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苗苗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著兩人拳頭相撞處,又是擔憂又是心疼又是恐慌。
若論真實實力,傷流景敢和晏笈相撞,能得到的只是手骨盡碎,拼力量和硬度他根本不是晏笈的對手。
然而這次,卻是他耍了暗招,拳上更是套上了金剛佛珠。
雖說力量是相對的,兩人受到的攻擊力相同,但這畢竟是他的武器,他肯定知道減緩沖撞力的方法。
那晏笈手骨硬生生和金剛石相撞,能落得了好?
再加上傷流景故意說他派人襲擊應和帝,晏笈本就是最重視親人,忽聞如今唯一還和他有血緣關系的應和帝出事,怎么可能不收到影響?
而此時,一股劇烈的狂風已經從兩人拳相交處炸裂開來,蕩起風如狂瀾,但清脆的骨折聲還是被姜苗苗聽得清清楚楚!
骨折——!
是誰?
是晏笈還是傷流景?
兩人拳頭距離太近,她根本聽不出來那聲音屬于晏笈還是傷流景的手。
姜苗苗能夠清楚地看見,晏笈和傷流景都保持著冰冷而陰鷙的神色,誰的臉上都沒有遇到疼痛的苦楚,甚至于還在不斷加力,可她十分清楚兩人都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自在,
被兩人拳面碰撞的金剛石珠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啪啦一聲響,一道裂縫漸漸從珠身上開始蔓延……
嘖,兩個要臉不要命的男人!
姜苗苗暗罵了一句,無意間看了一眼火線蔓延的墻壁,忽的一愣。
此時半邊宮殿的石墻都燒了起來,火線漸漸連成一道詭異的圖案,姜苗苗嘴唇微微抖動了起來——這圖案,好眼熟!
她是在哪兒見過?
劇痛從指骨傳來,可晏笈臉色未變,甚至就連心跳也越發沉長,但對面傷流景的臉色已經漸漸有些不好看了起來,知道傷流景難以堅持,他不由微微一勾唇角。
就在這時,那幾顆金剛石珠終于堅持不住,噗的一聲炸開!
一股勁力驀地反彈回來,兩人身影同時往后急撤,但還有耳邊碎發被疾風絞成碎末。
晏笈右手握刀,與傷流景相撞的左手不自然垂下,指骨也在微微抽搐,像是疼得無法行動。
傷流景見狀大喜,另一手抄起剩余佛珠,狠狠砸了過去,晏笈好似未覺,眼看佛珠就要砸上,姜苗苗卻忽然大叫了聲:“回來!”
這一聲大喝尖銳,與此同時墻壁上火線忽然一陣吞吐,驟然連成火舌撲了過來!
傷流景不得不收回佛珠,躍起躲閃,怒道:“你在墻壁上到底找到了多少機關?”
姜苗苗沒來得及搭他的話,跳起來撲向晏笈,晏笈右臂一抄將她抱了滿懷,就地往下一滾,險險避過一道火舌。
她這才道:“這火不是我搞的。”
傷流景在空中疾馳后退,半空中間呼地一道火舌竄過,咬著他的腳底躥了過去,他又一提氣縱身躍起,冷不住道:“怎么可能不是你?”
姜苗苗被晏笈抱著懷里,在地上翻滾,身子被他牢牢護住,可是隔著他,卻還能感受到頭頂吞吐飛舞的火焰,那灼熱的火舌一撩而過,她聞到了頭發被燒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