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廣孝還是不說話,秦光遠也無可奈何了,反正他的輸贏之心也不如朱高煦強烈,對于他來講輸贏都無所謂的。
就在此時,張武在大帳外報道:“王爺,虎子找秦提督!”
虎子雖說是來找秦光遠的,但在朱棣的大帳之中,秦光遠也沒有說話的份兒,只能等著朱棣開口。
這點兒規矩秦光遠還是懂的。
在張武匯報之后,朱棣抬頭問道:“是讓他進來?還是你出去?”
秦光遠倒是想出去,可秦光遠若這出去好像顯得秦光遠是有什么背著朱棣的事情了,最朱棣的問題,秦光遠也只能笑笑,道:“讓他進來便是!”
詢問秦光遠之后,朱棣才沉聲道:“讓他進來!”
這個結果也是讓朱棣滿意的額,若是秦光遠真就出去見了虎子,朱棣也不見得滿意。
得到朱棣的同意之后,虎子才被放了進來。
虎子經常跟在秦光遠身邊,也經常會見到如朱棣那般的大人物,倒是沒有以往的那般局促的,中規中矩的見禮之后,才道:“提督,水西寨之中跑出五個兵丁,江百戶詢問,是就地斬殺,還是帶到營地。”
秦光遠也未有繼續下棋的心思了,問道:“跑出幾個兵?。俊?
隨即,才馬上征求朱棣的意見,朱棣都在這里那自是不需要秦光遠自己來下決定的。
“王爺,該如何辦?”
朱棣仿佛所有的心思都在棋盤之上,良久之后才問道:“依你所見呢?”
秦光遠對朱棣的問題,頗為淡定的回道:“因我燕軍圍水西寨緣故,寨中缺衣少糧,軍心不穩實屬正常之事,無論那幾個兵丁是真心逃出歸附燕軍,還是假意投降想要打探消息,小子之見都可收留了他們,若他們真是因寨子之中條件艱苦而逃出來的,如此一來,必然會有更多的兵丁逃出,若那幾個兵丁真是掏出,就此斬殺了他們的話,恐會使得寨中敵軍更為的同仇敵愾,這倒是合了房昭之意!?!?
秦光遠的一番理由出口之后,朱棣也未多做言語,直接便吩咐張武道:“依你之見,把那幾人安排在中衛之中,派人盯著!”
自有五個兵丁潛逃出來歸附到燕軍之后,又有不少敵軍的兵丁先后出逃到圍城燕軍的各個營地之上。
對待這些潛逃而來的的兵丁與那五個兵丁的待遇也是如出一轍的,全部都安置到中衛之中,派人盯著。
除左衛之中,其他的幾衛也算是魚龍混雜了,每衛之中都有從各場戰役之中歸附而來的將士!
大概又過了那十幾日時間,終于等到了真定援軍進擊到了易州西南百里之處的峨眉山下的消息了。
當初,朱榮自出發之時所接到的消息便是要與圍堵水西寨的燕軍一同合力夾擊援軍的。
此時在朱棣接到消息之后自是不用單獨再給朱榮下令的,只率圍堵水西寨的燕軍與朱榮心照不宣的完成夾擊之事便也就成了!
此番夾擊完全是手到擒來之事情,神機營也無需大材小用了,不僅是神機營沒被派到用場,就是漢趙騎兵和左衛朱棣都沒派。
不管是神機營,還是漢趙騎兵,亦或者是左衛,那都是朱棣的心腹,這在燕軍之中那都是心照不宣的。
但朱棣卻也不能把無論難打之戰,還是容易攻克之戰役全都留給那幾營,而不給其他幾衛任何建功機會的。
如此一來,只會形成有人被撐死,有人被餓死,如此發展不平衡的局面,勢必會造成軍心不穩,人心浮動。
將來大業所成之后,功高震主之事只會是變得稀松平常!
朱棣既不把這些事情交到神機營,秦光遠也樂得自在了。
其他幾衛的兵丁雖說有些魚龍混雜,但在作戰之時卻也是異常的勇猛,不過才兩三日時間便與朱榮完成了夾擊,斬殺了萬余人,房昭退守大同。
房昭退守大同,也算是徹底解決了北平的危局。
燕軍當初圍困水西寨不過也就是解決北平的危局罷了,如今已沒有了能與北平抗衡的敵人,朱棣也就一聲令下,直接率領燕軍返回了北平。
此番朱棣出北平迎敵,先后打敗了盛庸和平安,收獲也算不少,說是打了勝仗,收獲卻是并不多。
最關鍵的是還差點丟了北平。
朱棣班師的消息自是要提前告知朱高熾的,朱高熾一早便在城門之外迎接著了,直到中午時分才終于看到了朱棣作為先頭浩浩蕩蕩的出現。
朱棣才剛在城門口站定,朱高熾便見禮道:“拜見父王!”
朱高熾身體不便,在見禮之時多多少少會有些費力,但從始至終的見禮都保持著絕對的恭敬之心。
“虛禮便免了吧,先進城回府!”
朱棣揚起馬鞭率先帶兵進了北平城,到王府門前,便看到徐王妃和張王妃已在等候著了。
“王爺,回來了?”
朱棣和朱權分別拉起自家夫人,道:“辛苦了!”
朱棣翻身下馬,沖著身后的將士,吩咐道:“先下去歇息,晚飯之后來王府議事!”
朱棣既然有命,那燕軍將士便也就不客氣了,出北平作戰也有數月有余,包不容易到了北平,能夠好生放松一番那自是最好不過的了。
燕軍的部將陸陸續續都離開了,那秦光遠自是也不會與神機營一道留在王府之中的。
以前的時候,朱棣把神機營留在王府之中,恐怕真就是存了保護王府的心思,現如今,在北平城有著幾十萬的大軍,這幾十萬大軍若是都無法擋住敵人,神機營能擋住的希望也并不是很大的。
“顧千戶,你按照往常那般安置神機營便是,我就不操心了!”
秦光遠一心培養顧飛火,就是為讓他在關鍵之時派上用場的。
顧飛火回答的自是也干脆的很,斬釘截鐵的回道:“是,提督放心!”
秦光遠從王府離開之后便直接去了秦家一趟,最后又去了一趟醉香酒館!
到了醉香酒館正趕上酒館的飯店,有不少人在此吃飯喝酒。
因醉香酒館有東臨山大棚的支持,即便是沒有秦光遠的說講,前去吃飯的人倒是也不少。
秦光遠才一進門,有眼尖之人,便朗聲道:“秦先生回來了?”
趙大夫婦恐聽說燕軍進城之后,早就在等候著秦光遠的到來了,聽到外面的聲音之后,趙大夫婦立馬從里間跑了出來。
趙大不善表達,陳氏摸著眼淚拉著秦光遠的手,道:“光遠,你回來了,此番怎走了這么長時間?”
秦光遠嘿嘿一笑道:“此次出去的時間與往日也差不多啊,想必是趙嬸想我了,因而才覺著時間長吧?”
“燕軍才剛進城不久吧?秦先生便能第一時間來酒館,可見趙東家在秦先生心中分量不低??!”
這些人經常來醉香酒館吃飯,與趙大夫婦也相熟了,秦光遠對此人倒是也面熟,這人在開玩笑,秦光遠自是也只能笑呵呵的回道:“是不低,趙叔對小子有養育之恩,與高堂父母沒有多大分別,既然回來,那必然得是要第一時間來看的。”
那人還未回答,有人又問道:“秦先生此番出去打了不少勝仗吧?”
勝仗還是敗仗,那都是機密之事,秦光遠自是不能把這些事情作為茶余飯后的談資拿到街頭巷尾來談的。
“那是自然!”秦光遠笑嘻嘻的道:“此事可不宜在此時此地下相談,萬一因為各位的一句兩句失言使得燕軍打了敗仗,各位想必是擔待不起的吧?”
秦光遠此言也有些威脅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