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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這頓飯。回過頭來看著它們。大媽微笑著,坐在我的一旁。她看著我說:“這些菜,也是和那天一模一樣的。我記得你那時很愛吃,所以就自作主張的替你又做了一份。”我拿起那雙筷子,在某一個菜盤里面夾了一些菜,放回到碗里面。

我張口吃著。一口口的飯菜味道。永遠都不會改變。那就是她的,帶給我們這一家子人的味道。睡夢中也會被她的味道給我醉醒。我仿佛是沉醉在了她的一切當中。一個懷抱,一聲刺耳的笑聲,或者她的那張愛笑的臉龐。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總是瞇起來的樣子。很討人喜歡。

她今年也有五十多歲。時常喜歡圍著一張綠色的頭巾上路。去哪里買菜,或者還給一些店里的老板未交還的菜錢等等。她喜歡不欠人家人情。所以經常的按期歸置著時間。

大媽也有一本小冊子,在那個時候,她也會在上面記錄著一些事情。大多是一些賬單之類的財目表。她把它帶出來給我看的時候,我發現,那個小本子的外皮兒是藍色的。清藍色的外皮兒,在手掌心里面擱置著感覺特別的光滑。在大媽介紹它的來歷時,我也才忽然知道了這個本子原來是某一天,爺爺送給她的。可是她一直都舍不得用。將它珍藏在一只小抽屜里面。

也許是因為自己懶得上街上再去買一本的關系。大媽她呀也只好先拿著它來做代替了。把這個小本子當作了記賬本兒。里面的每一筆都很清楚。黑色鉛筆的印記,文字也被她寫的工工整整的樣子,真不辜負了爺爺的好心。說實在的,大媽和爺爺的關系這么好,那也是有一定的交流基礎的。他在我們都不在家的那些日子里都會有她的陪伴。為此。家里的那一位沒少抱怨過。

但是,他的脾氣可沒有大媽的倔。他也不會跟大媽吵架。可是傳說中的好好先生呢。大媽為咱們這個家做出的貢獻可不止只有這些個。還有很多的例子。我在一邊凝望著她的臉龐。她的大腦也在這個時候打開了回憶的大門。時光如流水。記憶就是那一顆顆完美無瑕的小水珠。

一滴一滴將回憶滿滿的累積下來。她跟我提及有關于過去的某一天。爺爺說,他發現了家里的菜不夠吃了,于是大媽她呀,便急急的帶著他一塊趕去了菜市場。那天的爺爺一路上和她走著,結果,到了目的地之后,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沒有帶錢。感覺到尷尬的爺爺,一時間在她的面前羞紅了臉。他笑著,詢問大媽說:“她大媽,你有沒有。剩余的錢啊?”

大媽還在一邊數著錢準備交過去。當她聽到爺爺的這一句話時,首先的反應是一愣。然后,她自己個兒站在攤子前,摸了摸兜。好在還有一張二十元的。她毫不猶豫的交給了爺爺。還告訴他說:“今兒這錢不用還了。”

說到這里。我看著她的臉龐,兩邊的臉蛋已經開始泛紅。大媽她還是當年的那個她。一點變化都不曾有過。我見著她從四十多歲的光陰,一路走來。卻還是缺掉了那短短的三四年的光陰。故事的開始是我離開之后開始變化了的。我的所愛的那些人,都去哪兒了?我的所珍惜的那些回憶,也就只剩下你們,可以陪著我走過剩余的人生了。

抬頭仰望,卻濕了眼眶。一抹淚,將眼前的所有變成無比的渾濁。我想哭,找個地方好好的哭一場,我想在這個地方回顧一次往昔。別叫時光之神再一次不經過我的同意就讓歲月抽離。我可不愿再嘗試這樣的悲傷。我想要一次長久的微笑。在這里蔓延開來......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她是她的,所有人在下一刻的時候,都會回到我的身邊來。和我在一起仰望天空的寬廣。這里曾經是我們大家留下歡聲笑語的地方。這里也同樣會成為我們永久不會改變的回憶。一段一段,一次又一次。每當一個人的時候。我就會去看看那片大海。

我走去了那兒。大媽她也跟著回家了。只身一人,仰望著,看望著。心頭隨著波浪的翻滾此起彼伏。耳邊呼喚著的聲音依舊存在,德生的雙手還是會繼續的拍打起水面,將這片海洋的小小的平靜打碎下去,他要用自己的雙手去見證一場更大的一場驚喜。

遠處的船舶越發的從那一邊開了過來。它們遠遠的就讓我可以聽得到回家的聲音了。我還在這里走啊走啊,一條寬寬的馬路上僅僅只有四五個人了。遠處的大爺還坐在一方石階上,冰涼冷峻的它會讓那幾位年邁的老人家抬抬屁股,接著也就站了起來。和我一起看著大海上。

海面上,因為有一艘艘船舶向這里趕過來。所以在海面,在那些漁船漂游過去。這片海洋總是會留下一些波紋來。它們一圈又一圈。一次又一次。從一開始的小小的圈子變化成偌大的一圈圈漣漪。倒映在海面上的那顆巨大的影子,是代表著我們這個地方的標志。

這兒是一座島嶼。一座承載著我們二十多年來的風風雨雨。它經久不衰的模樣,總是一往如昔的活在我的心目中。我開始向前走了。呵呵,別問。這究竟是因為什么?當你想要去看更多的美麗的時候,我想你會跟我做出同樣的決定來。向前走。不論前方會有什么。

當然了,現在。我可是輕松的。因為,好像在我的面前只剩下一片空白色。那里什么都不會存在,什么都不會擁有。我還記得在那一天說好要放棄的時候,所有人都對著我一如既往地搖了搖頭,他們的樣子,想一想,喏,還在這里面。

我指著自己的大腦說。

然后可笑的繼續搖搖頭,向前面走了過去。風兒繼續吹啊吹,沿途上,吹得我只有抱懷走路。前面也就只是那些樹木剩余下的枯枝了。當然了,它們早已經飛離這個世界去了,哪里還會見得到一片落葉的影子呢?我的心里還有千言萬語沒有說出來,真的。真的是這樣。

假如手心里還握著一只和當年一模一樣的筆。我想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下它的。你知道的我的最后一條路,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要把它們都寫下來。當做我的最后一個步子。因為我只是不想叫自己一個人再一次的失望下去。所有人都不見了,四處靜靜悄悄的樣子。

我尋覓了一處座椅。在那兒坐了下來,海面上吹起了一陣煙霧似的東西。它從那兒飄了過來。仿佛還是在不斷地找尋著我。它來了。來的是那樣的靜默,是那樣的安靜著。與我相互撞了一個滿懷,而我,全當作是在摟著它一樣,伸出了一雙手臂。你說,這是不是很奇怪。

當然奇怪。畢竟。我只是一個人了。可是不會。我不會永遠的孤獨下去。心中。還有一片美麗的地方,那里的人會讓我有一種實實在在的感覺。讓我還能夠享有關于他們的一切。時光可以帶給我們萬千種傷痕,但是,今天的這一種痕跡。對于我而言。可能是最美麗的一種。

我可以閉上眼睛了,也可以對著大海面微微一笑。然而此時此刻,臉龐上也就只是笑容。沒有任何沮喪的意思。我可以伸展開自己的雙臂。去迎接下一刻的到來。在這里繼續的向前走,那里沒有人,沒有任何的聲音。腳步,是我的節拍。

當所有人都離開以后,當所有的一切都開始了倒退。我完完全全的覺得自己的心空掉了一半。誰都不存在了,誰都沒有機會在于我交流下去。我一開始的問題之所以再一次的涌上心頭來。我會問起自己那個愚蠢的問題。那個“我是誰”的三個字。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沒想到,它居然也會有那么一股強大的力量教我想了又想。呵呵,你猜猜看,我想了多久。真的連自己都記不清了。要不然怎么說,時間就是流水呢?它走的簡直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就都不見了。好像這時的它,和你們一樣隔的我有一億光年那么遙遠。

我還在這里行走著。不斷的聲音從自己的腳下傳播進我的耳旁,然后它們經過我的同意之后才會被自己紛紛地裝進這顆心里。我的心說實話。它太小了。小得幾乎只能夠裝下一個人。一個小小的回憶,一個小小的空間。在那里,我可以見到我所想念的人。

你,我,她,他,還有我們最親愛的長輩們。他們都在這里。每時每刻,每分每秒的陪伴著我。當然會微笑著。在我即將鼓足了勁兒準備踏上回家的那一條道路時,遠處的景色又開始被團團的云層包裹住了。陽光,被那調皮的白色世界包裹了去,我見著腳下的一片光芒淡去。影子也跟隨著銷聲匿跡,它不再出現著。天空將它收了回去。

我于是繼續原路返回。可是不明白,在今天里的這條路為什么會如此的漫長。竟然讓我走了又走,只是在圍著這里好像轉圈一樣。我覺得這怪異的很。

那么,好吧。我就只能夠再繼續返回到剛才的位置上面去。再坐一會。我不再焦急著了,要在第一時間里趕回家去。我想我還是要在這兒多待上一會兒才好。這時候的海面平平的。沒有任何波瀾的出現和焦躁的翻涌。可是這里簡直**靜了。安靜的教我有些抓狂。

頭頂上的一團冷風吹過。將我的發絲即刻拉扯起來。我還是有那么一種感覺。上帝在拉我的頭發,它一定是在告訴我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我于是再一次的抬起頭來。仰望上空。那片曾經還是陰郁一片的景色。和我當初的心情簡直一模一樣。

會陰郁。會惆悵不語。會難過,所以我可以聽到雷聲轟鳴。緊接著,它也哭了。像個孩子一樣。哭的聲音既響亮又慘烈。世界被上帝化作一片雨城。白天。就會像黑夜一樣。大部分的黑色將整個道路都覆蓋下去。你,還是一無所獲。

走在道路上,所有的人都把自己當作成一只無名稱的影子。即使看到過,也不會再與你三言兩語的交流下去。哦,這簡直是黑色的。我可不愿再這樣繼續的生活下去。我想重新開始。就好像現在一樣。雖然是冬天,雖然還很是寒冷。雖然沒有幾個人存在在這里。雖然即使存在著,也沒多少人會與你似曾相識的走過來。和你聊天,說話。可是,那又能怎樣。天空依然是藍色的,陽光一定會在下一秒降臨在自己的世界中心。

我想,一定會是這樣。假如,可以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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