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白蘇吃著手中自做的冰淇淋,回想起上次寧逸臣來的問她的問題,當時寧逸臣面色嚴謹,問她寧若水的事情與她有沒有關聯。
只記得她當時對上寧逸臣的視線,答了一句與她無關。
寧白蘇往嘴里塞一口冰淇淋,皺皺眉,繼續回想著寧逸臣后來的表情。
只記得后來寧逸臣的表情看了她好久,良久才吐出一句“好,我相信你”。
寧白蘇擰起眉,刨著冰淇淋的手,也停在那里,其實她并不想騙寧逸臣,只是他站的位置很尬尷。
一邊是他最愛的母親和妹妹。
而另一邊是她。
所以,她才不想開口告訴寧逸臣這事是她做的。
如果,今天換成另外的人,來問她,她都會回答是的。
窗戶處,突然停下一只飛鴿,寧白蘇收回自己的思緒,放下勺子,走入窗邊。
取下鴿子上的信,卻見是北冥蒼爵的字跡。
細小的紙張上,寫著幾個小字,一日不見,思之如狂。
寧白蘇看著那龍飛鳳舞的字體,輕輕一笑,這些字一如北冥蒼爵人一般,狂狷而霸氣。
寧白蘇微微一笑,放開鴿子,走入桌邊,拿起毛筆,寫下一句如隔三秋。
便再次取過鴿子,將信捆綁在鴿子腳上,走入窗邊,放飛手上的鴿子,鴿子一拍翅膀,便朝著空中而去,看著那飛在空中的鴿子,寧白蘇的嘴角逐漸細細彎起。
這就是她與北冥蒼爵解決思戀的辦法了,靠著鴿子來傳達思戀之情。
“六公子,紅兒來了”蘇嬤嬤見寧白蘇站在窗邊,輕輕在她身后說道。
寧白蘇轉過身,看一眼蘇嬤嬤,道:“讓紅兒進來”。
“是”蘇嬤嬤點了點頭,出門去請紅兒,不一會兒,紅兒就邁步進了房間,朝著寧白蘇一禮:“紅兒見過六公子”。
“起來吧”寧白蘇看著她,點點頭“紅兒,可是你家七姨娘讓你來的”。
“是”紅兒看著她,眼底滿是難過“六公子,我們七姨娘病了”。
寧白蘇看向她,默了默,半響輕聲問道:“可請了大夫?”。
“請是請了,可是那大夫根本就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隔著好長一段時間才來一次,七姨娘如今病的厲害,連chuang都下不了,藥也喝了,可依舊不見任何起色”紅兒紅著一雙眼睛看著寧白蘇。
“可去請了丞相?”寧白蘇皺了皺眉,問著。
“去了,可哪知道幾次去請丞相,丞相都在大夫人那兒,大夫人身邊的婆子一見是我們院的人,壓根就不讓進去,而且還故意轟趕我們”紅兒抬起頭,委屈說著。
寧白蘇轉過身,坐入一旁的凳子上“就沒有和管家說?”。
“說了,能有什么用,如今七姨娘失勢,眾人都是像避瘟疫一般避著我們,而且,就是和管家說,才幫我們請了大夫,可是七姨娘說那大夫收了別人的前,壓根就不認真給七姨娘認真看病,只是敷衍了事,奴婢本想去請大夫,可是他們壓根不讓我們出大門”紅兒咬著唇,語氣中滿是義憤填膺。
“好了,你先退下吧,如今我是不好正面去你們院子,你讓七姨娘等著,她的冤屈我一定會幫她洗刷干凈的,而且落子的事還需在等等”寧白蘇看一眼紅兒道。
“是,多謝六公子,那奴婢先告退了”紅兒點點頭,出了房間。
“嗯”寧白蘇點點頭,看著紅兒離去的背影。
皺皺眉,原先她是想讓事情緩緩,畢竟她剛回寧府,就插手宋雅琴的事,必然多少會讓寧左晨有些懷疑,而且,她當時更想做的就是收拾大夫人母女,準備讓寧左晨自己去找些證據,發現七姨娘的事大夫人有插手,可是,如今事情似乎是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宋雅琴如今還被關在院子里,竟然連生病,寧左晨都不知道,想必大夫人是動了不少手腳的。
出了寧若水這檔子事,大夫人竟然還能關注宋雅琴,似乎大夫人對這個情敵更上心一般些啊。
微微一笑,寧白蘇邁步出門,走到隔壁楚之房間,就見楚之正在雕著什么,一見她進來,就把那木雕往衣服里一放。
寧白蘇嗤鼻一聲:“每次神神秘秘的”。
“就是不告訴你”楚之瞪她。
寧白蘇倒也不理,站入他身邊,輕道“幫我去做件事”。
“什么事?”楚之狐疑的看著她。
寧白蘇微微一笑,低下頭,在他耳邊輕語。
不一會兒就見楚之皺起好看的眉。
“要幫我做好哦,這可是發揮你魅力的時候到了”寧白蘇輕輕一笑,在他肩上拍了幾下。
“可有報酬?”楚之見她動作,彈開她的手,皺眉問著她。
見楚之帶著木屑的手,要彈到她手上,連忙連忙收回手,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道“你做好了,自然就會有”。
寧白蘇勾唇,說完轉身就走。
楚之見她鄙視的眼神,不由在她身后低道“是你要求我,竟然還鄙視我”。
哪知道寧白蘇卻是理都不理他。
邁步出門,寧白蘇勾著唇,她知道楚之與寧府的婢女很多都交好,只要楚之在人群中散發一下這個消息,到時候這些婢女議論起來,這個消息就自然而然的會傳到寧左晨耳里。
而寧左晨每天都會中午去書房一次,而楚之只要讓兩個小丫鬟在途經書房的路上,談論著這個事情。
這樣寧左晨自然就知道了,大夫人的人能夠攔住宋雅琴的人,可是卻攔不住整個府中的丫鬟。
她期待大夫人知道這件事情的表情是如何的。
中午的熱意,不停地涌入hua園中。
寧左晨剛走入huayuan中,就聽到不遠處的假山后傳來議論之聲。
“哎,你說七姨娘是不是好可憐啊,聽說病的連*都下不了了,卻竟然都還請不到大夫”一個帶著同情的細弱聲音說著,聽出來似乎是十七八的年齡。
“這種事不是我們能管的,如今七姨娘不受chong,自然是這樣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丞相這些天都歇息在大夫人那兒,哪里還會管七姨娘”另一個微微粗噶的聲音說道,聽聲音約若有三十多了。
“只可惜了七姨娘,聽說七姨娘這會都病的面黃肌瘦了,記得我剛進府那會,看著七姨娘,只覺得真是個嬌滴滴的美人啊,當時還想這七姨娘真是好命啊,長得漂亮,而且又嫁給了丞相”那細弱的聲音再次說起,語氣里似有些的向往:“可如今這般,我倒是覺得七姨娘命不好了,還比不過我一個小丫鬟,連生病,連大夫都請不到,說不定病死在了chuang上,丞相都不知道”。
“哎,算了,別說了,這是相府的事,不是我們能議論的”另外一個聲音接過話語,隨即搖搖頭“我們啊,還是做好份內的事罷了,七姨娘在苦,命再不好,也是姨娘,也不是我們能比得的”。
“哎,走吧”那細弱丫鬟也贊同的點了點頭。
兩人同步走出,哪知道剛走出,就看站在假山前,面色陰郁的寧左晨,瞬間膽都被下破,連忙跪下,戰戰兢兢“丞相”。
寧左晨看著她們,皺著眉“你們剛才說的是真的”。
那丫鬟見狀,對視一眼,再看向寧左晨,顫抖著雙唇,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快點回答”寧左晨有些不耐煩的擰眉。
其中一個丫鬟見寧左晨眉心擰起,臉上表情陰沉,連忙點頭,答道“是真的,丞相”。
寧左晨看一眼她們,轉身就走。
見寧左晨的身影離去,兩個丫鬟還心有余悸,那年紀稍大點的拍了拍胸口,道“我還以為丞相會將我們趕出府了,卻想不到什么也沒說,就走了”。
“是啊”旁邊另一個丫鬟,點了點頭。
六姨娘院中。
“咳咳”紅兒聽著宋雅琴的咳嗽之聲,連忙上前,幫宋雅琴順著氣。
“那什么大夫,都說醫者父母心,可他卻連藥都不幫七姨娘您開幾幅,而且喝了那藥,根本就沒有什么效果,您這樣下去,什么時候會好啊”紅兒一邊幫宋雅琴順著背,一邊擦淚說著。
宋雅琴拍了拍她的手,輕輕笑道“六公子既然說了會幫我們,我們在等等吧”。
希望六公子這次能夠幫她請來丞相。
“嗯,希望...”紅兒的話未完,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給打斷,隨著,一個婆子進門來“七姨娘,丞相來了”。
宋雅琴不由的面上一喜,看著那婆子,“你說的是真的”。
“正朝著院子里來了”那婆子點點頭。
宋雅琴看向一旁的紅兒,連忙道“紅兒,快些幫我梳洗,不能讓丞相見到我這副病秧子的模樣”。
“是”紅兒點頭,剛扶著宋雅琴從chuang上起來,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邁步進了房間。
宋雅琴一見進房間的人,眼底彌漫上些熱淚,連忙轉過身,不讓寧左晨見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
寧左晨上前一步,將她擁入懷中“不是盼著我來嗎,怎么我來了,又轉過身去”。
宋雅琴一聽,一滴熱淚滴入寧左晨手背上“妾身病成這個模樣,是怕嚇著您”。
寧左晨一聽,將宋雅琴轉過身,面對著自己,只見,原本那飽滿的臉蛋,如今都是深深的陷下去,不由的皺眉:“沒事,我不怕,紅兒,去給七姨娘請大夫”。
“是”紅兒點頭,連忙笑意出了房間。
“去給七姨娘煮些好吃的東西來”寧左晨看一眼一旁的婆子,吩咐著。
“是”那婆子點點頭,連忙按照寧左晨的吩咐去做。
“丞相,您既然相信妾身是自己流了孩子,為什么還要來看妾身,何不讓妾身病死算了,反正在丞相心中,妾身也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宋雅琴看一眼寧左晨,眼底冒出一些淚水。
“好啦,別鬧了,你若是在病下去,怕是真的會病死在這個*上了”寧左晨瞪她一眼,似有些不喜歡她的胡鬧。
見寧左晨面上有些不喜,宋雅琴垂下眸子,收回自己的小脾氣,點了點頭,想起寧白蘇的話,不由的放軟了語氣,輕道“丞相,妾身也是因為丞相這段時間不來看望妾身,才鬧些小脾氣,丞相,你可不要和妾身生氣,可別氣壞了身子,反倒讓妾身擔心”。
寧左晨聽她這么說,心中一軟,本是來看望病中的宋雅琴,卻沒想到宋雅琴反倒先關心起來他了,抱緊著宋雅琴,低低說道“你啊,先照顧好自己,你好了,我才不會生氣”。
聽著寧左晨嘴中溫柔的話語,宋雅琴撲入他懷中,感受到的心跳之聲,嘴角微微勾起,卻是漏出一抹嘲諷。
聽著楚之傳來的消息,寧白蘇微微一笑,將手中的書放下,果然,寧左晨聽到消息,就去了七姨娘的院子,看來,好戲準備再次上演了。
她相信大夫人此時已經絕對收到了消息了。
既然大戰來及,還是先好好睡上一覺,養精蓄銳。
依舊七千,(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