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苗苗晏笈兩人在回京城的路上時,朝堂里就有了新的動蕩。 ()
之前一直站隊中離的翰林院為首的清流,不知道背后發生了什么,突然也站到了中離長行那邊的隊伍里去。
而朝中屬于東方昌的人都被晏笈踢走,空出來的位置,一半是被晏笈自己的人塞上,一般卻也掉進了中離世家為首的集團里面。
如此一來,朝中竟然是有四分之三的大臣都在反對“龍鱗”,晉王死了,這個龐大的政治集團將他們的里面加注到了衡王身上,雪花一般請立太子的奏折,都飛到了應和帝的案頭。
其中有一件事,引起了晏笈的注意。
“那邊傳來的消息,中離聽楓不知從哪里得來的消息,說失蹤了的陌云裳是混在姜銳一家流放的隊伍里,他遍尋不到陌云裳,便要為姜銳翻案。”
“我擦,啥?”
姜苗苗正四仰八叉仰躺在一堆軟墊里。
君飛羽走了,她掙扎,惡狠狠蹬了晏笈一腳,晏笈無奈,也只能將她放開。
聽見晏笈翻看著底下人送來的文書說出的話,姜苗苗聞聲掙扎著爬起來,拽過晏笈手里的奏折要看。
姜苗苗:“……這什么玩意兒?”
剛剛看了幾眼,她立刻就被一堆“之乎者也”打敗了,這奏折文采斐然的,排比對偶各種用典,她一個字也看不懂。
晏笈知道她隱藏在心底深處的學渣屬性,讓她看的確是強人所難的:“駢文宮廷體,寫的是比較復雜。”
畢竟是術業有專攻,行軍打仗朝堂爭斗是他的本行,不過在編話本和斗雞走狗玩骰子上,晏笈必須對姜苗苗甘拜下風。
姜苗苗問:“這上面他們說了什么?”
“是當初那幾個證人跳了出來,翻供。許是以為我死了,不怕報復,都說一切都是我捏造的虛假證據,而他們以為全家人的命都在我手里,不得不說謊話——唔,這個倒還真沒錯。”晏笈捏著奏折冷笑一聲,“為了找到這么幾個人,中離少主可真是是煞費苦心啊。”
當初導致姜銳被判罪下獄的案子,本來就是他故意,因此他倒是對這些人找出來的理由并不關心。
他封鎖消息封鎖的很及時,山南東郡面積太大來不及處理,不過整個陽相城都被他用篩子細細地篩了一遍,抓出了不少探子,都被他丟給了娥媚當他的藥物研究對象。
娥媚也拿到了黑風寨的藥方子,被晏笈踹去研究藥方子了,弄不出來可以保證讓姜苗苗進階先天之境的丹藥,他就別想出關。
姜苗苗聽見晏笈正大光明說自己偽造證據的事情,幾乎要吐血——她剛想罵一罵中離聽楓,現在卻傻兮兮知道,這本來就是假的?
不過即使是這樣,她還是毫不猶豫支持晏笈的。
“假的——你怎么弄的假的?”
晏笈手指敲著小桌的面:“你那只扁毛畜生弄掉了姜銳的假發,我就干脆安排了人,謊稱四年前師父去世的時候,是有個光頭和北戎勾結,害死師父的。”
剩下的,便一切都順理成章,光頭本來就罕見,刑部大堂上當眾拽下姜銳的假發,這罪,他就是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進了城,晏笈先把姜苗苗送回了她的郡主府。
姜銳一家被判刑宣布流放后,整座寧國公府都空了出來,晏笈干脆讓人將“寧國公府”的牌匾摘了去,新的“宣昭郡主府”掛上,燙金大字,十分奪目。
“你先在府里待好,這一次不許出門了,老老實實的,我忙完就來看你。”
晏笈抱著姜苗苗從馬車上下來,根本都沒讓她下地走路,姜苗苗蹭了蹭,抬抬頭,用自己鼻尖去摩擦著他滾動的喉結,嘻嘻笑著:“好哦。”
姜苗苗很喜歡晏笈身上的味道,有一點冰冷的血味,有一點粗礪的風沙蕭瑟,混合著他性感陽剛的雄性荷爾蒙,狂野而肆虐。
她閉上眼深呼吸,感受著那種味道從鼻腔進入肺泡,蔓延進整個胸膛,全身的毛孔仿佛都大開,迎接著他的侵略。
趕馬車的關爭咬著根干草苦逼地忍受這盆酸臭的狗糧,想拒絕食用并惡狠狠踢翻,動作都在心里想好了,可是沒膽。
于是他暗搓搓翻一個白眼。
晏笈低頭吻了吻姜苗苗的耳朵,他本來將姜苗苗送回郡主府門口就行了,可一看姜苗苗瞇著眼睛和貓兒一樣的小模樣,眸色沉了沉。
京城的冬天很冷,呼出的白氣裊裊升騰,姜苗苗咕噥了句:“天空好藍,沒有霧霾耶。”
他沒聽懂,不知道她又是看的什么話本,抱著她回了車上。
“嗯?”姜苗苗還在欣賞沒有霧霾明澈的藍天,一眨眼頭頂變成了木質馬車頂,疑惑地發出一聲濃重的鼻音。
郡主府的護衛都是晏笈安排的,當然認得他的身份,一見車走近了,早把角門打開。
晏笈道:“外面冷,我送你進去。”
這理由到沒有問題,姜苗苗點點頭,馬車行駛到二進門前,晏笈打橫抱著她下來,收在自己懷里,大跨步往里面走了。
公主抱欸……
姜苗苗扒開大氅偷偷摸摸往外看了一眼,周圍聚上來幾個下人整頓馬車,她一見周圍有那么多人,立刻怪叫一聲:“放我下來,光天化日,你這是成何體統!”
晏笈壓根沒搭理她,淡淡道:“早不知多少次了,現在你才害羞,是不是有點晚了。”
姜苗苗眨了眨眼,十分不要臉道:“以前是因為寶寶小。”
晏笈目光下垂,掃過她有些緋色的臉龐,她身體最近不太好,臉上多半都是淡白微黃的,看起來就沒有精神頭,不過現在多了幾分紅,倒是有了點朝氣。
好看多了。
她就該健健康康的、紅紅潤潤的,這才是她應該的樣子。
“是不小。再過半個月,你就是滿十五了,”他有意無意抬胳膊,晃了晃姜苗苗的身子,“你沉了不少……”
姜苗苗立刻就瘋了:“啊啊啊啊我胖了?我怎么會胖!你胡說,你怎么敢這么說話,你敢說我胖!分手!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