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請慢,”蘇宴出聲叫了韓軒,頓了一下,繼續道:“這攤燈謎也算多,有沒有星期比試一番,看誰猜的字謎多?”
韓軒愣了一下,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這蘇宴想要試探什么?再往下只是一個燈謎而已,能試探出什么來,當下有了計較,笑著回答:“既然蘇先生如此有興趣,這大過年的,韓某也不愿做那些掃興一事,只得奉陪了,就是不知道怎么個比試法,有何規矩?”
“如此甚好,楚某倒也覺得有趣,二位應該不會把楚某排擠在外吧,呵呵......”楚無涯接上了韓軒的話,臉上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蘇某剛想出聲問詢楚公子的,既然楚公子開口了,那就三人吧,規矩就以半柱香為主吧,不然時間再長些,這攤主可真要早早收攤了。”蘇宴八面玲瓏,笑著打趣道,倒也讓氣氛沒那么緊張。
“行,就照蘇先生的話辦吧!”韓軒聽完,笑了笑。
“規矩蘇先生說了,無涯再補充一點,既然是比試,那肯定得有個彩頭是吧!二位覺得應該以什么作彩頭呢?”楚無涯笑吟吟的道,看來這種打賭的事情他沒少做,熟練無比。
韓軒與蘇宴一愣,都沉默起來,過了一會,蘇宴一把打開折扇,笑著說道:“若是以些錢財之物為彩頭,倒顯得我三人有些俗氣了,既然大家都是風雅文士,那就以筆墨為主,輸家當場作詩并書寫出來贈與贏家,二位看如何?”
“好,早就聽說了侯爺自創的‘軒體’乃當世一絕,流傳出來的真跡也沒幾幅,今日楚某就想占下侯爺的便宜了。”楚無涯首先拍手贊成,看來是真想賺些便宜了。
韓軒也笑著點頭回應,倒不覺得有什么不妥,三人找來一炷香,韓軒叫李子儒張大鬼七三人跟著做裁判,待點燃香火后,就直接開始了,每人選了一排架子,開始苦思冥想起來,看表情都不想落了下風,倒把那攤主和小廝忙得不得了。
很快半柱香的時間到了,李子儒三人把數目都對了出來,韓軒猜中二十五個,蘇宴二十六,楚無涯二十三,均相差沒多少,但卻是蘇宴略勝一籌,贏得了比試。
只見對著兩人拱手笑道:“承讓,承讓,看來今晚是蘇某占了便宜,呵呵......”
“蘇先生果然心思敏捷,韓某自愧不如,既然已輸,那該給彩頭了......店家,可有筆墨?”韓軒拱手回了個禮,甘愿認輸,然后往那攤主走去。
待韓軒與楚無涯分別賦詩一首書寫贈與蘇宴后,蘇宴把筆墨晾干,如同寶貝一樣小心翼翼的卷起來放好,然后對著兩人拱手笑道:“侯爺,楚公子,蘇某今晚已盡興,就不陪兩位繼續逛了,得回去把這兩幅字畫藏起來才行,免得不小心弄丟,那就虧大了,告辭。”
“贏了彩頭的回去了,楚某輸了也沒心情再逛了,得回去點燈夜讀才行,不知道與蘇先生同不同路,一道回去,”楚無涯裝作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指著一個方向看著蘇宴。
“呵呵,蘇某剛好也是從這邊走,那就一道吧,也好有個伴,”蘇宴會心的笑起來,與楚無涯一起離開了。
韓軒哪里還看不出啊,這楚無涯想勾搭蘇宴,只是想做什么韓軒就猜測,看著兩人消失在人海的背影,韓軒嗤笑了一下,“有意思。”
話說就在韓軒與蘇宴楚無涯比試之時,章王府外面的黑夜當中,一群渾身黑衣手持武器的蒙面漢子,正虎視眈眈的盯著章王府的一舉一動,時而有人離開,有人回來。因為是年夜,原來在章王府門口戒嚴的官差都回去了許多,只剩下面后門六人看守著,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這時,只見幾個喝得醉醺醺的大漢,互相攙扶著,口吐不清的大叫著,一搖一擺的往章王府門口走去,看樣子好像章王府的人,“快......醒醒,到家了,”“到家了是吧,繼續......繼續喝。”
“你們去什么人,速速離開,”幾個官差看著幾個酒鬼,有些反感,因為章王府被禁令,附上的人皆不得出去,他們可不認為這幾個醉鬼是章王府的人。
“你們是誰,干嘛......干嘛站在我們家門口,快......讓開,別擋道,”其中一個醉鬼含糊不清的叫罵著,一邊與另外三人繼續往前進。
后面那三個官差也走上來,幫忙把幾個醉鬼趕開,一群人就互相推搡著的時候,后門同樣上演著這樣一幕,突然,只見一個官差身子停頓了下來,兩眼睜大,嘴角慢慢的流出鮮血,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
看著四個軟到在地上官差,幾個醉鬼氣勢一變,變得冷冽起來,哪有什么喝醉酒的樣子,“吱,”其中一人對著黑夜吹了一個口哨,頓時藏在黑夜中的黑衣人全部走了出來,來到門口,首領吩咐了先前那四名醉鬼把守著,其他人都跟著他往里面沖進去。
過了一會,“啊”,“啊”......只聽見里面傳出幾聲慘叫聲,緊接著一陣急促的跑步聲響起,“有刺客,快去保護王爺,”“派人去找禁衛軍,快......”
只一會功夫,章王府開始有火光升起,兩個渾身帶傷的護衛跌跌撞撞的從門口沖出來,只是還沒站穩腳跟,就已經身首異處,后門同樣上演著這樣的情景。而在章王府外的另一處黑暗中,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府門的一舉一動。
再看府內,丫鬟家丁護衛黑衣人全部攪亂在一塊,整個府上亂糟糟的,“啊,救命啊。”“別殺......”黑衣人很兇殘,連丫鬟都不過,一刀砍下......
府上一處房門外,站滿了護衛,緊張的看著左右,章王與章王妃等一些府上重要人物,窩在一間房間內,章王來回走動著,“去叫人了沒有?”
“王爺,已經派人去叫了,”管家回答。
又等了一會,門外開始有打斗聲,“當,當......”兵器交接,“啊,”不斷的有慘叫聲響起,“頂住,頂住。”這聲音章王認得,是新提拔的護衛首領催虎的聲音。
只見崔虎咬著牙關在最前面與黑衣人廝殺在一起,砍倒一個后,卻又見己方也倒下一個,有些人還往后退去,這種情形,肯定堅持不了多久,“不要退,拼了,王爺若有事,我們都得死。”那些后退的護衛左右看了看,咬著牙繼續上前頂著。
這邊黑衣人首領看這樣僵持著也不是辦法,若拖久了,禁衛軍趕到,全部都得留下,雖然來時已經做好了身死的準備,家人也安頓好了,但是還能活著誰不想,“殺......速度干掉章王,還能有一線生機。”那些黑衣人也被首領的叫聲激起了兇性,開始不要命的往前沖......
章王府這么大的動靜,周邊的府邸早已被驚動,都派出人去請禁衛軍了。今晚的年夜,百戰交代好下面的事情后,就回到府上飲酒作樂,看著歌妓的表演,有些樂不思蜀的樣子。
這時,一名親衛直接沖了進來,百戰臉色不悅正待出言大斥,但是被親衛下面的話給嚇住了,“將軍,章王府遭刺客襲擊,值夜的左千衛帶著一千人趕去了。”
“快走,拿我的兵器.”百戰打了個冷戰,醉意全無,踉踉蹌蹌的爬起來,往外面沖去。
......
催虎悲憤的看著一個個護衛倒下,看來看來今晚在劫難逃了,“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殺......”催虎全然忘了傷痛,沒有了招式,只有原始的動作,一刀一刀的對砍著,地板早已被撲上了一層墨黑色,殘肢骸體鋪滿在地上,猶如天外的修羅戰場。
黑衣人首領一刀又劈倒了一個護衛,掃視了一眼,還剩下最后幾人,面巾下的嘴巴忽然咧笑起來,“兄弟們,再加把勁,完事拿著銀子遠走高飛。”強烈的生存欲望刺激著最后七八名黑衣人,輪起砍刀去追尋那一線生機。
就在這時,黑衣人首領好像聽到身后有喊殺聲,“殺,”轉過頭來,遠處燈光下忽隱忽現的有人影跑動著,“呼......”還是逃不掉,黑衣人吐了口氣,再看向在門口死死頂著的催虎,殘忍的笑了笑,然后走上前去,揮動砍刀:“去死吧!”催虎最終還是沒有擋住,前額一道血痕慢慢的變大。
“嘭,”黑衣人首領粗魯的踹開房門,沖了進去,目光鎖定在章王身上,“把門口頂住一會,”余下的幾名黑衣人一咬牙,持刀盯著由遠而近的禁衛軍。
“為何要殺本王,說出來本王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在這種情況下,章王還能鎮定起來拖延時間,這份從容是慶王比擬不了。
“去死吧!”黑衣人首領沒有回答章王的話,提著刀直接沖跳起來,準備把章王一分兩半,哪知章王慌亂了一下,竟然把離他最近的章王妃拉倒身前,“啊......”章王妃慘叫一聲,前胸衣衫慢慢裂開,鮮血外帽,倒在地上,眼睛看著章王瞪得大大的,真正的死不瞑目。
“你比我兇殘多了,嘿嘿......”黑衣人首領愣了一下,獰笑起來,不給章王一絲說話的機會,提刀再次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