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典韋矢志破雄關 萬事俱備待東風
箕關,形如其名。接連于兩山,地處峽谷,外寬內窄,形似箕斗狀,故而得名。
其連接河內與上黨兩郡,若不通過此處則需繞道河東,多走近四百里,故而想加緊時日趕回的劉曄便不得不打算強行攻關,否則便要多浪費近七日時間。
原本箕關被白波軍胡明占領,關內有守軍八千,現今雖有於夫羅挾兵一萬相投,使關內守軍達到近兩萬之數,天幸趕巧有張楊親衛張凡這呆在關內十數日,已然摸清其中布置究竟,更知曉一條可繞過關墻直達關內的山澗小道的能人被劉曄所獲,如此反令他可從容布置,攻關難度驟減。
畢竟現時無論胡明亦或是於夫羅,都不知曉突然領兵而至的自己,以驟然襲無備,已然占據先機!
于是,知曉所有細節后,劉曄聚攏屬下眾將,即刻便派發軍令,欲要迅速破關。
一番皆是順利,自有各部校官領命前去準備,只是在挑選人選隨張凡一道經小道而入關的問題上,劉曄頗為犯難,此位置可謂成敗之關鍵,偏生入敵重地,又屬兇多吉少,非勇智兼顧,敢為者不能擔之。
現時手下人才急缺的劉曄此時又深切的渴望起真正能獨當一面的人才來。說白了,他現時手下只有張飛一人能勉強算是合格者,其余典韋雖勇,然則謀略不足,易怒受激,略顯不足。趙明,周方,郭占等等皆是為一地守將,一軍將領足夠,再多卻又是不行。
想及此處,再考慮到現時的嚴峻形勢,劉曄心下一狠便朗聲道:“突襲隊由吾親領,常文汝需得統領重騎兵大隊,見關門打開便作為先鋒破關而入,如此大勢可定!”
“主公不可!”
自然一干屬下,無論親兵還是未曾接令的下級將校們皆隨典韋一齊跪下急拜道。
“主公身系一軍安危,此突襲隊雖然關鍵,然韋自信能擔得此任,原誓死破落關門!至于重騎兵營則交由吾之副將統領,有主公居中指揮便可料定無虞,主公親身犯險,豈非置吾等下屬于羞愧萬分境地?”
典韋帶頭大聲將眾將心聲道出,同時各校官們亦紛紛出言,自薦擔此職位。
古語有云“主憂臣辱”,若是在關鍵時刻都得令主上親身歷險,那要他等臣屬何用?
“汝等且起,只是這一職位并非勇武難當便能勝任,到時無論發出令訓時機,以及臨敵應變皆需適宜,這才能完成任務。如今逢得必須盡快趕回北地,吾等又只有二十余日軍糧,箭羽亦漸不足之嚴峻形勢,吾為一軍主將,豈能坐視爾等眾將白白拋灑熱血,或無功而返?”
劉曄見得眾人反應,心下自是感動不已——
患難見人心,這一干或跟他足有五年,或僅年余漸被提拔起來的心腹們,逢得如此危難時刻皆是不畏艱險,要替他作這極可能身死無回的位置,可見劉曄一直以來誠以待人,寬待下屬作法大屬正道,比之盡用嚴酷軍令聚合一起的軍隊又何止多了幾分轉圜余地?
“主公勿憂,末將典韋敢立軍立狀,保證完成任務,否則不需主公動手,吾自提頭來見!”
典韋那嚴肅的面容似乎依舊如往日那般的鼻眼眉頭,面頰嘴唇。可他這般一心請命,整個人透出一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一往無前氣勢后,無論是劉曄或是其余將校,都覺得這位面容丑惡的將軍此時高大親切無比,令人心底由然興起一股崇敬之意。
“好!常文,我劉曄向來便視汝為吾之兄長,今次兄長心定要為愚弟分憂,吾何忍拒汝之一片情誼?這將令吾給你亦可,休提什么軍令狀之語,便是情況不對,吾寧愿此次攻關不得,必需繞道都不愿失去一位兄長!你若答應吾之所請,見機不妙從速退回,吾便即刻授令于汝,否則還依先前計較,吾自親往之!”
劉曄眼中閃出感激之色,語氣雖然嚴肅,便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真摯,對待下屬真正作到了“以誠待之,愛護由心”這也許便是劉曄與現時任何一人皆不相同的特點之一罷!
也正因為如此,在以后漫長的爭戰過程中,劉曄屬下便是區區下級校官,在被俘后都極少投降,令其余諸侯皆不知劉曄使了什么“妖法”,能令下屬如此忠心以待。
“是!末將答應主公所請便是!”
典韋眼中亦是閃過一絲堅毅之色,直接便應下劉曄所語,大聲回應道。
“好!以下再有中,后軍布置,諸將且聽安排……”
授于典韋軍令后,劉曄再一一派分任務,將統籌行軍,傳遞之暗語,訊號意思說明,只教各部齊心運轉,合兵士之利,力爭一戰建功。
……
11月4日,寅時六刻,月亮依舊圓掛中天,離太陽升起還需要一個半時辰,絕大多數人皆處于安靜睡眠中的時侯。
映在月色下,可以模糊看見,影影綽綽看不清有多少數字的黑影漸漸逼近到了箕關那高約十丈,雄壯不已的關墻外約一里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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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得近些,只見人含枚、馬銜鈴,兵士們皆是小心的就著清冷的月光檢查隨身裝備,在混亂的戰場上,它們就是保障自己與袍澤們生存下去的憑藉。
劉曄立身于前陣,只是安靜望著箕關方向,等待那成功的訊號——吊橋落下,關門大開!
他心中默默地為著典韋祈禱,期望這位經過再三囑咐的兄長能順利完成任務,便是應了那萬一之數,亦能安全退回……
此時萬事俱備,只待著那逢得勝機的東風到來!
(二更到了,等下十一點再更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