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帥臉上的表情極爲(wèi)精彩,黑一陣紅一陣,看得出,他非常的惱怒。
秦素眉對李畫的表現(xiàn)卻是極爲(wèi)的欣賞,說過一句話,放在桌子下的手對著李畫伸出一隻大拇指,也不知道李畫看到?jīng)]有。
江帥帶來的兩人不樂意了,一直以來,江帥對女孩子還沒有這樣的吃癟過,雖然李畫是校長的女兒,但他們還是站了起來,一搖三晃的對著李畫走了過去。
秦素眉臉上表情變了變,她也看出來這兩人想要對李畫不利,看了看江帥,江帥卻沒有表情,當(dāng)下,秦素眉就對這個江帥討厭起來。
李畫不理他,這是因爲(wèi)李畫的性情使然,如果因爲(wèi)不理就要自己的同伴對李畫不利的話,秦素眉對這樣的男孩子是非常鄙視的。
門邊,左山還是旁若無人的坐著,他的兩眼是向前也就是向著餐廳內(nèi)看的,但他臉上毫無表情,誰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兩個青年到了李畫的桌邊,一個人指了指李畫:“你倒黴了,你知道你惹了誰嗎?”
李畫擡頭,兩隻大眼看著兩人,輕啓朱脣,吐氣如蘭,她只吐出一個字:“滾!”
兩人大怒,分開兩邊坐在了李畫身邊,把李畫給夾在了中間,另一張桌子上,秦素眉好看的眉毛已經(jīng)立了起來,她也生氣了。
遠處,吳選正在忙,但他也看到了李畫身邊坐著兩個男生,而這兩個男生,正是剛纔跟江帥坐在一起的兩人,他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但他知道這兩人不是什麼好人,邊擦著桌子,他向李畫坐著的桌子邊上靠了過去。
兩人聽了李畫的滾字,另一個笑了笑:“喲,挺辣的。”接著臉色一變:“他媽的,老子跟你說話是看得起你,你當(dāng)自己是什麼呢?”
這一聲喊的聲音很大,很多人聽到了,秦素眉看了看江帥:“這兩人跟你一夥的吧?他們太差勁了。”
江帥無所謂的掏出根菸點上,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秦素眉看到吳選正在靠近,心裡想著這兩人又要倒黴了,當(dāng)下,她抱著肩膀看了起來。
吳選也聽到了青年說的話,他的嘴角泛起一絲笑容,人已經(jīng)到了李畫的桌子邊上。
李畫擡頭,兩眼寧定的望著他,好像沒有聽到青年說的話一樣。
青年也看到了吳選,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他:“滾遠點啊,別惹老子,江哥怕你,老子不怕。”
吳選兩眼盯著說話的青年,手上還拿著一張很髒的擦桌布,聽到青年說的話,他毫不猶豫的把手裡的布扔在了青年的臉上。
青年伸手扯掉臉上的布,吳選的臉已經(jīng)到了他的臉邊,兩人幾乎是臉對著臉。
“心有多遠,你他媽的就給我滾多遠,別讓我生氣!”吳選說把臉挪開,指了指青年:“幾天不刷牙了?”
青年鼻子差點氣歪,而一邊,另一個青年的手已經(jīng)向椅子抓去,吳選沒看,李畫同樣沒看,她的兩眼,一直是直視的。
青年抓起了椅子,輪起對著吳選的後背就砸了過去。但椅子到了半空突然給定住了,青年回頭,看到頂著一頭長髮的左山。
誰都不知道剛纔還會在餐廳門邊的左山怎麼到了這裡,也沒有人看清左山怎麼抓住了椅子,而現(xiàn)在,左山嘴角向上挑著,眼睛斜看著青年:“你砸傷他無所謂,但如果傷到她,那就不好了。”
一句話裡,有兩個他,一個指的是吳選,另一個,指的一定是李畫。
“你他媽的是誰啊?”
青年的話音剛落,餐廳裡的人聽到一聲悶響和一聲脆響,接著,傳來了青年的呻.吟聲。
衆(zhòng)人看,剛纔說話的青年已經(jīng)到了餐廳打飯的窗口前,悶響是左山的拳頭擊打在他肚子上的聲音,脆響是餐廳窗口前的玻璃的破裂聲,呻.吟,當(dāng)然是青年發(fā)出的。
而左山,這時候還拉著個剛出過拳的姿勢,頭上的長髮正在緩緩飄落,沒有人看到他是怎麼出的拳。
快,非常快。
只有事件的發(fā)生,而沒有時間的記錄。
一邊的江帥把手裡的菸頭扔在地上就竄了過去,剛到桌邊,左山的手指已經(jīng)到了他的眼邊:“不要亂動,亂動的話,會死人的。”
高調(diào),張揚!
左山的身上有種不可一世的氣場,江帥從左山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自己從來沒有感覺到過的氣勢,這成功的震懾住了他,他害怕起來。
“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一聲冷冷的女聲響起,這是李畫的聲音。
她當(dāng)然是對左山說的,而且,她的臉上是一成不變的冷。
左山收起手指,兩手插進兜裡,一句話不說的向外面走,他的步子很大,隨著走動,頭上的頭髮隨著步子亂舞,而他前面的人,卻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種孤獨,一種深入靈魂的孤獨。
彎腰,左山拿起了靠在桌邊的破吉它,背上後背,左山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到了門邊,他大聲說道:“打碎的玻璃,我來賠。另外,吳選,你該好好保護她的。”
左山漸行漸遠,吳選的臉上突然出現(xiàn)了笑容,看著竄過來的江帥:“你是想鬧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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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帥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但終於還是給他忍了下來,低下頭恢復(fù)了一下自己臉上的表情,擡頭看著吳選:“他們兩個不懂事。”
吳選對著自己抓著的青年輕輕說了個字:“滾!”
青年臉上現(xiàn)出發(fā)怒的表情,江帥同時也說道:“滾!”
青年終於扶起被左山打飛的另一個人走了,吳選看了看李畫,李畫無所謂的還是直視著,而這時,餐廳裡已經(jīng)沒有什麼人了,秦素眉和李畫也一起離開,吳選坐在了桌子邊上,看著江帥:“有事?”
江帥撓了下頭:“你說在校外有什麼事可以找你的,現(xiàn)在有事了,我就來了。”
吳選兩眼盯著江帥:“什麼事?”
接下來,江帥簡單的說了一下。吳選聽得認真,但聽到最後他實在聽不下去了,江帥嘴裡說的事也就是讓吳選幫他打一幫人,這幫人並不是學(xué)生,而是一些社會上的人,平時在安月火車站一帶混,由於安月中醫(yī)學(xué)院跟火車站很近,他們最近想把手伸到學(xué)校,作爲(wèi)學(xué)校一個社團的老大,江帥不同意,但他又不敢跟人家打,想讓吳選上。
好不容易聽江帥說完,吳選一句話不說,江帥急了:“你倒是說話啊,你說過學(xué)校外有事讓我找你的,現(xiàn)在找你,你怎麼不說話?”
吳選指了指江帥:“第一,我對你們這樣的小打小鬧不感興趣。第二,你這是讓我當(dāng)你的打手去啊?你覺得我有那麼笨嗎?”
江帥一聽急了:“這是小事?小打小鬧?這關(guān)係到我們以後的大業(yè),我們以後是要在安月做強的,這些事擺不平,以後就別混了。”
“我們?聽你說得挺親切啊,那我問問你,你剛纔是想做什麼呢?纏著李畫,忘了我是爲(wèi)什麼打你了?你當(dāng)過我是自己人嗎?”
江帥撓了撓頭:“沒忍住不是,下次不這樣了。”
吳選淡淡一笑剛要說話,卻發(fā)現(xiàn)李畫又回來了,就站在餐廳外面,看樣子是在等自己,拍了拍江帥的肩膀:“你先回去,這件事後面再說,另外我告訴你,以後,不要帶人找李畫,要不然,我可真生氣了。”
江帥再不說話,站起離開,吳選望著他的背影,雖然不知道這個傢伙心裡在想什麼,但吳選知道,他不會服自己。
江帥離開,李畫對吳選招手,吳選出去:“怎麼,不上課?”
李畫望著走遠的江帥淡淡說道:“吳選,我對你很失望。”
吳選不明所以:“怎麼說?”
李畫指了指江帥的背影:“這些是什麼人?你怎麼能跟他們在一起?跟這些人在一起,你能得到什麼?”
吳選認真的看了看李畫:“李畫,你不能左右我的人生吧?我有我自己的事,難道這樣就讓你失望了?”
李畫指了指前面,示意吳選跟自己走走。吳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但還是跟著李畫向前走去。
兩人並肩同行,吳選穿著服務(wù)員的衣服,李畫穿得很是漂亮,但並沒有不協(xié)調(diào)的感覺。
“既然目標是地平線,那麼,留給世界的,就只能是背影。”李畫輕輕說道:“記得你在泰山說過,你是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仙的,你也說過靠自己的努力是可以成仙的,可是你在做什麼?你跟這些小混混在一起,充分暴露了你的志向短淺,你不應(yīng)該跟這些人在一起的。”
李畫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吳選感覺得出來,李畫言語中的失望語氣很濃,看得出,她是真失望。
笑了笑,吳選看著李畫:“首先,我要感謝你對我的關(guān)心。”李畫擺手,但吳選還是接著說:“李畫,我不得不承認你很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很獨特,你跟任何一個女孩子都不一樣。但我還是要說,就算有大志向,也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心急不得。我認爲(wèi),這事情並不衝突,你不用這麼失望吧?”
李畫輕輕把自己的流海上垂下來的頭髮別在耳朵後面說道:“我上課了,再見。”
李畫離開,吳選兩手插進兜裡看著離開的李畫,心裡暗暗震驚,李畫雖然並沒有能力,但她的表現(xiàn)和她的思想,更像一個能力者,而且,還是能力者中的高手。
從側(cè)面說,李畫比吳選冷漠無情多了。
搖了搖頭,吳選自言自語:“任何人,不能左右我的人生。”
說完,他轉(zhuǎn)身回去。他的練功時間到了。
一天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中午和晚上吃飯的時候,李畫和秦素眉都沒有來餐廳,晚上下班,吳選在宿舍裡躺了一陣,等到十點鐘的時候,他從宿舍裡出來,向後面的小樹林走去。
到了小樹林,他盤膝坐下,兩手合什,今晚,他想突破‘灌脈’五級,進入六級。昨天,他差點就突破,但在最後關(guān)頭失敗。
思想?yún)s遲遲進入不了空靈狀態(tài),他的腦子中老是出現(xiàn)李畫說過的話,不由得心煩意亂起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在意李畫說過的話,也就是說,李畫在他心目中的份量越來越重。
現(xiàn)實中的李畫和自己心形空間中的小李畫不斷的重疊,讓他分不清誰是真的誰是假的。
而正在這個時候,他聽到宿舍邊有人大喊:“吳選快出來,江哥快被人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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