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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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白蘇在紙張上,寫下這句詞。
“小姐,該去寧府了”門外蘇嬤嬤進門,告知寧白蘇。
寧白蘇看一眼蘇嬤嬤,點點頭,今日是受寧左晨之邀請去的寧府日子。
將手上的毛筆放下,寧白蘇將視線放入那寫好的紙張上,眸中頗為滿意,她的毛筆字似乎越來越好了,這也多虧北冥蒼爵時不時的提醒。
紙張上的筆墨還未全干,寧白蘇拿過一旁的石硯押入紙張上,這才走出房間,想著等北冥蒼爵有空閑時間了,就將這字給他看,想必北冥蒼爵必然會給她幾句贊賞的。
而且,這句詞是北冥蒼爵給她的定情詞,她自是好好的留著。
寧白蘇出了府門,卻見東成正在府門外等著,東成一見她,連忙道“六小姐”。
“嗯”寧白蘇點點頭,怎么也沒想到東成會在這兒,想必是北冥蒼爵派來守護她的。
她那日和北冥蒼爵說了這事,北冥蒼爵說不放心她去寧府,本來是準備陪她去寧府的,不過,終歸被她拒絕了。
她想知道寧左晨這個老狐貍玩什么,北冥蒼爵若是在那里,八成那老狐貍會有所收斂。
上了馬車,寧白蘇掀開車簾,只見,人群似乎都朝著一個方向而去,東成見她掀開車簾,自動為她解答道:“他們都是去看那個評說人的”。
寧白蘇點點頭,這才想起今日是那說書人問斬日子。
這幾日風向有很大的轉向,也快速的在各個茶樓,客棧席卷而來。
而寧若水幾乎都要成了不知廉恥,厚顏無恥,虛偽的代名詞。
而關于她的事情也逐漸被壓了下來。
現在人們議論的是被寧若水喜歡北冥蒼爵,逐漸被人所知,而寧若水因為嫉妒她被北冥蒼爵喜歡,所以,寧若水極為生氣,到處請人污蔑自己的妹妹。
而這在一蜚語在眾人口中快速流傳開來。
天下第一美人逐漸變成天下第一妒婦,受盡天下無數人恥笑。
現在好多人說起寧若水,第一次時間就是談論寧若水的不恥。
寧白蘇知道北冥蒼爵在這里面起了很大的作用,因為他讓這場風向轉變了,雖然她不在乎輿論之聲,可是,北冥蒼爵卻在乎。
用他的話說,就是我的女人,怎么能被人這般議論。
寧白蘇勾著嘴角,馬車便在不知不覺中到了寧府,說實話,她很期待見到寧若水知道這些輿論的表情。
東成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寧白蘇才回過神,下了馬車。
卻見她一下馬車,便見到門口處的無數人,寧白蘇皺著眉,說實話,這是她回寧府這么久,第一次見這么大的陣仗。
為首的便是寧左晨,而他身旁有大夫人和宋雅琴,宋雅琴大著肚子,一見到她,臉上便泛起一股笑意。
而寧左晨身后還跟著有些消瘦的寧逸臣和一臉喜色的寧柳兒,最之后,一些臉熟不熟的婆子和丫鬟。
人數不多,加上寧府的人,也不過*個。
“蘇兒,你回來了”一見她,寧左晨便先行邁步走近她。
寧白蘇點了點頭,開口:“蘇兒見過父親,母親,七娘”。
“回來就好,老爺可是念了好久了”宋雅琴微微一笑,走入寧左晨身旁,笑意的揪著寧白蘇。
寧白蘇抿著唇,沒有說話,看一眼一旁的大夫人,只見,大夫人面色看不出什么異樣,雖然看著她,卻是面無表情,也不知道是歡迎還是不歡迎她。
“走吧,別愣著了,進府吧”寧左晨看著她,開口,臉上有些笑意,仿若她回府,寧左晨似乎挺開心的。
“嗯”。
寧白蘇走進府中,這才發現寧府似乎少了不少人,連帶著剛才在府門口迎接之時,都是有很多熟悉的面孔不見了。
寧左晨見她目光有所打量府中,眸中有些沉思,語氣中有些悲涼道:“如今為父已經不為官了,自是要清掃府中的人”。
寧白蘇皺眉,看向寧左晨,這才發現寧左晨似乎兩鬢有些斑白了,或許這一次的打擊,對于寧左晨,是有著很大的重創。
寧白蘇低下著頭,終歸沒有多說什么,寧左晨向來把權勢看重的生命還重,如今撤去官職,要告老還鄉,她想寧左晨想必也是不愿的,只是,如今北冥蒼爵開了口,卻不得不遵從。
他也知道北冥蒼爵是看在她的份上,才饒過寧府一家,不然以寧左晨知曉的秘密,足夠寧左晨帶著這些秘密去地府報道了。
“如今為父已不為官,也養不起那么多閑人了”寧左晨看著她,隨意開口,聽不出語句里究竟是怪罪,還是平波。
淡淡的語氣,仿若風燭殘年的老人。
寧白蘇點點頭,和寧左晨走進府中。
卻發現桌上早已備好一桌飯菜,寧白蘇不由的皺眉。
“在府中歇息幾日吧,過些日子,為父就要告離開京都了”寧左晨看著她,目光中有些慈祥“你將來說不定要嫁到黎國去,怕是也見不著了,這就日子就留在府中,陪陪為父吧”。
寧白蘇終是不忍拒絕,又或許其實她這具身體已經期待已久,開口:“好”。
她知道寧左晨這些日子要離開了,所以,今日也才會回來,看一眼寧左晨。
這個習慣了一輩子呼風喚雨的男人,如今終已垂暮。
“坐吧”寧左晨看著她,輕輕開著口:“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就叫人以你娘喜歡做的菜,做了一桌飯菜”。
寧白蘇看著桌上的飯菜,有些她喜歡,也有她不喜歡的。
她想不到,這所謂的父愛,卻是寧左晨散盡一切之后,才讓她得到。
又或許,今日的寧左晨叫她來,也不是那般的單純,如今的寧左晨早已失勢,卻只有她和寧若水兩個女兒,可以攀上高枝了。
寧若水曾經說過,寧左晨失去官職,明明是寧若水告密所為,寧左晨卻沒有處置寧若水,是因為寧若水要嫁給忽必成宣。
而以寧左晨的個性,是不可能這么輕易饒過背叛他的人。
而且,她似乎聽聞坊間的傳聞說是,寧若水肚子里的孩子是忽必承宣的。
寧白蘇皺著,猜想著必然是寧若水一口咬定了這個孩子是忽必承宣的,而且忽必承宣曾經與寧若水同睡一起。
雖然是被她陷害的,可是,誰又知道是不是真發生了什么。
畢竟,忽必成宣可不是真正的傻子。
而且寧若水和安子睿的那個孩子,根本就沒什么人知道,如今若是寧若水一口咬定那個孩子是忽必成承宣的,也不是不可能。
不然,以寧若水發生這種事,蒙古部落怎么可能饒過她,而且怎么可能讓寧若水還好好的活著,讓寧府沒有半分罪責。
這也就說明,包括蒙古部落的人,都認為這個孩子是忽必承宣的。
雖然京都不恥這種行為。
可是這種未嫁先孕的事在蒙古部落不算稀奇,蒙古部落與京都不同,他的人文風格都是很開放的,還曾有過一女多嫁的事。
而且以忽必成宣對寧若水的喜歡,護著寧若水,也不是不可能的。
寧白蘇垂下眸光,剛準備落座,就聽到身后傳來腳步之聲,寧白蘇轉過身,卻見是忽必成勛。
“寧老爺”忽必成勛進入廳中,朝著寧左晨一禮。
隨后,將視線落入寧白蘇身上,笑道“原來六小姐也在啊,真是緣分啊”。
寧白蘇笑笑,沒有吭聲。
她就不信忽必成勛不知道她今日回府,不然怎么這么好,她剛進寧府,他后腳就跟上了。
“原來是大王子啊”寧左晨一笑,面上有些客氣。
忽必成勛看一眼寧白蘇,朝著寧左晨點點頭。
“既然大王子來了,就在寧府用餐吧”寧左晨出聲邀請。
忽必成勛聽聞寧左晨的話,看向寧白蘇“不知道六小姐歡不歡迎”。
寧白蘇眉心一皺,關她什么事,看著廳中眾人有些疑惑的眸光看著她,寧白蘇轉過視線,對上忽必成勛墨黑的眸子,笑了笑“大王子在說什么話,我怎么會不歡迎了”。
“既然這般,那本王子恭敬不如從命”忽必成勛勾唇一笑,就是坐入寧白蘇身旁的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