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齒間是兩個人的交戰,他進他就退,他退她就進,每一次的碰撞都發出呻吟和顫抖,如電光相擊,漸漸生了疼痛,他要將這疼痛永久的銘刻于她的心魂。
她開始喘息漸急,但很快就被毫不容讓的堵在唇間,她像個貓兒一般地掙扎,試圖和他搏斗。
唇齒間的交鋒分不清誰勝誰輸,只讓氣息更加熱烈,晏笈死死掐著她的腰,她后背抵在冰涼的嵌理石黑檀木桌案上,凍得一哆嗦,可是身前所觸都是男性結實的肉體,溫度燙得驚人。
冷熱交替,冰火兩重天,額外的刺激,她開始顫抖,衣襟漸漸散亂,兩人又緊緊地貼在了一起,他的手逐漸往下,她顫抖,覺得他所經之處帶起來一片酥麻癢熱。
他握住了她的腰肢。
“咚、咚、咚!”
門外突然出現了敲門聲!
姜苗苗一抖,下意識緊緊拽住了晏笈的衣襟,手一緊一松,推在他衣衫半退露出的胸膛上,掌下就是結實的肌理,她仿佛被燙傷似的猛的一縮,又過去推拒他:“外面有人!”
眼睜開,她向來明亮清澈的眼中此刻有霧氣彌漫,兩頰潮紅,而柔嫩的雙唇此刻更是紅腫不堪,她迷蒙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跗骨一般糾纏,甜膩的香氣更加馥郁迷人,輾轉纏綿。
晏笈呼吸微滯,下腹火熱更是硬燙難受,仿佛全身的火都聚了過去,而她還不知死活的靠過來,推拒的力度小的像是在求歡撫摸——
門外叫嚷聲越發吵鬧,隱隱還有人勸阻:“大人,您……”
“攔我干什么?我不喊他不會出來的。”那人絲毫不聽,反而直接開始撞門,愈加劇烈,砰砰聲不停,“我知道你們在里面,你們有本事出來啊,出來啊!”
“娥媚!”
晏笈抄起塊硯臺就狠狠砸了過去,呯一聲重重撞上去!
“啊呀,大哥你來真的?”
屋門都一抖,撞門聲一停,價值千金的名貴端硯落地,嘩啦碎成滿地碎屑,晏笈從喉嚨里低吼:“給我滾!”
他就像是一頭意圖發/泄卻被打斷的嗜血兇狼,無處發泄的狂躁,讓他眼睛血紅,欲望張揚,看人的目光駭然陰森,陰鷙地盯著身下的女孩兒,恨不得直接將她吞吃入腹,融為一體。
姜苗苗深深吸了一口氣,側過頭不敢繼續看他,這次推拒想用大力氣,她胳膊酸軟地抬不起來,就半側身子用肩膀撞:“你……·你快出去,肯定是有要事。”
其實她這撞,哪里真的能把晏笈撞開。
晏笈劍眉緊蹙,深眸里一片隱忍壓抑,忽然俯下身,在姜苗苗胸口處深吮!
姜苗苗躲閃不及,被他襲住,“嗚”地痛叫,抬手往他肩膀上打了一記。
而晏笈一撐桌案終于起身,看一眼那玉雪肌膚上深紅的烙印,眸色深深,動作敏捷地從她身上離開,拉過一旁屏風將桌面一擋,大步而去。
腳步都帶著些憤怒的力道,他轉瞬間運內力,將身體表面覆上層薄薄的冰,瞬間的極寒強壓下身上的欲/火,衣衫粗魯拉好,穿戴來不及整齊,一腳踹開了門。
“尊主……”
關爭絕望地呆立在門外,一臉“我有罪我該死求大發慈悲饒恕”,晏笈黑著臉怒喝:“娥媚呢?”
“娥媚殿主聽見您摔硯臺,跑了……”
晏笈低聲罵了一句,眼角都通紅,一把摔上了門,大踏步往外走去:“是何事?”
其實開著門也看不到什么,墻壁轉折看不見里屋,而唯一露出來的一角又被晏笈拉過的屏風擋住。
給關爭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抬頭往里面看。
“月殿主失蹤了。前些日子您將她送回西北,人未回去,西北也不知情。知道上次與西北書信聯絡時,我多問了一句,剛剛收到鷹隼的回信,她竟然是一直沒有回去。”
“又出幺蛾子!”
晏笈怒氣沖沖,一轉頭卻見關爭仍舊站在門邊不動,額上青筋都在跳,“賴在哪里干什么,滾過來!”
關爭嚎啕大哭:“是娥媚殿主把我點了穴,杵在這里的!”
要不然他哪里敢待在門口直面迎接尊主的怒火?“
娥媚殿主害人啊!
姜苗苗苦笑一聲,在桌子上躺了好長一會兒,等到呼吸漸漸平穩了,這才顫顫巍巍坐起來,把身上扯開的衣服重新收拾好,慢慢從桌子上下來。
落地的時候腿都有些酸軟,姜苗苗扶著椅子挪過去坐下,開始給他收拾滿地亂扔的東西。
她根本看不懂那些奏章文書,沒標點,還是繁體字、文言文,黑字的紅字的,有印章的沒印章的,有批注的沒批注的,她只能給他撿到桌子上擺放整齊。
有一本打開了的,她無意識間瞥過去一眼,一怔。
這是一份奏折,夾雜在公文里面寫的很晦澀,但上面少許能讓她看懂的字眼,讓她心里一跳。
“你在看什么?咦,你這是看到了嗎?”
忽然有人聲靠近!
姜苗苗扭頭,大力之下帶的手下按著的文書都飛起。
有紅影一閃,人欺身而上,出手如電,眨眼間將亂飛的公文統統接好,往桌子上用力一墩,擺成整齊劃一的一大摞。
黑發散落長至腰間,紅衣如火烈烈風華,一雙桃花眼剪水瀲滟,萬千風情。
人回首,唇微彎,笑容促狹,撩過耳邊散落的發,指尖捏起一本奏折樣的東西。
“娥媚?”姜苗苗嚇了一大跳,屋里的窗戶不知道什么時候開了,他是從窗戶外蕩進來的。
——她到底是多么走神,娥媚進來的動作聲音必然不小,而她卻什么都沒有聽到。
“你是在擔心這個嗎?是不是吃醋了傷心難過很想哭啊小郡主?哭吧哭吧,女孩子哭哭不是錯,我可以慷慨的借給你一半肩膀。”
他大義凜然的站著,一臉鄭重悲憤同情滿懷,然而奏折在他指尖不停轉動,暴露了他滿腹鬼心思。
“哭個毛線。”姜苗苗白了他一眼,搶過他指間那份奏折打開,毫不客氣道,“等你掛了的時候我會哭的。”
她打開那本奏折,眉毛高高挑了起來,直接念了出來:“……皇嗣豐衍,宗族之熙,昔文王百子,社稷之福……有蕙質蘭心、溫婉賢淑之女……鎮北大將軍年過弱冠,請廣開……這是開什么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