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低垂著眸子,走到一臉驚慌無比的白洛身邊,輕輕的說道:“小繁繁受了傷,你不要搖晃她。”
聽到上官雲的話,白洛立馬放開手,目光哀傷而擔憂的看著沉睡的女子。
爲什麼傾繁會受傷?是誰傷了她?
伸出手細細的撫摸著女子的臉頰,墨玉的眸子沁著深沉的哀傷。
“雲,可以告訴我,傾繁爲何會這個樣子?明明之前還是好好的,爲何……”
無法直視男子的目光,上官雲微微低垂著腦袋,淺淡的說道:‘具體的我也是不知道,我原本是想要去皇宮看看小繁繁在皇宮究竟是因爲什麼事情被扣留在皇宮的,結果便看到了她躺在龍牀上,氣息微弱的樣子,所以便把小繁繁帶了回來。”
白洛伸出手輕輕的婆娑著女子有些蒼白的臉頰,目光滿是擔憂,俯下身子,把頭輕輕的埋在女子的臂彎處,他無法想像,要是再也看不到女子的身影之後,他要怎麼辦?
“傾繁,你醒醒好不好?”
聽到男子那般的悽婉的叫喊,上官雲走到白洛的身邊,眼眶有些微紅的說道:“洛,你不用太過於擔心,我檢查了下,小繁繁沒有什麼大礙,唯一可以解釋的便是她自己不願意醒過來。”
聽到上官雲的話,白洛擡起頭,溫潤的眼角帶著一絲溼潤的問道:“雲,爲何你會如此瞭解?”
他與上官雲認識差不多有五年了,可是他從不知道原來上官雲竟然是懂得這些嗎?可能是上官雲一直以來都是*不羈的。
“額,因爲我在書上看過的,你忘記了嗎?我家的老頭子老是逼著我念書,我無聊的時候,便爲了應付他,看了下醫書。”
上官雲目光有些閃爍的說道。
白洛點點頭,是的,他差點忘記了,上官雲是醫藥世家,他的爹爹雖說不是宮裡的御醫,可是卻在民間有很大的名氣,而上官雲則是不喜歡醫藥,便老是和他的父親對著幹。
“那,雲,你說傾繁真的沒有什麼事情嗎?”
白洛抓著柳傾繁的手,一臉擔憂的問道。
“自然,不過還得看看,明天我把我家的老頭帶過來,讓他看看,宮裡的御醫我信不過,都是一羣庸醫。”
上官雲那雙桃花眼閃著一絲輕蔑,隨即揚脣道:‘不過,聽宮裡的人說,小繁繁是爲了救皇上受的傷。“
白洛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憂傷的看著躺在牀上,寂靜無聲的女子,如果不是她胸前的呼吸微微的浮動著的話,白洛真的要以爲女子已經……
思念及此,白洛的目光頓時帶著傷感。
”好了,洛,不要傷心了,有我家的那個老頭,小繁繁肯定是沒事的,倒是你,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聽到上官雲關切的聲音,白洛提起袖子擦拭了下眼角,臉上帶著一絲蒼白的說道:“我現在很好,是雲,你給我吃了血凝丸嗎?”
上官雲點點頭道:“嗯,我知道你的這種毒一定要用血凝丸,正好我這裡有一顆,是以前別人送給我的,不過,雖然你的這個毒是沒事了,不過你以前的毒我還是找不到可以解的辦法。”
白洛搖搖頭,一臉感激的說道:“不必和我說對不起,雲,這樣已經很好了,雖然傾繁她什麼也不說,可是我都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爲了我,要不然她不會這麼的辛苦。”
上官雲語帶豔羨的說道:“你們兩個恩愛兩不相疑,有的時候,我真的是很羨慕你們,羨慕你們之間的感情,如果……”
說到這裡,上官雲便沒有說下去了,他拍著白洛的肩膀,輕笑道:“不用擔心,小繁繁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麼大礙,至於爲什麼不願意醒過來,明天我把老頭子帶過來,我先回去了。”
說完便伸了伸懶腰,桃花眼一閃一閃的看著白洛。
“嗯,你去吧,謝謝你,雲。”
上官雲背對著白洛,伸出手揮了揮,便離開了柳府,而白洛轉過頭看著柳傾繁熟睡的樣子,眼神滿是擔憂。
其實他一直在自責,如果不是自己身上有著那樣的毒,傾繁便不會爲了自己當官,也不會這麼的幸苦,那個時候,傾繁聽到說皇宮中有治療他身體的藥,她便毫不猶豫的選擇入朝爲官,每每看到柳傾繁那麼的幸苦,他都很擔憂,可是爲了不讓她傷心,他選擇什麼也不說。
如果可以,他也想要和柳傾繁一起閒雲野鶴的過一輩子,而不失每天擔驚受怕,每次看到柳傾繁受傷,都是爲了保護帝王,而這一切的根源……
這一次,無論傾繁同不同意,他一定要讓她辭官,離開京城,柳傾繁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人,她有著遠大的抱負,想要爲國家出一份力,可是這一次,白洛想要爭取,不想要在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受傷了。
“上官大夫,傾繁如何?”
白洛目光有些擔憂的看著頭髮花白,面容慈祥的上官規問道。
“以老夫的判斷,柳大人的身體是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不過卻沒有醒過來,可能是她潛意識裡面不願意醒過來。”
扶著花白的鬍鬚,上官規看著一臉擔憂的白洛說道。
“那,既然是這個樣子,上官大夫可是有何辦法?”
聽到他說是柳傾繁自己不願意醒過來,白洛的眼底滿是不安,雙眸黯然道。
“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她在乎的人多和她說話,柳大人雖然在沉睡者,可是她的意識卻是很清醒。”
上官規走到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上面備好的筆墨紙硯,便提筆寫了起來,隨即把寫好的藥方放到白洛的手中。
“這個是用來調養柳大人的藥方,那,老夫就告辭了。”
拱起手,上官規禮貌的點了點,便隨著柳府的管家出去了,而白洛則是把藥方交給下人,隨即便坐在柳傾繁的牀邊。
拿起放置在一旁的臉盆,擰乾毛巾, 仔細的給柳傾繁擦拭臉頰,看著女子安靜而恬靜的睡顏,他突然不想要打擾女子這一刻的安寧,放下手中的毛巾,托起柳傾繁的手掌貼著自己的臉頰,白洛憂傷的眸子漫過女子長長的睫毛。
“傾繁,我知道你累了,我也想要你好好的休息一下,可是,我卻不願意你這般聊無聲息的躺在這裡,你知道嗎?我時常想到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的場景,那個時候,你秀麗而溫婉的面容深深的吸引著我,我們在小湖邊上吟詩作對,琴棋書畫,悠然自得……”
白洛眉宇間帶著深沉的憂鬱,目光滿滿都是愛戀的看著牀上的女子,微風輕輕的吹拂著,撩起男人的青絲,隨風飛舞著,那麼的唯美而悽婉。
“爹爹,我要孃親,嗚嗚嗚……”
稚嫩的哭聲頓時i驚醒了白洛,他輕輕的放下柳傾繁的手掌,仔細的把她的手放回被子裡面,然後轉頭看著不斷哭泣著,被奶孃抱在懷裡的柳梓宸。
“怎麼了?”
奶孃站在門口,誠惶誠恐的說道:“公子,小少爺醒過來便鬧著要見大人,奴婢沒有辦法,只好帶著……”
“嗯,沒事,你先下去吧。”
白洛點點頭,便揮手讓奶孃下去,走到揉著眼睛不斷的哭泣著的柳梓宸身邊,輕輕的摸著他的腦袋問道:“宸兒,你是男子漢,不可以哭。”
柳梓宸擦乾眼淚,哭的紅紅的,像是兔子一般的眸子緊緊的看著白洛說道:“那,爹爹,我想要見孃親,他們都說孃親醒不過來了……”
“誰說的?”
不經意間,白洛的語氣裡面竟然帶著一絲的嚴厲,頓時嚇得柳梓宸縮了縮脖子,癟著嘴角委屈的說道:“下人們都是這麼說的,管家伯伯說孃親只是有些累了,想要睡一下。”
眨巴了下可愛的眸子,柳梓宸稚氣的說道:“爹爹,孃親很累嗎、”
看著懵懵懂懂的柳梓宸,白洛攬住他小小的身子,琴聲的說道:“嗯,孃親很累了,所以,宸兒,你要乖乖的,知道嗎?”
“嗯嗯,爹爹,我會很乖的,那我可以看看孃親嗎?宸兒號祭壇沒有看到孃親了。”
說著再次癟著嘴巴,好像是要是白洛不答應他,他便哭給白洛看一般,白洛嘴角含笑的揉著柳梓宸細碎的髮絲,輕笑道:“好啦,孃親就在裡面睡覺,宸兒要輕輕的,不可以吵到孃親,知道嗎?” шωш⊕ т tκa n⊕ co
“嗯嗯,宸兒是男子漢,不會的。”
聽到白洛的話,柳梓宸揚著可愛的小臉蛋,小小的胸膛向前傲嬌的挺了挺,一臉牛鼻子轟轟的樣子,頓時讓白洛原本有些壓抑的心情慢慢的變得有些輕鬆和喜悅。
把柳梓宸抱到柳傾繁的牀榻前,看著依舊還在熟睡的柳傾繁,白洛心底一陣的暗淡。
而柳梓宸看著睡著了的柳傾繁,伸出胖呼呼的小手握住柳傾繁的手指,奶聲奶氣的說道:“孃親,宸兒知道你很想睡覺,可是沒有人陪宸兒玩,孃親,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
白洛摸著柳梓宸的頭髮,把小小的他緊緊的抱在懷裡,好像是隻有這個樣子,他纔可以支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