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司徒笑雪慢慢的坐起來,臉上那股惡毒而瘋狂的神色已經不見。坐起來時,她的臉上已經有淚流了下來。張簫的手慢慢的撫在她的肩上,道:"一切都會過去的,跟我走,我會給你新的生活。"司徒笑雪轉過身來,臉上充滿了絕望,搖著頭輕聲道:"沒有用的,誰也給不了我新的生活的,我的生命注定只有黑暗。"張簫將她的身子扳過來,目光堅定的道:"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做到的。"他的眼睛發著光,自信的道:"相信我。"司徒笑雪咬著嘴唇,好像在下著一個極大的信心,他忽然用力的抓住張簫的手,道:"答應我,不要去找云飛揚。"張簫淡淡的道:"我說過,只要你開口,我就會去做,你不用為我擔心。"司徒笑雪喃喃的道:"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為什么?"張簫道:"我說過,因為我喜歡你。"司徒笑雪道:"你喜歡我,只不過因為我是司徒笑雪?"張簫遲疑了一下,還是用力的點點頭。
司徒笑雪忽然流下了眼淚,哭泣著道:"我多么希望自己是司徒笑雪啊,可是我不是,我不是司徒笑雪。"
張簫淡淡的道:"我知道。"司徒笑雪像是忽然被雷電擊到,呆了好一會,終于慢慢的道:"你知道?你知道什么?"張簫道:"我知道你不是司徒笑雪,從你一解下身上的紗布時我就已經知道。"司徒笑雪的表情呆住了,好像第一次看到張簫一樣。張簫道:"你雖然長的和司徒笑雪幾乎一模一樣,但我知道,你不是她,因為你們雖然長的像,但司徒笑雪是司徒笑雪,你是你,就是你們站在一起,我還是不用看也知道哪一個是司徒笑雪的。"
一個人和另外一個人的模樣可以很像,但他的氣質卻是別人永遠無法完全模仿的,每一個人都擁有自己的獨特的氣質的,就連笨蛋傻瓜也一樣。所以你不要時常笑別人是笨蛋是傻瓜,其實笨蛋傻瓜也一樣有著他們自己的長處,至少他們的快樂是真的,而就是如此簡單的東西,往往卻是我們正常人沒有的。
越是富有聰明的人,往往越沒有真正的快樂。
因為他們的快樂,也都是裝出來給別人看的。他們早已經忘記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快樂。世上的事,一旦和名利沾上了邊,還有什么快樂可言?我們所看到的一些富人的快樂,其實大多是一種近乎變態的宣泄而已。
這世界上,絕對沒有輕輕松松的成功,所以越是看似成功的人,承受的壓力也會相對的越大,要逃避的也越多,當然做的錯事也同樣多。
故作快樂或取笑別人,也就成了最好的掩飾。
司徒笑雪呆呆的看著張簫,好像不認識這個人似的。張簫輕輕抓起她的手,輕輕的笑著,道:"現在我很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司徒笑雪呆呆的道:"秀秀。"張簫愣了一下,道:"你只有這一個名字?"秀秀點頭道:"我只知道自己叫秀秀,姓什么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張簫點著頭,道:"好,以后我就叫你秀秀。"秀秀道:"你既然知道我不是司徒笑雪,還會為我去殺人?為什么?"張簫道:"你錯了,不管你是不是司徒笑雪,我都不會為了你去殺人,因為你讓我殺的,都好人。"秀秀道:"難道你沒有殺見明上人和金世無?"張簫道:"不錯,見明上人和金大俠都是江湖中的正義人士,我怎么可以殺他們。"秀秀道:"那金世無的頭?"張簫道:"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按你說的做,周錦和見明上人的手都不是從他們的身上切下來的,那是兩個黑道巨匪的手,他們也是練長兵器的,所以他們的手和周錦和見明上人的手很像,況且我知道你們一定不會仔細的看這兩雙手的,因為你們根本沒有想到我一開始就會騙你們,因為你們相信我不會背叛司徒笑雪的。"秀秀奇怪的道:"那金世無的人頭是怎么回事,我可是仔細的看過了,那好像的確是他的人頭?"張簫道:"金大俠有一個孿生弟弟從十歲就去了遙遠的扶桑,學習東洋的刀術,可是他回來后卻從來也沒有干過一件好事,而他做的那些壞事,江湖上的人也都算在了金大俠的頭上。我去找金大俠時,他正在追殺他的弟弟,我只不過是幫了他一個順水人情而已,金大俠為了感謝我,故意沒有將這件事揭穿。"秀秀眨著眼道:"你真是個奇怪的人,居然能夠想出這么多奇怪的辦法,那司馬紫煙的琵琶骨是不是也并沒有真的被你挑斷?"張簫笑道:"不錯,我刺司馬紫煙的那一劍雖然看起來似乎狠到連他的雙肩都要挑斷了,可是他的琵琶骨和筋脈卻一點事也沒有,我的那一劍,只不過是斬斷了他肩頭的肌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