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功夫,斷水崖陣法屏障洞開一個兩儀口,鐘紫言駕著小舟出來迎接。
“教司徒前輩久等了,里面請~”鐘紫言一如往常,身穿黑白玄衣,笑容滿面。
司徒十七悅然擺手,回應:“你出來正好,我就不進去了,給鐘掌門送了東西,說兩句話就走。”
湊近鐘紫言,先將一個四方琥珀寶盒遞出,“這是昨晚半夜運回來的,奉家主之命,連夜出發送來這邊。”
鐘紫言驚喜異常,感激之情無法言表,“這…這是?”
司徒十七點了點頭,打斷了鐘紫言,“此物回去自行研究,我時間急迫,這就說另外的事。”
司徒十七揮手打出一道隔音屏障,正色開口:
“今日我司徒家即會率眾南下‘無月沼澤’,事情如果順利進行,快則四五個月,慢則七八個月就能全盤穩定,這期間,小劍山會封山一段時間,咱們就此別過~”
司徒十七抱拳后,轉身就要走,鐘紫言忙道:“這般迅疾?不是前些日子還說……”
鐘紫言突然啞口,按照上一次司徒十七和司徒達他們來拜訪時說的情況,那邊應該差金丹戰力的吧?這才過去多長時間,就已經要執行計劃,難道有什么變故?
司徒十七瞇眼神秘一笑,“嘿嘿,我初聽這個消息時,也很震驚,但是當我知道緣由以后,就變得信心十足了,鐘掌門放心等著吧,再歸來,我家定然會送貴門一條大財路的!”
尖嘴猴腮的司徒十七,顯出故作神秘的得意模樣,在鐘紫言眼中,這位前輩此刻看著有些傻氣。
司徒十七沒有再說什么,拱手轉身,迅速飛離斷水崖。
留在原地的鐘紫言稍微思索一二,見司徒十七的身影已經消失遠去,他搖頭笑了笑,拿出那個四方琥珀寶盒,高興返回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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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間,槐陰河王家山門內,議事大殿有七人正在聽王弼談論事情。
殿外有一名青年弟子急匆走入,快步走至王弼身側,伏耳低聲說了一通。
王弼皺眉揮手,那青年弟子很快退出大殿。
其余人雖然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沒一個敢率先開口。
王弼沉默良久,嘆了口氣,“司徒業帶領槐陰河下游各家散修勢力,開始南下了~”
對于普通修士來講,司徒家要做的事肯定沒人知道,但王弼是誰?安一個槐陰河之主的頭銜也不為過,怎么可能對于司徒家要做的事全無所知。
在坐的都是王弼心腹,其中還有長蘇門叛門修士魏淳,沒必要對這些人隱瞞這種情報。
七人反應各不相同,有兩個筑基后期的老修猛拍椅手,“司徒業這白眼狼,忘恩負義,在我王家最需要幫手的時候竟然選擇袖手離開!”
其余四位中年筑基,三男一女,皆沉默不言,靜靜等著王弼說后續的話。
王弼看向最后一排魏淳,問道:“你對司徒家怎么看?”
魏淳微胖軀體往前坐了坐,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如今他家那個計劃我們了解的并不全面,初步來看,其的確是要外出另尋生路,不會向中游和上游擴展勢力。”
……
“依我看,我們暫且不必理會司徒家,他們想要肅清‘無月沼澤’,一時半刻沒那么容易,我們雙方各自忙各自就好!”
魏淳說罷,雙手緩緩落在微胖的肚皮上,眼觀鼻,鼻關心,不再多說什么。
王弼掃了殿內眾人一圈,開口道:“就按照魏淳所言,先不去理會,司徒業畢竟結了金丹,再不似以前能任由我們拿捏,既然要向南擴充,便隨他吧~”
若是以往,王弼要征招槐陰河所有勢力備戰,沒有誰家敢不聽令,如今下游司徒業結丹,大旗無意間豎起來,其它周邊小勢力自然而然對于王家的命令不需遵從。
今時不同往日,長蘇門蠢蠢欲動,獵妖盟的郭九幽也有動作,王弼不可能只因為司徒業挾著一幫人不來助他,就惡言得罪。
“蘇正匹夫和郭九幽那個老賊搞的小動作以為我王家不知道,真是笑話,一切就按照剛才商議的準備,今日就到這里罷~”王弼顯露困乏神態,殿內七人一一告辭。
待最后面的魏淳走出殿門,王弼一揮手,隔空關閉大殿。
他身后浮現灰色影子,漆黑透明,時隱時現。 Www¤тт kán¤C O
王弼問道:“你說‘無月沼澤’新出現一位金丹,那里的低階散修都稱其為‘吳老祖’?”
灰色影子晃動點頭,王弼自殿內緩慢踱步。
“如果司徒業真和那姓吳的結盟,還真得提早做些防備,可不能讓他們倒去蘇正匹夫那一邊!”
王弼自言自語了一段,吩咐灰影,“你再次南下,確認一下兩方是否真的有交集,另外歸來時,看看赤龍門那邊,最近沒什么動靜,姓陶的人呢……”
灰影無聲領命后,逐漸變淡,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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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水崖下,禁室外,鐘紫言帶著琥珀寶盒等待秦封。
晚霞來臨時,禁室門開,秦封凝眉走了出來。
鐘紫言上前將琥珀寶盒遞出,“前輩,斷臂重生之物!”
秦封驚訝開口,“這么快?”
鐘紫言笑著點頭,還以為秦封要說些感激的言語,卻不想他收了琥珀寶盒,凝眉思索。
良久,秦封開口,“掌門,我知曉控魂之人是誰了。”
秦封搖頭,“曲義的記憶里沒有這方面的緣由畫面,但是……我根據記憶片段,感受到一種說不出的情緒,似乎‘他’或者說郭九幽,對赤龍門某個事物有憎惡恐懼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