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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我來了……”
徐胤擁著顫抖的人,聲音都在顫抖,大手順著她的秀發,輕柔的哄道:“別怕,我來了,你別哭……”
那原本該是邪肆的雙眸,此時,卻是紅了眼眶,馮淡水對于徐胤來說,那是處處都包容,還是心尖上的女人。
他徐胤寵著的女人,就連自己平時都是哄著來的,這些人卻是敢這般的傷害她。
想著剛剛進來看到的那一幕,徐胤那額間的青筋凸出,呼吸都很急促,要是他晚來了那么一刻鐘,或者他的人沒有找到馮淡水,他不敢想象會發生什么。
懷中的人顫抖的厲害,徐胤聲音微微沙啞,“別怕,沒有人傷害你了,我們回家……”
馮淡水此刻卻是陷入了魔怔,腦中卻是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拉扯著她一般。
口中麻木,眼睛看不見,就連發出輕微的聲音都不行,只是聽著一道熟悉的聲音,身子顫抖的更厲害。
徐胤感覺懷中人的變化,那紅著眼眶的眼睛更是變得駭人,起身就是把身上的墨色錦袍扯下披在馮淡水的身上。
猛的就是把馮淡水橫打抱起,臉色陰冷之極,“把這些人全都給本侯爺送到邊疆去!”
奕勤聞言,供著說道:“是,主子!”
地上的那些個男人本就是手無縛雞之力,被奕年幾人重重的揍了一頓后,全都是躺在地面上嗷嗷嗷的直叫。
徐胤抱著馮淡水剛剛走出房間,就是見著奕平手中擒著臉色蒼白的秋敏。
“主子,阮慈逃走了,奕川已經追出去了。”奕平知道徐胤這次是真的發火了,這次要是不死幾個人,徐胤定是不會罷休。
也是從皇宮趕來的和墨羽臉色陰沉的站在那轉角處,見著徐胤懷中幾乎都靠在徐胤胸膛上的那張臉,心臟就是微微一抽。
徐胤同樣看到了和墨羽,卻是對著奕平冷然道:“要是抓不到阮慈,你們也一同去邊疆。”
奕平眼睛一緊,他當然知道徐胤說的邊疆不單指邊疆,徐胤說的邊疆是他們養兵的地方,那里面只有勝者才能出來,出來后,就是人們常說的死士。
他們奕字開頭的屬下都是和徐胤出生入死的兄弟,而那些暗衛與死士都是從養兵的地方層層殺出來的。
奕平可不想再去嘗試一番,身后的奕年與奕勤也是聽到了徐胤說的,都是供著手,聲音郎朗的說道:“是,主子!”
說完就是飛奔出房間。
徐胤陰冷的眼神盯著臉色蒼白的秋敏,抱著馮淡水一步一步的走到秋敏的面前,一字一句的冷聲道:“你該知道下場是什么!”
秋敏瞳孔一縮,看著這般駭人的徐胤,聲音軟弱道:“不關我的事,全是阮慈威脅我的,你知道阮慈會用蠱,我被下蠱了,徐胤,你一定要相信我……”
說著就是梗咽起來,奕平看著徐胤,就是往后退了一步。
秋敏突然有種要死去的感覺,但是心中很是不甘,憑什么老天爺把她帶到這個異世就是讓她這么不好過?
憑什么是這樣的結果?難道不是應該她在這個時代混的風生水起?
她原本以為憑著自己是異世來的,哪怕手中只會那么一點點的技能,也能在這古代像開掛一般的有著女主的光環。
哪知道,剛來到這個時代的時候,卻是有著與那些小說中女主般的遭遇,卻是沒有那些女主開掛的功能。
看著徐胤懷中的人,秋敏這個時候想的還是,全都是馮淡水的錯,要是徐胤沒有先遇到馮淡水,如今徐胤這般護著的就是她了。
只是,秋敏想著被一陣殺意包圍,頷首的眸子猛的就是看向帶著殺意的雙眸。
“對付你這種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之身……”
秋敏瞳孔一縮,盯著徐胤的眸子滿是不相信,“你、你、你想怎么、樣?”
徐胤駭人的眸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奕平,冷聲道:“這里最不差的就是男人,給本候扔進男人堆里面去。”
秋敏聞言,臉色一白,大聲道:“不……不……”說著就是搖著頭,眸子暗淡了許多。
徐胤冷冽的眼神,秋敏看著就像凌遲的感覺。
“記住!是這里全部的男人!”徐胤感覺到了胸口處那只但這顫抖的手正是在用力的揪著他。
秋敏一聽,臉色更是蒼白,打算撲向徐胤,身子剛剛一動,就是被身后的奕平扯住,微微一拽,就是扔進了滿是男人的房間中。
“啊!”
奕平冷冷的看著屋中還在嗷嗷嗷直叫的男人們,輕聲道:“剛剛這個女人怎么挑唆你們的,你們就怎么對待這個女人……”
那些個在地上嗷嗷嗷直叫的男人們,在聽到奕平的聲音后,立馬就是閉上了嘴巴,因為剛剛被暴揍的原因,卻是沒有人敢上前。
秋敏臉色十分的蒼白,看著那副偉岸的身影時,又是打算爬起來。
奈何房中的男人被奕平的目光給嚇住,其中一個猛的就是撲向秋敏。
“啊……滾開,你們這些臭男人……”
“啊……滾開啊……”
有了第一個,那么就有第二個人撲向秋敏,此時的秋敏心中害怕極了,接踵而來的就是那些無比惡心的手正在撕碎她的衣服。
“啊……滾開,你們滾開……”
奕平看著房間中情形,想起剛剛徐胤說的要這里全部的男人,嘴角就是一抽,這秋敏碰誰的底線不好,偏偏碰他們主子的底線。
這就是千倍萬倍的還在秋敏的身上……
徐胤聽著屋中的聲音,那冷肅的俊臉頷首看著懷中臉色蒼白雙眸緊閉的人,柔聲道:“傷害你的人,我一個個的收拾。”
懷中的人聽著這一道聲音,像是很熟悉,那顫抖著的手,慢慢的平靜,抓著徐胤的衣服的力道好像也小了許多。
徐胤看著懷中人的表情,聲音中無比的柔情,“我們回家……”
和墨羽看著迎面而來的徐胤,臉色微微一冷,此刻他卻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徐胤冷冷的看了一眼和墨羽,還有徐胤身側的石修,腳步停留在和墨羽的身側。
徐胤冷聲道:“西晉也不過如此……”不過如此什么徐胤并沒有說清楚。
說完就是抱著懷中的人大步的消失轉角處。
石修看著徐胤消失的背影,嘴角一扯,在和墨羽的身后說道:“皇上,徐小侯爺的意思是這件事情有西晉的責任。”
和墨羽那雙溫和的眼睛,就是想起在徐胤懷中人蒼白的臉,溫和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殺意,聽著屋中淫穢的聲音,就是冷聲道:“吩咐下去,就照徐胤說的,這面首館的男人全都給朕找來。”
有些時候,女人狠起來,真的比男人還要狠,竟然想出這么多的男人,想著平時從容的馮淡水,要是今日真的發生什么事情。
他也會后悔的吧……
石修聞言,供著手說道:“是,陛下!”
“是不是還有一個女人?”和墨羽眸子緊緊一瞇,問道。
“是,好像是前苗疆圣女。”石修眸子微微一動,就是說道。
和墨羽聞言后,接著問道:“苗疆圣女什么時候到,怎么比那些使臣都來得比較晚?”
“回皇上的話,因明日才是宴會,苗疆圣女阮雅該是今日傍晚到達驛站館。”石修說著,就是看了看天色,說道:“這個時候怕是應該到了。”
和墨羽聽著石修的話,嘴角噙著淡淡的冷意,“竟然苗疆圣女到了,那今日的事情,有前苗疆圣女的手筆,苗疆圣女該給朕一個交代。”
石修聞言,不語,這個時候,蕭丞相有顆蠢蠢欲動的心,奈何還出現這般的事情。
“吩咐下去,暗中的人全都去全城搜尋前苗疆圣女,阮慈……”
“是!”
面首館前,早就有一輛馬車在哪里等著,綠絲和弄竹的臉上滿是焦急,綠絲更甚,直接在原地走來走去,時不時的看向面首館。
看著那一抹偉岸的身影出現在面首館,弄竹眼中一喜,眼眶也是瞬間而紅,輕聲道:“小姐……”
綠絲見著徐胤懷中的馮淡水,眼中就是一喜,瞬間就是梗咽起來,連忙上前,淡淡的看了一眼徐胤,著急的問道:“小姐,小姐怎么了?臉怎么這么白?”
徐胤淡淡的看著綠絲,冷聲道:“回府!”
綠絲見著徐胤的模樣,想著剛剛在驛站館說的話,眸子微微一閃,輕聲道:“是,快回府。”
看著徐胤輕松的上了馬車,綠絲連忙跟上,只是走了兩步,想著馮淡水蒼白的臉,就是對著馬車中說道:“奴婢去請上官大夫,小侯爺你先帶小姐回去。”
說完就是從馬車中傳來一陣冷聲,“嗯!”
綠絲聽后,轉身就是往鳳凰街的長生堂跑去。
弄竹坐在馬車的外面,看著一側趕馬的人,輕聲道:“馮府……”
“駕……”
馬車中的徐胤看著輕微顫抖的人,努力的安撫著懷中的人,柔聲道:“別怕啊……沒事了,我在也不要離開你了,別怕……”
馮淡水腦中一片空白,就算眼睛睜開,看見的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那一道熟悉的聲音很小,聽著像是從很遙遠傳來的。
她看著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大聲的喊道:“你是誰……你是誰……”
然而,徐胤看著懷中緊閉著眼睛的人,聲音亦是異常的凄涼,那很小的聲音,在問他,是誰?
徐胤卻是覺得馮淡水剛剛那一幕定是嚇壞她了,雖然平日中馮淡水那么從容,但是,終究是一個小小的女人罷了,遇上的是君子還好,遇上了小人,那么在從容的人,也會失控。
剛剛嚇壞她了吧。
徐胤緊緊的抱著懷中的人,在她的耳邊繼續柔聲道:“是我啊……表姑,你不是經常說我是紈绔的徐小侯爺嗎……”
“你不記得了嗎?”
“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就是把主意打在平陽郡主的身上,見著我的時候是那般的從容,你還說你是我的表姑啊……”
馮淡水聽著這些細小的聲音,眼前還是白茫茫的一片,只能聽到聲音,就是看不到人,她努力的扒開那些大霧,眼前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
馮淡水急了,聲音帶著顫抖,站在那白茫茫一片中,倉皇的大聲道:“你是誰?你是誰……你在哪里……?”
然而馮淡水不知道是,她現在所有的現狀都是阮慈的幻術起的作用,她只能聽到那一道聲音,完全走不出那白茫茫一片的大霧中。
徐胤看著懷中倉皇的小臉,心疼急了,聽著那一道比奶貓還細小的聲音,大手就是撫上那張帶著淚痕的臉頰。
“我是徐胤啊……”說著卻是發現馮淡水的臉頰異常的紅,隨即而來的就是熱,馮淡水的臉上瞬間就是熱起來。
徐胤看著這般的馮淡水,大手猛的就是打在馬車的墻壁上,怒吼道:“去長生堂!”
馬車外趕馬車的小廝,聞言,心尖一抖,連忙掉頭,鞭子重重的甩在馬屁股上,就是往鳳凰街上行駛去……
綠絲見著還那般緩慢的上官晴,心中急的不行,大聲的喊道:“晴兒小姐,你能不能快一點,我家小姐臉色很蒼白。”
上官晴聽后,懶散的說道:“你不是說了嗎,你家小姐與徐小侯爺在一起,她不會有事的,我也要收拾一些東西啊。”
正因為馮淡水與徐胤在一起,上官晴才不怎么擔心,徐胤的能力,上官晴是知道的,只是,上官晴這次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是,馮淡水這次卻是中的幻術。
上官晴終于把那些個瓶瓶罐罐收拾好了后,提著藥箱,轉身看著滿臉焦急的綠絲,說道:“走吧。”
綠絲見著終于收拾好的上官晴,想都沒有想拉著上官晴就是大步的跨出長生堂,只是剛剛站在長生堂的門口,就是見到了從左側街上飛奔而來的馬車。
綠絲看清那馬車上坐著的是弄竹時,心中咯噔一下,松開上官晴的手,立馬跑向馬車,大聲問道:“小姐怎么了?”
弄竹臉色很是蒼白,搖了搖頭,就是跳下馬車。
這個時候,徐胤抱著馮淡水就是下了馬車,看著站在長生堂門口的上官晴,冷聲道:“你快點進來看看她怎么了?”
上官晴看著徐胤臉上焦急的模樣,就是懶得計較徐胤的不客氣,看著徐胤懷中的馮淡水,臉色一變。
冷聲道:“送去二樓丙字號房!”
徐胤當然知道上官晴的醫術,聽著上官晴說這般,身影輕輕的一閃,長生堂大堂中哪里還有徐胤的身影。
上官晴也不去計較那么多,連忙吩咐大堂中的藥童說道:“去準備艾草,把店中所有的艾草都拿出來。”
藥童們聞言,都是相視一眼,看著上官晴冷色的臉,齊聲道:“是,晴兒姑娘。”
上官晴聞言后,轉身就是往二樓走去。
綠絲與弄竹著急的看了對方一眼,也是跟著上官晴走了上了二樓。
徐胤把馮淡水放在丙字號房的大床中后,看著馮淡水那臉一下變紅,一下變的蒼白無比,大手緊握。
上官晴隨即而來,看著床榻上的馮淡水,就是冷聲道:“剛剛她和誰呆在一起?怎么會中幻術?”
徐胤眸子一冷,轉身冰冷的看著上官晴,問道:“幻術?什么是幻術?苗疆那個失傳已久的幻術?”
上官晴淡淡的看了一眼徐胤,就是走到床榻邊,從懷中取出一抹像手絹的東西,那一張無比透明的白布上掛滿了細小的銀針。
上官晴手指在白布上快速的尋找,摸到其中一根銀針的時候,快速的取下,猛的就是刺向馮淡水的額間正中間。
那一針扎下后,馮淡水的變換而快的臉色就是恢復了平常,這個時候才是大大的嘆了一口氣,上官晴深深的看了一眼馮淡水后,就是起身。
轉身看著徐胤,說道:“幻術就是,能讓一個人看到她不想看到的東西,當然,幻術對于有的人來沒有作用。”
上官晴深深的看了一眼徐胤,說道:“就比如你……”
“直接說她為何為這般!”徐胤卻是不想聽上官晴說多余的東西,看著馮淡水恢復的臉色,眸子輕輕一閃,上前就是坐在了床榻邊,握著那只白皙的手。
上官晴看著徐胤的模樣,卻是沒有想到那個一直桀驁的少年,終是有了想護著的人,微微嘆氣,說道:“幻術對于有的人沒有作用,當然,說的有的人,是很少一部分,他們心智很強,就算那能摧毀一個人幻術,也對這種人無法。”
“然而幻術對于心中有害怕東西的人,就能輕而易舉的摧毀這個人的心智,然后慢慢的反噬這個心中所怕之事,然后在那夢中見到,最后就是在那個夢中見到最不想見到的事情,慢慢的消磨著她的心智。”
上官晴說著深深的看著臉色駭人的徐胤,“直到她在夢中慢慢的死去……”
“這個幻術才能徹底的從這個人的身上消除。”
徐胤聽著上官晴的話,想都是沒有想,猛的就是起身,大手掐著上官晴的脖間,冷冽道:“她死你也得陪葬!”
上官晴看著徐胤冷厲的模樣,諷刺一笑,那脖間的沒有使多大的力氣,輕笑道:“你真是搞笑,淡水能一個長安城的乖乖小姐不會惹到苗疆這些人吧。”
“要是本姑娘猜得沒有錯的話,那些個苗疆的人,怕是你徐胤惹來的吧,沒有能力保護好她就趁早放手,讓有能力的人保護她,她如今受的這些,徐胤,這都是你的罪過。”
徐胤那雙邪魅的眸子猛的就是一縮,徐胤,這都是你的罪過……
看著上官晴嘴角掛著的諷刺笑容,大手就是滿滿的收回,隨即徐胤的臉上也是出現一絲凄笑,轉頭看著床榻上還昏迷不醒的人。
就是瘋狂的笑了起來,“哈哈……是啊,都是我的罪過,她卻是在替我受罪,我不該招惹她的。”
笑著笑著就是走到床榻邊,緊握這馮淡水的手,又是哭了起來。
“可是,我愛她,憑什么不該招惹……”徐胤看著那張蒼白的臉,“她說我們要成親的……”
上官晴看著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就那般的像個小女人一樣握著馮淡水的手哭起來,把馮淡水的放在他的嘴邊。
這個時候的徐胤哭得像個小孩子,上官晴臉上稍稍的動容。
就是輕聲開口:“幻術也不是沒有辦法……”
還在梗咽的徐胤聞言,握著馮淡水的手顫抖一下,說道:“什么辦法?”
上官晴眸子輕輕一皺,說道:“幻術對于有的人有作用,對于有的人沒有做用,當然,中幻術的人,沒有那么容易從那個夢中拉出來,除非……”
徐胤猛的就是起身,冷聲道:“除非什么?”
“除非淡水她的心智很強,能戰勝她夢中所害怕的一切,只要她在夢中能打敗那些她所害怕的一切,就能醒過來。”
上官晴說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沮喪的說道:“至今只要中幻術的人,都沒有從夢中醒來過,這也是苗疆為何不準在讓人連這種變態的東西,這世上誰沒有害怕的東西?之所以害怕,那又怎么可能輕易的打敗?”
徐胤聞言后,卻是不相信那個邪,看著馮淡水正皺著眉的臉,就是在馮淡水的耳邊說道:“馮淡水,你害怕什么?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有什么東西能讓你害怕?”
徐胤說著就是牽著馮淡水的手,輕柔道:“這么聰明的你,怎么可能會有你怕的東西?”
“我知道你想護著你馮家的一切,可是,對于那些有著壞心的人,你都一一的除掉了,還有什么好怕的……”
“都是我不好,你醒來好不好,你在夢中看到了什么?為何你這般的皺眉。”
徐胤說著那紅了的眼眶微微滾落出一滴淚珠,徐胤雙手握著馮淡水的手,梗咽道:“都是我不好,你醒來好不好,不要怕啊……水兒,我保護你……”
“我在也不要和你分開了,你害怕什么……水兒,你醒來好不好……”
上官晴看著徐胤像小孩子般的梗咽著,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要不是從來就認識這個殺戮果斷的徐胤,如今看著這般還真的覺得不是一個人。
想著就是在徐胤的身后說道:“剛剛我已經封鎖了她的額中穴,她能聽到你說的話。”
上官晴說完,就是退出了房間,就是看著房門外焦急的綠絲與弄竹,上官晴搖了搖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件事情,還是要看淡水的,要是她走不出別人給她中的幻術,誰也救不了她。”
這個時候那些個藥童就是抱著一堆的艾草走上了二樓,看著上官晴,問道:“晴兒姑娘,這些艾草怎么用?”
上官晴看著那些藥童手中的艾草,輕聲道:“給我吧!”
綠絲與弄竹也是接過哪些藥童手中的艾草,上官晴淡淡的看了一眼藥童,說道:“今天就不出診了,你們今天都休息吧。”
藥童們都是你看我我看你,隨后就是大聲的說道:“是,晴兒姑娘。”說完就是往樓下走去。
綠絲看著手中的這些艾草,說道:“晴兒姑娘,這些艾草怎么用?”
上官晴看著手中的艾草,又是抬眼看著丙字號房門前的這些小小的袋子,說道:“把這些都放在這些袋子中吧,雖然作用不怎么大,但是,終究也有點作用的。”
綠絲聽著對馮淡水有好處,說干就干,把手中的艾草一株一株的放在小袋子中,動作無比的認真。
弄竹淡淡的看了一眼上官晴,手中也是學著綠絲的動作,輕聲問道:“上官大夫,小姐到底怎么了?”
上官晴的眸子微微一暗,說道:“這個,你們小姐中了幻術……”
弄竹瞳孔一縮,“幻術?”
上官晴卻是沒有跟弄竹解釋什么是幻術,而是問道:“你們小姐有什么怕的東西嗎?或者說,平時有沒有和你們說起比較特別的事情?或者你們小姐做了一些與平時不一樣的動作或者語氣?”
綠絲和弄竹聽著上官晴的話語,都是安靜了一下,綠絲是后來才跟著馮淡水的,以往都是弄竹在馮淡水的身邊近身伺候,綠絲還是真的不怎么知道馮淡水……綠絲想著卻是突然想起,從她被馮淡水吩咐近身伺候后。
就是感覺馮淡水與以往不太一樣,輕聲道:“別的奴婢倒是不怎么清楚,只是奴婢在狀元府時被小姐吩咐近身伺候后,就是覺得小姐與以往不太一樣,以往小姐都是很喜歡狀元郎的,但是自從小姐嫁給狀元郎后,奴婢就是沒有從小姐的臉上看到以往看到的那些笑意。”
弄竹聽著綠絲這般說,也是想起馮淡水比不一樣的地方,說道:“這么說起來的話,我們小姐在要與袁文佑成親的前兩天大病一場,醒來后沒有見夫人老爺,也沒有見少爺,而是見得夫人身邊的李嬤嬤。”
上官晴柳眉微微一皺,問道:“你們小姐醒來后,性情就是大變嗎?”
弄竹聽著,就是搖了搖頭,說道:“性情倒是沒有大變,只是,有點沉默寡言了,偶爾看著小姐安靜的模樣,有點駭人。”
上官晴眸子微微一動,卻是不知道該說什么,這人要成親性情要變也是人之常情,馮淡水中了幻術,別的不怕,就是怕馮淡水心中害怕的東西,一擊就要了她的命。
然而,屋外的三人聽著屋中含著蒼白無力又有柔情的聲音,都是輕輕嘆氣。
…………
徐胤看著床榻上的女子,握著馮淡水的秀手挨在他的臉頰旁。
“我們還有好長好長的時間要相處的,你那么聰慧,定是不會怕什么的……”
“水兒啊……以后我哪里也不去,就陪著你好不好……”
“你不是說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嗎,你看到了什么?你手段計謀都是比我還要甚一籌,那些都不是你害怕的,你看的該是怕你才對啊……”
“水兒……你醒來好不好,回來……”
馮淡水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隨著那一道細小的聲音漸漸的看清某些一東西,她看到了什么?
午門前,馮家滿門都跪在劊子手的腳下,馮老夫人帶著凄涼的眼神看著她。
“祖母……”馮淡水被囚禁在一個骯臟不堪的馬車中,看著午門前的場景。
外面有一個小廝守著,馮淡水雙手廢了,就連腳筋都是被挑了,臉上也是骯臟不堪。
“馮家叛國通敵,該誅之……”
“是啊,是啊,沒有想到馮家大老爺一家是賣國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馮大老爺看著挺老實的。”
“你懂什么,不是都說人不可貌相嗎?賣國通敵長相老實就不會做了嗎?”
馬車中的馮淡水聽著那些百姓口中的馮家,就是輕柔道:“不是,不是,我爹娘怎么可能賣國通敵?不是……”
“皇上定是誤會了?”
外面的小廝聽著馮淡水的聲音,就是輕嗤一聲,說道:“我說馮姨娘,你可知道馮家賣國通敵的證據是誰給皇上的嗎?”
馮淡水軟軟的靠在馬車的墻壁上,那馬車的布料只有一點點的細縫,馮淡水就是從這個位置看到的跪著的馮老夫人。
聽著小廝的話,沒有回應,她如今被落得這般,都是怪誰?怪那個從來都是在利用她的袁文佑?還是該怪那個奪走她嫡妻位置的四公主?還是該怪從來都沒有給她好臉色的江氏?
那小廝見著馬車中并沒有聲音,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諷刺笑容,說道:“宣平候,馮家的罪狀可是宣平候報上去的,沒有想到吧,袁文佑把你們馮家利用得一干二凈后,沒有感恩戴德,反而卻是送你們一家上了西天……”
馬車中的馮淡水瞳孔猛的一縮,剛剛要說什么就是聽到從來沒有聽到過的駭人聲音。
“時辰到,行刑。”
馮淡水猛的就是從那細縫中看著那些劊子手腳下的陳氏,還有滿臉滄桑的馮清揚。
想大聲的喊,奈何馮淡水只能發出輕柔的聲音,就算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喊出來的聲音還是異常的細小。
“不!爹!娘!祖父祖母!”
馬車外的小廝看著午門的那一幕,嘴角一揚,說道:“四公主讓小的陪著馮姨娘送馮家人最后一程,馮姨娘啊,你該記住,他們死了,你能活得長嗎?”
馮淡水卻是沒有聽清小廝說的什么話,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劊子手舉起那把大刀。
“不!”
“祖母!”
那一幕,真的是血濺起三尺,馮府中就連那些個小廝丫環都沒有落的好下場,馮淡水看著一個個熟悉的人身子倒在地面上,然而那些一顆顆的腦袋就是滾落在一邊。
馮清揚的腦袋滾落下了邢臺,滾落在百姓的腳邊。
然而就連人死后,都不能善終,西晉的百姓聽說馮家是賣國賊,當然是不會客氣,見著滾落在腳邊的人頭,那些膽子大的男人,就是一人上前一腳踩在馮清揚的頭上。
馮淡水看著這一幕,此刻哭也哭不出聲,她是那般的無能無力,她為何這般的無用?
沒有過多久,午門前行刑終是行完,待長安城的百姓都離去后,馮家就連收尸的人都沒有。
小廝見著看的都差不多了,撩開布簾看了一眼看著無比惡心的馮淡水,都是輕呸一聲,說道:“真是晦氣,今兒個這么好的日子,卻是陪著這么一個老女人來看這么血腥的一幕,真是晦氣。”
說著就是趕著馬車往長安城西行駛去……
宣平候府。
今日也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四公主懷孕了,大廳中坐著袁文佑大大小姐的老婆。
當然都沒有那主位上坐著精貴的公主身份大,和瑩兒淡淡的看了一眼坐在下手的巧姨娘,聲音輕柔道:“聽說今日馮家在午門外行刑,你們都去看了嗎?”
羅巧眸子微微一閃,看著上位坐著的和瑩兒,討巧的說道:“妾身沒有去呢,不過,夫、馮姨娘倒是去看了呢……”
羅巧說著就是捂著帕子笑了起來,馮淡水自命清高,如今落得這般下場,馮家滿門抄斬,從正妻落入賤妾,真是大快人心吶。
和瑩兒輕輕的撫摸著小腹,輕柔道:“馮姨娘也真是的,家人都這般了,還有心思活在這個世上,是要茍且偷生嗎?”
和瑩兒說完,大廳中的人都是沒有幾人敢說什么,自從和墨初登上皇位,袁文佑封為宣平候后,和瑩兒的氣勢更強了,她們只是袁文佑的一個玩物罷了,不敢與和瑩兒爭些什么。
羅巧淡淡的看了一眼和瑩兒,輕聲道:“不知道夫人要去看看馮姨娘如今是哪般的模樣嗎?”
和瑩兒帶著笑意的看了一眼羅巧,柔聲道:“哎呀,自從有了身孕后,也沒有看過什么有趣的事情,今日本公主的心情很好,那就去看看昔日的狀元夫人吧。”
和瑩兒說著就是起身,身邊的珍姑姑連忙扶著和瑩兒的手,輕聲道:“公主,你慢一點,如今身子不同了。”
和瑩兒臉上噙著淡淡的笑容,看著隆起的小腹,淡淡一笑,說道:“沒事的,姑姑。”
宣平侯府最破落的院子,亦是骯臟不堪,馮淡水回來后,就是被小廝扔到這個破爛不堪的院子中。
長安城的六月天,本就是天熱的季節,這個院子中滿是蒼蠅,臭氣熏天。
那院子中不知道鋪滿的什么東西,偶爾還能看到那些扭動著的蛆。
馮淡水那雙滄桑的眸子中沒有一絲人氣,手腳都無力氣,身邊沒有一人,原來還有一絲希望覺得自己的爹娘會把她從這個滿是財狼的地方給帶出去,心中更是有著一絲想法,那就是袁文佑就算不看她的功勞,也會看在她苦勞的面子上,會對她好的。
哪知,袁文佑卻是這般回報一路捧著他走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的人,用著她馮家的銀子,又是踐踏著她馮家的人。
踩著馮家所有人的腦袋一步一步爬到宣平候的位置,馮淡水想著嘴角一絲譏笑。
“好啊,好啊!”說著又是苦笑,她有什么錯?不就是想找個人安穩的過完這一生罷了,卻是沒有想到她嫁的人,害了整個馮府。
袁文佑這般對她就算了,為什么還要對付她的爹娘……
想著想著,就是沒有想活的念頭,只是,有人看不慣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讓她就安靜的死去?
這個時候,就是有兩個捂著鼻子臉上滿是嫌棄的小廝走了進來,看著大門側要死不活的馮淡水就是滿是的嫌棄。
“真是晦氣,又讓勞資來,今日做完了,勞資要去普光寺燒燒香,這個賤人,真不是一般的晦氣,勞資今日都是見到她兩次,還要拖著她出去……”
晌午那位趕馬車的小廝嘴里邊說邊是滿臉嫌惡的看著馮淡水。
“你就別話多了,這段時間正是多事之秋,一個不小心就會掉腦袋的,你忘了午門外血流成河的情景了?”另一個小廝說道。
果然,小廝聽后,就是乖乖的閉上了嘴,但是看著馮淡水的目光中有著淡淡的殺氣。
兩個小廝像是拖著什么尸體一般,一個拽著馮淡水的頭發,一個拖著馮淡水的手,毫不客氣的就是往院子中拖去。
一路期間,馮淡水卻是真的像一個死人般,沒有哼哼一聲。
直到拖到花園中的亭子外,停下。
小廝見著亭子中坐著與馮淡水有著天壤之別的和瑩兒,就是恭敬的說道:“公主殿下,馮姨娘帶來了。”
和瑩兒看著倒在地面上的馮淡水,就是輕嘖一聲,說道:“好歹也是夫君的姨娘,怎么這般打扮?”
和瑩兒說著就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羅巧,說道:“你與馮姨娘認識的最久,當知馮姨娘喜歡什么樣的衣物,巧姨娘,去給馮姨娘換一身衣服可好?”
和瑩兒說著滿是笑意,但是誰看不出和瑩兒笑意中的殺意?
羅巧會意,就是起身,對著和瑩兒微微福身,說道:“公主殿下,妾身當然知道馮姨娘喜歡什么樣的裝扮!”
羅巧說著就是看著一側的碧兒,柔聲道:“去把我房間中那套桃紅色的錦衣裙拿來,給馮姨娘換上!”
碧兒帶著一絲憐惜的看著亭子外躺著的馮淡水,只是那么一眼,但還是恭敬的對著羅巧福了福身,就是跑出亭子,往映雪樓跑去。
沒有過多久,碧兒手中拿著桃紅色錦衣裙來到了亭子,淡淡的看了一眼已經昏迷過去的馮淡水。
就是走進亭子中,對著和瑩兒福著身子,恭敬道:“公主,錦衣裙拿來……”
“啪”
碧兒還沒有說完,就是被羅巧一巴掌,陰冷的看著碧兒,說道:“我說的桃紅色錦衣裙,你拿的是什么?”
碧兒捂著左臉,說道:“姨娘,奴婢是拿的桃紅色錦衣裙啊……”
“你還敢頂嘴?”羅巧說著又是打算一巴掌打下去,被和瑩兒和制止了。
“好了,手腳麻溜一點,要是讓馮姨娘慢走一步,在黃泉路上追不上馮家的老老少少該如何是好?”
羅巧聞言,就是淡然一笑,說道:“是啊,公主殿下說的對,要是馮姨娘在黃泉路上孤身一人,倒是妾身的罪過了。”
羅巧說著,就是對著亭子外站著的兩位婆子說道:“那池塘中的水,給本姨娘提一桶來。”
兩位嬤嬤聽后,手腳麻利的往池塘走去,又是很快的用木桶裝滿一桶水提來。
羅巧看著那木桶中的水,微微蹲下身子,看著馮淡水的那一張臉,拿起木桶中的木瓢,舀出一瓢水,猛的就是澆上馮淡水的臉上。
馮淡的眼皮微微一動,緩緩睜開眼睛,入眼的便是那一張帶著詭異的臉。
羅巧看著醒來的馮淡水,就是說道:“醒啦?”
馮淡水瞳孔一縮,隨即就是聽到羅巧陰冷的聲音,“把這賤人的這身臭衣服給我扒了!”
兩位婆子相視一眼,她們是看清了馮淡水身上骯臟的衣服,有點做嘔的感覺,但是看著羅巧的模樣,還是上前,用盡所有的力氣。
這個時候,院子中來了許多的下人小廝,還有丫環。
看著在青石板上被扒的一絲不茍的先狀元夫人,有的小廝就是把頭轉向另一側,他們還是覺得馮淡水當家的那個時候,對他們很不錯。
然而有的人,卻是用著那猥瑣的目光盯著青石板上的人。
羅巧看著那些轉頭的小廝,就是怒聲吼道:“你們這些男人不是最喜歡看女人了嗎?如今這么一個便宜貨擺在這里,你們到是看吶。”
剛剛那兩位小廝卻是沒有想到馮淡水有著如此好的身材,那雙猥瑣的眼睛仿佛盯在了她的身體上。
羅巧帶著一絲笑意的看著地面上那雙毫無人氣的雙眸,好像死人一般。
猛的就是把手中的衣服給扔在馮淡水的身上,狠聲道:“馮淡水,你以往的囂張勁哪里去了?是不是看著馮家的人全死了,你不敢活在這世上茍且了?”
馮淡水那雙毫無生氣的眸子卻是流下一道淚水……
羅巧看著馮淡水的模樣,她生平就是最恨馮淡水這張臉,就算此刻是毫無血色,看著依舊動人。
那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匕首,羅巧正是要劃向馮淡水的臉時,身后就是傳來一道柔和的聲音。
“在做什么?”
羅巧起身看著來人是袁文佑,那臉上又是一變,剛想走到袁文佑的身邊,就是聽到和瑩兒柔聲道:“夫君回來啦~”
袁文佑淡淡的看了一眼羅巧,就是走向和瑩兒,臉色變得溫柔無比,輕柔道:“看什么呢,瑩兒今日的心情這般好?”
和瑩兒淡淡的看向地面上的馮淡水,就是輕柔道:“夫君,你說這叛國賊的女兒,我們該如何處置?”
袁文佑淡淡的看著地面上躺著的馮淡水,眸子微微一緊,說道:“瑩兒覺得該如何?”
和瑩兒嘴角一揚,說道:“你是宣平候,是皇兄身旁的紅人,你說要是你把這叛國賊的女兒給刺殺了,皇兄會不會高興?”
袁文佑一聽,沉默了一小會,這個時候,穿著很是華麗的江氏在嬤嬤的攙扶下走了過來,首先入眼的就是那地面上的馮淡水,厭惡的看了一眼。
“這么不要臉還是商賈之女,現在更是賣國賊的女兒,當然是要殺之,我們這是幫理不幫親,就算以往是我袁家的兒媳婦,也不能念其舊情。”
江氏看著袁文佑,就是冷聲道:“佑哥兒,殺了這個賤人。”
羅巧就是走向袁文佑,把手中的匕首遞到袁文佑的手中,柔聲道:“佑哥,她可是賣國賊的女兒,你可不要念什么舊情!”
羅巧說著就是帶著笑意的看了一眼和瑩兒。
袁文佑淡淡的看了一眼羅巧,隨后看著手中的匕首,走到馮淡水的身邊,蹲下身子,眸子中沒有一絲感情。
“馮家已經完了,你也沒有什么利用價值,本候看著馮家為袁家做了這么多事情的份上,留你全尸,去給你馮家的人收尸,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沒有利用的價值了……”
馮淡水淡淡的看著那張心中記了十年的臉,此刻卻是覺得荒謬無比,猛的就是吐出了一口鮮血。
和瑩兒聽著袁文佑說的話,就是淡淡一笑。
這世上還有什么比自己在乎的人說著錐心之痛的話更狠?
馮淡水努力的讓自己發出聲,“下,下、輩子、定、是、是讓你、血債血償……”
袁文佑看著馮淡水那駭人的目光,猛的就是把手中的匕首刺向馮淡水的脖間。
時間好似定格在那一個點,馮淡水脖間噴出熱熱的血濺在袁文佑的臉上,那雙駭人的眸子一直盯著袁文佑。
袁文佑心尖一抖,就是摸向馮淡水的鼻間,沒有氣了,臉上微微一慌。
這個時候,卻是從一側跑來的袁力臉色冰冷的說道:“侯爺不好了,徐胤帶著婺蒼國的兵打進了長安城,徐家軍更是往皇宮沖去了。”
滿臉血跡的袁文佑猛的就是起身,用著駭人的目光看著袁力,咬著牙,說道:“徐胤!”
袁力滿臉的慌色,說道:“侯爺快跑吧,徐家落馬,徐胤要殺的人,第一個就是你啊!”
袁文佑瞳孔一縮,想也沒有想,就是牽著和瑩兒往另一個方向跑。
這個時候,卻是從花園的另一側走來一位紫衣的少年,那一臉邪肆帶著笑意的雙眼,看著拉著和瑩兒逃跑的袁文佑,揚唇一笑。
頑劣的說道:“給我殺!一個都不要留!”
“是!主子!”
清一色的黑衣人聽著徐胤的命令,興奮極了,像是第一次大開殺戒一般,瞬間的功夫,花園中,手,腳到處的是。
尖叫聲不斷,還有求饒聲。
徐胤看著正要往月門處消失的袁文佑嘴角就是一揚,從手中拿出一把匕首,那雙邪肆的雙眸就是一緊。
手中一甩,前方剛剛踏出月門一只腳的袁文佑就是倒在地,和瑩兒見狀,尖叫了一聲。
身后又是被一刀……
而亭子外那脖間滿是血跡的女人是那么的耀眼,好似血泊中的一朵蓮。
徐胤淡淡的看著那一幕,看著除了身子中間那一塊被衣服遮住外,其它無寸縷。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卻是把自己的那一身的紫衣錦袍給退下,遮擋在她的身上,徐胤蹲下身子,看著那一張蒼白的臉。
那著手帕擦了她臉上的血跡,輕柔道:“真是可惜了……”
說完就是起身,冷身道:“奕勤,把她埋了吧……”
“是,主子……”
…………
房間中,徐胤還在馮淡水的耳邊碎碎念,像個小孩子般又哭又笑,握著的手卻是微微動了一下。
馮淡水好似做了一場很長的夢,眸子微微睜開。
看著那握著她手的紅著眼眶的人,聲音沙啞道:“徐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