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后。我離開了。轉身,準備去往另外一個城市。
還記得以前,我在我們談話交流時,告訴你的那一處我所想要去到的地方么?那邊可是一個很好的去處呢!有山有水,有清清爽朗的微風,也有淡淡的軟軟的白云。我可以抬起頭來,去仰望一次它們這些好看的畫面,也可以將它們完整的描繪與紙張。
這都是屬于我的奇跡。我一個人的故事。我想把它們都交給未來的那一個自己。也想要讓自己留一個好的回憶。每當回憶中出現些關于過去的故事,我都會義無反顧的去讓它跟我在一起見面。因為我想重溫,我也想跟它來一次親密接觸。
故事說到這里,美夢便會產生出無盡的奇跡。
可我只知道。在之前的那一段日子。才叫做一個真正的奇跡呢。
天空很藍。眼前的世界,炊煙四起。鄰居大媽家的門口,都占滿了一小丟一小丟的雞鴨鵝狗貓。它們似乎總是愛好群居,不喜歡獨處。于是,大媽也就只好將它們一并散養了起來。把它們全部都安置在家門口兒。也沒人來說什么閑話了。
大媽中午的時候會出來喂食。她會把食盒兒一個個兒的擺好。然后這些動物,這些家禽們也就紛紛揚揚的走了過去。食盒之間的距離大約也就只有一公分左右。動物家禽們的身體也就一個挨著一個很有秩序的站好了位置。看樣子。摩肩接踵的。有那么一只鵝的身體緊緊的靠在了另外一只鴨的身體旁邊。隊伍整體看起來也是蠻不錯的樣子。
我轉過身去。心想,也就偷樂了那么一小會的功夫。沒想到,大媽她還是偷摸兒的看到了我。
走到我的面前來。和我繼續,又一次的長篇大論的談了一番。
也就是在那些時間里。她手里提著一個鐵盆兒站在我的旁邊。一邊說話兒給我聽。一邊還在用自己的胳膊肘兒隨意的頂著我的肚子,還有我的腰板兒。搞得我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大媽她也在那一天里跟著我走到街道邊兒上。認真仔細的跟我說話。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嚴肅著。好像是我從未見過的她一樣。在那邊兒指著我的鼻子對我說:“哎,你是真的不準備回去了啊?”我猶豫了一小會的功夫。也是沒有猜到她會忽然間的提起這些。心里面沒有準備。
我點了點頭。也是叫自己走向了前面去。
我說:“我不會回去了。呵。”我回頭去,對她一笑。大媽臉色也顯得有些不太自然了。她提著盆兒。向我的位置伸了過來。她對我繼續著說:“其實,我看她,……對你,也挺好的。不是嗎?”
那一刻,我沒有說話。我只是把自己的目光揚起。對望著眼前的藍天那兒。我看著幽幽搖晃著的朵朵白云。自自在在的安逸在自己的天空上面。好像那些云朵就是我。就是我一樣,那么的自由自在。可以去任何一個地方了。也可以說消失就消失。再也不會受到任何的拘束。
而后,我轉過身。與大媽的目光相對。
她還是依然微笑著。在我的面前。我向她認真的點了一次頭。她有些不太明白的看著我。我于是繼續對著她點了一次頭。大媽她不安的放下手里的盆兒。走到我的面前兒來。
她不安的看著我。眼神里閃爍著急切的樣子。她伸出自己的左手,認真地摸著我的腦門兒。和她自己的比較著。我打心眼兒里想著她。她還是那副樣子。一點也沒有變化過。即使時間,帶走了太多太多。
當她還是把自己的那只手放了下來時。她告訴我:“你沒事兒吧?”我一個勁兒地搖了搖頭。在她的面前安靜地站立著。大媽她皺著眉頭,與此同時,也蹲下身體。撿起了放在地面上的那只盆兒。她搖搖頭。對著我看了一會兒。說:“你等一下,我去屋子里給你拿件兒衣裳穿。”她向后轉過身,嘴巴里面兒依舊還是在那兒嘟囔著些什么。
我看到她要離開。并且還是要回到家里面兒,于是就趕緊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了她地一只手。她回頭看著我,詢問著說:“你怎么了?”我繼續對她不好意思的微笑著。說:“大媽,我,沒事兒。”聽到這句話之后,她的面色有些遲疑。“嗯?”她好奇地看著我。我依舊面帶微笑的看著她的面龐。
大媽她與我靠近。
幾乎快要與我臉貼著臉。我們彼此的呼吸都可以叫對方聽得到。我也只好向后縮了縮。臉上,既緊張又刺激。我的眼瞼仿佛正在那兒跳躍個不停。
等她停下來時。我才與她交了底兒。
我習慣性的向后退步行走,她也就跟著我面面相覷,和我一塊前進著。
我邊走邊說:“大媽,現在的海邊兒,還有人在那兒看風景,散步嗎?”大媽。她思考了一會。斬釘截鐵地說道:“有!但是……”
我兩只手打在一塊兒,腳步忽然停滯下來。
“但是什么?”
大媽繼續說:“但是那邊的人很少啊。”她拍拍我的手背,與我安慰道:“那兒啊,人好像沒以前,那么的多了。”她擦擦腦門。似乎是被我給嚇住了的一樣,表情怪怪的。
我恍然大悟地樣子,面向她。看了一會兒。
那片海,那個地方。我很久都沒有去過了。我心里想著它。我想,現在。就去那邊走一走。不知道,她可不可以陪著我一塊兒去。
“那。大媽,您……能和我,去那邊走走嗎?”
“現在?”
“嗯。”
可她告訴我說得是:“現在不行。”
樣子極為中肯。我好不容易提起的興趣就這樣被她澆了一盆兒冷水。我很失落。所以,低下了頭。對著地面兒說出了一句“噢”。
看在眼里的她,好像很開心的樣子。也仿佛是因為自己一時未能忍住,所以她在我的面前噗嗤一聲的笑了。陽光燦爛的微笑。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看著我依舊悶悶不樂的低頭。倒退著走路。她一定還會打心眼兒里笑話著我。可是。她居然也沒有這樣做。反而,和我的想象不太一樣。她繼續地走到我的面前兒來,俯下自己的身子。將目光對準了我的眼睛。看著我,和我說:“你得等我,把盆兒送回家里去。”她與我眨眨眼,表情中帶著小時候我就喜歡著的樣子。“我不能拿這盆兒,和你一起到那邊兒去吧?”大媽她也與我反問。
要說在這個世界上,最關心我的人是誰?我要是有三個位置可以填上答案的話。第一個位置,我想留給爺爺。第二個位置,也就只有她。是只非她莫屬的了。
她真的明白我。而且,請你們允許我說句難聽的話。有的時候,我還真的可以感覺的到,她比爺爺還要通情達理一些。就像以前那樣。總能夠答應著我一些比較無理地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