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的說:“是聽到了,那是什么聲音?會不會像黑蛋說的那樣,黃河內真有吃人的妖怪從河內爬了出來?”
“哼,這糊弄三歲小孩子的話你也信?”王歸一冷聲說道。
“我提前吩咐你,到時無論見到什么,或聽到什么,都不要聲張。聽到嗎?否則咱倆會沒命!”王歸一眉頭擰成疙瘩,一字一句的吩咐這我。
我狐毅的說:“既然這么危險,咱倆干嘛還要出來,有事情白天去弄不行嗎?要不在多叫上幾個,讓老秦他們跟著,萬一出事好有個幫手,底氣也壯哪。”
王歸一眼睛內漏出孤僻的神色:“有些事,最熟悉親近的人往往會壞事,不過像你這樣陌生的人,反而會是更可靠的。”
我聽他說這話,心內很是別扭,暗道:“他娘了個狗犢子的,和老子相處這么多天,竟然還說我是陌生人。”
不過回頭又想這話也不假,雖然我和他們相處了有幾天,但我的嘴笨,從不會說討好人的話,在加上這些老兵油子,在戰場上慣出一種獨特的怪脾氣,耳朵眼內只聽從子彈的號令,活著走出戰場在沒有子彈催著,就形成了那種打著不走,牽這后退。不經歷幾次大磨大難,在他們心內是很難立住腳跟的。
我跟王歸一橫穿過一片楊樹林,又來到起伏不平的黃土高崗,這月黑星稀的,既看不清四下的地形構勢,又不知道繼續向前還要走多遠。
空曠的野外高崗上,傳來夜貓子的陣陣啼笑不絕于耳。不怕夜貓叫就怕夜貓笑,因為人要出事或者快死了,總是會提前從身體內散發出一股穢氣,夜貓子就專門能聞到這種不祥和的穢氣,俗語便說:“夜貓子上宅無事它不來。”現在月黑風高夜貓子亂叫,無疑就是一個大兇之夜,只讓人頭皮發緊,右眼皮子熱跳個不停。
我緊趕慢趕的對王歸一說:王工究竟還有多遠那?咱們到底往那里去?”
“別廢話,快跟上,掉了隊這里可真有吃人的大家伙,”王歸一邊說,腳下不停急走直呼呼生風。
我跟著一溜小跑,又翻過了這一大片黃土崗子,前面隱約傳來急促的流水聲,“再向前是黃河了?”我底語一聲。
王歸一盡管走他的路,沒有聽到一般,在前面黑糊糊的全是青石高巖,有一條開鑿出彎曲像蛇的穿道,刺過巖嶺直通黃河沙灘,這應該是當地人為河清淤特此開鑿而出的,剛才來時的大片黃土崗子,應該是清理出來的黃河淤泥,日積月累年復一年,竟形成了一片片遼闊的土山。
走在穿道深處,兩邊左右全是高聳刀劈般山巖,巖高過百米,頭頂上只有一溜灰暗長條的天空。穿道就向是一條開裂的石封那么原始粗狂,人走在這里心內會出現一種前所未有的壓抑感 ,害怕兩邊的高巖會突然的合并,害怕會突然從上面滾下無數塊的巨石,一陣內心原始的壓抑,但是真正讓人感到的壓抑并不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