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鬼谷有兩位傳人。
桃花樹下,桃花落了滿地,沾落在紅衣上。
紅衣女子舞者劍,劍氣稟然,招招只有殺氣。
白衣女子彈著琴,絲絲琴聲沁人心脾,繞日三梁,語音不絕。
似是舞夠了,紅衣女子停下來,擦拭著自己額頭上的汗珠埋怨著說:“唉,真無趣!”
"姐姐,這不好嗎?”溫婉清脆得如黃鸝的聲音傳來,如山間小溪的絲絲漣漪。
“唉,姿柔,你是木頭啊!在這里已經十年了!除了這谷里撥不開的霧,看不見的天,還有什么是可看的!!!”她的臉紅紅的,額頭上掛著汗珠,嬌艷欲滴的玫瑰色的唇瓣張合著細微喘著氣,很是氣惱的瞪著停了琴靜若處子的妹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蒙蒙濃濃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連姿柔明眸皓齒,肌膚如雪,一絲發纏繞著琴弦,妖嬈多姿的旖旎著,笑如陽春融化了白雪。
頓時連唯羽想起小時囧事,因自己與連姿柔的容貌有著天差地別的差距,當年跑去質問娘親:“自己與妹妹究竟是不是一母同胞的?”母親挑起枝條噼里啪啦的朝她招待。
“姿柔,我一直不明白,你與娘親都是傾國傾城的人,怎的我與你們差了一大截呢?”連唯羽飛至了桃樹上,搖晃著腳丫,咬著狗尾巴草,撐手望天。
柔弱無骨的手緩緩的撫著古琴,余音裊裊,水色的漣漪裙隨風起舞,密集的睫毛下滴著一粒血色朱砂痣。
山泉水石間,偌大的溫泉冒著滾滾濃泡,熱氣騰騰,灌木叢將溫泉遮掩得很好,溫泉便有個古亭,古亭便擺放著各種花奔,以君子蘭居多。竹林環繞,迷霧茫茫,花草相依,麥色肌膚優雅的浮出水面,齊腰的發絲濕濕披散在性感的腹肌上,精致五官,劍眉薄唇,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舒服的癱倒地靠著岸,月光打在他那張妖孽的臉上,灼灼生輝,幾乎快要與月色融為一體。墨色衣袍整齊疊放著。藏匿在竹林間的那雙靈動雙眸眨巴眨巴著,墨色睫毛似蝴蝶展翅般。眼珠飛快轉動著,將手中毛鞭一甩。
悄悄的卷住那疊衣裳,收鞭。
沒了衣服,哈哈哈,就像是仙女湖里的仙女沒有了羽衣回不了天庭,哈哈哈,真的好想看看那張冰塊臉的表情,咳,有點邪惡了!
就在她無限遐想時,這時,水花四濺,大風狂作,令她睜不開眼,一雙冰得不能再冰的**回她手上衣裳。
墨色衣裳將他好身材捂住,窺探不了**,武功究竟高了什么地步,她眼色不由黯了又黯,眉宇間有些挫敗:第N+1次失敗了!。
席地跪下:"師傅,我再也不敢了。”
楚寒天的眼空洞洞的,眼神卻似刀泛著鋒利嗜血,那雙眼有些微怒卻不動聲色,風吹動發絲,微雨朦朧,給予她無形壓力,氣場強大。
一陣風刮過,他乘風歸去了。
連唯羽松了一口氣。
是夜,皓月當空,星光點點綴在天際。
楚寒天條理不紊的品著酒,連姿柔彈著鳳求凰。
連唯羽覺得無趣,便撐著下巴,坐在青石臺階上,十年如一日,姿柔就不知道倦怠嗎?反正她是厭了,她抬頭看看外面的天,又看看這里,心里充滿無限失落之情。
她是鬼谷大弟子,年只有十七,七歲時被楚寒天帶至鬼谷傳授鬼谷絕學,她質疑學武不學文,武功造詣已到了一定境界!
這天,來了不速之客,能破鬼谷陣的人定不簡單,當連唯羽持劍來到那個破陣之人的前時,她持劍相問:“你是何人?”
竹葉紛飛,落在她的劍上。
儒雅彬彬有禮的男子,背著劍,沉聲說:"在下,秦之冥,擅闖鬼谷,只因秦某有急事需要見鬼谷先生一面!”說得言辭鑿鑿,讓旁人忍不住動容。
浩浩蕩蕩的回音蕩在谷里,花兒在連唯羽的腳下搖搖晃晃。
“家師不見任何人,你走吧。"收劍入鞘,轉身離去。
“姑娘,得罪了。”劍氣從后向她逼來,劍氣騰騰。連唯羽想不到他突然來這一招。
轉身回招,幾招交戰下來,白衣男子已是招架不住,有些敗下陣來。
“住手,唯羽,師傅有令,帶這位公子進去。”不知何時連姿柔已落在兩人身前。
秦之不動聲色的瞧著來人,堪稱人間極品!,如果不是他心中早已有了心上人,他的心恐怕早就淪陷了!如果不是他身上的疼痛,他還以為這樣的女子只是幻想,這樣的女子只許天上有,不許人間有,當真是人間絕色。
來到竹間小筑,連唯羽持劍立在楚寒天的身后,隔著竹簾看著臺階下執意要見楚寒天的人。天下能接她十招的人已是奇人,今日與他過招,也知道他武功過人。
“不知所謂何事?”語氣淡淡的問秦之冥。
“父皇叫侄兒給皇叔您問好,說這么多年幸苦皇叔了。”他跪在地上恭恭敬敬道。
一個大周朝尊貴的皇子跪在一個江湖人士的腳下,傳出去,怕又要成為鬼谷的傳奇了。
楚寒天直直凝視著他:“你父皇中意你為周國的接班人?”
拾起一杯茶慢慢的啜著,等著他回答。
“父皇已中意我,命我將天女接回去。”秦之冥抬頭看著他,細細打量著。
“姿柔”楚寒天喚著連紫柔。
“錚”琴弦斷了,纖細的手指撫平琴音,琴音戛然而止。
連姿柔怔怔瞧著琴弦,心中不由閃過一絲復雜。她六歲更隨師傅習武弄墨,十年光陰,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武藝絕群,卻只是為了這一天的到來。
“徒兒在。”
“你擇日便隨之冥出谷吧。”語氣淡淡的,無關風月。
“是,徒兒領命。”連姿柔抱著琴下去了,楚寒天也不阻她,隨她去。
楚寒天吩咐連唯羽收拾一間屋子給他住,囑咐了幾句,便閉關了。
是夜。
連唯羽打開東廂的一間房說:“這就是你今晚的地方。”
“多謝。”
“份內之事,不必言謝。”
谷里孤寂得很,如今連姿柔走了,她連說話的人也找不到了。
望著滿樹梨花。想起姿柔說過,她喜歡白,白得纖塵不染,連唯羽看著那滿樹的梨花,再美的景,沒有人來看,開來又給誰看呢。
這日,連唯羽正拿著鬼谷里的書看著,上面記載著江湖奇事,無奇不有啊!看得她都忘記了時間。
“咕咕咕”自己的肚子響了,便將書放好,誰知不小心觸動了在書旁的開關,連唯羽看著書柜轉動了一下,出現一面墻,連唯羽看著白白的墻,好奇,楚寒天怎么會做這么無聊的事,居然在墻上設計機關,又沒有機關,正要離開,誰知卻被一道墻給吸進去了。
連唯羽看著自己被吸進來的地方,黑黑的,可以用暗無天日來形容,千奇百怪,石頭上滴著鹽酸,只要人一碰,便立即玩完。
連唯羽朝里走著,既然來了就要看個究竟才走。
走了幾步,便有哈哈大笑聲:“哈哈哈,楚寒天,十年了,你終于來了,哈哈哈。”
連唯羽循著聲音看去,光線暗淡處,一個人披著發,四肢皆被鐵鏈鎖住,面目隱在黑暗里,看不大清楚。
據她所知鬼谷只有三個人,這個人是誰?
她走過去。撩開他的發,看見一張極為俊秀的臉。
那個人也抬起頭,見到她有些驚訝,不是楚寒天,鬼谷居然還有第二個人能來這個地方,這個女人是誰?
“你是誰?”連唯羽厲聲問。
“哈哈哈,我是誰,對啊,我是誰,哈哈哈。”多少年了,沒人問過我的名字了,多少年了。
“你笑什么,我殺了你。”說著連唯羽便給了他一掌。
是鬼谷派的武功?!!
那人睜大眼睛問:“你是他的徒弟?!”
“我是楚寒天的徒弟。”
“沒想到他將你收為了徒弟,還傳授你鬼谷絕學,他就不怕有一日你找他尋仇嗎?”眼色晦暗不明,似乎在想著什么事。
連唯羽睜大眼睛看著他,這個男人似乎知道些什么:“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十年來她在總是裝著沒心沒肺,可她心里比誰都清楚十年前的滅門案與楚寒天脫不了關系!
"哈哈哈,剛剛你出掌時,我見你氣息紊亂異常,便知楚寒天對你下了毒,對嗎?你若放我重見天日,我定偷桃抱禮,解了你的毒。”那人狂妄的說,可是他確實不像是在說謊,連唯羽眼中閃過猶豫之色,要是這個人是在騙我,我當如何?可是比起暗無天日的在這呆著,不由放手一搏。
“你覺得我憑哪樣需要相信你?
“你會放我的。”七魂努定她會放了他
連唯羽愣住,皺著眉,唇邊的笑干干的掛著。
終是運足內力,向鐵鏈打去,不消幾時,鐵鏈便斷了,頓時,地震了起來,石頭紛紛搖搖欲墜,連唯羽趕緊扶著昏迷的人,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