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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你才下流

“好久不見了!”尤瑞的聲音低緩,潺潺如清溪。

司微語抬起頭,望著他笑了一下,指著桌子對面的凳子,道:“坐吧,還是說直接動手?”

尤瑞并沒有走過去,依舊是站在她的身邊,如同守護神一般,“動手?怎么動手?”

“那你什么意思?把我關(guān)在這里,還是說你再準(zhǔn)備像上次那樣把我吊起來,每天鞭打?你知道,那些對我沒用!”司微語笑著道,她說話的聲音很好聽,不疾不徐,無情緒起伏,如同在說別人的故事一般。

“那樣的事,不會再發(fā)生了,欺負(fù)你的人,我已經(jīng)讓他們?nèi)ヒ娏松系郏d會救贖他們的罪過。”尤瑞道。

“那你的呢?你的罪過誰來救贖?”司微語問道。

此話一出,洛夕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驚嘆。司微語竟然敢當(dāng)著尤瑞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當(dāng)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司微語似此刻才看到她一般,她扭過頭看向旁邊的洛夕,道:“好久不見啊,過得可好?”

這話聽在洛夕耳中,竟如諷刺!洛夕的臉色頓變,陰沉得如此刻圣胡安上空的云層,聲音便變得陰沉,就算是昔日的好友,到了這份上,已再無情誼可言,與仇人無異了。說話自然也就不會有任何顧慮,“司微語,賽塔在這墨西哥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就算是罪無可恕,也由不得你來給他判死刑。哼,還是說,徐默塵不在,你就可以隨便殺人?”

“我非良善之輩,你第一次知道嗎?”司微語笑著道,“洛夕,還是說西點軍校教給你的都是殺雞宰牛的功夫?我倒是聽說,慈悲生禍害,方便出下流。”

“你……”洛夕嘴上占不到便宜,便氣得臉都發(fā)白了,她結(jié)結(jié)巴巴,半天才道:“你,你才下流!”

司微語撲哧笑了一聲,也懶得再去理她了,轉(zhuǎn)而對尤瑞道:“你不去對付喬離,跑來找我的茬做什么?我不過是個弱女子,就算和你是同行競爭,暫時對你也構(gòu)不成威脅。”

她似乎忘了,沒兩天的功夫,是誰去劫他的軍火,又是誰炸了他的軍工廠和倉庫,銀獅百分之二十的資產(chǎn)和成百上千億的軍火毀于一旦。而今,竟然輕描淡寫,如午后夕陽般地說她不過是個弱女子。

尤瑞無以言表心頭的感情,復(fù)雜得如調(diào)色板上的顏料,各種顏色都有。只覺得氣悶得整個肺部都被抽空了,今日,如若當(dāng)著他說這些話的換了任何一個人,他鐵定不會讓她活著出這道門,甚至,他會讓她下一瞬就在他面前消失。只是,這個人,她不是別人,是司微語。

他沒有那個能耐,也沒有那份果決能夠要了她的命。

“mocy,你知道,向來跟我過不去的人,從來都沒有落下過好下場的。”尤瑞只覺得氣得全身無力,一抬身坐在了桌子上。賽塔死在了唯一空著的位置上,并不是忌諱死人,而是椅子上染滿了鮮血,怎么坐人?

也虧得司微語這樣的人才會將死人占的位置讓給活人坐。

“這話,我也想說呢,不過……”司微語站起身,拍了拍手,將兩柄槍收起來,然后跺了跺腳,道:“欺負(fù)過我的,徐默塵都會幫我討回來的,你也不用太急著送上門來,我今日殺的人太多了,暫時沒了心情,你先走吧!”

尤瑞搖搖頭,他低頭的時候,臉上笑得跟開了花一般,只是他什么都沒說,一抬手,之前被合上的那扇門開了,整個屋子里的空氣好了許多,血腥味被風(fēng)吹散了些,不再那么氣悶。

光線透過門將屋子里照得比較亮堂了,門口司微語的人和尤瑞的人對峙著,此刻見從里走出來的人,場面更加緊張。尤瑞與司微語并肩而出,洛夕走在他們的后面,她的手緩緩抬起,槍口對準(zhǔn)了司微語左側(cè)后背肩胛下面的位置,從那里可以直透心臟。

司微語的腳步略微頓了一下,她勾唇一笑,便聽到有人在喊:“洛夕,把槍放下!”

洛夕愣了一下,喊話的居然是銀獅的人,她的目光閃爍一下,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司微語的槍口貼著尤瑞左側(cè)腹部的地方,槍身傾斜三十度的角度,從此處,也一樣可以貫穿心臟。而她自己的身后,她可以想見必然同時有兩管槍對著自己,厲琨和赤狐。

洛夕猶豫了一下,只需要扳機一動,那么所有加諸在她身上的枷鎖都會解開,徐默塵,洛家的前程,還有在銀獅的前景,這些將都不是問題。

司微語慢慢地走著,走在她身邊的尤瑞卻停下了腳步,他并沒有出手還擊,而是側(cè)目看向身子左后方的洛夕。他的外表是很云淡風(fēng)輕的一個人,眉目清秀,少了手里托著的紅酒杯,就少了很多邪肆,整個人看起來會如鄰家哥哥一般,這樣一個人眼神卻凌厲如劍,絲毫不亞于徐默塵,都是千里殺人不留行歷練出來的。

洛夕的手哆嗦一下,托槍的手無力地垂下來,一起垂下的還有雙眸。

司微語輕笑兩聲,她抬眸掃了一眼比自己這邊人數(shù)多了三倍不止的銀獅的人,長長地吁出了一口氣。就在洛夕收槍的時候,她手中的槍也收了回來。她拾階而下,慢慢地走到街道的中間,背對著尤瑞道:“尤瑞,你今天殺不了我,而我也殺不了你,如果真的要動手,我就是死也會拉著你陪葬,你以為如何?”

“mocy,你這話,我很喜歡聽!”尤瑞望著她清瘦的背影,挺拔如松,透著一股子讓人無法逼視的倔強與堅持,他走到她的身邊并肩而立,道:“我除了銀獅,什么都沒有了,如果你愿意和我同生共死,我再歡喜不過了。”

司微語笑起來,她扭過頭,看著尤瑞的側(cè)臉,在這暴風(fēng)雨來臨的前期,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更加白皙明朗,就是這樣一個人,連上帝都會嫉妒的人,有著出色的外表,雄厚的身世背景,睿智的頭腦和堅忍不拔的意志,身手也超脫不凡。照理說,應(yīng)當(dāng)活得清風(fēng)霽月,和大多數(shù)的花花公子一樣,揮灑青春,望月美人,就算是壞,也不過是花天酒地,偶爾惡意為之,而不是把生命視若草芥,將倫理道德踩在腳下。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從小有人陪著,有人寵著,受了氣還有人為你討個公道的。”像是能夠看透司微語的心事一般,就算是沒有扭頭看司微語一眼,尤瑞也能夠感受到司微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中含著悲憫。

他極不喜她這樣的看他的情緒,他寧愿她看他的目光中有厭惡,有仇恨,有其他所有負(fù)面的情緒,而不是悲憫。他尤瑞何曾需要人同情了?

“哦,說來聽聽,說說你小時候的事。”司微語道。

尤瑞愣了一下,這一次不得不扭頭去看她,見她目光炯炯,是那種來了興趣,要聽故事的小朋友才會有的神采。尤瑞不由得笑了,只覺得心底里那種漫無目的,不受時空限制,隨處飄蕩,總無著落的心緒不再,有種靈魂與身體重疊,歲月就在眼前的實體感。

而他的整個人,被靈魂帶領(lǐng),清冷的聲音如從遙遠(yuǎn)的他方傳來,“我是銀獅前家主的嫡長子,我的母親并不得父親的喜歡,她嫉妒成性,心地狠毒,就算是對親生兒子也絕不會手軟。”說到這里,他出離了的憤怒,側(cè)目去看司微語的臉猙獰可怕,雙眸血紅,是被仇恨掌控了的樣子。

司微語笑了一下,“母親?世上有良緣也有孽緣,我們借著父母的身體來到這個世間,有的是來還債的,有的是來要債的,于我而言,我倒希望自己是來還債的,無債一身輕。”

這話,是說給尤瑞聽的,一個人心底里埋下仇恨的人是最痛苦的,也是這世間最可憐的人。他永遠(yuǎn)不會有屬于自己的生活,哪怕那個被恨的人已經(jīng)死了,他也依舊為那人而活。

只聽得尤瑞長嘆了一口氣,聲音平復(fù)了下來,又恢復(fù)了往昔的那種溫和與醇厚,“我三歲記事,每一天便是在被鞭打中度過,她有時候急得很了,還會把我的頭往水里摁,好幾次我差點都被淹死了,可她依舊樂此不疲。她說她看到我的臉就討厭,因為我長得像那個前家主,我在想,為什么時間過得這么慢?一天天都是煎熬,我想快點長大,長大了,誰也不能再欺負(fù)我。”

他止住了話頭,時間停止了流逝,整片天空只看到閃電從四面八方襲來,轟隆隆的雷聲從天邊傳來,傾盆大雨似乎頃刻即至。就在司微語在猶豫,還要不要聽下去的時候,他的聲音再次響起,在雷聲中顯得格外明晰,“那一年,我只有八歲,頭一次有人送生日禮物給我,是那個家主的一個女人,她送給了我一把槍,我明白她的意思,她也明白我的心事。我挨打,被虐待,整個家族沒有人不知道,只是,從來沒有人出來說句話,或許在他們的眼里,小孩子,沒有能力,活該被欺負(fù)的吧?”

尤瑞口里說的“前家主”便是他自己的生身父親,只是他絕不會喊一聲父親,對他而言,他們?nèi)缤吧艘话悖嗷ブg只需要一個代號來互相稱呼。

“我的身上已經(jīng)沒有一塊好皮膚了,除了一張臉,我一直很奇怪,她那么討厭我的臉,為何不毀了它算了?”尤瑞再次扭頭問司微語,“你那么聰明,你知道為什么嗎?”

司微語笑了一下,一道閃電映在她的臉上,頓時,如桃花盛開,“大約其實,她還是愛著他的,一個人只有愛著一個人,才會去恨,沒有了愛,誰有那么多的力氣去恨一個人?”她也回望他的臉,笑道:“恨一個人,其實很費神的。”

不期然間,尤瑞笑了,他難得地點頭道:“嗯,你說得對,這世上的確沒有一個人值得去恨,不過是些螻蟻匹夫,是陽光下的浮游罷了。”說著,他加快了語速,“我進了門,她跟著趕過來,手里拿著一把匕首,看到我就朝我撲了過來,‘王八蛋,他竟然敢?guī)嘶貋恚斓埃 蚁胨欢ㄊ钳偭耍笆子持猓也桓胰タ矗颐搅松砩系臉專脴尶趯χ臅r候,她才停住了腳步,我想開槍,卻不會,不懂開槍前要拉一下保險栓。大約她也看到了這一點,再次沒有了顧忌,冷笑著朝我走了過來,匕首一下下落在我的肩上,血流如注,我的右邊胳膊就連槍都抬不起了,……”

“不要再說了!”司微語打斷他的話,只覺得有些氣短,人也有些站不穩(wěn),如果兩個月前,她聽尤瑞講這么一個真實的故事,還可以吐槽一下,可如今,想到腹中的孩子,她的心竟一抽一抽地痛。

她想象得到一個八歲的孩子,在面對這些時身上的傷痛和心底里的恐懼憤怒是如何的沉重,足以擊垮一個人的心靈,哪怕,這人,他是天使。

可,尤瑞并沒有停下來,他望著遠(yuǎn)處的云層,嘴里無意識地絮絮叨叨,“上帝保佑,那一刻,我居然拉開了保險栓,扣動了扳機,子彈正好擊中了她的心臟,她回到了上帝的懷抱!”

司微語身子一軟,好在尤瑞長臂一伸,她并沒有摔到地上。司微語深吸一口氣,她按了按眉心,道:“上帝保佑你!”說完,便推開他的手,轉(zhuǎn)身向右走去。

尤瑞站在原地,目送著她,看著她一步步走向街頭,再看著她轉(zhuǎn)彎沒了身影,他都沒有下命令。司微語的人也都收了槍,跟在她的身后,一身戒備,最后都平安地離開。

洛夕站在尤瑞的身后,她幾次抬手想將槍口對準(zhǔn)司微語,幾次都作罷,她想出口想問,卻終究不敢。

尤瑞收回目光,轉(zhuǎn)身看著洛夕,女孩的臉上沒有了昔日的甜美,而是眉頭緊鎖,如同怨婦。尤瑞輕笑一聲,無限嘲諷,他抬起手,勾著洛夕的下巴,看著她緊抿的雙唇,道:“你幸好沒有抬槍射擊,你信不信,一定是司微語的子彈先進入你的身體。”

不信!洛夕當(dāng)然不信,她抬起眼臉一臉疑惑地望著尤瑞,只聽到尤瑞道:“她走得很慢,她一直在關(guān)注她身后的狀況,她的警覺性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我,她轉(zhuǎn)身射擊速度不超過三秒,她的果決比你強多了,她的身上有一顆納米炸彈,而你,一直是猶豫不決。”

那顆納米炸彈就在司微語左手腕上,她的槍口對準(zhǔn)尤瑞,尤瑞看得清楚!

這些足矣!洛夕垂下眼臉,不敢再去看尤瑞,尤瑞放開她的手,抬頭望著咖啡屋頂上的天空,盡管此時此刻,烏云壓頂,他卻第一次覺得天空竟然如此高遠(yuǎn)。“我們已經(jīng)在她的算計之中了,她早就知道要見她的不是賽塔,而是我,別以為我們的人數(shù)勝出她的三倍,信不信這一路出去,至少有兩批伏兵。”

“白癡!”尤瑞扔下這句話,抬腳上了緩緩?fù)O碌能嚒?

洛夕眼中含淚,卻依舊不信邪,她跟上去坐在車的前面,車一路疾馳過去,到了街頭的時候,果然便看到了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毫不掩飾地暴露在他們面前,如耀武也如揚威。之后,在上高速的路口也一樣。

其實,尤瑞說錯了,并不僅僅只是這兩批,而是從那間咖啡屋,一直到他們坐上垂直起落的戰(zhàn)斗機,全程五十公里的路,被包圍得水泄不通,各種重型輕型武器配備,不亞于一個軍的兵力。洛夕疑慮地看著尤瑞,卻見尤瑞也是面色沉郁,很顯然,之前他也并沒有預(yù)測到這些,那么這些人,都是徐默塵的人?但,不管怎么說,他們這一次,輸?shù)煤軓氐住?

洛夕靠坐在靠背上,她永遠(yuǎn)不會承認(rèn)她的機智和謀略比司微語差了許多,她永遠(yuǎn)只會以為,司微語是比她陰暗得多。

賽塔的地盤盡入司微語的囊中,一個敢與銀獅面對面作對的勢力,任何人想坐收漁翁之利,都需要掂量掂量。況且,最近出的事太多,給人一種世態(tài)不安穩(wěn)的感覺,在這種時候,明哲保身遠(yuǎn)比開拓疆土要來得安全。

羅亞很適時地出現(xiàn)在了mocy軍工廠,他帶來了大筆的訂單,卻被司微語一句話頂了回去,“買了軍火,是來對付我的嗎?”

他與賽塔一直都是地盤相爭,而賽塔的地盤如今全部落入司微語的手中,他跑來買軍火,固然是為了討好司微語,卻討好得不在點子上,一場尷尬想要維護過去,非常不易,事情終于演變得不可收拾。

圣胡安小鎮(zhèn)不再是三家共有,而是被司微語獨自占有了。那家一直很受追捧的糕點店,因司微語對佛羅倫薩的偏見而被責(zé)令遷出小鎮(zhèn),抑或是不準(zhǔn)出品佛羅倫薩,只賣別的糕點。

佛羅倫薩幾乎要成為糕點店的唯一賣品了,別的糕點現(xiàn)在是白送都沒人要了,如果不準(zhǔn)賣佛羅倫薩,這家店便只有一個結(jié)局,那便是關(guān)門大吉。

只,司微語的話,她手下的人沒有人敢不執(zhí)行,白虎帶著人過來下最后通牒的時候,便被人圍攻了。敢圍攻司微語的人,自然是手上有武器裝備的,除了羅亞的人,還會有誰?

這原本只是一樁民事糾紛,最后竟落了個喋血街頭的下場。雖然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進行槍戰(zhàn),沒有出現(xiàn)死人的局面,但羅亞的人大面積受傷卻是事實。

還是在那一處半山腰的別墅里,羅亞氣得一腳踢向今日在那糕點店惹是生非的人,原本就受了重傷的人,當(dāng)即就差點去見了上帝。

“他們太欺人太甚了!”

羅亞掃了一眼跟在身后說話的jim一眼,問道:“你說現(xiàn)在怎么辦?”

“驅(qū)趕糕點店肯定不是針對我們來的,但無視我們的要求,欺負(fù)我們的人,明顯就是不把我們放在眼里。”jim道。

佛羅倫薩也是羅亞喜歡的糕點,也幾乎是每天都會吃上兩塊,如果糕點店沒了,他的午后甜點也就沒了著落。這倒不是他考慮的問題,他總覺得這次沖突的背后必定藏著什么陰謀。司微語到底還是看中了他的地盤?

只是,敵不動,我不動!

“傳我的命令,跟弟兄們說清楚,以后,見了mocy的人,繞道走,我要是知道誰在外給我惹事,我就斃了他全家。”羅亞道,“還有,讓那家糕點店的老板,到我這里來,佛羅倫薩就在這里做!”

從咖啡屋回來后,司微語的情況變得好了許多,能吃能睡,武器在墨西哥這個地方永遠(yuǎn)不愁銷量不好,更何況銀獅在墨西哥的工廠和倉庫毀于一旦之后,訂單如雪片一般飛過來。

擴建廠房,增添設(shè)備,改良武器,研發(fā)新品什么的,自然都與她無關(guān),有靳寇這么一個從小就在銀獅浸淫過的人操心,又有厲琨這個全能大管家在,司微語覺得,日子不能比這再好了。

“你說,我是不是應(yīng)該回國一趟?”

想到何意之前打的那個電話,司微語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回國一趟親自去看看,她可不希望到時候孩子是有了,老公卻又沒了。雖然徐默塵變心這種事,比彗星撞地球的幾率還要小。

厲琨的心臟再次出現(xiàn)心律不齊的表現(xiàn),回國?現(xiàn)在回國風(fēng)險有多大,她不知道嗎?銀獅上次吃了那么大的虧,這次會輕易罷休嗎?但他知道,司微語就是一大神,想做的事,除了徐默塵,估摸著也沒人能夠阻擋得了。

厲琨將午餐放下后,就出去了,他沒有搭腔,也知道一旦司微語要是下了決定,也輪不到他來說什么。他唯一能夠做的便是去給徐默塵打電話,匯報這件事。

徐默塵早已心里窩了一陣火,他的女人,居然會去心疼別的男人,還聽他講什么小時候的故事。哼!講了又怎樣,不過是白講白聽罷了。除了那四年的空白,他的從小到大都有司微語的參與,而司微語,亦然!

而厲琨的來電,讓他越發(fā)操心,這小女人,從來不讓人省心的么?

但,不得不說,司微語,你身邊都是些什么人啊?全是吃里扒外的些家伙。

徐默塵合上手機,冷哲應(yīng)時遞上一根煙,陪著笑問道:“嫂子的事?”

老板不開心,受罪的還是下面人。冷哲跟徐默塵這么多年,深知徐默塵要是心情不好了,那是什么事都能做出來的。負(fù)重二十公斤五十公里越野,是多少老兵都拿不下來的項目,可徐默塵硬是能逼著人負(fù)重二十五公斤一百公里越野,還要計時。

這是人干的事嗎?只因為他徐默塵做得到,別人就一定都要做到嗎?

但,誰讓徐默塵是老大呢?

徐默塵斜睨了一眼,就著他湊上來的火點燃了煙,道:“喬離現(xiàn)在在做什么?”

怎么突然問起喬離了?冷哲有些不懂,卻還是據(jù)實道:“喬家的貨在昨晚已經(jīng)正式抵達了巴干,怎么了?”他還是疑惑地問道。

“小語用這招引開尤瑞,只會讓我更加不安。”徐默塵道。

喬離還沒擺平,又把尤瑞引了出來,真是,讓人不省心啊!但不管怎么說,喬離能夠回墨西哥的話,抑或是喬離能夠引得銀獅的關(guān)注,對司微語必然是好事。

“昨日晚,尤瑞已經(jīng)啟程趕往了巴干,我有些擔(dān)心巴干那邊的局面,最近殖民政府軍節(jié)節(jié)敗退!”冷哲道。

“哼,我根本就沒指望他們能夠勝過。”徐默塵冷哼道。

“你還跟喬離說要確保殖民政府軍的勝利。”冷哲疑惑道,說完,卻又靈光一閃,只怕,喬離是在徐默塵的算計之中。“機械人”那樣的鬼魅伎倆,連他們都束手無策,更何況是殖民政府軍那幫烏合之眾。

如今,美國和俄羅斯因為俄羅斯大兵的死掐了起來,連威廉都被牽連其中,維和什么的,成了一句空話,那邊的局面,只怕一團混亂。

“我們過去看看!”徐默塵抬腳往外走,邊道。

冷哲跟在他的后面,才走到樓下,便看到一輛紅色跑車在營地門前停著,警衛(wèi)員站在車前聲音很大,在據(jù)理力爭什么。

“真他媽背運!”冷哲暗地里咒了一句,偏偏這種事,這個時候被徐默塵也看到了。

果然,他臉色黑沉,正要抬腳上車的,也收了回來,往冷哲這邊瞥了一眼,道:“幾天不在,這京都什么時候換了主子我都不知道?”

冷哲正想說他也有同感,但這話,他能說嗎?苦逼地小跑過去,一看道車窗里露出來的腦袋,冷哲不由得火大,這個時候,這女人是傻了還是瘋了,跑過來做什么?

洛明還是老樣子,其實,也不過是些許日子不見罷了。她是昨日聽說徐默塵回來了就跑過來的。她以為徐默塵去巴干會一去數(shù)月,沒想到這么快就回來了,不管他去了多久,不管去了哪里,他回來,她都要第一時間過來看看的。

接不接受她的好意,是徐默塵的事,表不表達,則是她自己的事。

更何況司微語現(xiàn)在并不在,也或許以后,她都不會在。時間,真是個好東西,再恩愛的夫妻,再美好的戀人,都抵不過時間這把劍的磨礪。只有日子會是一成不變,抽刀斷水,水依舊在流。

看到冷哲,洛明才知道消息真的是準(zhǔn)確的,她忙拉開車門,修長的腿從門里伸出來,細(xì)長的高跟先釘在地上,然后才是腳掌落地,緊接著一身名貴衣裙的女子就從門后出來,站在冷哲面前,揚起一張笑臉,道:“啊,你們回來了,原來是真的。”

沒有再比這話更蠢的了,冷哲一臉不悅,對著警衛(wèi)員道:“怎么回事?在這里大呼小叫的?”

他說完這話的時候,徐默塵的車緩緩開了過來,在旁邊停了下來,在等冷哲。那警衛(wèi)員不用看便知道車?yán)锏娜耸钦l,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啪地一聲行了個軍禮,道:“報告長官,這個女的非要把車開進去,我不讓,事情經(jīng)過就是這樣,匯報完畢!”

冷哲沒有發(fā)話,而是將頭扭向徐默塵的車,車窗搖了下來,露出徐默塵那張妖孽橫生的臉,他的臉冷得如修羅,眉頭皺起,連看都沒看洛明一眼,道:“滾進去,關(guān)24小時禁閉!”

“是!”不問緣由,不辨冤屈,那警衛(wèi)員服從地行了個軍禮,然后轉(zhuǎn)身,小跑,去自動禁閉去了。

而這邊,洛明一張臉從驚訝轉(zhuǎn)而驚喜,她喊了一聲:“默塵!”便撲了過去。她從來沒有想到徐默塵有一天會為了她懲罰他的兵,只因為他的兵執(zhí)行命令攔了她的車?

------題外話------

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也是一件很悲催的事吧?一個人的感情是最難控制的,會毫無緣由地愛上一個人,也會很沒有道理地討厭一個人,這大抵便是生為凡人的悲哀。喜怒哀樂,從來不受自己控制。

第二十二章 司家寵孫小劇場二:春游啟示(上)第三十九章 毀她清白?第六章第十八章 不自量力第四十三章 峰回路轉(zhuǎn)第五十六章 無恥塵少第二十七章 他的女人第五十二章 一敗涂地?第四十三章 峰回路轉(zhuǎn)第五十六章 酸兒辣女第九章 她是老大第三十八章 全軍覆沒第四十七章 自作天作?第五十八章 喬家三爺第二十四章 洛川之殤小劇場五:打架風(fēng)波第三十三章 始亂終棄?第十八章 神技表演第十二章 要命晚餐第五十一章 國之利刃第四十八章 全心對待第二十五章 誰守護誰第三十章 撒嬌服軟第二章 常憶君安第十五章 盛世求婚!第四章 出手無情第七十五章 史巖其人第三章 腹黑塵少一點感言及朋友文推薦第三十八章 全軍覆沒第三十二章 姐妹反目第十五章 身材很好第二十章 揪出內(nèi)鬼第七章 你還有我第十八章 不自量力第八章 總會贏的!第五十九章 洛明之失第六十三章 節(jié)日禮物第四十四章 我是處女小劇場(一)青梅竹馬鬧別扭小劇場三:春游啟示(下)第三十九章 毀她清白?一點感言及朋友文推薦第五十三章 我回來了!第十五章 死人復(fù)活?第五章 洛夕的怒第十三章 遍地小三第五十八章 喬家三爺第十九章 她的饋贈第十九章 徐家老宅第三章 腹黑塵少第七十二章 司家嫡孫第七十四章 相愛的人第九章 一切有我!第十六章 喬家主母第七章 你還有我第五十四章 徐家寶貝第二十章 癡傻之人第四十九章 莽山鐵頭第十一章 我們回家!第六十九章 所圖之利第四十八章 全心對待第五十章 為難的事第一章 塵少被婚!第十六章 靈堂逼婚第十二章 昭告天下第四十三章 峰回路轉(zhuǎn)第四十七章 自作天作?第三十六章 再見尤瑞第三十章 性再難忍第四十四章 塵少情迷?第七章 喬離的你第二十二章 司家寵孫第十七章 出手反擊第四十三章 峰回路轉(zhuǎn)第四十九章 純屬意外第七十章 結(jié)局之下第二十三章 破蛋日到第四十四章 我是處女第二十章 禍起緣由(求收!)第二十七章 他的女人第十章 帶他回來!第二十九章 他欺負(fù)她小劇場四 情敵靠邊第二十八章 默塵哥哥第五十七章 姐弟相掐第六十五章 彈無虛發(fā)第二十九章 飛車完勝第十三章 臨終托孤第十六章 靈堂逼婚第九章 戰(zhàn)前準(zhǔn)備第四十二章 西邊來雨第五十三章 卿非良善第八章 噩夢不再第十九章 女人打架第二十二章 以色誘之?第十七章 半路遇襲第二十九章 他欺負(f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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