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玥在大人之間來回看了好幾眼,發現嬌月的情緒似乎並不太好,要問韓恕的話也就這麼吞了回去。
“方纔可是束月國的嬌月皇后?”
那位霍大人隔著簾子問外邊駕車的人。
車伕是名老道的高手,跟隨霍大人許多年了,聽聞霍大人問起那個叫嬌月的女人不由一愣,但仍舊恭敬回道:“正是束月國的皇后。”
裡邊的人沉默了。
“霍大人可是要查查這程嬌月……”
“誰準許你自作主張了。”低沉冰冷的聲音徒然傳出,可把外面的人嚇了一跳。
霍大人這是生氣了?
要說,這位霍大人脾氣看著相當的好,這一路上來,他們雖然保護失職了,可是他們霍大人還是回來了,並且毫髮無傷。
只可惜了那顆精元珠,沒有那珠子固然沒有什麼影響,但若是有那珠子的相輔助,以霍大人的武功會更加上一層樓。
“是,是屬下逾越了。”
“盯緊城內的動向,別讓那個人跑了,他身邊的棺材來歷只怕不小。”
“是,大人請放心,只在他們進了皇城,就不可能跑得出去。”
“不必傷人。”
“是!”後兩次回答的是走在邊身邊護衛打扮的勁衣男子。
馬車穩穩停在皇宮正殿前,他的馬車從一進宮門開始就已經有人進去通報皇帝了。
這會兒皇帝就打發了樑國的太子,竟是親自出來迎接。
“霍大人可總算是回來了,可讓朕一通好盼啊。”
“微臣多謝皇上……”
“朕與你有情份在,哪裡用得著這些虛禮,”言罷,皇帝轉身,那位霍大人也擡起了頭來跟著進殿。
霍大人的臉上找不出太多歲月的痕跡,俊美形象仍舊,五官深邃溫和。看著彼是舒服,若是有易容高手在此,就會看出,有幾分姿色被他用易容術給掩藏了四五分。
“皇上,這次微臣出師不利,只怕沒能讓皇上如願以償。”
不想皇帝卻笑道:“霍愛卿啊,你可知朕將它交給樑國太子又將這些人引進來又是因何?可不都是爲了將那兩人引過來,讓霍愛卿好泄心頭狠。霍愛卿,朕欠你一命,這些年你又爲霧月國做了這麼多,朕感激你。”
“皇上言重了,微臣……”霍大人朝前一跪,惶恐道。
“哎,快快起身,朕給你這樣的位置可不是讓你跪來跪去的。”
“如今的我已經是霧月國的一份子,自當出力,並非是想要求取回報。皇上待微臣如何,微臣心中自有數,只是……”
“你終究是要離開霧月國的,朕都知道。只是這些年來,你當清楚束月國發生的一切。你已經回不到過去了,霍愛卿在霧月國難道委屈了?”
“微臣並不委屈。”
“那就好好的呆在霧月國,替朕好好扶持天下。你的才情,朕十分欣賞,當初是你救了朕命,給替朕平反了冤屈,那些背地裡的行動更是霍愛卿親手安排的。你可是朕的良將,朕可不捨得放你就此離去,這就是朕爲何替你將他們引過來的原因。看看,朕還是把你弄回來了,這次,就不要離京了。”
“是,皇上。”霍大人重重應下,又道:“臣知道太多的秘密,原本皇上可以將臣殺了滅口……”
皇帝手一擺,截斷他的話,“霍愛卿還不明白嗎?朕瞧上的是你的才,至於性命,留著,等朕想收的時候自然不會讓你跑了。”
霍大人溫潤的眼神閃了閃,沉聲應是,不再多說。
兩人就像是好友一樣,前後入座,皇帝親自替霍大人洗塵,兩人在大殿中詳談了許久。
……
霧月國驛宮。
曾棟沉著臉面對著身前黑衣人,聲音如同從冰層底抽出來的冰凌,“消失了?他們的行人不少,怎麼可能會好端端的就憑空消失了?”
怎麼也不敢相信,那羣人已經厲害到如此地步,在霧月國的帝都裡也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是屬下等無能。”身前的人將頭顱壓得更低了。
“並不是你們的無能,是那個人大有問題。”
“屬下再派人下去查……”
“不必了,”
幽暗的房間裡,曾棟的聲音如同地獄裡散發出來的黑氣,陰森森的。
……
杜雙江的人打點好了前路,暢通無阻的情況下一路直奔入皇城,束月國的祭司大人也是一大焦點,此次杜雙江的突然到來倒是讓霧月國愣了。
因爲前面韓恕並沒有說明白他們束月國的祭司會出現在霧月國,杜雙江的位置可不是一般,自然也會受到重視。
在霧月國的子民心中,像杜雙江這樣與神交流的人物,都是該受到重視的。
這就是信仰的問題,因爲有了束縛所以會更加重視。
“祭司大人,我們是要直接進皇宮還是在此處找家客棧暫且住下?”張權從人羣裡走了出來,站在馬車邊問。
“皇宮的地方向來複雜多變,在束月國暫且不去住皇城,更別說在此處了。”
張權明白地點點頭,“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在霧月國也有安靜又雅緻的地方,張權安排的地方自然也是符合杜雙江身份的地方。
雅緻而安靜,不會有閒雜人等來打擾,就算是霧月國那些高官或是別的國家大人物前來,也需要提前通報一聲。
杜雙江進了皇城就直徑安排自己的住地,是一方獨立的院落,是霧月國內一種特殊的行情。
個人是受到保護的,其背後的老闆也算是皇親國戚了,如若不是這些皇親國戚也不可能在霧月國搞出這麼大的院落雅居,且每處都是獨立的。
“你先去知會皇帝一句。”
對此處相當滿意的杜雙江在入住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通知韓恕那邊,張權接過紙張便匆匆離去。
在霧月國內,他們都必須小心謹慎。
這裡可不是隻有一個霧月國,有樑國,有霧月國,還是一些諸多小國。
暗藏的力量更是少不勝數,他們束月國置身此地再加之韓恕的身份有些特殊,很有可能會隨時遇上大麻煩。
朝鳳節將即,最是熱鬧的時候,最是容易發生變化。
張權吩咐下面的人離去後折返屋內,朝著杜雙江道:“祭司大人,霧月國的人來了。”
“哦?”杜雙江這邊剛剛落座,勞累還未過,霧月國的人就來了?動作倒是挺快,“可知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