好了,不說這些了,柳,你可是餓了?要不要吃些東西?”
像是一個溫柔的丈夫一般,司寇玥滄彷彿說的一般自在,可是聽在柳傾繁的心中卻是心底一擰,自從她醒過來司寇玥滄對著自己的稱呼變化也是讓柳傾繁驚愕不已,就算一個帝王對一個臣子在怎麼親近,這樣曖昧的直呼其名也是於理不合。
“我昏迷了多少天?”
柳傾繁看著司寇玥滄,捂住自己腹部的傷口,輕聲的問道。
“三天了,你已經(jīng)昏迷了三天,我以爲(wèi)……”
伸出手,緊緊的抱住了懷裡的女子,少年陰柔漂亮的臉上帶著一絲的脆弱的埋在女子的肩胛上,雙肩微微抖動,而他臉上的表情女子卻沒有看到,她潛意識還是有些抗拒著少年的懷抱的。
“那……請陛下允許微臣回家。”
柳傾繁目光堅毅的看著遠(yuǎn)處飛舞的明黃色的帷幔,淡然的說道。
”你……“
扶著女子的肩膀,司寇玥滄的漂亮而邪魅的鳳眸彷彿要噴出火花一般,惡狠狠的看著女子,自己爲(wèi)她擔(dān)心的睡不著覺,沒有想到她心心念唸的竟然還是她的相公,這怎麼不讓他氣憤?
心底的嫉妒就如同一條毒蛇一般,緊緊的纏繞著司寇玥滄,他的面色越發(fā)的陰沉可怕,下顎冷硬的緊繃著,如櫻花一般美麗的脣瓣冷冷的抿住,雙眸幽深而微帶著一絲癲狂的看著柳傾繁。
”陛下,請恩準(zhǔn)。“
無視少年身上冷然的氣息,柳傾繁再次開口的說定。
司寇玥滄很想要宣旨?xì)⒘税茁浜湍莻€孽種,可是想到那雙黑色的杏眸嚴(yán)重染上深沉的恨意的看著自己的時候,他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著,他要忍住,一定要忍住。
”你贏了。“
彷彿挫敗一般,像是懊惱一般的看著柳傾繁,司寇玥滄妥協(xié)的說定。
”嗯?“
對於司寇玥滄突然的花語,頓時讓柳傾繁一陣的錯愕,似乎是不明白,他再說什麼一般。
伸出手指,細(xì)細(xì)的婆娑著女子瑩白的臉頰,低沉而帶著少年獨(dú)特的氣息的說定:”我可以讓你每個月回家三次,這已經(jīng)是我最高的底線了,柳。“
柳傾繁挑眉的看著少年,低斂眉,沉默不語。
”我會每個月給你哪個藥,不會在強(qiáng)迫你,可是你必須在宮中休息,不可以離開我,每個月給你三天回家的時間,這已經(jīng)適我的底線了。“
柳傾繁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帝王的妥協(xié)雖然讓她驚訝不已,可是卻不是完全的放過自己,可是,起碼,那些事情不會發(fā)生,這樣也好。
”那麼,陛下現(xiàn)在微臣可以回去了嗎?“
面色有些發(fā)白的捂住自己的傷口,柳傾繁掃了一眼帝王,淡淡的說道。
司寇玥滄擡起眸子深深的看了眼依舊冷淡如斯的柳傾繁,心底滿是苦澀,可是他堅信,自己一定可以感動這個冷硬的女子,邊向著外面低聲的說定:”得喜。“
”是,皇上。“
原本在外面候著的得喜,在聽到了司寇玥滄的話之後,立馬走進(jìn)去,跪在地上回道。
”準(zhǔn)備馬車,送柳大人回府,記住要小心的時後,明白了嗎?“
聽到司寇玥滄的吩咐,得喜有些驚訝的看著司寇玥滄,六大人剛醒,皇上邊要求把柳大人送回府邸,這的卻是不太符合司寇玥滄的作爲(wèi),可是他還是低垂著腦袋,尖細(xì)的聲線讓柳傾繁腦袋一陣的疼痛。
”是,奴才遵命。“
司寇玥滄一身明黃色的龍袍,看著柳傾繁從他的眼前慢慢的離去的背影,他努力的壓制住想要把人緊緊的抱住自己懷裡的心,頹廢的坐在龍牀上,鼻尖輕輕的嗅著還帶著女子幽香和混合著藥草的氣息。
搖晃的馬車上,得喜看著依戀發(fā)白的柳傾繁,有些擔(dān)心的叫道:“柳大人,可是疼得厲害?”
柳傾繁死死的咬住自己的脣瓣,輕輕的搖搖頭的說定:“不礙事。”
得喜微微嘆了一口氣的說定:“其實,柳大人,咱家也是知道你的心底是有些怨恨皇上的,可是你可知道,你昏迷的這些日子,陛下他是多麼的擔(dān)心你,看得出來,皇上是真心喜歡陛下的,希望柳大人你好好的想清楚,莫要讓陛下和你都如此的難過。”
“公公,本官是有家室的人。”
柳傾繁秀麗的眉眼頓時微冷的看著得喜,語氣有些冷然的說道。
“咱家自然是知道,不過……哎,柳大人深知,普天之下莫非黃土,率土之濱莫非皇城這個道理的。”
得喜依戀深意的看著柳傾繁,然後也不管柳傾繁臉上百轉(zhuǎn)的心思,掀開簾子,看著越來越接近的柳府,便在此的說道:“陛下在柳大人昏迷的時候,邊已經(jīng)派人和大人的家人說了,派大人你出去辦事了。”
柳傾繁低著頭,淡淡的說定:“嗯,知道了。”
她一直知道,自己永遠(yuǎn)是脫離不了帝王的掌控的,可是,仰起頭,女子秀麗而英氣的臉上帶著一絲深沉和冷傲。
可是她不是一個認(rèn)命的人,也不是一個會一直屈服的人。
“到了,大人。”
馬車慢慢的停了下來,得喜掀開簾子,伸手到簾子裡面,柳傾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把手搭在得喜的手背上,忍著劇痛,踩在小凳子上,看著站在柳府門外,一臉殷切的看著自己的白洛,柳傾繁頓時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洛和宸兒可以平安,這樣就好。
柳傾繁臉上慢慢溫暖的神情得喜自然是看在眼中,他微微嘆了一口氣,從衣袖中拿出一個小喬而精緻的瓷瓶,放在柳傾繁的手中,低聲的說定:“這個是陛下讓奴才交給柳大人的,陛下說,這一次邊讓柳大人在柳府養(yǎng)傷,這個是外朝進(jìn)攻的凝膚露,對於治療傷口有很大的功效,陛下還吩咐,柳大人等到傷好後,請立馬回宮。”
說完這些,一甩拂塵邊上了馬車,而柳傾繁愣在那裡,眼底滿是複雜,握住瓷瓶的指尖微微一顫。
“柳大人如此聰慧之人,定然是知道自己以後的路應(yīng)該怎麼走?畢竟只要陛下一句話,大人的家人的生命,是生是死便是由陛下一個人作主,難道大人忍心看著稚子就這個樣子離開人世?”
留下這句話,得喜便離開了,而柳傾繁心底則是泛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還是威脅,到頭來依舊是威脅?吾皇,你真的是太看得起我柳傾繁了。
嘴角滿是譏誚,一身青衣的柳傾繁就那個樣子站在那裡,如同羽化登仙的仙子一般,隨時都可能隨風(fēng)而去,這樣的感覺,頓時讓白洛的身體狠狠的一震。
走過去,死死的抱住女子的腰身,溫潤的臉龐滿是思念的唸叨著:“傾繁,你終於回來了。”
被男子壓住的傷口有些崩裂了,可是柳傾繁卻絲毫不在乎,她炎帝含著笑意,只是臉頰慢慢的變得發(fā)白,泄露出女子的心思。
白洛像是知道女子的痛苦一般,立馬鬆開了一直緊緊的圈住女子的手臂,關(guān)切的扶著她的肩膀問道:“傾繁怎麼了?臉色這麼的難看?”
柳傾繁眼神微微一閃的說道:“沒事,只是有些累了罷了。”
聽到柳傾繁的話,白洛立馬擁著柳傾繁便進(jìn)了柳府,吩咐侍女給柳傾繁準(zhǔn)備熱水沐浴。
柳傾繁神色有些疲憊的揮開侍女,便一個人進(jìn)了沐浴室。
皇宮之內(nèi),得喜跪在地上,低垂著腦袋,等著坐在龍牀上的帝王開口問話。
“如何?”
“回陛下,柳大人似乎心情很不錯。”
說完這句話,得喜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面色不善的帝王,立馬驚得一身的冷汗,哭哈著臉頰繼續(xù)的說道:“奴才還沒有進(jìn)柳府,馬車停在柳府的門外,便看到了柳大人的相公在那裡等著柳大人回府。”
“啪。”
手中拿著的杯子頓時被帝王捏碎,鳳眸微帶著一絲陰沉的看著頭不斷的埋在地下的得喜,得喜迫於帝王不斷的壓力,即使?jié)M臉汗水,依舊繼續(xù)的說道:“奴才已經(jīng)把皇上給的藥瓶給了柳大人。”
“哦?那她怎麼說的?有什麼反應(yīng)?”
精緻而漂亮的臉上帶著一絲暗沉,看似平靜的臉龐,可是語氣卻帶著絲絲的期待。
“那個……”
得喜微微顫抖的擡起頭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帝王,在看到司寇玥滄眼底的深沉的時候,立馬垂下頭,閉著眼睛。死就死吧。
“柳大人沒有說什麼。”
頓時,寢宮內(nèi)一片的安靜詭異,空氣似乎在這一瞬間凝結(jié)了,正在得喜覺得自己要死了的時候,年輕的帝王悠然的開口了。
“好了,你退下吧。”
聽到這一句話,得喜如同得了特赦令一般,立馬跑得比兔子還要快,而司寇玥滄從龍牀上站起身子,慢慢的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月亮,心底一片陰沉。
月色正濃,一道黑影從皇宮掠過,微風(fēng)輕輕的吹拂,彷彿幻覺一般,曇花一現(xiàn)。
解開自己的衣服,柳傾繁看著原本纏著白色紗布的腹部,此刻正不斷的沁出鮮血,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柳傾繁細(xì)微的低喃道:“果然,自己還是太逞強(qiáng)了。”
慢慢的解開染血的紗布,皮肉粘著的紗布一撕便很痛,柳傾繁臉頰發(fā)白,臉上的冷汗不斷的滴落在染血的水中,終於把紗布揭下來,看著那個刀痕,柳傾繁心中泛起一絲的苦笑。
這個樣子的自己都沒有死,原本抱著必死的決心的,可是如今看來還是不能夠就這個樣子死去。
她不知道窗外的一雙鳳眸滿是心疼的看著面色泛白的女子,看著她疼痛的表情,原本想要呼喚她的,可是,手指緊緊的抓住窗柩,少年靜靜的看著女子隱忍而痛苦的神情,卻什麼也不能夠做。
“扣扣。”
聽到敲門聲,柳傾繁心底頓時一驚,對著外面叫道:“不是說了不用人來侍候嗎?”
“傾繁,是我。”
打開門,白洛站在屏風(fēng)的後面,看著裡面的人影說道。
“洛,我在沐浴,你先出去吧。”
柳傾繁看著熱水被自己的鮮血染紅的樣子,仰頭對著白洛說道。
“怎麼了?傾繁,我好像是聞到了一股不一樣的味道。”
白洛的鼻子微微顫動,溫潤如玉的眸子頓時驚愕不已,這個味道是……
大步的走向屏風(fēng),也不管柳傾繁的話,掀開簾子看到了赤裸著身子泡在浴桶中的女子的時候,看著那鮮紅的液體,白洛的心頓時猛地一揪。
是血腥味……
走到柳傾繁的眼前,白洛把柳傾繁從水裡抱出來,無暇去看眼前誘人的*,此刻他的心中慢慢都是那妖冶的紅。
把柳傾繁放在牀上之後,拿起一條毛巾,細(xì)細(xì)的幫柳傾繁擦拭身子,看著那個猙獰的傷口,白洛發(fā)現(xiàn)他都不敢去動,那樣可怕的傷口,他可以想象,柳傾繁一個人隱忍傷口的樣子,應(yīng)該是多麼的痛苦。
“傾繁,爲(wèi)什麼不告訴我?”
白洛柔聲而滿眼心疼的看著女子蒼白的臉頰,心痛無比的說道。
“洛,我只是不想要你擔(dān)心。”
柳傾繁知道白洛心疼自己,可是她不想要讓白洛擔(dān)心,她寧願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承受,也不願意讓白洛擔(dān)心。
“可是你瞞著我,我更難受。”
白洛捂住自己的心臟,目光哀傷的說道。
“對不起,洛,以後不會這個樣子了,不會了。”
柳傾繁看著白洛眼底的黯然,知道白洛定是又是多想了,便立馬拉住白洛的手指,柔聲的說道。
“嗯,那傾繁以後不管發(fā)生什麼事情一定要告訴我。”
白洛細(xì)聲的說道,伸出手緊緊的抱住柳傾繁的身體,直到一道痛苦的呻吟傳來,白洛頓時心底一驚,鬆開柳傾繁的身子,目光焦急的問道:“可是我弄疼了你?”
“不礙事。”
柳傾繁冷汗直冒的搖搖頭,嘴脣緊緊的咬住脣瓣,而隱在窗外的司寇玥滄,手指狠狠的抓著窗柩,鮮血流出來了也不在乎,看著柳傾繁對著另一個男人笑的那麼的溫柔,想到柳傾繁在自己的眼前從來都不會笑一聲,可是現(xiàn)在的她卻在別的男人的面前笑的那樣的溫柔,想到這裡,嫉妒就像是一條毒蛇一般不斷的啃噬著他的心。
他很像衝過去,把那個男人殺了,然後把女人緊緊的攥在自己的懷裡,可是不能夠,因爲(wèi)他怕她恨他。
“我這就去給你叫大夫。”
白洛面色一白的立馬掉頭便想要去叫大夫,可是卻被柳傾繁拉住了手指。
“不用,洛,你給我包紮,我不想要宸兒知道。”
柳傾繁身體微顫的說道。
聽到柳傾繁的話,白洛立馬便拿到藥箱,便給柳傾繁包紮傷口,而窗外的司寇玥滄深深的看了眼兩人含情脈脈的眼神,一臉陰鬱的離開了柳府。
天微亮,一直喜滋滋的柳梓宸便跑到了柳傾繁和白洛的房間,稚嫩的嗓音帶著一絲興奮的叫道。
“爹爹,孃親,宸兒要進(jìn)來了哦。”
聽到柳梓宸的嗓音,白洛微微睜開眸子,便看到了臉色有些蒼白,可是卻帶著兩團(tuán)紅雲(yún)的柳傾繁,心底頓時一驚,拿起衣服隨便的穿了起來,輕輕的搖晃著柳傾繁的身體叫道:“傾繁,你怎麼樣了?”
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柳傾繁睜開有些茫然的眸子,隨即想要撐起自己的身體,可是奈何,身體一陣的痠痛無比,而且腦子腫脹不堪,頓時有些眩暈的扶住額頭。
“沒……沒事……只是有些難受罷了。”
柳傾繁微微乾裂的脣瓣勾起,此刻秀麗的臉龐帶著蒼白和嬌弱,看的白洛一陣的難受。
“傾繁,我這就去叫人把大夫叫過來,你的額頭好燙。”
此刻的柳傾繁連一個手指也動不了,只能淡淡的點點頭,便又再次的闔上了眸子。
白洛目光滿是擔(dān)憂的落在女子蒼白的臉頰,微嘆口氣,便起身穿上衣服,打開房門,便看到柳梓宸小小的身子橫衝直撞的撞進(jìn)了他的懷裡。
“宸兒,不要鬧了。”
白洛原本有些擔(dān)憂柳傾繁的身子,如今看到柳梓宸這般的沒輕沒重,頓時有些煩躁的叫道。
“爹爹?”
或許是白洛一直對著他都是那般的和顏悅色,如今看到他這般的對著自己大吼的樣子,頓時可愛的臉上滿是委屈。
白洛顧不得安撫一臉委屈的柳梓宸,只是吩咐跪在地上的奶孃說道:“把小少爺抱下去。”
柳梓宸原本還是不肯,可是被白洛輕輕的安撫了一下,便只能隨著奶孃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