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諶,派個人給天子上報這南陽黃巾的情況!”雖然馮信知道,有張讓在靈帝的身邊,劉宏是根本不可能得知外界的真實情況。
就算有人告訴靈帝,靈帝也不會相信。在他的心中,黃巾已經平了,天下已經安定,大漢至少有著數百年的壽命。
只不過,馮信如今作為臣子,這也是應盡的義務。
沒多久,徐晃走了進來,如今招募了一千士兵,他便負責訓練的任務。
想到即將而來的幾千黃巾,雖然可以據城而守,馮信心中壓力依舊有些大。最主要的原因,便是這些士兵訓練的時間太少,貿然上戰場,必然會有極大的傷亡。
“你派人在父城附近征集五千民夫,若是這股黃巾真的想要進入潁川,一定要將其擋在父城之外!”馮信皺著眉頭吩咐道,若是讓這些黃巾進入潁川,馮信兵力不足,圍剿起來十分不便,另外進入潁川的黃巾,必然會對潁川腹地的糧食守城造成極大的影響。
雖然如今的農夫已經在搶著收割,但是將這些糧食打好再全部運進城內,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潁川的生產剛剛走上正軌,馮信絕對不允許出現任何的倒退。
“另外,這些士兵訓練情況如何?”
徐晃苦笑了一聲,“守義,時間太短了,才半個月的時間,如今這些士兵的體力夠用,就是整列訓練略顯生疏!”
這些士兵畢竟是壯勞力出身,一身的力氣,所缺少的,不過是專業的軍事素質,這在短時間內,很難培養起來。
不過,如今只是守城,一身力氣便已經足夠。
黃巾隨眾,但大多都是烏合之眾,沒有守城機械的幫助,這些黃巾很難攻城。
馮信點點頭,拍了拍徐晃的肩膀,兩人相識也有多年時間,“你親自去父城巡視一番,加固城墻,絕對要做到萬無一失!”
徐晃點點頭,離開太守府,帶著新征集的士兵,朝著父城而去。
沒多久,高磊來了,馮信迅速將高磊迎了進來。
“仲護今日為何事而來?”馮信給高磊斟了一杯酒。
“為大人的煩心事而來!”高磊笑著說道,“南陽黃巾的消息,早就在潁川內傳開了!”
馮信點點頭,他并沒有將此事瞞著農夫,這些農夫才加快了收割糧食的速度,不過這件事情,也在潁川內造成了一些恐慌。
尤其是潁川內的士族,如今因為參與馮信的田畝制度,得到了數年來最大的一筆收入。如今聽聞南陽黃巾有進入潁川的趨勢,經常來到太守府內面見馮信探聽消息,搞得馮信不勝其煩。
“不知守義對這南陽的黃巾局勢可了解?”高磊臉上沒有露出一絲的緊張神色,馮信盯著高磊搖了搖頭,“信不大了解!”
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這股黃巾便是當日張曼城被鎮壓之后,南陽流民的生存局面沒有改變,又重新聚集起來。
這趙弘,據說便是當日張曼城身邊的一將,如今再次舉起黃巾作亂。
高磊笑了笑,將酒杯一飲而盡。
“守義,說起這南陽黃巾情況,十分復雜!”高磊皺著眉頭,腦中思考了一會,“這南陽的黃巾,自從張曼城被鎮壓之后,十萬黃巾剩余不到兩萬,分成了兩股!”
“分成兩股?”馮信聽了一愣,與南陽的郡守聯絡之后,馮信得知南陽的黃巾只有一股,便是趙弘旗下的黃巾,只不過如今人數不到一萬。
南陽郡守吩咐境內堅守城池,絕對不出城與黃巾軍作戰,故而這些黃巾沒有辦法,只能將目光放到潁川。
“不錯!”高磊點點頭,“原本兩股黃巾分別由趙弘與韓忠兩人率領,由于守義你招募流民耕田的事情,導致了南陽境內的黃巾數量銳減,這兩股黃巾一合計,便聯合起來,以趙弘為帥,但人數依舊沒有達到萬人!”
“仲護你的意思是?”馮信展開眉頭看著高磊,似乎有些明白高磊的意思了。
“守義,韓忠原本與趙弘平起平坐,如今貿然趙弘高了韓忠一頭,這韓忠必然會不服氣!”高磊笑著說道,“若是我等可以利用此間關系,離間兩人,不僅可以成功將這股黃巾攔截在潁川之外,甚至能夠擊破這股黃巾!”
馮信點點頭,這些黃巾前來,所為的便是利。而這些黃巾進入潁川,最大的利益,并不在于金銀珠寶,而是糧食。
若是馮信以糧食為籌碼,激起兩人的相爭,確實可以達到高磊所說的效果,甚至能夠將這些黃巾成功留在潁川境內,成為良民。
想到這點,馮信笑著看向高磊,站起來朝高磊行了一禮,“仲護大才,得你一言,勝上萬兵馬!”
看到馮信理解了自己的意思,高磊也笑著站起來回禮,“哈哈哈,守義體恤民力,若為共主,將士天下百姓的服氣!”
馮信趕緊搖了搖頭,“仲護,如今天子善在,此話看不能亂說!”
所謂槍打出頭鳥,歷史上董卓袁術的例子歷歷在目。況且,如今的馮信,依舊還很弱小,兵力不過上千,勉強能夠保住潁川罷了。
但高磊想要表達的,明顯不是這個意思。
馮信臉色嚴肅起來,“若是他日天下萬民真的需要馮信,馮信萬死不辭!”
“哈哈哈!”高磊笑了起來,“好!既然如此,磊便告退!”
馮信愣了愣,“怎么,仲護不與我一同前去抗擊黃巾嗎?”
“不必不必!”高磊搖了搖頭,“這些人,對守義來說不過輕而易舉,磊倒是繼續留在陽翟,享受這四處動亂的天下之間一塊安詳的土地,哈哈哈!”
馮信聽了露出一份苦笑,高磊倒是會找理由休息。不過他說得沒錯,若是馮信連這點黃巾都搞不定,就不要說什么逐鹿中原。
若是真的到那一天,也許高磊會出現,潁川也能保得住,但知道內情的這些士族,必然會輕看馮信幾分。
高磊退了下去,馮信吩咐眾人一番,依舊留下那一百北軍士兵守衛太守府,帶著幾個輕騎,朝著父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