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幾個下人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在這中年男子身后,還跟著一個女子。
“發(fā)生了什么事?”聽到有人在后院吵鬧,隱隱還有走水的聲音傳來,此間主人也不能淡定。
“老爺!”管事的說道,“剛剛這里有人呼喊走水了,我就趕緊過來看看,發(fā)現(xiàn)地上居然躺著一個男子,全身都是血,還昏了過去!”
“讓我看看!”這人皺著眉頭,來到馮信面前。
這人沿著墻看上去,發(fā)現(xiàn)墻上居然也有血跡流下。
“把他臉轉(zhuǎn)過來!”這人皺了皺眉頭,看樣子躺在地上的這男子是從墻上翻過,落在地上。
一個小廝走到馮信的邊上,小心將馮信的臉翻了過來,一把燭火照在馮信的臉上,將蒼白的臉色一顯無疑。
“是他!”這男子的背后傳來一聲驚呼!
這男子轉(zhuǎn)頭看去,點(diǎn)了點(diǎn)頭,“琰兒,你快讓人去王御史府!”
原來這是蔡邕的府邸,這男子就是蔡邕,而這女子就是蔡邕的女兒蔡琰。
“女兒明白!”雖然心中對馮信沒有任何好感,但人命事大,蔡琰急忙命令命令幾人備上車馬,朝著王允的府邸急馳而去。
蔡邕可并不知道馮信在洛陽的家在何方,況且敢于對一個朝廷百夫長下手的,必然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為今之計(jì),只有先把王允叫來。
更為關(guān)鍵的事情,就是將馮信進(jìn)行醫(yī)治。
“劉伯,你帶人收拾一間廂房,將馮信小心抬入其中,另外叫人把附近最好的郎中找來!”蔡邕皺著眉頭,他也知道馮信在之前的北軍五校一案中得罪了不少人,只不過馮信大晚上一個人在路上亂跑,也絕對沒有這樣的道理。
“劉伯,你再派幾個身手靈敏,頭腦靈活的小廝,出門看看這四周有什么情況!”看著馮信被小心抬了起來,一滴滴的鮮血還在往下流淌。
“先把他的傷口包扎一下,另外這里的血跡留著,派人看著這里,有任何情況立刻朝我匯報(bào)!”蔡邕皺著眉頭,朝堂之上恐怕因?yàn)轳T信的事情,又要起風(fēng)波了。
況且他對馮信這人很感興趣,并不希望這樣一個人,死的這樣憋屈。
沒多久,郎中趕來,經(jīng)過簡單的包扎,馮信身上幾處傷口的鮮血終于全部止住。
“他怎么樣了?”蔡邕一直在馮信的身邊,沒有離開。
“大人,他如今呼吸急促,脈搏非常急速,但十分微弱,加上臉色蒼白,應(yīng)該是失血過多導(dǎo)致了昏迷,只不過對于他需要多久時間恢復(fù),就要看他自己的身體了!”郎中嘆了一口氣,正常失血這么多的人,幾乎就沒有能夠活得過來的。
只不過這些話,他無法明著對這位大人說出口,“小人開了一些補(bǔ)氣的藥物,大人將其熬成湯藥,小心灌入他的口中!但剛剛開始量不可太多,明日我再過來看看恢復(fù)的情況!”
“好,辛苦郎中了,劉伯,給他賞錢!”蔡邕皺著眉頭說道,他有些察覺到了郎中的言下之意。
恢復(fù)多久,要看馮信的身體,也就是說有不能恢復(fù)的可能了。
“唉!”蔡邕嘆了一口氣,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蔡邕回頭看去,王允在兒子王定的陪同下走了進(jìn)來,看到躺在床上的馮信。盡管傷口的留學(xué)已經(jīng)止住,但床上到處都能看到血跡。
“子師!”蔡邕正想說點(diǎn)什么。
“伯喈!”王允打斷了他的話,“馮信怎么樣了!”
“剛剛郎中來看過,應(yīng)該是失血過多!”
王允點(diǎn)了點(diǎn)頭,今天這件事他也覺得透著稀奇,馮信平時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冒失的人,怎么會這么遲了還在路上晃悠,這里距離他家可是還有一段距離。
只不過如今還是馮信的性命要緊,其他的事情,恐怕還是要等馮信醒來之后,才可以開始安排。
這件事已經(jīng)令王允非常憤怒,居然有人敢于在洛陽城內(nèi)殺害朝廷官員,更何況這人還是馮信。
王允恨不得立刻將此事上報(bào)天子,只不過有了北軍五校的案子,他還是決定等馮信有了起色再行動,同時也未免打草驚蛇。
“伯喈,我已經(jīng)派人去接馮信的未婚妻子,我們在這里稍候片刻!”王允嘆了一口氣,兩人來到正廳,留下幾個小廝守在門口。
“文姬,現(xiàn)在夜深了,你先去休息吧!”看著文姬還站在一旁,蔡邕關(guān)心得說道,如今暫時沒有什么事情,便想讓女兒先去休息。
“不礙事!”蔡琰搖了搖頭,“文姬來燒壺茶水,如今天氣已冷,別給寒氣入了身體!”
“也好!”蔡邕點(diǎn)點(diǎn)頭。
沒多久,一輛快速行駛的馬車打破了夜色的寧靜,聲音越來越近,最后在蔡邕的門口停了下來。
“大人,馮大人的家眷到了!”劉伯走了過來。
“有請!”蔡邕站起身子,跟著王允朝著門口走去。
大門大開,一個披著厚實(shí)青袍的女子,快速沖了進(jìn)來。在她的身后,跟著六個壯碩的士兵。
“王大人!”雖然知道如今這個場合,自己的舉動頗為失禮,但秀兒也顧不了那么多了,“我家信郎在哪?”
王允指了指旁邊的一間廂房,秀兒急切得沖了過去。
而那六個士兵,也同樣跟在秀兒的身后,迅速守衛(wèi)在房門。
秀兒眼睛紅了,躺在床上的馮信被鮮紅的布條包裹,就連地上與被上也到處都是血跡,臉色更是蒼白的嚇人。
“信郎!”秀兒小心得走到馮信的身邊,伸出右手在馮信俊俏而蒼白的臉龐撫摸著,感受那微涼的肌膚,此刻她恨不得把自己身體所有的熱量都給馮信,讓馮信立刻好起來。
“信郎,你一定能好起來的!”她想起了幾個月前,馮信也是這樣昏迷不醒,“都是秀兒沒用!”
此刻,秀兒深深自責(zé),她發(fā)現(xiàn)自從馮信上次清醒之后,她對馮信越發(fā)的依賴,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馮信用性命相搏所守護(hù)的一切。
而馮信對她的濃濃愛意,此刻幾乎令她崩潰!
若是信郎帶上幾個士兵,恐怕今晚就不會受到這樣的傷害。
“都是因?yàn)槲遥 毙銉何站o了自己粉嫩的右拳,她知道,是因?yàn)轳T信將她的安慰,看得比自己重,所以才會留下所有的力量守護(hù)在她的身邊。
此時,王允小心走了進(jìn)來,“秀兒姑娘,你可知今晚馮信為何深夜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