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相思的生日宴定在帝皇大酒店,晚上八點開始。
這天早上九點,服裝造型師,發型師,化妝師等等便已經抵達別墅,準備將聶相思從頭到腳改造。
宴會晚上八點開始,早上九點就開始準備,聶相思表示hold不住。
下午六點半,聶相思便被接去帝皇酒店,等候在vip休息室。
七點,聶相思給夏云舒打了個電話,問她來了沒。
夏云舒回她,已經在路上。
給夏云舒打完電話,聶相思捏著手機轉了兩圈,低頭,點開手機短訊,給陸兆年發消息。
“陸兆年,你來了嗎?”
短信發出去不到三秒,陸兆年的消息便回復了過來。
“嗯。放心?!?
聶相思看著“放心”兩字,就真的放心了。
休息室的房門忽地打開,聶相思摁息手機屏幕,抬頭看去。
戰廷深一身高定深藍色西裝和貼身同色西褲,內搭白色襯衣和雪白的白色西裝馬甲,領帶是酒紅色的,西裝的口袋放著一張折疊講究的手帕,皮鞋程亮,昂貴。
近一米九的身高,加上他這一身特別定制的穿著,英姿勃發,雋朗逼人,完美!
要是,他臉上能有點表情就更完美了!
“聽說你中午沒吃多少東西,餓不餓?”
戰廷深走到她面前,俯身,深眸柔和睨著她。
“不餓。”聶相思面對他的視線有些閃躲,因為她接下來要做的事,心有點虛。
其實。
聶相思面對他時的心虛,戰廷深在三天前便感覺到了,只不過沒有拆穿她。
看著戰廷深如常的在她身邊坐下,聶相思卻覺得壓迫極了,心跳飛快,連帶著整張小臉都有些緊繃。
忽而,一只手被寬厚干燥的手掌握住。
聶相思不禁狠狠抖了抖,瞳孔瞪大,看向戰廷深。
戰廷深低低垂著黑睫,沉鑄的面龐看上去很平靜,甚至帶著清淺的柔光,輕聲道,“很緊張?”
掌心被戰廷深打開,里面一片濕潤。
聶相思心更虛了。
慌里慌張的從他手里拿開自己的手,目光亦從他身上轉開,“有一點?!?
但她緊張的不是宴會,而是宴會上,她將要做的事。
戰廷深輕瞇眼,涼薄的嘴角弧度淺的扯動,“平時膽子大,不怕天不怕地的,也就只在我面前吧?”
“……”聶相思嘴角顫了下,小不滿的看著戰廷深,小聲說,“說得好像我整天欺負你似的?!?
“你敢嗎?”戰廷深輕揚眉,凝著聶相思的冷眸閃動著柔亮的波光。
還用問么?
肯定不敢啊!
聶相思癟癟嘴巴,“三叔,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整個潼市,敢欺負你的人,都被你滅了吧。”
“看來,三叔在你心里就是個誰不聽我的我就滅誰的暴君?!睉鹜⑸畹秃摺?
聶相思給了他一個“難道不是嗎”的小眼神兒。
戰廷深前一秒還揚著笑的嘴角,這一秒便猛地沉了下來。
聶相思心口一跳,雙手也微微握緊了。
“所以思思,千萬不要做傻事?!?
“……”聶相思小臉刷的白了白,雙眼輕顫,看著戰廷深嚴冷沉厲的側臉,“三叔,如果我做了什么讓你不高興的事,你會像對待其他人一樣對待我嗎?”
“其他人讓我不高興,我就讓他再無出現在我面前的機會。而你不同。我會給你戴上一副鐵獠,把你關起來。你一天不聽話就關你一天,一年不聽話就關你一年,永遠不聽話,就關你一輩子,關到我死,或者,你死?!?
戰廷深看著聶相思,眸色淡淡,語氣亦是極淡。
可聶相思卻聽得心驚膽戰。
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這時,戰廷深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隨即起身,離開了休息室。
聽著房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傳來。
聶相思驀地抱住自己的雙臂,只覺得一股涼意從她腳底心一直蔓延到她了全身,冷得要命!
……
因為是戰家舉辦的晚宴,所以七點五十,所有收到邀請的賓客便已經到齊了。
翟司默穿著一身略顯騷包的酒紅色西裝,手指夾著一杯紅酒,在諸位女賓客之間樂此不彼的穿行。
聞青城向來不喜熱鬧。
且整個潼市都知道,聞青城從來不參加任何酒會舞會以及宴會,平時要想他聞青城露一面,比登天還等。
今天若不是聶相思十八歲成人禮,聞青城也必然不會出現。
徐長洋站在他身邊,手里也端著一杯紅酒,瞇眼睨著將花花公子演繹得淋漓盡致的翟司默。
翟司默這人,好“色”,自詡風流倜儻,放浪不羈。
并且,他是十足十的顏控!
所有女人在他眼里,只有好看和丑兩種,沒有中間。
且只要是他認為好看的女人,這家伙節操全無,不管是已婚的還是未婚有男友的,他一律照撩不誤。
而除了工作以外,翟司默其余時間都在撩妹。
好像沒有女人就活不下去似的。
徐長洋抿了口紅酒,從翟司默身上收回視線,淡掃了眼宴會現場,卻在人群中捕捉到了一抹紅色的倩影。
徐長洋雙眼又瞇了起來,不動聲色的盯著那道纖柔的身影。
夏云舒穿著聶相思給她準備的紅色禮服,直直從大廳宴會人流中穿過,在角落找了個位置坐下。
一坐下,夏云舒便紅著臉勾了勾肩上的紅色絲帶。
聶相思給她準備的禮服,是一件紅色的晚禮長裙,純絲綢的,布料絲滑,服帖,穿在身上,涼涼的。
禮服的設計是吊帶的,兩邊肩上的吊帶又細得要命,夏云舒剛看到的時候,非常擔心那兩根細細的絲毫撐不起這條裙子的重量。
而且,她還腦補了下她在宴會上走著走著絲帶突然蹦了的場景。
當然。
光是想想都讓她覺得受不了!
好在這條裙子微微收腰,不然穿出來真的有點像性感的真絲睡裙。
為了搭配她身上的裙子,夏云舒下了“血本”,花了五十個大洋去理發店做了個一次性的水波紋卷發。
另外又花了八十塊去美妝店畫了個晚宴妝。
雖然只是八十塊的妝,但出來的效果夏云舒還是挺滿意的。
夏家雖然在潼市小有名氣,可身為長女的夏云舒卻很少參加像今晚這樣的宴會。
原因嘛,不解釋。
所以,夏云舒即便已經低調的坐到了角落,可望著大廳里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的人們,仍有些不自然。
服務員端著托盤過來時,夏云舒拿了一杯果汁,放到唇邊喝了一小口。
吧唧了下嘴巴,許是覺得還挺好喝的。
所以夏云舒直接把那杯果汁一口氣喝光了。
完全沒意識到需要注意形象淑女啊什么的。
徐長洋看著夏云舒,眸光內似有微光閃動。
……
八點半。
司儀上臺,一番暖場的開場白之后,請出了今晚宴會的女主角。
聶相思由戰曜牽著從長長的紅地毯走向大廳,鎂光燈和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而今晚。
聶相思純美得宛若仙女。
裸粉色的蓬松禮裙,淡黃色的小花圍著她,及腰的長發直直垂在腰后,只余鬢邊兩縷發絲往后,用一只精巧蝴蝶發夾夾著。
修長的天鵝頸上,一串淺粉色的珍珠顆顆圓潤透亮,像是有生命里一樣,隨著聶相思往前邁動的步伐而折射出不同的光芒。
而她身邊的戰曜,緊緊握著聶相思的手,好似生怕她不慎摔倒般。
并且,戰曜單看是不黑的,可站在聶相思身邊,愣是被襯得黑了兩個色號。
不說聶相思今天身上上千萬的行頭,由戰曜親自領她進場這點,便足以說明,戰家,有多重視聶相思這個領養的孩子。
在場的女賓皆是既羨慕又嫉妒的看著聶相思。
當然也有純嫉恨的。
“我三哥是打算把她寵上天嗎?媽咪,我十八歲成人禮都沒她聶相思這么隆重盛大!我到底是不是我三哥的親妹妹?”
戰瑾玟抱著盛秀竹的胳膊甩,一副已經快崩潰哭的樣子。
盛秀竹心疼的趕緊握住她的手安撫,“傻孩子,你當然是你三哥的親妹妹,這還有假?”
“那我三哥為什么不對我好,卻對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外人那么好?”戰瑾玟委屈道。
“你三哥對你也不錯?!笔⑿阒耦D了頓,說。
“哪里對我不錯?他眼里根本就沒有我這個妹妹?!睉痂溲蹨I都快掉下來了,“我今天就不該來參加聶相思的生日宴,她生日關我什么事,都怪你們,非要拉著我來!我現在氣死了,也慪死了!”
眼看著戰瑾玟情緒收不住就要在這里“撒潑”了,盛秀竹趕緊小聲道,“別鬧!這么多人看著呢。乖。”
“我管他們看不看!”戰瑾玟驕橫道。
盛秀竹頭疼,可又舍不得訓斥她,皺著眉頭,求助的看向戰津。
戰津抽了抽嘴角。
通常情況,他這個小女兒要是撒開了鬧,他是完全沒有辦法的。
而戰廷脩和戰瑾瑤在剛聽到戰瑾玟開口說那番話時,便走開了。
見戰津也是一副沒辦法的樣子,盛秀竹心累。
“伯父,伯母。”
一道輕柔的女聲適時從后拂來。
盛秀竹聽到聲音,回頭看去,見是梁雨柔,面色一喜,看到救星似的道,“雨柔?!?
梁雨柔走近,當看到眼眶通紅的戰瑾玟時,驚了驚,“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