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叫好幾聲,寧晶終於回過神來,這程修能也朝程嬌月這邊走來,相比之前程修能的作風,現在的他褪去鄰家大哥哥的一面,反而有絲成熟穩重的氣質在裡面。
“大哥,我好想你。”
程嬌月也不掩飾什麼,直接給程修能一個擁抱,這是她們兄妹這麼多年都習慣了的,直到程嬌月成親生子也不例外。
“大哥也想月兒,最近過得怎麼樣,皇上對你還好嗎?”
其他人的事情程修能從來不放在心上,但一涉及到程嬌月,程修能恨不得前前後後地問個遍,這就是多年兄妹情,任何人都代替不了。
寧晶去屋子裡拿賬目,程嬌月把最近的情況大概給程修能說了一遍,當然按程嬌月的性格,她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程修能自然以爲她過得很好,也沒再深究程嬌月感情生活上的事情,只是叮囑她小心後宮女人的一舉一動罷了。
寧晶很快拿來了賬目,之前程嬌月讓寧晶全權負責整個善舞會所四層樓的生意,剛剛巡視一番後,程嬌月不得不說,寧晶這個小女人做起生意還是挺有自己的一套。
這也多虧了有韓恕親筆題的牌匾,不然依據樹大招風的道理,善舞會所光有這兩個弱女子,怎麼能堅持到現在還不倒,甚至已經全國聞名。
“還不錯,現在我們已經算是有了一座小金庫了,記得不要偷稅逃稅,該交的交,不該交的若是被強徵,你就叫這些官員親自找皇上要去,還有一樓那個藥鋪一定記得是用來接濟窮人的,咱們做善事可不是針對每一個人,別把賺來的銀子拿來接濟那些比我們還有錢的人。”
程嬌月說的話寧晶確實是聽在了心裡,前段時間寧晶匆匆趕回善舞會所就是因爲有人在一樓醫館鬧事,說爲什麼別人看病免費他看病卻要收錢,當時還驚動了當地衙門,官員開始以爲是個小案,本想讓寧晶賠點錢了事的,誰知道一聽說寧晶是善舞會所的老闆娘,縣太爺恨不得馬上把這個鬧事的男人拖出去杖責一百打死算了。
善舞會所的牌匾是當今皇上親自題的字,誰敢惹寧晶,還不就是惹了當今皇上嘛,到時候即使有一萬個腦袋,也禁不住砍啊。
自此以後寧晶直接在醫館打上了牌匾,除非你窮得吃不起飯,那你看病就得給錢。
“知道了,上次是個意外,已經處理好了。”
上次的事情程嬌月也知道,只是她沒有太在意而已,程嬌月知道這種小事寧晶一個人就能處理好,就算她能力差到不行,不是還有程修能作爲堅強的後盾嗎?
“話說你跟我大哥現在在一起了?這麼多年了,殷姐姐也知道你對我大哥的意思,老是這樣沒進展的,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程嬌月趁程修能翻閱賬目的時候悄悄跟寧晶說著,像是被發現偷了零食吃的小丫頭,寧晶的臉紅得跟一團火燒一樣。
“你可別亂說,小心我打你哦。”
寧晶說著真想撲到程嬌月身上去,奈何程修能還在旁邊,要是被程修能看到自己不淑女的一面,寧晶還不如去死了算了。
“既然你不告訴我我也不告訴你我大哥的事情,看你得瑟到什麼時候,你倆就這麼拖著吧,拖成個大姑娘那纔好呢。”
反正程嬌月要想知道的事她肯定會知道的,也不急於這一時,先把善舞會所裡面的生意打理好,這纔是更重要的事情。
寧晶見嬌月總算換了話題,她這才安心下來,程修能何嘗不是她一直想得到的,只是有殷靜晴在,寧晶想跟程修能在一起,都還困難重重呢。
“對了,把朝西面店鋪的備用鑰匙拿給我一下,今天韓闖來店鋪了,他說他沒帶鑰匙出門。”
韓闖?
聽到這個名字,寧晶彷彿覺得自己手上握著一根針,前面刺肉後面也刺肉。
這個男人是善是惡她無從判別,就上次拍賣和他虛弱地躺在會所裡面被老頑童救起的兩面讓寧晶感到迷茫,這個男人看上去溫文爾雅,實際上誰會知道,她想提醒程嬌月注意這個男人,卻不知道該找什麼藉口。
“行,我這就去拿過來,也不知道後面他還會不會繼續租這個店鋪。”
寧晶喃喃,不過還是去拿了鑰匙給程嬌月,可能是韓闖給寧晶的印象不太好,導致韓闖現在在寧晶心裡都還沒個好印象,但程嬌月是信任韓闖的,畢竟兩人經歷生死後都對對方坦誠過,韓闖也是在拍下店鋪回家的路上被梅莊的人暗算了的。
“他在哪裡啊,現在就要去一樓了嗎?”
寧晶還不想跟程修能分開,兩人剛走到一起,若是現在去一樓,那程修能肯定又要先走,然後去辦自己的事,這一走,也不知道過幾天才能見面了。
“我去就行,你在這裡給大哥好好說說我們下一步的投資計劃,其他的不用你操心啦。”
說完程嬌月也不想再看這兩人眉來眼去的樣子,一步也不停地便下了樓,韓闖還在那等著呢,要是再讓他在寒風裡吹下去,她可不能保證韓闖能有個健康的身子過到冬天。
朝西面的店鋪雖然很久沒有打開了,不過鎖芯隨時都有人來上油,店鋪面前也一直保持著乾淨整潔,一看看去,明顯就是有人隨時在打掃這塊地兒。
“你一直有叫人打掃這裡嗎,鎖芯看上去剛被上了油,看來這個人剛來不久啊。”
程嬌月好意地提醒著韓闖,他的店鋪五年未開,卻一直派人維護著這個地方,韓闖這麼做的目的何在?
“既然這麼好奇,你爲什麼不打開這扇門看看,我不是刻意留了一把鑰匙在你那裡嗎?”
確實,其他朝向的店鋪都沒有留下備用鑰匙,唯獨朝西方的店鋪託人留了把鑰匙在程嬌月這裡,程嬌月想想了確有其事,只好訕訕地笑一下。
“既然租給了你,那我肯定不能輕易打開這間店鋪啊,畢竟我們只是房東與屋主的關係,侵犯您的隱私再怎麼說也說不過去。”
韓闖拿起鑰匙打開大門,程嬌月捂住鼻子,她原以爲裡面塵封多年肯定會有一股刺鼻的味兒,誰知道非但沒有那種黴味,她聞到的竟全是書卷裡的墨香。
眼前是排列得整整齊齊的書卷,牆的四周掛著不知名的國畫,還有一個最特別的,卻被掛在最不顯眼的地方的畫,上面一個女子面色溫潤,只見這名女子雙手撫琴,一顰一笑間充滿了多情與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