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這老.洋.鬼子變魔術呢?”八仔緊盯著電腦屏幕,下巴幾乎掉了下來,連邊上的我也差點忍不住罵娘。
只見晶亮透明的玻璃水槽裡,那枚“龍鱗”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了一倍有餘,周圍的清水也像碳酸飲料似的迅速冒起了氣泡。
這時,我突然想起上次和研究所的一行人去兩界島的途中,死去的泥鰍船長曾和我們講過的一樁奇聞異事;
大體上,說是在明清時期的福建沿海,一些有錢的大戶漁家們會在船的龍骨上釘上一枚鎮海印,以保船隻出海太平,任憑狂風暴雨,總會化險爲夷。
古代人都很迷信,有說這東西是龍王爺的手指甲,也有說是龍鱗的,總之是可遇而不可求,而且只能在特定的海域裡打撈到;
鎮海印在水裡能發出氣泡,吸引游魚,這對漁民們來說簡直是寶貝,爲此,當地還流傳下不少充斥著人性貪慾,發人深思的故事…
對比起那本名冊上註明的發掘地,我恍然大悟,心說那鎮海印莫不是這東西?
這時候,那枚龍鱗已經快鋪滿水槽了,大小如同蒲扇;不過任它再怎麼神奇,在我面前都是小巫見大巫了,甚至腦洞再大一點,這和小孩子們玩的泡水玩具也沒什麼區別,實在無趣。
屏幕上的史密斯似乎能想象到衆人的驚訝表情,十分得意的笑了笑,然後從水裡撈出“龍鱗”,後者失去了水源,形態逐漸恢復如初。
從嚴格意義上講,這東西不能算是古董,而且很冷門,一切全靠買家的喜好,所以起拍價只有五百萬,在七件藏品中最低;一番競價,最後由隔壁,也就是八號房間的主人以高出起拍價兩倍的金額購得。
八仔看得唏噓不已,感嘆這年頭一塊蝦片都能買上千萬了,說著說著口音都變了,聽那意思,估計是在痛罵這幫資本家的祖宗八代。
競拍繼續進行,我看得煩了,躺靠在沙發上只等著輪到我們的玉瓶;不過一直守在邊上看熱鬧的八仔卻咦了一聲。
“怎麼了?”我問他道。
“哎!怪事,你看看。”小鬼頭吧唧吧唧地吃著撒哈蛋糕,指著一側的屏幕說道,“這裡面是不是沒人啊,半天了連個屁都不放。”
我湊上前去,發現八仔說的是三號房間的主人:“古大哥,我這都瞧了老半天了,除了咱們,就這一家沒出過價,剛纔連樓下的那幫人都互相咬得滿嘴毛……”
我皺了皺眉,據系統的記錄上顯示,三號房間的主人果然在之前沒有過一點動靜,這非常奇怪,因爲三號房間處於會場正中,位置極佳,斷然沒有空置的道理。
裡面的人物,在理論上也應該是全場的翹楚級別,可拍賣已經過去了一大半,其中還包括一把我認爲最有潛力和收藏價值的青銅短刀,可三號包房的主人就像睡著了一場,從沒有叫過價。
某種程度上,這一點是可以解釋的,在很多拍賣會上,有些人爲的只是其中的某一件藏品,志在必得,以至於另外的奇珍異寶的大多入不了他們的眼,或者是覺得沒必要浪費時間。
可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已經關注到了某一件寶物,難道是對那隻玉瓶感興趣?這太有可能,因爲這場子裡總不至於存在兩夥像我們這樣潛伏進來的無間道。
由於涉及問題的敏感性,我的神經又一次緊繃起來,來的時候爲了確保安全,狗蛋的被我留在外面監視著基哥那幫人,康世公館對客戶隱私的保護又做得非常到位,想搞清那包間裡的傢伙到底是何方神聖,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沒有辦法,只能鋌而走險;我按了下桌子上的服務按鈴,很快便有公館的服務人員進入包間。
“先生你好,請問有什麼需要?”金髮碧眼的禮儀小姐面帶微笑,用略微生疏的漢語問我道。
我心說有,我需要一個老婆……
“這樣,我想問一下三號包房的客人,他們是像我們這樣的賣主,還是……”
對方聽了我的話,一時間面露難色:“這個非常抱歉,按規定我們是不允許透露客人信息的。”
“真的麼?”我挑了挑眉毛,八仔會意,西服的袖口一抖,轉眼間,一股短暫的類似於苦杏仁的氣味充斥在空氣裡。
“沒,沒有,那裡是阿曼丹王子的包間……”禮儀小姐聲音呆滯,簡直換了個人,身子也搖搖晃晃,幾乎就要摔倒。
“我靠,你這不會出人命吧。”我心有餘悸道。
“放心,老祖宗傳下來的秘方,外國人八成也沒問題。”
八仔剛剛施展的,是盜門分支中採花門的失魂散, 酒鬼王二“博學多才”,早年更是生性風流,可謂浸 淫 此道。
據說中毒者心智紊亂,可任人擺佈,而且無副作用;說起來,這可比起現在市面上的所謂“乖乖水”什麼的,要人性化得多。
八仔一邊說著,邊搬過張椅子讓禮儀小姐坐下,別看這小鬼頭年紀不大,色心倒是不小,趁著扶人家的功夫鹹豬手沒少往不該放的地方擱。
我咳嗽了一聲,繼續問道:“除了他,還有別人麼……”
“還,還有一位來自中國的女士……”
阿 曼 丹.默 罕 默 德,這個名字,想必對迪拜這個中東地區的經濟和金融中心有過了解的人,一定不會陌生,因爲他正是石油大國阿聯酋的王儲;
比起真個世界頂級的富二代,類似國內的王某某之流,簡直顯得不夠看了。
聽說這位王子長相英俊,又受過英國的高等教育,一直是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而這種一國首腦級別人物竟然會秘密來到**,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十分鐘後,我問完了所有的問題,得到的信息實在是令人震驚不已,但表面上,我還是儘量壓制住情緒;
中了失魂散的禮儀小姐,已經精力透支的昏睡過去,果然,咱們老祖宗的**還真的不適合外國人的體質。
“古大哥,要不要叫人過來?”八仔問道。
“不必了,就當讓人家休息了,咱們好歹是貴賓,大家心知肚明,康世公館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不動聲色的說道,“對了,你到對面去,幫我給裡面傳個話。”
“啊?你想啥呢,人家憑什麼讓我進去!”八仔苦著臉說道。
“沒關係,聽我的進行,一會兒你先問裡面的那個漂亮姐姐。”我呵呵一笑,“就問你還記得那年兩界島畔的獨木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