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木蘭朝著意碎使了一個眼色,意碎立馬會意,沒有說話。
那個黑衣人看了看減木蘭,渾濁的眸子透著一股貪婪,可是卻正色道:“小娘們這是想要用美人計?”
聽黑衣人這個樣子說,減木蘭撩起青絲,雪白的臉孔透著一股妖嬈,她輕輕的解開自己脖子上的扣子,露出裡面白皙的肌膚,語氣卻是很平淡的說道:“美人計?大爺,我不過是看你如此偉岸,便想著,和大爺交個朋友。”
黑衣人目光死死的盯著減木蘭的雪白,只差沒有流口水了,他搓著手掌,淫笑道:“那,小娘子,可是想要好好的侍候哥哥我?”
黑衣人說話的時候,露出一口黃牙,樣子猥瑣至極,差點讓減木蘭把隔夜飯都吐出來,可是她還是眼含笑意道:“這就要看看哥哥你有沒有能力?”
聽到這個,黑衣人目露兇光,便撈手,把減木蘭抱在自己的懷裡,一陣清香拂過自己的鼻尖,頓時讓黑衣人腦子都有些飄飄然了,他大笑道:“美人,不如我們現在……”
說完,他便低下頭,而減木蘭伸手攔住他的脖子,就在黑衣人快要吻上她的脖子的時候,減木蘭的眸子閃過一絲的冰冷,朝著意碎使了一個眼神,意碎會意,撿起被黑衣人打落的刀,直直的便朝著黑衣人刺過去,而減木蘭也拿起自己的匕首,狠狠的刺進黑衣人的心窩。
“啊……”
黑衣人沒有想到減木蘭來這一招,明明那個人說,這個娘們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娘們,怎麼會……
“……你……”
最終,黑衣人不甘心的睜大了眸子,他永遠無法體會,色字頭上一把刀的這個事實。
減木蘭有些厭惡的擦拭著被黑衣人碰過的地方。
“姑娘,你沒事吧?”
意碎把染血的刀子扔在一旁,小聲的問道。
“無礙。”
減木蘭把匕首在黑衣人的身上擦拭了一下,便淡淡的搖搖頭。
“世子妃,你們沒事吧?”
正說話間,暗冰和石頭也跑過來了,只見他們,身上都染滿了血跡,看起來有些嚇人。
暗冰看了看倒在地上已經氣絕身亡的黑衣人,心中對減木蘭的印象又再次的不同了。
果然是世子的女人,臨危不懼,好樣的。
“可是,我有事……”
意碎說完,眼睛一閉,便立馬倒下去了,幸虧暗冰手腳及是,這纔沒有倒在地上。
“她怎麼了?”
暗冰抱起意碎,一臉不解的看著意碎臉色蒼白的樣子。
減木蘭含笑的說:“估計是剛纔被黑衣人一腳踹中了吧,又受了點刺激。”
暗冰看著減木蘭促狹的眸子,黝黑的臉上頓時一紅,有些顫抖的問道:“那,她怎麼辦?”
減木蘭白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抱著。”
然後便直直的朝著前面走去,她們的馬車因爲被毀壞了,便走到了不遠處的一個農家那裡,給暗冰和石頭換了一身的衣服,又拜託了那個農家人把她們送到了減府,這才安全回到了減府。
“姑娘,這是……”
孫婆婆看著一個俊朗的男子抱著意碎,便有些不解的問道。
“婆婆,這個是以後跟在我身邊的人,叫暗冰。”
減木蘭朝著孫婆婆淡淡的介紹道。
暗冰把意碎放在牀上,朝著孫婆婆微微頷首,便走到門口,守在那裡。
孫婆婆看暗冰像是有著武功底子,看情況應該武功也算是上乘的,便悄悄的拉著減木蘭的手問道:“姑娘,這個人可是寧世子身邊的那個男人?”
孫婆婆依稀記得,這個人好像是經常和世子一起的。
“嗯,就是他。”
減木蘭接過孫婆婆遞過來的毛巾,輕輕的擦拭了下額間的汗水道。
“那,意碎這丫頭怎麼了?要不要請大夫過來?”
孫婆婆這纔想起躺在牀上的意碎,不由得問道。
“無礙,只是昏過去了,等下婆婆給她熬點薑湯喝喝,她便會醒過來。”
減木蘭眼底含著一絲興味的看著睡的正熟的意碎說道。
孫婆婆點點頭,便沒有說話了。
“碰。”
“可惡,可惡……”
減木青把桌子上的東西一掃而光,滿臉陰翳的盯著滿地狼藉。
“二姑娘……”
小丫鬟看著莫名其妙的生氣的減木青,立馬嚇得渾身顫抖,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你在說一遍?”
減木青陰狠的瞪著渾身顫抖的丫鬟,蹲下身子,捏著丫鬟的下巴,語氣無比的寒冷道。
“二……二姑娘……奴婢……是說……七姑娘……帶著一個男子……去了南廂。”
小丫鬟被減木蘭臉上的表情,嚇得結結巴巴的說道,她的手指,有些僵硬的緊縮著,不敢說謊話。
“下去……”
減木青甩掉丫鬟的下巴,淡淡的說道。
那個丫鬟一聽這個,頓時如同後面有人追著她一般,立馬便慌張的離開了。
減木蘭拿起桌上的杯子,狠狠的一捏,眼神帶著一絲的冰冷,哼,這個賤人的命真不是一般的硬,幾次三番都可以逃脫。
“姑娘,不好了,老爺過來了。”
山心慌慌張張的衝進南廂,看到坐在椅子上,悠哉的減木蘭,不由的心底一陣的著急。
“嗯?他過來幹什麼?”
減木蘭懶懶的問道。
“不清楚,不過奴婢遠遠的看到,大老爺的臉色不是很好,只怕是……”
說到這裡,山心的眸子濾過一絲的擔心的看著毫不在意的減木蘭。
“哦?這樣啊……”
減木蘭拿過孫婆婆遞過來的茶杯,輕輕的啜了一口,絲毫不在意。
“小七……”
就在減木蘭剛放下杯子的時候,便聽到了大老爺的聲音,減木蘭從軟塌上站起身子,孫婆婆立馬走過去扶起減木蘭。
“爹爹,你怎麼這般有空的過來?”
減木蘭淡淡的看著大老爺有些陰沉的面色。
“小七,這個男人是誰?”
大老爺指著站在南廂外面的暗冰,眸子帶著一絲的銳利的看著減木蘭,這七姑娘可是寧世子預定的,要是現在這個時候,傳出帶著陌生的男人進出,要是被寧世子知道了,這還了得?
減木蘭怎麼會不知道大老爺心底究竟是在想些什麼?她捏著錦帕,淡淡的擦拭一下嘴角,漠然道:“爹爹想說什麼?”
大老爺張開嘴巴,這個七姑娘,以前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何曾見過這個樣子的她?頓時,大老爺便不知道應該要怎麼下口了,直到一道尖銳的嗓音插進來。
“我看吶,八成是小七耐不住寂寞。”
暗冰臉色一冷,而減木蘭則是微微的瞇著眸子看著突然來到的減木青,自從那件事情之後,她便一直呆在自己的屋子,如今可算是她第一次出門吧?
“爹爹,你看,這七姑娘如此囂張,明知道這後院,男子是不能進入的,竟然還如此明目張膽的帶著一個男子,如此的招搖過市。”
減木青怨毒的瞪著減木蘭,這個賤人,爲什麼還不死,還不死?
大老爺看著減木青,目光帶著一絲不悅道:“誰讓你出來的?”
減木青面色一白,立馬哭泣道:“爹爹,你是不知道,母親的病越來越嚴重了,爹爹,你就派人給母親診治一下吧。”
提到主母,這大老爺還是沒有感情的,他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大夫不是都說了嗎?你這是想要在這裡鬧什麼?”
減木蘭立馬跪在地上,而減木蘭則是冷眼看著減木青,她倒是想要看看,今天這減木青來這裡,究竟是爲了什麼東西。
“爹爹,你不知道,母親被人陷害,是減木蘭,她給母親下毒。”
減木青手指著減木蘭,一臉怨恨的說道。
而減木蘭則是一臉憂傷的說道:“二姐姐,我知道你因爲上次的事情憂思過濾,可是,你也不能這般把莫須有的罪名定在我的身上,如今,這爹爹可是在這裡,你可是有什麼證據?”
大老爺一臉鐵青的瞪著減木青說道:“你不知道小七現在是 寧世子的未婚妻了嗎?你這般的胡鬧,是想要幹什麼?”
聽到寧世子,減木青就像是發瘋一般的說道:“爹爹,她不配,不過就是一個下賤的庶女罷了,如今還這般的堂而皇之的帶著一個男人這般的出入,難道,爹爹你都不管了嗎?”
“二姐姐,你說的男人可是在指著暗冰嗎?”
減木蘭漠然的看著一臉的怨恨的減木青,淡淡的問道。
“哼”減木青冷哼一聲,不想要理會減木蘭,而減木蘭則是看著大老爺說道:“爹爹,這個男子可不是普通人,他可是世子送給我,保護我的,也不知道最近這是怎麼回事,老是有人想要我的命,世子說,要是讓他查出來,必然千刀萬剮了那個賊人。”
說道“千刀萬剮”,減木蘭還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面色煞白的減木青,隨即裝作是一臉關心的問道:“二姐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出了這般多的冷汗?”
減木青惡狠狠的甩開減木蘭的手指,一臉厭惡的說道:“滾開,不要你假惺惺的。”
大老爺面色一陣的鐵青,原本是因爲有人說看到小七帶著一個陌生的男人進入南廂,大老爺心想,這可不好,要是這件事情被寧世子給知道,這樁婚事不是就要高催了嗎?於是便趕過來。
“爹爹,減木蘭這個賤人……”
“啪”
大老爺反手給了減木青一個巴掌,冷冷的說道:“不知廉恥的東西,還不給我回去自己的房間好好的反省,出了這般的事情,你還到處晃悠,是想要我的面子一點也沒有嗎?”
“來人,還不把二姑娘給我拖下去。”
大老爺狠狠的一甩衣袖,看也不看一臉憂傷的減木青,便離開了,而減木蘭則是冷眼的看著減木青被人帶下去,她是沒有想到,這減木青如此的愚蠢,不對……
“姑娘,怎麼了?”
孫婆婆看減木蘭的面色突然變得有些不好,不由得擔憂的問道。
“沒,意碎醒過來了嗎?”
減木蘭微微蹙眉的搖搖頭。
“那丫頭,身體好著呢,正在院子裡面幹活呢。”
孫婆婆滿臉笑臉的說道。
“是嗎,那樣就好。”
減木蘭抿脣的說道。
減木蘭一進院子,便看到了在院子裡面劈柴的意碎,這意碎,就喜歡這般的工作,一閒下來便喜歡劈柴。倒是一個實在的人。
“姑娘,你怎麼來了?”
意碎放下柴刀,看著減木蘭站在那裡看著自己,不由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身體好了?”
減木蘭看了看意碎滿臉的汗水,便把自己的錦帕給了意碎,意碎憨厚的笑了笑,便接過錦帕,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姑娘放心,我的身體好著呢。”
減木蘭見狀,點點頭,隨即說道:“意碎,等下幫我去做一件事情,去告訴新姨娘……”
然後便附在意碎的耳朵裡,說完之後,再次問道:“都明白了嗎?”
“嗯,姑娘放心,意碎都已經明白了。”
減木蘭滿意的點點頭,便起身想要離開,剛舉步,便聽到身後意碎的聲音。
“姑娘,是誰把我帶回來的?”
意碎捏著錦帕,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其實自己的塊頭也算是蠻大,而且體重必然也是姑娘扛不動,所以她很想要知道是誰扛她回來的,其實她的心底,倒是很願意是……
“那,意碎,你以爲會是誰?”
減木蘭嘴角含著一絲促狹的問道。
“沒……沒……”
被減木蘭這個樣子看著,意碎頓時心底狠狠的一顫,立馬不好意思的說道。
減木蘭見狀,也不再逗她了,便說道:“是暗冰。”
說完,便離開了,而意碎則是臉頰通紅,傻呆呆的捏著錦帕,暗冰……抱著自己……
想到這裡,意碎的心臟,頓時劇烈的震動著,她舔了舔自己有些乾燥的脣瓣,擡起頭,看著灰濛濛的天空。
自己這是病了嗎?爲什麼每次想到那個呆子,自己的心,竟然跳的如此的劇烈?
夜晚,當一切都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影偷偷摸摸的進了西廂,此人,正是新姨娘。
新姨娘剛靠近主母的牀架,便被人給抓住了。
當她看到抓住自己的竟然是減木青的時候,頓時三魂裡丟了七魄,身子不受控制地顫抖,那是人遇到極爲驚愕的狀態下最下意識的反應。
新姨娘的雙眼瞪得有銅鈴那麼大,根本不敢相信自己部署好的一切居然被人發現,還抓了個現行。
爲什麼會是這樣?是誰出賣了自己不成!應該不會有人知道的,可是這究竟是誰?
她心思轉了千千萬,頭皮也跟著發麻,不知道如何反應。
減木青手又收攏了一些,她許久沒有剪掉長長的指甲發狠地摳陷進新姨娘的皮膚裡,她的眼眸裡充斥著惡毒和嗜血的興奮,桀桀怪笑起來,“怎麼?新姨娘,你這是見到鬼了?”
新姨娘的驚魂被她手腕中的血腥味充斥回了神,眼睛睜得更大了些,慌亂地在四周張望,好半天才擠出了幾個顫抖的聲音,“是你……你怎麼……”
你怎麼在這裡!
減木青一把將她拉扯到牀上,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新姨娘是被嚇得忘記了反抗,就是想反抗,此時的減木青發狠地就像是來自地獄的厲鬼,力大無比,讓新姨娘毫無招架之力。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我?你想不到得還多著呢。”
她揚起手一巴掌就打過去,“想殺我母親!也不看看你有幾斤幾兩重!”
一巴掌頓時讓新姨娘徹底地知道痛了,奮力地掙扎起來,“胡說什麼!我哪裡想要殺主母,減木青,你這個瘋子,還不趕快的放開我!”
“不是殺我母親!你拿著匕首進來做什麼!”減木青死死地掐著新姨娘的手腕,“別以爲我不知道,今天我便看到了減木蘭那個賤人的丫鬟去找你,不知道和你說了什麼,你說,是不是減木蘭指使你的!”
新姨娘也不是吃素的,雖然可以把這個罪名推給減木蘭,可是減木蘭可是寧世子的女人,她就算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說減木蘭,她的雙手就撲騰騰地一頓亂來,“放你孃的屁!我不過是因爲沒有給主母行禮,過來給主母行禮的,減木青,你這個瘋婆子,還不趕快放開我,暖水,暖水……”
她大聲尖叫著,想讓自己的丫鬟進來救自己,她進來西廂的時候,便已經把西廂的人全部迷暈了,她就不信還治不住一個臭丫頭!
“別喊了!她現在應該被老婆子扔進井裡了,你以爲你自己怎麼那麼容易闖進來,我實話告訴你,我等著就是你下毒手,你能進來,就休想出得去!”
減木青也不和新姨娘客氣,不要以爲這個臭女人沒有對她下過手,她就會心慈手軟,而且,也不知道這個賤人是不是和減木蘭一夥的,說不定又是減木蘭那個賤人想要假借別人的手來除去母親。那個賤人,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