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一句話,還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哥們一下子茅塞頓開,當務之急,托人在老家捎來了爺爺他老人家治腰疼的鹿鞭酒,存放了幾十年的大補烈酒,易求不易買的,年輕人抿一小口就燒的當場破鼻子,臉上憋大疙瘩。
當下同窗又賣了些鮮瓜水果,趁著晚上月黑頭時,陪我一同拎酒提果,便去了負責分配系的主任家屬院內,來到門外就聽到主任屋內有女人叫喊聲,同窗拉我就走,當時哥們血氣方剛,豈能讓這種傷風敗俗的事在我面前發生!
我當時大動肝火,掙脫開同窗緊抓的手,提酒瓶一腳踹開主任緊閉的房門,屋內的人一下都愣住了,系主任光著個膀子正在撕扯一同班女生的衣服,同窗這時也趕了過來,一邊拉我一邊對系主任陪笑:“打擾打擾,您繼續,繼續…”
那女生捂臉哭著跑了出去,我一腔熱火,那會兒什么名利前程的都拋腦后去了,見手內有現成的鹿鞭酒瓶,一酒瓶對著系主任腦瓜子悶上,當場給他開了瓢。
讓我沒想到的是,這衣冠禽獸一手捂著腦袋,一手摸下臉上的酒,輕聲說道:“沒事沒事,喝多了,是酒后亂性…”
正在我感到慶幸的時候,臨分配那天,果斷毅然將我下放到河南某地質局外圍跟隊實習。
下放就下放,哥們絲毫沒有怎么在意,大不了最嚴重就是為國捐軀,腦袋掉了落個碗口大的疤能有啥!
作為老山屯子第一個走出黑林圈子的大學生,趁著還沒有到調用期,抓緊回家看上一眼,和屯子內的老少爺們嘮嘮嗑,嘮嘮黑林圈子外面世界的無限風光,誰曾想到剛到屯子,屁股連椅子都沒坐熱,三封加急電報發到鎮上,“調配任務緊急!!速回速回!!”
一路火車到了河南,又根據電報發來的地址找到那家地質局,遞上自己的資料讓人家核實,只見對方干部簡單的在本本上畫了一名額:“嗯,黑龍江的林鐵頭。”算是點上了名。
自己就聽候調遷,既然是實習期間,又是外圍地質堪探,說白就他媽是一個新兵蛋子四六都不懂,有人為我簡單的安排住處,還說:“是簡陋點,對乎住吧,反正都住不長。”我當時一聽這話就挺納悶的;這他媽是監獄,還是公關單位。
哥們當時無論看誰都覺得比我撐勁,甚至是看大門的張媽戴著個老花鏡,看到我都要說幾句:“小伙子新來吧?好好干,沒事,這里有張媽罩著,我和局內某副科長是直屬關系,有什么大事找張媽,天大的事都能替你說進話去。”
我連忙點頭:“那是那是…”心內卻暗罵我他媽的能有什么天的事,就算有事,一個他媽副科級能中個蛋用。
讓我那里知道的是,真的有一場莫大的奇險任務就在等待著我。
我是實習員總有種聽天由命的感覺在心內。在地質局待了三天,第四天就接到任務,一份簡易的南水北調的文件復印單,并沒有備注去那里或者什么地方,由于自己在陌生的地方誰都不認識,去掃聽肯定也沒人告訴我的,當然看大門張媽的那個直屬副科級也不可能幫上我分析的。
到了下午我在寢室休息,有人在外面喊我的名字:“林鐵頭,林鐵頭!”
我邊穿褂子邊向外跑:“到到到…”
一個戴大框近視鏡的人,手內捏這一份名單,見到我喘氣跑出寢室,推了推那大框眼鏡,冷聲冷氣的說:“林鐵頭?”見我點頭,又說:“人全齊啦,就缺你,外面有車,趕快上車!去執行緊急調配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