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潺潺,連唯羽摔倒在石尖上,血染紅了一江春水。
君偌痕奄奄一息的爬至連唯羽的身邊“羽兒,你醒醒,你醒醒。”
“老板娘,那水里的姑娘好嚇人哦,周身都是血。”清風推了推自己的主子。
“臭小子,那個男的好帥哦。”馬車里的可兒做著花癡樣。
清風滿臉黑線,老板娘又犯花癡了。
馬車上,清風見自家主子盯昏迷過去俊朗男子傻傻的笑著,不由搖了搖頭。
西域“好運來”客棧。
細語見清風回來,便高興的奔出來,歡喜叫道:“清風哥哥!”
“還不快過來幫個忙。”
細語見清風扛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額間的海棠花印真好看,等哪天有錢了,自己也去弄一個。
“氣死老娘了,這個男的怎么那么重。”可兒拖著君偌痕苦苦的叫道。
晚飯間。
細語替清風布菜。
“啪!”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
“細語,你當老娘是死的,你們兩個這樣含情脈脈是不是要膩死老娘!?”
“不是,細語只是見清風哥哥又廋了許多。”
可兒瞪了清風一眼一示警告。
“對了,那兩個人是什么來歷?”
“不知道。”清風老實答道。
“我的馬車路過楚國時,他們便從天而降落在我的馬車旁,我見那男子長得好看,便將他們帶回來了,應該這幾日那兩個人便會醒來的。”可兒吃完自己的飯,便抬腳向樓上走去了。
留下細語與清風兩個人,相對無言。
“看來那個女人說對了,老板娘果然要遇見了自己的真命天子了。”
“真命天子不知道,我知道那個男子的眼中只有那個穿紅衣的女人,我跟你說,當時的那個男子奄奄一息時,念念不忘的還是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真慘哦,當時看到她,我都被嚇了一跳,血都染紅了整條河。”清風心有余悸的說道。
細語與清風看著眼前的紅衣女子與俊朗男子,這種逃跑的戲,你跑,我追的戲,一天究竟要上演幾次啊!
連唯羽腳上沒穿鞋,想要從窗下跳下去。
細語繼續抹著桌子,清風替客人倒著茶,這件事,她通常不用管,一般那個女的都會被那個男的勸下去,要不然就是兩個人都跳下去。
老板娘可兒一定會布下天羅地網不讓兩人有事。
瞧,果然兩個人又被蜘蛛網接住了。
看戲的眾人失望的散了,每次都這樣,能不能來點新鮮的!
“公子,你沒事吧。”可兒順機楷君偌痕幾抹油,這樣的好機會,她又怎么會放過呢。
“多謝可兒姑娘相救,只是能不能現將我們放了。”
可兒看著他的笑,哇,真正的謙謙公子,居然這樣的儒雅,心要醉了這時要她去死,自己也是愿意的。
客棧里。
滿桌的食物,連唯羽正吃得津津有味。
“清風哥哥,多吃點。”細語拈了塊肉給清風的碗里。
可兒,見此,便將肉最多的菜,移到君偌痕的面前。
“君公子,你多吃點。”
拈不到菜的連唯羽,細語,清風,都齊齊的將筷子拍在桌上:“不吃了。”
是夜。
蝙蝠在每家每戶的窗前逗留著。
“扣扣!!”
可兒系好腰帶,一路嚷嚷著:“是哪個不長眼的家伙大半夜的敲門?!”
打開門,一陣花香迎面撲來,公子如玉。
“是誰啊?”清風也起來叫嚷著,待開清那張臉時,手中的燈落了。
“在下,張良,深夜來訪,多有得罪,還望姑娘海涵。”
就這樣,“好運來”來了一個客人,他滿身的花香,誰也不知他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
這幾天夜晚倒也平靜,蝙蝠也不再在窗前徘徊。
連唯羽皺著眉頭。
夢中。
一片牡丹花海中,一個男子懷里抱著一個紅衣女子。
畫面一閃。
紅衣女子與男子熱情的**著。
魚塘邊,紅衣女子哭在男子的胸前。
連唯羽的眼角漸漸的滑出一滴淚。
“既然,現實如此痛苦,那還不如活在夢中可好?”溫柔的聲音在循循善誘著。
畫面一閃。
她來到一個宅子里,還是那個紅衣女子,她的身邊已經是兒女成雙,男子寵溺的在她旁邊看著她。
走近一看,那個穿著火紅衣衫的女子回過頭對她甜甜的笑著:眼前的紅衣女子的容顏與自己一模一樣。想要看清男子的模樣,卻始終看不清。
“偌痕。”連唯羽驚醒。
“扣扣!”倉促的敲門聲。
“誰?!”
“是我。”
看著推開門的君偌痕急急的擁下她,忽然之間,她覺得在哪里見過眼前的這個人,好熟悉的味道。
“我是不是見過你?”
抱著她的身體一僵,她想起來了嗎?
帶著一絲期盼與驚喜的看著她:“你記起來了?”
看著那雙期盼的眼,連唯羽不忍心,將頭瞥向一邊:“沒有。”
暗處的一雙眼睛氣惱的握緊雙手,可惡!差一點就成功了!可惡!差一點就到手了!
西域歌舞節。
連唯羽與君偌痕都換上了西域服來到街上,歡歌樂舞著。
可兒看著美男子便失神,流著口水。
“黑**,你的口水都可以匯成一條河了!”清風鄙視的瞧著她。
“滾開,我今天要找個男人!”
男人?清風似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諷刺的笑著。
“怎么,你瞧不起我!!”可兒揪著清風那雙大大的耳朵。
“你該不是看上那個公子哥,張良了吧?”
見被說中了心事,可兒面子上過不去:“要你管”
可兒看見前方的張良,高興的揮著手;“張公子,我在這!我在這!”
“黑**,你可別又將他吃了?”
可兒心情頓時被毀得個昏天黑地。
“清風!!!”
清風見她要發火了,便趕快以非常不尋常的速度跑開了。
臭小子,幸好你跑的快!要不然老娘非打死你不可!!
西域圣樹下。
眾人許著愿。
“圣樹,保佑我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圣樹,保佑我早找到如意郎君。”
“圣樹,保佑我那不真氣的兒子,爭點氣。”
“圣樹,保佑,我家阿母早點醒過來。”
香火彌漫。
連唯羽拉住一個人問:“大媽,他們干嘛給一個樹跪拜?”
“唉,一看你就不是西域人士?”
“哦?這與是不是西域人有什么關系?”君偌痕也好奇的問道。
“我們西域都流行著一個傳說,只要你誠心的向圣樹許一個愿,便能如愿,還有如果相愛的人呢,就可以將綁在樹上的紅布條一起扔過樹的那一頭,可不要以為任何一對**都能接受考念,好多人都扔不過去。”
原來是這樣。
君偌痕從掛滿紅布條的圣上,取下兩條,打了個死結,拉過連唯羽的手:“現在,我就給你證明,我們真的相愛過!”
可惜。
無論他與她有多么想要將它扔過樹那頭,都不行,紅條就像是粘在兩個人的手上一樣,無法離開。
紅布條漸漸的泛著紅光,不久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兩人正在相對無言中,清風急急的跑過來:“你們看見可兒了嗎”
兩人皆搖搖頭。
清風氣惱的頓了頓腳:“糟了,不好了!”
破廟中。
蜘蛛絲將可兒緊緊的包裹著,可兒不斷的吐著蜘蛛絲,似乎對眼前發生的事,毫無知覺。
她正在做著一個美麗的夢,夢中有他。
“七郎。”可兒深情的呼喚著坐在花海中的與張良一模一樣的男子。
“可兒。”七郎張開懷抱。
可兒急急的投入他的懷抱。
蜘蛛甬中的可兒唇邊已經泛著絲絲血,卻安詳地笑著。
“七郎,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怪你什么?”男子溫柔地替她撫了撫凌亂的發絲。
“怪你我**后,我吃了你。”可兒心里內疚著,想起自己居然將他吃了,她的心就好痛,她就不敢再回憶下去,自己居然吃了最心愛的人。
蜘蛛絲更緊的纏繞著可兒,似乎要鑲如她的肉體,將她的血肉吸食光。
“我不怪你。”
可兒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沒有騙自己,聽到他這句話,自己就算是死了也愿意了。
可兒的生命力在漸漸的流失。
張良得意的一笑,天下的傻女子還真多啊。
一把劍,震碎了纏繞著可兒的蜘蛛絲。
張良看著眼前的三個不速之客,來得正好,省的他再一個一個的去對付。
“你究竟是什么人?”君偌痕道。
“讓我來會會你!”
清風變了原身,是一只蝙蝠,張著血盆大口朝著花良咬去。
“真是自不量力!”張良也變了身,是一只花妖,不對,是一只吃人的花妖,面目猙獰恐怖,滿口黃牙,丑陋不堪,大嘴里流出惡心的液體。
兩個妖怪,就一咬我一口,我咬一口的打了起來,不一會兒,廟便變成了廢墟。
連唯羽與君偌痕扶著昏死的可兒站得遠遠的看著天上的兩個妖怪斗法。
君偌痕有些無奈的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自己究竟是來到了什么地方啊?到處就是妖怪,連古靈精怪的可兒也是蜘蛛精,她的頭還是可兒,只是身體早已經便成了蜘蛛的身體了,唉,他這是遇到了什么事啊!
連唯羽耍弄著可兒的蜘蛛腳與蜘蛛絲,似乎眼前的打斗只是在唱戲般,久了,無聊了,便拿出瓜子自得自樂的磕著,渴了,又拿起樹葉去小溪邊舀水來喝。
還不忘給君偌痕帶點水回來。
君偌痕美美的喝著山泉,真清甜爽口啊!
自己喜歡的人打的水就是不一樣,慢慢的也像連唯羽一樣打起瞌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