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可還真不近。
坐著馬車跑了近半個時辰,等下車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一座宅院里面。
這里就是唐家在京城的別業(yè),無論如何,施奕文都沒有想到,唐子琪居然到了京城,而且在自己離開的那天,她居然去了碼頭,是給自己送行嗎?
看著她,施奕文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別想岔了,那天我只碰巧路過碼頭。”
幾乎是在他剛一開口時候,帷蔓后面就的傳來了清冷的話語。
“好吧。”
施奕文笑了笑,倒也沒有繼續(xù)在這個話題上談下去,收起了心中的情緒,打量著這所宅院,不像一般江南園林的那種亭臺樓閣的,但是卻是座風景別致的園子。
打量著這間景色別致的院子,施奕文笑道。
“唐家真不愧是唐家,沒想到在京城也有這么別致的宅子,這應該值不少錢吧?在京城想買這樣的宅子可不容易。”
確實比自己那座三進的宅子排場多了,其實根本就沒得比自己,那不過只是一處宅子,而她這卻是一座園林。
也許自己應該考慮一下,把自己的家好好的收拾一下。
“不過是早年間碰巧買下的。”
遲疑了一下,唐子琪說道。
“如果施公子喜歡的話,我可以把這所宅子送給你。”
“送給我……”
施奕文詫異的看著她,她這是什么意思?
“還是算了,無功不受祿。”
猶豫了一下,唐子琪說道。
“上次你給我的香水,確實掙了不少銀子,理應謝謝你的。”
看著那層面紗,云遮霧繞的,讓施奕文看不清面紗后面女孩的表情,她是想向自己道謝嗎?
“一碼歸一碼,上次已經(jīng)拿你二十萬兩了,這宅子是不能要的。”
“你不說,我都忘了那事了。”
唐子琪的聲音依然很平靜,但我已經(jīng)聽出里面的一絲波動,她的話聲,讓施奕文的心里頓時涌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吃一塹長一智,現(xiàn)在我不敢再輕易要人宅子了。”
“你是擔心我收你為家人?要是……”
似乎想起要說什么,不過唐子琪的話說了一半便打住了。
“哎,你這人,現(xiàn)在倒是小心起來了。”
又過了片刻,施奕文看到她輕撫了一下面紗,轉(zhuǎn)身背對著他喝了口茶,然后才平靜的道:
“想必施公子早就知道,小女子行二,家里人過去都叫我二小姐,后來家兄因病早逝,在家父身故后,我不得不以女流之輩撐起唐家的家業(yè),畢竟,唐家的生意,是唐家?guī)状说男难!?
盡管看不清她的相貌,但是從她的話語中,施奕文可以感受到得淡淡的倦意,知道她平靜的聲音背后心已經(jīng)不堪重負了。在這個時代一個尚未出閣的女子,操持這么大家業(yè),總有太多苦楚。
透過帷蔓,盡管看不清她的相貌,施奕文倒是想安慰一下她,可如何安慰她呢?給她一個堅實的肩膀?她會靠上來嗎?
原本心情低落的唐子琪,感受到施奕文投來的目光,直直的落在自己身上,便嬌聲道。
“施公子,你每次總是這樣盯著小女子,可知道這樣實在是無禮的很。”
看似不滿,可語氣間卻帶著異樣的嬌媚,甚至就連她本人都沒有注意到,她的話中似乎有一股莫名的情愫從那話中流露出來。
“小姐見諒,人難免總會好奇。”
施奕文尷尬的笑了笑,
“好奇小女子的相貌?”
透過紗蔓,唐子琪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笑意,然后淡淡的道。
“小女子面目丑陋,又尚未出閣,所以不敢以真面目示公子,請公子見諒。”
唐子琪的回答,讓施奕文哈哈大笑之余,又一次忍不住感嘆著這個女孩與其它人的不同,她的言談舉止自如,完全沒有一般小女兒家的那種羞澀忸怩,性格看起來更像是后世的女孩。或許這正是自己欣賞他的原因。
“公子不信?”
施奕文的笑聲,讓唐子琪詫異道。
“信……”
施奕文微笑道。
“既然小姐這么說,我又豈能不信?反正我又沒看到過,你就說自己是無鹽模樣,我也只能相信。”
你才是無鹽模樣,唐子琪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就那么想知道小女子的相貌?”
“這……確實有點好奇。”
施奕文如實的回答道,能不好奇嘛,見了這么多次,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公子,小女子尚未出閣,這相貌是不能示于外人的。”
她的回絕,倒也在施奕文的意料之中。
“不過,要是公子一意想看的話,倒也無妨。”
呃!
在施奕文的驚訝中,他看到唐子琪手扶面紗,眼看就要掀開面紗,盡管內(nèi)心好奇非常,他還是伸出手攔住了她。
“唐小姐大可不必如此。”
唐子琪的手頓時一停。然后又松了口氣,卻又把面紗放了下來。
“公子是真君子,其實小女子也就是隨口一說……”
見施奕文愣住了,輕聲笑了一下,唐子琪又說道。
“施公子,要是你喜歡這宅子,可以常來這里,小妹這幾日就要離開京城了,”
“你要走了?不是剛過來嗎?”
詫異的看著她,施奕文不解道。
“是啊,小女子來京城辦些事情,現(xiàn)在事情辦的差不多了,自然要回南京了,至于這……”
站起身踩著輕緩的步子,走到窗邊推開窗子,唐子琪笑道。
“公子要是不覺得的麻煩,可以時常過來幫我收拾一下,畢竟,平常也沒什么人……”
就在這時,突的一串喊聲從窗外傳了過來。
“子琪,子琪……”
院子里的喊聲傳來的時,施奕文看到唐子琪的渾身一僵。片刻后,又回頭看著施奕文嘆道。
“施公子,不好意思,家中來了客人,子琪就不送你出門了。”
說罷,唐子琪就喊來丫環(huán),吩咐丫環(huán)送施奕文離開。
對于唐子琪的異樣,施奕文倒也沒在意,就在他走出屋的時候,迎面碰到一位二十余歲模樣的錦衣公子,他一見到施奕文就睜大眼睛詫異道。
“你是誰?”
然后他的臉色猛然一變,厲聲問道。
“小蘋,他是什么人?”
送施奕文離開的小蘋一聽,便不悅道。
“這是我家小姐的客人,與公子何干?”
“客人,什么客人?”
錦衣公子盯著施奕文,怒形于色的質(zhì)問道,
“你是誰?和子琪是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