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只有七葉一枝花的根莖方能對與蛇毒以毒攻毒,有著其佳的效果。我邊忙著搗藥還不時提防,在有黑瞎子聞著血味前來偷襲。野生‘七葉一枝花’和人工養(yǎng)殖的,之間有著天壤之別,野生的毒性非常的烈,尤其這一株竟如此巨大,實數(shù)世間罕見。其毒性則更猛烈霸道,離它數(shù)米的一圈野草皆全被毒死,不允許任何植物在自己身邊生長。據(jù)《太平廣記》中有記載,說曾在契丹出現(xiàn)過一株毒樹,高五丈,莖粗過腰,以毒樹為中心,方原近十余里的樹木花草皆都枯萎被其荼毒,只有那株巨大如樹的毒草粗枝茂盛,綠葉欲滴果實似血一般鮮艷。
被人認(rèn)為是妖邪幻化不祥之物,有上百人參與砍伐妖樹,砍樹時,莖內(nèi)噴出血一樣紅的黏液濺的眾人滿臉都是。樹被伐倒后,參與伐樹的人因濺上樹身上的毒液,為此死去了上百人。后來契丹人將那株妖樹以烈火焚燒了。其實根據(jù)《太平廣記》中對那株邪惡妖樹的描述,我看來無非就是現(xiàn)在的‘七葉一枝花。’我端藥碗來到張小川身前,用手硬掰開他的嘴,張小川裝備包內(nèi)有吃飯用的小鐵勺和礦泉水、餅干、方便面之類。我用小勺撬開他緊閉的牙齒,將搗好的漿糊和著礦泉水一并沖進(jìn),直到張小川咽下去。
又在傷腿處外敷一些,最后還剩下大半碗,見憨實的黑瞎子全身抖著毛,呼吸微弱也已經(jīng)奄奄一息…將無辜的黑瞎子牽扯進(jìn)來未免多少有些牽強(qiáng),罷了,也順便救救它,我搖頭暗道,一手掰起它的大黑嘴,將剩下的大半藥全灌進(jìn)了它嘴內(nèi)。忙完,我手拿空碗,突然心中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慌,暗想,糊涂啊!萬一解藥不對癥怎么辦?在或者下的藥量多少全然不知,張小川反被其害,我可就難逃其責(zé)。心內(nèi)的自責(zé)讓自己七上八下的。我緊張的滿頭大汗,蹲在張小川跟前,眼睛一下都不眨,直直的盯著他,看有什么變化,就見張小川通體隔著衣服開始向外泌出淺黃色的汗,流汗透出一種獨(dú)特的腥咸味道,黃汗越流越多,以至于他身下都被茵濕了大片,身體的囊腫也逐漸的消了下去。
一聲咳嗽,讓我猛的一個機(jī)靈,張小川咳出一口黑淤血,他的腫臉大部分已經(jīng)消退,我聽張小川迷迷糊糊說:“蛇,小紅蛇看你向那跑…”見他能說出話來,我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拿瓶水與他沖了沖臉,被涼水一擊張小川瞇開了眼睛,扭頭見到四下五漆麻黑,又抬頭看我,弱弱的問:“林叔,小紅蛇那里去了?這是哪里,其他人呢?”我見他還算清醒,沒及理會,拿水催促他趕快沖沖嘴,將嘴內(nèi)未吐凈的淤血用水沖出來。松樹下,黑瞎子身強(qiáng)體健又加中毒較輕,此刻它身下也出了一身騷哄哄的臭汗,看它那呼哧呼哧喘氣越來越粗的樣子,黑瞎子就要掙扎著爬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