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峰!”
楚狂眉頭一皺,因為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三長老最為喜愛的小兒子楚峰,只差一步便能晉升高階武宗的大高手。
在這個年紀便能晉升中階武宗,其天賦自不必多說,不比楚龍差哪去?楚龍也是得到楚狂送給他的造化丹后才把實力穩固在了高階武宗之上。
“大統領!”
此前一直跪拜在地的大總管像是狗見了主人似的,連滾帶爬來到了楚峰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禮,一臉浮腫,鼻涕淚水鮮血胡成一片,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誰打的你?”楚峰沉聲喝道,他這是明知故問,這內務府內,除了楚狂這一個外人,還有誰敢打大總管?
“是……”大總管結結巴巴,眼神偷偷向楚狂瞄了一眼,見楚狂依舊一臉淡然,嘴角似笑非笑,不由打了一個冷顫,他是真的怕了。
“是誰打的你?”楚峰再次冷喝道,聲音提高了兩分,眼睛瞪著大總管,充滿了怒火。
“是少主。”大總管一哆嗦,脫口而出,再也不敢隱瞞,畢竟楚峰在內務府積威久重,他也是楚峰一手提拔起來的,楚峰一旦動了怒,他哪敢違逆?
楚峰目光一寒,再也不看大總管,抬起頭向楚狂看去,闊步來到他面前,沉聲問道:“楚大少,大總管他犯了什么錯?”
一副高高在上很不把楚狂放在眼里的樣子。從楚峰對楚狂的稱呼可以看出,楚大少?這根本沒有把他當做少主看待,只是當成了紈绔。
在楚狂的那個紈绔圈子里,別人都稱他楚大少,再正式一點就叫他楚公子,但這里是楚家,按理說,除了楚老爺子,任何人都要尊稱他為少主。
當然了,按輩分來說,楚峰是楚狂的叔叔輩,這樣說話的態度亦無不可,只是顯得有些輕浮罷了,但從家規上來說,楚狂是少主,而且是嫡系,楚峰這個旁系叔叔不該如此托大,更不該冷著一張臉,這樣稱呼他為楚大少,非但沒有絲毫尊敬之意,還隱隱帶有諷刺意味。
畢竟,這里是楚家!在家里,就要有家里的規矩。
“楚峰?!背褫p笑一聲,肩膀也隨之聳動了一下,“你知道我是誰嗎?”
楚峰神情微微一怔,隨之冷笑,你是誰?你當然是楚家的紈绔大少爺楚狂。
“我叫楚狂。”
不待楚峰開口,楚狂便目光爍爍地看著楚峰,指著自己的鼻子道,“難道我想打自己家的一條狗還要問它對錯嗎?”
楚峰眼睛一瞇,兇光畢露,冷冷道:“楚大少,家有家規,下人犯錯當罰,有功當賞,你……”
“又他媽的家規!”
楚峰正說著,楚狂嘴角一撇打斷道,忍不住暴了一句粗口,他實在有些煩了,在這楚家之中,是個人都和講家規,到底有沒有他這個少主的存在?
“你……”
楚峰眼睛一瞪,步子微微先前挪移了一點,差點忍不住出手,出口成臟,楚狂是第一個膽敢在他面前這樣放肆的,不過最終楚峰還是忍了下來,不是因為怕了楚狂,而是因為這里是楚家,楚老爺子還坐鎮于此。再者,三長老閉關未出,大事臨
近,不宜多生枝節。
“楚狂,你雖然身為少主,但肆意懲罰下人,不顧家規,這成何體統?我一定稟告長老會,讓長老會做出定做。楚家是大家族,不能壞了規矩!”楚峰疾言厲色呵斥道。
“家規是吧?”
楚狂冷笑不已,指了指不遠處的大總管,說道:“大總管,麻煩你過來一下?!?
大總管本能似的一哆嗦,卻沒敢猶豫,雖然懼怕,但還是依言來到了楚狂面前。
“跪下!”楚狂沉聲道。
但不知怎么的,這簡簡單單兩個字卻猶如炸雷在大總管腦海中炸開,大總管膝蓋一軟,本能似的就要跪下。
“不許跪!”楚峰大喝道。
大總管身子一僵,剛剛彎曲的膝蓋又緩緩直起,不過雙腿卻劇烈顫抖起來,好像在做強烈的對抗。
大總管懼怕楚狂,畢竟這一頓痛打讓他‘印象’深刻,但他更懼怕楚峰,作為三長老這一脈的人,他懼怕楚峰,那是出自骨子里的。所以聽到楚狂大喝,他不敢再跪下,但兩腿好像不停使喚的似的,本能地再往下跪。大總管只能咬著牙,堅持著不跪下去。
“你給我跪下!”
楚狂見大總管還在抵抗,不由也怒喝了一聲。沒人察覺得到,他怒喝的同時,腦海中的斬我元神劍也微微顫抖了一下。
噗通一聲!
大總管再也扛不住,跪倒在地,身子哆哆嗦嗦的顫抖。
楚峰面色一寒,眼睛簡直要噴出火來,看著大總管,恨不得一掌將他斃了。
“大總管,我來問你,我是誰?”楚狂喝問道。
“您是楚家少主。”大總管跪在地上,額頭貼著地面,回道。此時,并不是他不想抬頭,而是他抬不起來,身上好像有一座萬億斤大山壓著,根本容不得他反抗。
“你的手指怎么斷的?”楚狂又問。
“下人罪有應得,意圖偷襲少主,所以才被少主斬斷?!?
“那你是誰的人?”
“我是……楚峰大統領的屬下?!贝罂偣苷f完,整個人癱倒在地,渾身被汗水濕透了,混合著血污,整個人像從臭水溝里撈出來的一樣。
“放肆,胡言亂語。”
楚峰怒目一睜,一腳踹開了大總管,氣的大喝道。大總管直接飛了出去,暈死在地。
大總管偷襲楚狂,又自己承認是楚峰大統領的手下,這里面的意思就值得琢磨了,難道是楚峰大統領想殺少主?還是大總管擅自作為?外人不得而知。就算這件事是大總管一個人的錯,他楚峰也難逃其責,治下不嚴,輕則割去職務,重則戒律堂領罰。
“楚峰,你這是干什么?難道想殺了大總管?殺人滅口?”楚狂冷笑道。
楚峰收了收神,冷哼道:“這該死的狗奴才胡言亂語,難道我作為主人就不能教訓他一下?”
“狗奴才?”
楚狂笑了,笑容中充滿嘲諷和不屑,說道:“楚峰,你打的是狗奴才,但家有家規,下人犯錯當罰,有功當賞。不知大總管他犯了什么錯?氣的你要非踢死他不可。不要忘了,楚家是一個大家族,
沒有規矩是不行的,壞了規矩就要受到懲罰?!?
“這狗奴才胡言亂語,難道不當罰?”楚峰冷聲道。
“胡言亂語?誰說大總管是胡言亂語,我看你楚峰才是胡言亂語,內務府這么多下人剛才都看到了,大總管意圖偷襲我,所以才被我斬斷手指,你現在說他胡言亂語,難道這內務府的下人都是瞎子?”楚狂冷笑著,質問道。
楚峰一臉怒色,恨得咬了咬牙,他沒想到這個紈绔少主居然能如此狡辯。
“就算他沒有胡言亂語,但他意圖傷害少主,我身為他的上司,教訓他一下也是應該?!背宄聊似蹋⒓锤目诘?。
如果真如楚狂所說,內務府這么多下人看到了,他再說大總管胡言亂語,那他就是顛倒黑白是非不分了,這個帽子扣下來可不好受。
“這么說,你是在替我教訓他了?”楚狂笑道,語氣里帶有一股意味深長的諷刺味道。
楚峰冷哼一聲,沒有答話。
“好!”
楚狂點了點頭,微笑道:“沒想到你楚峰還記得我是少主,難得還替我教訓屬下心腹,也算是大義滅親了。不過,意圖偷襲少主要受罰,對少主不敬要不要受罰呢?”
楚峰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目光爍爍地看著楚狂,說道:“何出此言?”
“楚峰,我再問你一次,我是誰?”楚狂‘冷’聲問道,語氣聽起來很平靜,沒有任何的喜和怒。
楚峰眉頭微微一蹙,這個時候,他哪里還不明白楚狂的意思?這是在計較那一聲稱呼‘楚大少’呢!本想立即嗆回去說一聲楚大少的,但轉而一想,今天的事情不宜鬧大,回頭先把這個該死的狗奴才收拾了再說,先忍一忍吧!畢竟楚老爺子還在,父親大人又沒有出關……
在腦海中權衡一番后,楚峰很快做出決斷,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道:“自然是少主?!?
“呵呵,原來你也知道我是少主???”
楚狂呵呵笑了起來,問道:“那你剛才為何敢對我不敬,在楚家成我為楚大少,這是何體統?還有我讓大總管跪下,你膽敢和我對著干,這又成何體統?嗯,還有……你的表情令我很不爽?!?
楚峰只是冷笑,并不作答,成何體統?對你這個紈绔少主,這已經算是‘體統’了,帶父親大人出關,看你能紈绔到什么?少了楚家這棵大樹,不知落羽城還有沒有你的立足之地?不爽,不爽又怎么樣?難道還讓我楚峰給你道歉!
“你這個笑容也令我很不爽?!背裼终f道。
“不爽?少主不看就是了?!背謇湫Φ溃X得很有必要‘提醒’一下,他已經做出讓步,紈绔大少你不可得寸進尺。
“我也不想看,但你偏在我面前蹦跶?!?
楚狂說著,搖了搖頭,繼續道:“一般而言,誰讓我不爽,我也會讓他很不爽?!?
“那你想怎樣?”楚峰笑的有些‘開心’,他倒要看看這個武道廢物能拿自己怎么樣?雖然他聽說這紈绔貌似展現出了一點煉藥天賦,也剛剛突破成了武者,但他是堂堂武宗,一個武者能拿武宗怎么樣?楚峰真的很想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