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沒有什么蒙古叛軍。相反，日滿軍一方的蒙古族士兵倒是被蘇聯紅軍策反了不少。那傳說中所謂的叛軍當然就是活躍在蘇蒙聯軍后方的各支特戰小分隊。為了最大限度地“配合”關東軍的空襲，特區專門為這次行動命名代號為“餌”。

作戰計劃由徐鵬雄負責。為順利實施“餌”行動，也為了保密，這次任務由駐防石家莊、保定空2旅執行。由于空二旅的日系飛機數量不夠，特區又臨時“易容”了四十架日式轟炸機。行動前，空二旅全部在夜間秘密轉場到錫林浩特待命。這次出擊，日系飛機除了攜帶原有的“高科技”夜航設備，而且專門加裝了一個特質的“黑匣子”，專門負責接收地面的無線電信號。這個黑匣子還有一項特殊功能，就是飛機發動機一旦停轉，會在三分鐘內自爆。徐鵬雄耐心地等待攻擊時刻的到來。這次行動實現的關鍵就在于時間的拿捏。必須要趕在關東軍飛機到來之前十五至二十分鐘內完成所有的動作。既不能和關東軍飛機相遇，更不能相隔時間太長。

張成帶領他的特戰隊員再一次檢查“鏡子”（向飛機發射無線電信號的裝置，同樣可以設定自爆時間）的安裝位置和適用性，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后，趁著茫茫夜色悄然離開戰斗了近兩周的戰場。在空中，他與其他分隊取得聯系，在的到后方指令之后，同時啟動了“鏡子”。十余架直升機向來自地獄的鬼魅一般，消失在外蒙的夜空之中。

“出發！”徐鵬雄再一次確認各方情報之后，果斷的下達命令。

近百架日系飛機如同離弦之箭直刺蒼穹，隆隆的引擎聲打破了這片古老高原的寂靜。武器雖然由侵略者制造，但是現在它們都有一個正義的“中國芯”。機群并沒有直接奔向目的地，而是向“滿洲”方向兜了一個圈之后再進入外蒙上空。“黑匣子”發出越來越急促的嘟嘟聲，每名駕駛員按照預案奔赴各自的目標。蘇蒙聯軍的大爺們根本沒有想到在夜間還能遭受來自空中的攻擊。當哨兵發現由遠及近的的引擎聲兀自“抬望眼”的時候，各種航彈帶著奪命的獰笑競相鋪天蓋地的砸了下來。振聾發聵的爆炸、四散飛舞的各種碎片和騰空而起的烈焰，霎時間淹沒了蘇蒙聯軍后方的各個主要倉庫、補給基地。當負責防空的部隊被長官轟上炮位漫無目的向天空射擊的的時候，倒空腸胃一身輕松的轟炸機群已經離開戰場上空，拋下急火攻心的敵人開始返航。

蘇蒙聯軍陷入一片混亂。布防、救火、上報。朱可夫幾乎在第一時間就接到了來自各處的“令人沮喪”的壞消息。他感覺自己的頭真的大了。他不知道為什么總是被幸運之神拋棄。冷靜！冷靜！冷靜！朱可夫不停的提醒自己。乍逢突變，朱可夫難能可貴的保持著一名優秀指揮員的冷靜。在自己馬上就要開始進攻的時候，日軍來這么一手，不亞于釜底抽薪迎頭棒喝。這絕不會是是一個偶然的事件，這是日軍早有圖謀的。除此之外，還說明日軍馬上就要開始他們下一步的行動。進攻！當一支部隊進入進攻狀態的時候，突然面對敵人的進攻，這比毫不準備甚至更加糟糕。怎么辦?朱可夫迅速在自己腦子里過了一遍自己的作戰計劃和部署。戰前朱可夫建立了三個集群，南部集群、北部集群和中央集群，計劃用主要為步兵的中央集群牽制正面日軍，南、北裝甲機械化集群則從兩翼包抄圍殲。除了飛機暫時派不上用場之外，其他戰場條件并沒有發生實質行的變化。朱可夫想到這里，疾步走向電話機，“我命令，進攻！”

在朱可夫發出進攻命令的同時，他不知道，真正的關東軍軍轟炸機群再次抵達他的后方。關東軍機群在火光信號的指引下，紛紛由天空呼嘯著撲了下去。手忙腳亂的蘇蒙聯軍官兵，聽到天空中再次響起的引擎聲，滿腔的怒火紛紛化作高射炮彈在天空中打出一層又一層的彈幕。疏于訓練的蘇軍高射炮兵并不習慣夜間發射，只有向自己的頭上拼命發射炮彈。連蘇聯軍人自己都沒想到。正是自己一通亂射，卻意外的給同樣并不習慣夜間轟炸的關東軍戰機造成飛航大的損失。頑強或許是日本鬼子唯一值得稱道的地方，盡管這種頑強很多時候顯得頗為愚蠢，他們在遭受巨大損失的前提下，基本完成了自己的任務。為蘇蒙聯軍飽受摧殘的后勤系統的傷口上灑下一把有一把沉甸甸的鹽。

朱可夫的進攻命令發出之后十多分鐘，他再次得到噩耗。但是現在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蘇蒙聯軍猛烈的炮火，震撼著大地和關東軍的心臟，熊熊烈焰燒紅了荒原的天空。來自蘇軍突如其來的炮火，給關東軍造成了慘重的損失。手忙腳亂的的關東軍幾乎是立刻就開始發動還擊。關東軍考慮到自己重炮從火力、射程不如蘇軍。上一次作戰后，以第64聯隊第三大隊長金井冢勇吉少佐為代表的下層軍官紛紛向上鋒匯報說：“敵軍炮兵的有效射程在三萬米左右，能夠從哈拉哈河左岸地區向我炮兵陣地進行有效射擊。而我炮兵的射程只有一萬五千米左右，炮彈無法命中敵炮兵陣地，在中間就掉了下來。所以用望遠鏡很清楚地就可以看到，敵人炮兵陣地上炮兵在操炮時甚至光著膀子，沒有任何掩護。”為此。關東軍一方面動用儲備的炮管碩長的加農炮，一面偷偷把重炮陣地前移。

為了阻止蘇蒙聯軍的進攻，關東軍必須要進行飽和炮擊，以等待黎明的到來。因為有來自銀狐的精準情報支持，關東軍的反擊可以說相當成功。短時間內摧毀了蘇軍的幾個炮兵陣地。不過，還沒等他們高興一下的時候，問題出現了。日本陸軍訓練精良，但炮兵的訓練很可疑，由于日本國內缺乏訓練場地，日軍炮兵沒有一萬米以上的射擊經驗，更未受過超遠程射擊訓練和飽和射擊的經歷，雖打得熱火朝天，但效果并不好，精度尤為不夠。戰至黎明，炮群一口氣打出了近萬發炮彈，這種消耗在日軍戰史上是驚人的，照這樣打下去要不了幾天關東軍就得破產。更令關東軍惱火的是重炮相繼發生故障，多門重炮炮架折斷，炮身過熱、膛炸、炮管燒蝕等事故層出不窮。但是值得關東軍慶幸的就是，蘇蒙聯軍的后勤補給受到了極大的破壞。他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炮彈不要錢似的猛轟。

戰斗的雙方，在華僑軍隊的導演下誰也沒有達成戰前計劃的突然性。在雙方的焦急等待中，黎明終于撕碎了夜幕。

5點45分，蘇軍火炮開始向轟炸目標施放煙幕彈。然后，蘇軍航空隊一百五十架SB轟炸機和近一百架殲擊機飛臨哈拉哈河地區。早有準備的關東軍飛行團立即升空予以還擊。因為前期蘇軍空軍與日軍作戰不利，朱可夫這次從莫斯科調來了四十八名參加過西班牙內戰的老飛行員，這其中包括21名榮獲蘇聯英雄稱號的飛行員。領隊的就是朱可夫在白俄羅斯就非常熟悉的著名飛行員斯畝什科維奇。還帶來新型現代化飛機——伊-15和伊-16戰機。他們認為，前期作戰失利的主要原因是長機和僚機不能配合，基本上是單獨行動。于是提出了伊-15和伊-16戰機配合的作戰方案。也就是最先進的雙機編隊。日本陸軍航空兵也像陸軍一樣，喜歡拼刺刀，用飛機拼刺刀。這種觀念和技術上的差距使得今天的諾門罕上空必將成為蘇聯人的天下。這次空戰，蘇軍選擇了最好的戰斗機飛行員。占盡心理優勢的關東軍戰斗機飛行員一上來就想故伎重演，再拼刺刀。可是這次他們遇到了“硬茬兒”他們面前絕對是久經戰場的蘇軍的王牌飛行員。在諾門罕上空上演了令關東軍幸存者終生的一幕。

雙方在空中上下翻飛，激烈纏斗。一陣陣機關炮、一團團開花彈把天空攪和的波瀾起伏的時候，令人驚奇的一幕上演了。斯科巴里欣上尉在激烈的格斗中，發現武薩上尉駕駛的長機被一架日機死死咬住，怎么也無法擺脫，情況十分危急。他大叫一聲：“513，提起來，我在后面！”然后他一壓機頭，駕機向那架日機撞去。日本飛行員見此情景，不禁慌了手腳，急忙登舵閃躲，但是畢竟還是慢了一點，，只聽咔嚓一聲，兩機機翼相擦，幾乎就在同時，斯科巴里欣上尉一按炮鈕，隨著“咚咚咚……”一串炮聲，日機尾部冒出一團火，倒栽下去。斯科巴里欣上尉的飛機也受到了重創，但是他頑強的駕駛飛機返回了機場。著陸后，機械師在他飛機上還發現有日機掉落的碎片。

還有一位獲蘇聯英雄的稱號的的飛行員格里采威茨，同樣勇猛過人。他在追擊日軍飛機的時候，突然發現空中指揮員扎巴盧耶夫的飛機不見了，變相日機打了幾個點射，原地盤旋，焦急地尋找。一圈又一圈，他在剛剛作戰的地域上空打轉，終于發現了失蹤的飛機墜落在日軍控制的草原上。格里采威茨連忙退下操縱桿超低空飛去，他看見那架飛機并未著火，也未摔毀，扎巴盧耶夫靜靜的躺在飛機旁邊，不省人事。顯然，他的飛機出了故障，迫降時受傷。遠處一對身穿黃軍衣的日本兵正端著槍跑來。格里采威茨毫不猶豫一壓機頭，居然將飛機降落在滿是彈坑的草地上，迅速滑行道扎巴盧耶夫身旁。然后他迅速解下傘包，跳出機艙，抱著扎巴盧耶夫就往自己飛機上拽。一陣槍聲響起，日軍已經快沖到眼前了幾里哇啦地說著什么。格里采威茨似乎什么也沒聽見，使出渾身力氣把扎巴盧耶夫拉上機翼塞進機艙，緊接著啟動發動機，機身一顫向離弦的利箭從目瞪口呆的日軍面前沖過，帶著雙倍重負飛上天空，安全返航。

面對這樣一群有勇有謀的飛行員，關東軍的飛行員除了失敗喪命還能有什么呢？

第二十三章沖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