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你去。 ”
晏笈不由分說將她抱了起來。
鞋子脫了,襪子太薄,雖然地板因為二層的炭火并不涼,但他可不愿意讓姜苗苗再著一點涼:“你手上傷口還沒好,這段時間不要亂吃東西,能吃什么,我都給她們吩咐,不要任性。”
“知道啦知道啦,你好啰嗦……”
晏笈抬手抬手在她腦門上敲了一記,力度不大,姜苗苗卻瞪眼,他嘆道:“乖一點,聽話。”
和這家伙滾過床單以后,具體有什么變化,姜苗苗說不出來。
晏笈以前就對她很好了,如果非要做一個對比的話,那大概是對她更加認真仔細,變得都是最細微最體貼的地方,生怕她任何小處有不舒服。
放下了床帳,兩個人在里面膩歪。
晏笈壓根不用白露和蘭溪,幫著姜苗苗換了柔軟的寢衣,很難說他是不是在趁機吃豆腐。
姜苗苗被他鬧得癢癢,嫌棄推搡,他不依不饒,好半天衣服終于換好了,晏笈將她塞進溫暖的被窩里,擰了擰她柔嫩的臉蛋,低聲:“過幾日,我帶你進宮。”
姜苗苗又打了個哈欠,困意上浮,掙扎著爬起來對著他的臉親了一口,像沒骨頭一般縮了回去,窩在被窩里,擺擺手:“要走快走,不送。”
小沒良心的。
晏笈無奈,使勁揉了揉她的頭。
她困,想睡覺,可是等他晚上回來,君飛羽說不定也要過來,他怎么可能允許讓君飛羽搶走她的注意力。
晏笈知道什么東西會更可能吸引住她的注意力,并沒有急著走,停了一會兒,道:“底下的人查出點東西,關于你一直看不慣的那個女人,葉氏的親戚。”
“誰?”姜苗苗想了想,臥槽一聲猛得轉過了身來,瞌睡瞬間都沒了,“臥槽陌云裳?你查她,你查她干什么!”
葉氏的親戚還能有誰,更可況還要加上了“她看不慣”這個限制范圍,算來算去也只有陌云裳那小女表砸一個人了。
晏笈淡道:“別莊里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底下的人匯報說你把她推下了水——”
姜苗苗忿忿插嘴:“是她把我推下去的,可是別人都不信我,非說是我,全都被那個爛白蓮綠茶女表給騙了!”
“我信你足夠,要管其他人何干。”晏笈淡笑,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若是還不高興,我替你去出氣。”
他出氣?
姜苗苗撓了撓頭:“你要怎么替我出氣?”
“朝廷馬上要大清洗。”他意有所指,“都交給我。當時之后,我就讓人去查她了,本以為只是個普通人,隨意一查就可,沒想到查出來些不對勁的東西。”
姜苗苗眼波輕閃,十分好奇:“你查出什么來了?”
晏笈不大反問:“你可知她是什么人?”
“陌云裳啊……不是姜著他娘的遠方侄女嘛,好像江南什么陌家的人,不過破敗了,家里親戚都掛了,只好千里迢迢來了京城投奔葉氏。”
晏笈看著她閃動的眼睛,她想事情的時候,眼神就會飄忽起來,偏偏自以為還十分專注認真,小身子嵌在松軟的被褥間,墨色蓬發間,露出白玉似的臉蛋。
“陌家……”晏笈冷笑了一聲,“派去的人在南方好一通挖,她不是什么厲害人物,不過出身卻不簡單。”
他這么說,姜苗苗更是好奇了,連連催促問查出來了什么。
晏笈卻道:“你可知道,總有那么多人一直喜歡著那個女人,尤其是東方中離世家的人。”
“那可不,狐貍精似的,特別能勾引人。”姜苗苗吐槽,眼睛一瞇,陰暗猜測,“怎么,不會你手下被她給泡了吧?她不是被我打下了城墻,掉進護城河里……不行,傷流景也掉下去了,不會救了她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她頓時一陣惡寒。
傷流景那人貌美心毒,一想起他來姜苗苗就要起雞皮疙瘩,陌云裳則更是黑心爛白蓮,總是和她作對。
姜苗苗也想過,其實不能說傷流景干得那些不是人的事兒,真的就是毫無道理。
他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為了自己一方的利益而做,他要謀奪權勢攪亂天下,當然不能讓晏笈順順利利奪得大權,傷流景要殺晏笈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這并不是姜苗苗要洗白原諒傷流景,人是有自己的偏愛和底限的,她站在晏笈一方,就必須敵視傷流景。
而傷流景也很惡劣的嚴重踐踏了她的底限,他手上染得那些血、害死的人名,讓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傷流景。
而陌云裳……
姜苗苗面無表情。
最開始,只是看書的三觀不合,她討厭陌云裳毫無疑問,而穿到“姜苗苗”的身體里后,陌云裳欠著原身一條命,姜苗苗心再大,也是不可能就這么輕易放了她。
更可況,到了后來,陌云裳干得那些事情,小的還罷,城頭那對晏笈的暗算,才真真是讓姜苗苗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晏笈道:“傷流景將她帶走應當是八成可能。那女人有些特殊,讓我想起了二百年前一個人來,命人去查,果然如我想的一般,你等我回來再說。”
說罷,他竟然直接站了起來,姜苗苗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他就這么把自己好奇心吊起來后,甩手要走了?
“喂!”
晏笈眸中含笑,將她往被窩里壓了壓:“要是想聽,乖乖等我回來,我會囑咐人守好門不見客,聽話。”
守好門,不見客?
姜苗苗懷疑地盯著他,守什么門,還能有什么客?她回京城來有沒有通知任何人,除了……
該不會是因為君飛羽吧!
因為君飛羽的可能到來,這個不安好心的貨,所以才故意用她感興趣的東西調動她的好奇心,防止她的注意力被君飛羽搶走,不理他了。
姜苗苗想明白了,突然覺得好笑。
這還是那個晏笈嗎?那個冷冰冰的、狂妄自大的家伙,他竟然也會耍這種小聰明。
“你好像真的變了好多呢。”姜苗苗咕嚕了一句,斜斜睨他,“剛才說起別莊,我記得咱倆第一見面的時候,你這個家伙可是拿著龍鱗刀差一點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