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亮,韓軒門外就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緊接著鬼七的聲音響了起來:“公子,該起床了,今日不是要上早朝嗎?”韓軒搖晃了一下昏沉沉的腦袋,昨晚喝的酒太多了,現在眼睛還紅紅的。
前往皇宮的途中韓軒問著鬼七:“應該沒有遲到吧?”
“公子,您已經問了五遍了,現在沒有遲到,不過要是再遲了一會就不知道了。”鬼七無奈的回答著,然后把馬車加快了些速度。
“額,好吧。”韓軒才發現自己實在是太緊張了,畢竟是自己第一次上朝,以前那次是有太監帶著的。
待到了軒轅門口,韓軒下了馬車看見門口站著幾個太監,為首的那人正是以前待他入宮的成公公,便出聲問:“成公公,許久沒見了,這是在等誰啊?”
此時天色還是灰蒙蒙的,待聽到韓軒的聲音后,成公公仔細的看了看,叫了起來:“哎喲,我的韓探花,可把咱家給急死了,咱家當然是在等你啊,沒有咱家你怎么進這宮門,快跟咱家走,再晚就遲到了。”
“額,”老實說韓軒還不知道這個,連忙跟在成公公后面。
剛到太和殿的大階梯,群臣紛紛往殿內走去,時間剛好,前面的成公公氣喘吁吁的對著韓軒道:“咱家只能把你帶到這里吧,等著那些大臣們進去就可以了。”說完便帶著兩個小太監往另一方向走了。
韓軒進到太和殿后,發現兩邊都站滿了人,自己不知道往哪里站,就跑到右邊隊列的最后面站了起來。過了一會,衛公公扶著皇帝楊建走了進來,直接走上去坐到那張黃金龍椅上,群臣全部俯首跪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韓軒也跟著這些人跪下,但是嘴里卻是嘀咕著“尼瑪的,還真累人”。
“眾卿平身。”楊建一擺手,在平靜的大殿中聲音特別響亮。
待韓軒跟著眾大臣起身站好后,那衛公公扯開了那鴨嗓吭叫起來了:“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聲音一完就有大臣出列了,對著皇帝啟奏起來:“臣有事啟奏,戶部收到滄州來報......”等了好久,皇帝做了決斷后,緊跟接二連三的有大臣出列啟奏,這都是一些的瑣事,楊建在上面聽得炯炯有神,而韓軒卻在下面聽得昏昏欲睡,好在是站在最后面,沒什么人發現。
過了許久,大殿安靜了下來,估計群臣們該奏的都奏完了,楊建金口一開:“金科探花韓軒可在朝上?”眾大臣都一陣詫異,左右看了看,這金科探花什么時候也能上早朝了?
韓軒差點就進入了夢鄉,這是跟著蔣府的家丁甲學的,睜著眼睛站著睡覺,只是韓軒功夫尚未練到家而已。等了好一會,朝上也沒有人回應,韓軒這才模模糊糊的反應過來,大喊著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臣在。”因為韓軒還有個朝廷使令的身份,所以他在朝上就得跟其他朝臣一樣稱呼自己。
大臣們這才看清楚后面還有一個穿著儒服的秀才,看見韓軒這副模樣有很多大臣都偷偷的笑了起來,倒也讓這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一下,中親王本來還以為韓軒沒來呢,沒想到躲著后面了,又看見這慌慌張張的樣子,頓時搖頭笑了起來。
“上前說話,”楊建又好氣又好笑,還沒有人在朝上這么冒冒失失的,等韓軒走到前面后,楊建故意板起臉來:“你為何才反應過來。”按照楊建猜想,這韓軒第一次上早朝,估計還沒習慣打瞌睡了,只是他沒道明而已。
“額......臣剛剛在下面思考一個問題,太沉入了,所以沒反應過來。”韓軒哪敢說自己正在下面打瞌睡,睡得正香呢,沒聽清皇上您的問話。
“哦?思考什么問題,說來聽聽。”楊建本來想逗逗他,沒想到他這么快就反應過來了。
“啟稟皇上,剛剛不是有位大臣啟奏說滄州近日連番大旱嗎,臣在想,這到底是多大的旱災,百姓才會顆粒無收,如果百姓真的顆粒無收了,那這樣會對朝廷差生多少影響呢,這稅收肯定會少很多,這入庫的糧食少了那朝廷就得......”
這是第一個大臣啟奏的,也是韓軒唯一聽清楚的一個,所以韓軒也只能在上面做忽悠了。
“好了,好了,朕知道了,”這韓軒還真有些急智,只是聽得朕頭都大了,再讓他說下去,指不定要說到什么時候呢,楊建想著不耐煩的打斷了韓軒的長篇大論。
“臣說這么多只是在向陛下闡述一個問題,就是臣剛剛真的沒有打瞌睡而已,額......”韓軒剛剛說得太入迷了,一時沒反應過來,說漏嘴了。
“朕剛剛說你打瞌睡了嗎?”楊建感到好笑。
“沒有”,韓軒簡單的說了兩個字后就不敢再說話了,真想抽自己兩個嘴巴,怎的就說出這話來呢。
“大膽韓軒,竟敢在朝會之時大瞌睡,該當何罪。”皇帝還沒問話,就有個大臣從左邊隊列跳了出來,大聲的指責韓軒,這大臣叫于墨,九卿之一的鴻臚寺卿。而他剛剛看見李幕使眼色,加上這朝會禮儀也是由他掌持的,就跳了出來。
楊建沒有的說話,畢竟這是于墨分內的事,而且他也想看看韓軒這次怎么解決。
“請問你哪知眼睛看見我在下面打瞌睡了,左邊還是右邊?你在這前面不好好站著,難不成眼睛還四處看著?你這樣是公然藐視陛下的龍威。”韓軒也聰明,看見皇帝不發話就知道皇帝又想考究他了,直接厲聲的反問起于墨來。
“回陛下,微臣不敢藐視陛下的龍威,”于墨突然被扣了個大罪,連忙向皇帝辯解,然后繼續對著韓軒道:“本卿沒看到,這是剛剛你自己說的,本卿掌管這朝會禮儀,眼里豈能容得了沙子?”
“那是陛下在問本使令回應慢的問題,本使令也向陛下解釋清楚,而且自己都說了沒看見,又掌管著這朝會的禮儀,你這般胡亂的跳出來指責朝臣,知道這是什么錯誤嗎,這是公然擾亂朝會秩序,知法犯法再加一等。”韓軒厲聲厲色的指責起來,聽起來倒像是那么一回事。
“陛下,微臣不是故意要擾亂這朝會秩序的,臣只是......”這于墨又再次向皇帝申辯起來,但是還沒說完就被皇帝被打斷了。
“好了,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這楊建見于墨說不贏韓軒,也不想再糾纏下去了,而于墨聽到皇帝的聲音連忙退回隊列中,而后楊建又看向韓軒:“你有無事上奏?”
“臣有事上奏。”
“哦,有何事上奏?”楊建就是下意識的一問,本來他叫韓軒來上朝就是想讓他熟悉一下,再給封個官職,沒想到韓軒第一天上早朝就有事上奏了,倒讓他意外。
“關于遼北邊關之事。”韓軒這一說可讓李幕心里一緊,正事來了,中親王卻是平靜的聽著,好像什么也不關心的樣子,而其他不知道內情的大臣,則有些奇怪的小聲議論起來,雖然知道知道這韓軒出使陳州,但是后面的事卻是什么也沒有傳出來,感覺就像韓軒去遼北賞玩了一番就回來了。
“遼北之事,朕不是已經做了封賞么?你還提這事干嘛?”皇帝也有些奇怪。
“臣對此次封賞有異議,臣當時還未回京,所以讓陛下受了奸臣的蒙蔽......”韓軒沒有直說皇帝有錯,而是間接的說皇帝是因為受到了欺騙才導致錯誤的。
果然,楊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這時又有一個大臣跳了出來,直接打斷了韓軒的話:“大膽韓軒,皇上已經對此事做出了圣裁,你現在重新提起,是質疑皇上的圣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