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遠與周壯還有杜宗三人待在一間房間當中又憋了兩日時間,才終于等到了周強所帶的援兵。
周強快馬加鞭趕至南昌,與朱權借了兵又快馬加鞭的趕回臨江,沒有片刻的歇息,自是疲累的很,由內而外所散發出來的疲乏已是顯而易見的,頭發亂糟糟的,渾身還散發些酸臭。
秦光遠一巴掌拍在周強的肩膀上,道:“辛苦你了,歇息幾個時辰,再做出發,你先去睡上片刻吧。”
有朱權派來的兵,秦光遠的安全自是已經得到了保證,完全沒有必要幾個人擠在一個房間當中了,周強自然就回了他原本的房間去睡覺了。
在周強離開后,周壯也帶著杜宗到了自己的房間。
有兵甲保護著,錦衣衛即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闖進客棧殺人的。
在房間只留下秦光遠之時,那帶兵的指揮之人,才拱手道:“末將李立,乃是寧王麾下左衛千戶,末將麾下乃是全寧王護衛之中最為精銳之人,特奉寧王之命前來保護新城伯?!?
朱權也夠意思了,此番為秦光遠派來的有整整一千人,雖說一千人還不到他一個護衛那么多,但一千人保護一人卻也是足夠了。
再說了,此番秦光遠要對付的只是來自錦衣衛可能放來的冷箭,有一千人已經足夠了。
秦光遠扯起一道笑容,道:“李千戶?辛苦你了,此番回京之后,本伯定會在陛下那里為你多做褒獎的。”
李立拱手道:“末將是寧王護衛,自是隨寧王殿下馬首是瞻?!?
李立終究是丘八,太不會說話了,這若當著朱棣的面說這些話的話,還不招致朱棣的猜忌。
他這話的意思是,他對朱棣的封賞不稀罕,他效忠之人只有朱權一人。
雖說帶兵之人在外征戰之時,只有將令大于圣旨的時候,麾下的兵丁次啊能夠作戰英勇作戰,所向披靡的。
但,皇帝卻是不希望如此,將令若是大于圣旨的話,那大將一聲命令便能夠直接打進京師的。
秦光遠的這些想法自是不會與李立所言的,李立本事再大,此番他護送自己回京之后,自己與他也會再沒有了任何交集。
傻子才會與他說這些推心置腹的話。
秦光遠扯起一道笑容,道:“無論怎么說還是得謝謝寧王才是。”
李立這才開口道:“寧王殿下托末將轉告,請新城伯記住本王此番情義,往后本王有需要之處,新城伯也能如此這般慷慨。”
秦光遠感謝朱權也是應該的,秦光遠雖說是拿了朱棣的旨意,但朱棣的旨意之上卻是沒說,朱權應當出兵幾人。
朱權為了應對朱棣的旨意,即便是出兵十人都可以的,現在直接出動了一千人,那還真有一部分秦光遠的面子所在的。
李立雖說五大三粗,又不夠世故,但對朱權已算是忠心了。
以前朱權衛所的兵丁在靖難起兵的時候都編入到燕軍之中了,現如今依然隸屬于朱棣,現在朱權麾下的這些都是新編入進來的,如此之短的時間,就能讓麾下兵丁做到死心塌地效勞,還真就有那么幾分本事的。
朱權可是以善謀著稱的,若是朱棣能做到這些,那才真就沒有任何可奇怪之處。
秦光遠帶著笑容,漫不經心的回道:“這個是肯定的,李千戶從南昌趕來也不易,想必也疲乏了,給兄弟們留下一個時辰的歇息時間,一個時辰之后便即刻出發。”
李立是對朱權忠心耿耿,但現在這個時候,李立是歸秦光遠指揮的,對秦光遠自是得聽從的。
秦光遠雖說讓那些兵丁去歇息了,但在到了臨江之后,那些兵丁便包圍整個四方客棧,在接到秦光遠命令后,把守四方客棧周邊以及秦光遠所在房間前后的兵丁卻是沒有撤走。
秦光遠現在雖說能用的人有足足一千人,但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馬虎的。
這些兵丁雖說只是把守著客棧,也沒限制出入的人,但帶甲的兵丁把整個客棧包圍的是水泄不通,誰還敢來打尖住店,即便是原本住在客棧的人,也都陸續退房走光了。
四方客棧東家雖說是心疼銀子卻也是不敢多說什么,得罪丘八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到時候連回旋的余地都沒有,就得直接被斬殺在當場了。
四方客棧的東家在秦光遠剛入住的時候曾親自為他送過幾次飯菜,現在一千多兵丁進入了客棧,那東家即便是頭皮有些發麻,卻也不得不再去見秦光遠一面。
秦光遠帶著兵丁在這里待的時間越久,他們的損失便越大,若是持續下去的話,他這家客棧就得關門歇業了。
那客棧東家名為張俊,而立之年,家中所傳的鋪子。
張飛用托盤端著小菜才剛走至秦光遠房門之前便被攔了下來。
守在門口的兵丁兇神惡煞的問道:“何事?”
張飛堆著笑,回道:“在下乃是這客棧東家,為新城伯送來些酒菜,煩勞這位兄弟通報一聲。”
說著便拿出了些碎銀子就要遞給那兵丁。
那兵丁卻是擺手拒絕,并未接下,直接道:“你等著,我進去通報!”
能收的銀子收了也就收了,可若不能收的銀子那可是堅決不收的。
現在這個時候,誰是好人誰是壞人的尚且不明確,若是隨便拿了銀子那可將會給自己帶來無盡的麻煩的。
兵丁一進門便對躺在床上的秦光遠報道:“四方客棧的東家送來了酒菜。”
秦光遠與張飛只有幾面之緣,張飛孰好孰壞的,他也并不能把握,但好歹人家也是送東西過來的,總是不能把其拒之門外的。
秦光遠翻身坐起來,道:“讓他進來?!?
張飛端著酒菜進來之后,秦光遠率先開口道:“本伯應當先與張東家道個歉的,這些兵丁在客棧這里活動,怕是要讓張東家有些損失了?!?
說著,秦光遠變拿出一些銀子,道:“這銀子就當做是賠償張東家的損失吧!”
秦光遠向來大方,張飛卻是說什么都不肯接受。
秦光遠也不再勉強直接把銀子放在桌角,道:“本伯修整幾個時辰,便出發了?!?
張飛這才松了一口氣,明明是盼望著秦光遠快些走,聽說秦光遠要走了,竟說起了挽留之言。
真話,假話的,秦光遠還是能夠聽出來的。
秦光遠笑道:“本伯有急事需馬上回京,下次有機會若到臨江的話,定還會在張東家這里下榻?!?
不說秦光遠再到臨江的機會微乎其微了,即便是再到臨江的話,肯定還在天下第一家的。
當初卞武為秦光遠選擇這里是為了低調,若是為了享受,那還是要到天下第一家的。
那里可無論從哪方面來講皆是極好的。
張飛放下托盤走的時候并未拿走秦光遠的銀子,秦光遠在四方客棧該負的銀子都已經負了,張飛對秦光遠客棧的幾日服務也不是很周到,他也不太好意思拿這個銀子的。
張飛既然不好意思拿,秦光遠拿回來便是,他現在的身家雖說是不菲,但他這些銀子可不是大風刮來的,該珍惜的一定要珍惜著才是。
對張飛送來的酒菜,秦光遠在驗毒之后才開始大快朵頤,任何時候小心一些總是沒有壞處的。
秦光遠在吃了酒菜之后,還小睡了片刻,才終于到了出發的時間。
秦光遠已經定下了出發的時間,何時該出發,李立自是會操心著的。
李立是負責安全的,秦光遠只要負責騎馬就成,何時啟程,走哪條路,李立自是會負責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