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話細語寧靜時光 劉燕說蔡琰心思
十二月十八日,三縣政事已上正軌,劉曄便攜大軍回轉(zhuǎn)代郡,沿路盛況空前,原本只需要八日的行程,因為鄉(xiāng)里縣各處百姓的夾道歡迎而不得不一再延遲,用了整十二日時間,這才回到代郡城中享受久違地一段溫馨時光。
現(xiàn)時經(jīng)擴展一次外城后,人口達到十三萬的代郡城真正的萬人空巷,出西門數(shù)十里結成長龍相迎,看著百姓們那一張張興奮激動,真摯滿足的面孔,坐在馬車內(nèi)的劉曄面上也露出微笑,來到三國時期恍然間便快到七年時日,從朝不保夕地混跡在劉備手下當個小兵,到現(xiàn)今保全自己性命之余,力所能及地作出一些實事,令數(shù)十萬百姓安平,這已是極大的進步。
教大軍回歸代郡城中兵營,再安撫好激動的百姓,劉曄于天色漸見黯淡的黃昏終于回到府上,見到已有幾月未見的妻子劉燕。接到劉曄今日回轉(zhuǎn)的消息,她當然已吩咐下人早早作好盛宴,推掉所謂公事往來,只教明日再談,今夜卻是要劉曄好生休息。
席間情況暫且不談,只說兩人“小別勝新婚”,一番激情后,倚在劉曄懷中的劉燕卻是幽幽嘆了口氣,直讓劉曄奇怪問道:“燕兒?你有什么心事?為何長吁短嘆?”
“夫君不知,想妾嫁與夫君再過半年便足兩載,這不爭氣的肚皮卻是不見半分動靜,未與夫君先落下香火傳承,妾心自是不安惶恐……”
劉燕說出自己一直存在心中的憂慮話兒,終是有些忍不住有些神情沮喪,淚眼婆娑。
“燕兒你怎又胡思亂想?我早已說過,能得你這般賢惠體貼的好妻子便是我劉曄前世修來福份!我敬你愛你,疼你惜你都來不及,怎會嫌你半分?你莫要多作思想,這生育一事你我皆是年輕,也不必太過著急,以為夫所學醫(yī)理講究,現(xiàn)在懷孕對你身體亦有幾分害處,遲些無妨?!?
劉曄小心輕柔地將劉燕淚珠拭去,輕撫著她的秀發(fā),同時口中溫柔地說道。
“這……妾謝夫君垂憐,只是還有一事卻想問夫君意思,凡大戶人家自會多納小妾進門,不僅為了開枝散葉,更能昭示身份,秋紅這丫頭品性純良,樣貌也算端莊,夫君便收她入房如何?”
劉燕眼中盡現(xiàn)感動之色,半晌后心緒稍平,終是省起這些日子來一直盤桓在心間的事情來,故而直接說出詢問劉曄意思。
“就這樣開開心心多好?使心愛女子傷心落淚,劉曄視之不齒。只是燕兒難道就不擔心納妾后夫君有所偏頗,冷落了你?”
劉曄見哄得妻子寬心,終是放下?lián)?,反而輕松調(diào)笑起來。
“妾自知禮儀,想持家主婦卻是忌諱‘善妒’,夫君不必擔心,再說妾有把握夫君不會厚此薄彼?!?
劉燕口中認真回答,卻不知她心里默默想著:“只要不是琰兒那樣的奇女子,我自然有十足把握,夫君你是這世上絕無僅有的好丈夫,我不想去賭萬一……”
劉燕是個善良美麗,賢惠懂事的好妻子,但首先她卻是個女子!實際上無論哪個時代,有哪位女子真正愿意同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只是因為古時觀念及女子現(xiàn)實地位原因,這些念頭只能深藏在心里罷了。有能把握自己命運機會,劉燕若是不珍惜,那才是奇怪了。因為愛情本就是自私的……
正如她所說那般,只要不如同蔡琰那般容貌既美,又才學傲人,其它庸俗女子又豈能動搖她的地位?
“燕兒,你總是不將我所說話語當真,這又是何苦?教你不必理會所謂禮儀,稱卑道妾,你不聽!再有我早已說過,此生得你這位好妻子便已是前世所修的天大福分,什么顯示家世排場?我劉曄不理這一套!其它人想怎說便由得他們說去。我們自己過好幸福生活便是了?!?
“再說,為夫現(xiàn)今身系數(shù)十萬百姓,以及吾等一家性命安危,哪有多余心思來想及它事?便是與你都是聚少離多,吾心多有愧疚……以后如何,先不去說它,現(xiàn)在形勢多變,等大事安定后再細作考慮計較不遲!”
劉曄無奈地又將自己早就說過話語重復一次,想這枕邊人都是難以使她改變舊有觀念,完全依他所想那般行事,可想而知,要改變世俗間士族,亦或是百姓千年來固有思想,那又是如何難度?!
“是!妾知曉了……”
劉燕見丈夫雖然口中嚴厲,實則關護之意表露無疑,這才知道自己終是白擔心一場,遂放下心事,可轉(zhuǎn)念間又想到蔡琰從上次后,近兩月時日都未再來一回,她心里終有些不是滋味,畢竟這個時代,有一位閨中密友說說貼心話兒的機會并不多,如今再見劉曄表態(tài),終是自覺有些臉紅,半晌后終是咬咬牙鼓起勇氣抬頭說道:“夫君,妾還有一事,琰兒那丫頭……”
“哦?那小丫頭又有什么事情要來為難我?”
一聽到“琰兒”兩字,劉曄腦海中便先是顯現(xiàn)出初次見到那個十一歲好奇地看著他登門謝罪,拜訪蔡邕的小丫頭,再就是時間飛快渡過,后來自己只是偶爾見其幾面,不過五年間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的美人兒,令人映像最深刻的卻是她那雙明亮之極的眼眸。想劉曄初學棋藝,倒是后來蔡邕事務繁忙,索性教蔡琰代勞幾次,直將他殺得潰不成軍,狼狽不已,這才知曉這位清秀可人的女子棋藝比之乃父又何止強了一籌?
更讓人尷尬地是,蔡琰從熟悉劉曄性子后,只要沒人就一口一個“曄哥”叫得親熱無比,偏生逢得棋局絕不留絲毫情面,每次勝了都是不顧儀態(tài),興奮的拍掌又跳又笑。直讓劉曄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對她的印象不知不覺中就如同前世那位鄰家小妹一般,多有慣縱寵愛,但也止于兄妹之情,并未多作思想。
“不是……是琰兒她……她只怕……心里著意夫君了……”
劉燕終于將自己一直掙扎在腦海中不敢說出的話語輕輕道出,頓時覺得胸中舒暢,再不復先前那般困擾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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