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荒卷詛咒著自己父親的想法不能夠實現,同時生害怕自己妻子著手實現這個計劃,他打給雪菜假裝要求著次郎回到京都本家的要求被拒絕讓他有點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在得知次郎的阿姨也搬到了京都之后,荒卷感覺更加輕松了——這兩個女人大概都不懷有對于東京佐佐木本家的好感,那么想要讓次郎到東京來的障礙就更大了。
讓荒卷擔心的是:自己的妻子會不會真的勸說自己的女兒去嫁給自己的侄子。
所幸麻美子一點動靜都沒有,只是用心于公司的經營,最近一段時間,以前一直和佐佐木企業沒有什么關聯的荒野財團突然向佐佐木的公司提出了合作的計劃,包括在臺灣和大陸建立電子廠的分廠和合作開發房地產。荒野財團的一系列的合作計劃雖然讓佐佐木荒卷有些疑惑,但是就現狀看起來的話,這對于佐佐木財團是有利的,荒野財團采取用錢換取股份的方式可以大大緩解流動資金的緊張的狀況,在經過審慎的考慮之后,荒卷和妻子都同意和荒野財團合作。荒卷的私心是也許就著這個機會佐佐木家的企業就此重生,然后自己父親那個荒謬的想法就可以永遠放在肚子里面了,唯一拿不準的就是自己妻子的想法。荒卷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的妻子,這段時間麻美子總是一副嚴肅的樣子,有時候又若有所思,讓荒卷搞不清楚她在想什么。
“怎么了?”荒卷低聲溫柔地問著妻子,“難道你還在想那個荒唐的點子嗎?現在在我們手中,我們的集團也會漸漸好起來,這樣一來就讓那個小子好好陪著他姐姐去過他的高中生活去吧,哈,他和他父親一樣,說不定……”
“不是這個!”麻美子打斷了自己丈夫的話說道。
“不是什么?”被打斷了表述的快感的荒卷有點惱怒,不過還是壓著聲音問道,雖然在這寬闊隔音的辦公室里面完全沒什么意義,沒有秘書,也沒有職員,只有自己和妻子。
“我總覺得這個合作計劃很奇怪,雖然荒野財團也因此而受利,但是怎么看都是我們得利更大更多,我實在是想不通。”麻美子按著自己的太陽穴說道。
“這個,還想這么多干嘛?”荒卷不以為然地說道,“合同都已經簽了,計劃也開始了,你這時候開始想有沒有什么問題,不是太晚了嗎?”
“倒是,”麻美子偏著臉說道,“荒野財團的總裁,嗯,白哉先生,我總覺得他很面熟,像是在哪里見過一樣。莫名其妙地覺得他和我們有著某種親密的關系。”
“哼!”荒卷冷哼了一聲說道,“在雜志上看到的次數還少嗎?和我們有親密的關系,你還真是想得到呢!是不是要把女兒嫁給對方的兒子啊?我聽說荒野白哉沒有兒子,只有女兒,倒是他的妹妹有一個兒子。”
“相比較而言,我還是覺得把女兒嫁給次郎比較好。”麻美子抬頭看了一眼自己有點怒形于色的丈夫說道,“在大家族里面長大的孩子,我實在是不敢相信他們的人品。”
“哼!”荒卷哼了一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了自己的桌前,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大約是想起了她的哥哥的緣故,所以會有這種感慨。
“水無月小姐,”佐佐木荒卷按下電話叫道,“進來報告一下今天的日程表。”
麻美子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施施然地向著外面走去。
“你到哪里去?”佐佐木荒卷皺了皺眉頭問道。
“最近太忙了,想要休息休息。”麻美子掩著嘴打了個哈欠說道,“今天女兒們放假,我正好陪著她們出去逛逛街,買點衣服什么的,難得有機會陪陪女兒們的。”
“你……”荒卷幾步走了過來,湊在自己妻子的面前說道,“要給她們說那件事情嗎?你還真想照著父親的提議做啊?”荒卷把臉幾乎湊到了妻子的臉上,這個時候從背后傳來一個尷尬的聲音。
“總裁?”年輕而沒有經驗的新來的秘書水無月沙耶小姐正手足無措地站在門口,看著總裁夫婦親密的舉動,一般來講,秘書進來都應該敲門才對,水無月小姐明顯忘掉了這個好習慣。
“嗯,進來吧。”佐佐木荒卷收起自己惱怒的表情說道,“以后進來記得要敲門。”
“是……”年輕的水無月低著頭有點想哭的感覺。
“好了,在這件事情沒有確定下來之前我是不會給她們說的,你放心好了。”麻美子偏著頭說道,拿起了自己的提包。
“確定,什么事情確定?”荒卷有點不解地問道。
“如果合作計劃能夠順利進行的話,就完全沒有去做那件事情的必要了。”麻美子說道,“父親大人即使再急,總要等到那個孩子把高中念完吧。我也不愿意自己的女兒太早結婚。”說到這兒,麻美子的表情似乎意有所指,不過荒卷已經對于自己妻子的表態感到高興起來。
“我會把這個計劃好好做下去的。”他說道,搖著自己的指頭。
而在荒野財團的總部,荒野白哉這個荒野財團的總裁正恭恭敬敬地站在自己母親的面前。
“母親大人,這次和佐佐木集團的合作,我實在是看不出來我們能夠從中得到什么樣子的好處,幾乎算是花錢幫助他們發展,這樣真的是劃算嗎?”雖然充滿了疑問,但是白哉的表情還是恭順的,倒像是真的懷著向母親請教的態度。
荒野琉璃已經接近六十歲了,但是還保養得相當好,頭發依然黢黑,肌膚柔嫩,銳利的眼神和干練的動作看上去像是三十多歲的樣子,就是她的兒子和女兒都為她的容貌而驚嘆。
“白哉,你的眼光還是太小,不過這不怪你,這個世界凡人總是比不過神的。”沒有直接回答自己兒子的問題,反而說出了這樣的話,這讓白哉不禁皺了皺眉頭。
“悅司現在到哪里去了?”荒野琉璃問道。
“我怎么知道?”帶著一點怨氣的白哉隨口說道,大約是因為自己的母親太過于在意這個外孫,讓白哉產生了種種不安感。之前豐川悅司從大阪自己轉學去了京都,但是很快就被琉璃派人叫了回來,白哉總有一種感覺,自己的外甥說不定對于自己母親的秘密知道得比自己更多。像是這次和佐佐木集團的合作,自己完全不知道原委,但是白哉總有種感覺,大概自己的外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這么早就在培養我的接班人了嗎?我還不到四十,還可以生個男孩子!”白哉在心里面暗暗地想。
荒野琉璃看了看自己兒子陰沉的臉,不禁露出一絲輕蔑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