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要是讓普通人聽來,一定會被認爲是癡人說夢,可青姨卻好像天生就對我們古家的人有一種無條件的信任。
“那好,我相信你,不過,像今天這樣的事可不能在再幹了啊。”足愣了有好一會兒,她纔回過神來欣慰的說道。
我咧嘴笑了笑:“當然不會,而且還可能不止一個億呢。”
“方總!方總!”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從外面傳來,是那個叫小薰的女助理。
“進來。”
“方總。”小薰快步的走進了辦公室,神色慌張,“老李他們在會議室。”
“嗯?”青姨有些疑惑,“他們來公司幹嘛?”
小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深吸了口氣才小聲說道:“他們,他們說要開董事會。”
“什麼?簡直是亂彈琴!古董事長還在警局,他們有什麼權利召開董事會!”青姨一聽,頓時惱怒不已,上位者特有的威壓釋放出來,嚇得小姑娘臉色煞白。
“青姨,您消消氣。”我連忙陪著笑臉,給小薰使了個眼色,讓她退到一邊,“老李是咱們公司的老股東了吧,他們這是……”
“呵,還沒看出來麼?這是逼宮來了。”青姨冷笑道,“鐵柱不在,是個人都想來咱們這耀武揚威;昨天有稅務局的人來公司查賬,可能是他們在家聽到了什麼風聲吧。”
“媽的,真是養了羣白眼兒狼。”我咬了咬牙,拳頭握得直響。
“公司的賬目當然沒有問題,只是這類敏感部門的工作人員在公司裡進進出出,難免會影響士氣。”青姨拍了拍我的肩膀,“依我看,這八成也是哪個和侯振業一樣的鷹犬在後面搞鬼吧。”
“那我陪你去?”我問道。
“不用了,這幾個人都是老油條,很難對付。你也不好提早出現在公衆眼前;古鐵柱兒子的這個身份太過特殊,你這一去,非但不能震懾住他們,反而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青姨走向門邊的專用電梯,回頭朝我自信的笑道,“更何況,這也就是個過場;如果他們鐵了心,除非你爹能立刻出獄,要不然,費再多的口舌都沒用。 ”
我當然不會讓她一個女人面對這些,嬉皮笑臉的跟了上去說道:“沒事,咱們不說,他們誰能猜到我是誰?。”
“是吧,大妹子?你看我像不像保鏢什麼的。”我一邊擠進電梯,一邊朝著小薰助理挑了挑眉毛。
“啊?我……我肯定不會和別人說的!”小姑娘以爲我是在一語雙關,立即臉色緊張的說道。
青姨捂嘴直笑:“別害怕,沒別的意思;小德人很好的,對了,我記得你還沒男朋友呢吧。”
“啊?可是他太矮了吧。”女助理小臉通紅的和青姨耳語道。
“……”我欲哭無淚,原來這訓練的過人聽力也是把雙刃劍。
會議室裡,青姨坐在首位,泰然自若的和幾位股東介紹著公司裡的現狀。
“各位都是老朋友了,今天我可以用人格擔保,公司的賬目絕對沒有任何問題,這都是敵人設下的圈套,只要我們能堅持下去,就一定能渡過這個難關,而且公司勢必會比之前更加的強大。”
這時,坐得最近的一箇中年人一臉無奈的站起了身:“方總,這些年了,我老李當然相信你的能力;可現實的嚴峻程度,已經不是“相信”這兩個字能解決的了;
現在外面說什麼的都有,你讓公司裡的人怎麼看?我們幾位不是什麼聖人,當然,我們也不會落井下石,只是不想竹籃打水一場空而已。”
說著他看看了兩邊,其他的人也都應和著點著頭。
“還有啊,仗著這麼些年合作的感情,我也說句不該說的,如今市裡頭風雲突變,鐵爺的下場,明眼人都能猜出來,這樣的事在國內又不是頭一遭了,
方總你還年輕,又是一表人才,實在是不值得替一個將死之人收拾這個爛攤子啊。”
青姨聽完,臉色就變了:“李富,你什麼意思?”
李富被盯得有些發毛,不由得惱羞成怒道:“哼,我言盡於此;總之,我是打算退出了,過幾天,我會公開出售自己的股份,如果方總有能力,你接過去就好了。”
話說到這份兒上,其實事情已經很明瞭了,這些人根本就不是爲了商量而來,頂多算是道義上的通知。
“那你們幾個呢?”青姨也不打算再陪這些人浪費時間,起身離開的同時,環顧四周道。
持股份額僅次於老李的另外兩人,此時也是一臉糾結的表情,不過言語還算委婉:“沒辦法,公司到了這樣,我們只能選擇和老李共進退了。”
股東們熙熙攘攘的離開,青姨站在會議室的門口,沉默不語,瘦弱的背影明顯得格外孤寂。
“喂,你。”小薰助理不敢上前打擾,在背後用手指點了點我,“你去勸勸吧,方總身體不好,會議室裡太涼了。”
“好。”我微笑著點了點頭,走到她跟前:“青姨,別難過,你不是早就料到了嘛。”
青姨嘆了口氣:“我不是因爲這個,只是李富最後的那句話……我這些日子之所以那麼的沒日沒夜,就是不想面對這個問題,如果他回不來了,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他呀,死不了。”我十分確信的說道,“這一點,您可以放回肚子裡,只要能挺過這段日子,一切都好辦。”
“真的?”
“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