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guī)缀跏谴竽X空白的爬過了那道繩索,沒有掉下深淵,已經(jīng)算是萬幸。
周圍的地面又一次震動了起來,洞頂上不斷有碎石落下,大陣已毀,這座逆天而建的地下遺蹟也將不復存在。
“大家快上去,這裡要坍塌了!”師父指揮著衆(zhòng)人撤離,洞頂上有人放下了繩索,應該是最早失蹤的那批,我們研究所的先遣隊伍。
“喂,振作一點!”胖子揪著我的領子,可能是看我精神恍惚又拍了幾巴掌;可我卻是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我靠,你別他娘賴著我!”意識消失之前,我聽他罵了一聲,然後就給人背了起來。
呵呵,兄弟,辛苦你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自己依然趴在胖子的背上,胖子到底是快四十歲的人了,體力已經(jīng)不在巔峰,經(jīng)過了這一系列生死角逐,如今還要負載著我和一堆裝備,實在是難爲了他。
其實論年齡,胖子都能當我的長輩了,只是因爲他平時搞怪的性格,才讓我沒什麼距離感。
手電的照明光非常弱,我們正走在一條巖壁裡挖出的狹窄隧道中,下面是簡陋的臺階,遠處還有零零散散的滴水聲。
胖子感覺到我醒了,喘著粗氣道:“小古同志,你這待遇真他娘是總統(tǒng)級別,你可以問問,胖爺我這些年什麼時候像今天這樣伺候過人?”
“行了,別廢話。”其實胖子有些時候的貧嘴只是爲了調(diào)節(jié)氣氛,比如現(xiàn)在,
可我還沒有從三阿公的死去中走出來,沒心情接他的話,只是無力的說道,“咱們在哪呢?放我下來。”
我的身體非常虛弱,腳一落地,一下子癱靠在了石壁上,進入水下暗道的之後,“狗蛋”就一直窩在揹包中的神龕裡沒有動靜,看來一時半會兒是沒法給我治療了。
胖子扭了扭脖子,嘴裡罵了聲:“看到?jīng)]。這就是那幫外國佬進來的那條路,聽你師父說,咱們得走個大半天才能出去。”
“那你走了多久了,還有其他人呢?”我問道。
“快三四個小時了吧,萬前輩在後面;小竇和孫老爺子比你還不如,他們走的慢,大熊那幾個傢伙走得很急,估計是怕遇到研究所的人,招惹麻煩吧。”胖子說道。
我聽了,心裡稍稍一安;此行下來,我們的損失絲毫不比上次在兩界島小,可除了三阿公,對我來說重要的人還都活著,這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我之前的預期,真的足夠了。
凡事做好最壞的打算,這樣,就算有再多的不如意,也能勉強接受。
此外,我心中的疑惑也解開了大半;長丙李承嗣和他的長生大夢被永遠埋在了那座地下溶洞裡。
我知道,雖然事情還沒有完結(jié),但還是可以暫時告一段落了,我真的太累了,我從來沒有覺得,能夠飽飽的睡上一覺是那麼沒好的一件事。
“喂,有吃的嗎,老子餓了。”我問胖子。
人還活著,一切就還要繼續(xù);生活從未輕鬆,只是我們在變得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