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忙著的時候,總容易忘記一些事情。
這幾天酒吧搞週年慶活動,生意格外的好。
但是有些事情,像是蟄伏的毒物,總會在你不經意間跳出來,狠狠地蜇你一下。
盤中仙已經過去了好幾天,慢慢的我就忘記了這件事情,但過兩天,小薰帶著兩個便衣警察來到我的酒吧。
當時酒吧剛剛開門,我們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交談。
通過了解,事情的緣由是安貝在那天走後,就生病住了醫院,但就在昨天,她卻忽然失蹤了。
警方找我也是爲了瞭解一下情況,但就憑一個毫無科學根據的遊戲,也無法對案情有任何幫助。
小薰的神情很不好,不時看我一眼。她的眼裡,有一些血絲。
“如果有線索的話,請及時與我聯繫。”兩個便衣走的時候對我說。
我答應到:“那是一定。”與此同時,我發現小薰似乎有什麼話想對我說,但最終卻沒說出口。
又到了午夜,酒吧生意漸漸閒下來。
“明哥,我們能單獨談談嗎?”扭頭看時,說話的是小薰。
我有些疑惑的看著小薰,她的臉色更差了,而且是單獨過來的。
肯定遇到什麼事了吧,我心想。於是,交待一下手頭事情,和她一塊找個雙人座坐下。
“發生了什麼事嗎?難道是關於安貝的……”我率先問到。
小薰擡起頭,紅腫著眼看著我:“明哥,我們把遊戲做完吧,不然“它”會一直纏著我們的……我好怕……嗚嗚”說到這兒,她居然哭了出來。
我一時有些手足無措,招呼服務員拿過來一卷手紙和兩杯紅酒。我把酒和手紙遞給她:“擦掉眼淚吧,再喝些酒,壓壓驚。你把事情具體描述一下。”
她接過紙,擦著眼淚抽泣說:“我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前段時間,我發現周訓和其他女生好上了,而且我猜測是我的閨密——玲玲或者安貝。我提議玩這個遊戲,也不過是想試探她倆而已。但我沒想到,我們居然真的被鬼纏上了。”
喝了口紅酒,她接著說到:“那天晚上,安貝彷彿受了很大刺激。回去後一直雙目無光地叨叨不停,又發起了高燒。”
她頓了頓,接著說到:“安貝住進醫院的那幾天,我總感覺有東西在暗處盯著我們。由於心情不好,便和周訓由於小事大吵一架。我和周訓就這麼分手了,預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是,他和玲玲走在了一起。但是,事情沒有完。”
說到這兒,小薰的眼裡露出驚恐:“沒想到,安貝居然失蹤了。我確定是躲在暗處那鬼物乾的!因爲,有好幾次我都聽見耳邊有人說“救救我”,那是安貝的聲音,可是一轉身,卻又不見人影。”
“明哥,幫幫我吧,把儀式舉行下去。我感覺詭異的事情還沒有結束,耳邊總會隱隱約約聽到那鬼物的陰笑。我好害怕!”小薰急切地看著我說。
我皺眉,盯著她說:“這些情況你沒有向警察反映嗎?”
“反映過了,前前後後都說過了,但是沒有人相信啊!”小薰無比沮喪地說。
我想也是,這
樣的事情又有誰會相信。我又想起神秘男人章揚說的話,這個儀式看來是必須進行下去了。
“好吧,我答應你!”我對她說到。
就這樣,我答應小薰舉行完這個儀式。但在之前,我需要到她們學校具體瞭解一下情況。
第二天,我打破自己晝伏夜出的生活規律,早早的陪小薰來到她們學校—m市職專。
那時候學校的管理還不是那麼嚴,事實上職專的管理也從來不怎麼樣。我冒充一下學生,就混進了學校。
由於小薰還要上課,我就一個人在學校瞎逛起來。
m市職專是一所市立高校,有一些年頭了。學校房子很多還是70至80年代的制式,老房子的牆角有些青苔,路面坑坑窪窪的,讓人不舒服。
沒想到,多年後,居然以這種方式重回學校。我自嘲到。
我轉到教學樓後面,這裡靠近家屬院,裡面有幾條被樹蔭緊遮的小衚衕,顯得有些陰森。
這時,我看到一個紅衣服的身影閃過。是安貝,我心頭一凜,追了上去。
追到一個拐角,忽然衣角被人拽住。側臉看去,果然是安貝。
安貝笑著說:“你是在找我嗎?”笑容在樹蔭的襯托下有些陰森。
我問到:“你跑哪去了?不知道大家都在找你嗎?”
安貝後退幾步,陰陰笑著:“你管的著嗎?”說完頭也不轉的飛速退到一顆大樹後。
我呆了一下,等追過去時,樹後卻沒有人影,四周衚衕也是靜悄悄的。
低頭一看,地上有一個布娃娃。我撿起布娃娃,“嗡嗡”的飛出幾隻蒼蠅。布娃娃下面居然是一隻野貓的屍體,腐爛的眼球彷彿無聲的嘲笑。
我暗罵了一聲,這時,耳邊猛地響起一陣陰陰的笑聲。大白天的,讓我寒毛炸立。
我四顧看去,周圍沒有一個人影。聲音似乎是從大樹旁邊的一座磚瓦房子裡面傳出來的。
我看著緊閉的生鏽鐵門,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進去。
管他嘞,我搖了搖頭,提著布娃娃走出家屬院。
舉行儀式的勺子還在我的兜裡,在我直覺之中,通過布娃娃和勺子,也許可以找到這個詭異遊戲的線索。
等到下午六點二十的時候,下學鈴響,我拿著布娃娃,來到約定的學校食堂等人。
下學之後,小薰直接就過來找我,同來的還有周訓和玲玲。
小薰湊到我跟前說:“明哥,我們都準備好了,要不今晚就接著把儀式進行下去吧。”
周訓看著我和小薰這有些曖昧的動作,臉色變得有些陰沉。小薰卻裝作不知道似的,依舊站在我跟前。
我現在那還有心情管這些花花腸子,嚴肅地對三人說:“這個儀式的重要性大家心裡都清楚,要想順利把它進行下去,就先別相互瞎猜忌啦!”
小薰低下頭,周訓拉著玲玲的手不說話。這時,玲玲發現了餐桌上的布娃娃,驚訝地說:“那不是安貝牀頭的抱枕麼?”
小薰衝過去把布娃娃拽在手中,吶吶的說:“是安貝,安貝回來找我們索命了!”
周訓
的臉色也有些蒼白。
我沒好氣地說:“都別吵了。”接著把白天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聽完我的敘述,玲玲奇怪的說:“安貝一直和我們住在宿舍,從來沒聽說她在學校家屬院住啊?”
我想了想,說到:“先不管這些了,事情到時候自會水落石出。既然安貝不在,今天就用這個布娃娃代替她好了。對了,夜裡我們要在哪裡舉行儀式?”
三人帶著我來到一個堆滿破桌椅的小屋,並介紹說這裡是學校的雜物室,平常很少人會過來。只有一個管雜物的老校工管理這裡,不過最近由於臨近假期的緣故,老校工回家了。
雜物室靠窗處被清理出一個比較乾淨的地方,擺放一張桌子,桌子上固定這幾隻蠟燭,是那種比較常見的洋紅蠟燭。桌子上還有一個鋪了紙的盤子,加上我帶來的勺子,儀式基本就算準備完成了。
天色慢慢黑了下來,幾人按照原來的位置圍在桌子周圍,都沒有多說話,也沒心情提吃晚餐。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天色即將完全暗下來。她們學校沒有晚自習,雜物室周圍的建築已經是人去樓空。只有昏黃的路燈燈光從窗戶漏進來,在桌面上拉出斜長的窗戶影子。
周訓打破沉默,起身點燃一隻蠟燭。他低沉著說:“我們幾個不如先討論一下到底是什麼鬼一直纏著我們吧?或者說,“它”的目的是什麼?”
小薰渾身顫抖地說:“你還提這件事!我一直就感覺“它”就在我們周圍。”
周訓拍著桌子,惡狠狠地說:“有什麼不能提,反正今天誰也跑不掉,誰都得面對“它”。安貝失蹤了有什麼大不了,她就是死了又怎樣?我就不信鬼能吃了我們!”
桌子上的蠟燭一陣晃動,照的衆人的影子忽長忽短。周訓一臉猙獰,彷彿在像“它”挑釁,又像在爲自己打氣。
這時,耳畔傳來冰冷的嗤笑聲。我們幾個一陣驚懼。周訓反手拿起一隻斷桌腿,厲聲喝到:“誰?誰在那裡!”
一陣寂靜,只有蠟燭的火苗在幾人粗重的呼吸下不斷跳動。
玲玲柔聲說到:“大家先靜一靜。我認爲周訓說的有道理,“它”是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上我們的。”
小薰尖聲說:“都怨那個死三八,問什麼不好,偏偏問自己的壽命。這種人,死了活該!”
我皺眉說:“話不能這麼講,事實上,這個遊戲一開始就有些不對勁。不然,玲玲問她的年齡時怎麼可能那麼準。”
周訓看著我說:“明哥的意思是……這個遊戲從開始就有鬼啦?”
“我感覺從開始就透露出邪異的氣息,要不然,我們走吧。”玲玲插嘴到,接著低聲哀求周訓:“要不然我們走吧,你忘了這兒也是死過人的。”
小薰冷笑到:“走?今天不把遊戲完成,誰也別想走!”
我點頭說:“這個時候不能走,不然以後還不知道有什麼情況發生嘞?”
接著我岔開這個話題,問向玲玲:“你們口中說這兒死過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訓接口到:“這是一個發生在我們校園裡面的真實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