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局長,現在楊烈身上只有竊聽器可以使用,不能傳達消息。”
“哦,各安天命吧!”老局長狠吸了一口煙,緩緩得說道,暗道自己果然不應該操心這件案子。
在黑豹幫成員的眼里,楊烈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小毛孩,雖有那么幾分膽識、體術看著也像那回事,但根本就是花瓶一個,中看不中用。現在被這樣一個草包威脅,這讓他們覺得十分羞恥。
這群人眼看就要圍了上來,楊烈咬咬牙,只有舍命去搏一回了,反正最差的情況就是他撐不到蘇佑軍他們來而已。
眾人漸漸圍向楊烈,楊烈不退反而上前,他一邊走著一邊緩緩運起了內力,笑道:“這就起你們所謂的忠義,我想你們老大應該很感激你們這群把他送往天國的人吧!”
“小子猖狂什么!也不看看你在誰的地盤上,再威脅爺爺待會分分鐘打的你滿地找牙!”一個絡腮胡大漢指著楊烈鼻尖罵道。
“哦…”楊烈思索著什么,他飛起一腳將林滄海踹到他身上,未等絡腮胡去拉林滄海,下一秒楊烈就已經出現在他眼前。
只見楊烈飛身上前,他端著手槍,黑漆漆的槍口正端端對準了那絡腮胡大漢的眼眶,而他身形就踩著林滄海倒下的身軀穩穩落下。
衣袂翻飛間,眾人只見楊烈踩著自家老大,槍口則瞄準了另一位成員的眼眶。
“你剛才說什么,我沒有聽清楚。”楊烈冷下聲。
絡腮胡大漢當即流下了一滴冷汗,生死關頭,他想按照楊烈的話去做,但自己上一秒都還在強勢,下一刻要他低頭實在是讓人羞恥。
他咬咬牙,正打算按照他的話做的時候,楊烈卻沒有給他機會了,他食指輕輕往后一扣,只聽“嘭”的一聲,飛濺的血液就染了他一身。
“晚了。”他緩緩開口,在絡腮胡大漢倒下的身上擦干凈了手。隨后將當墊腳石的林滄海提起,重新將手槍對上了他的頭。
“前車之鑒。”
整個過程讓黑豹幫的人很是捏了把汗。在他們這里面的人,哪個身上沒背了幾條血債?只是他們都還能記得自己第一次殺人時是什么時候,而在殺人后又是怎樣的驚恐。
而現在他們面前這個叫做楊烈的少年,卻在短短的時間內適應了整個過程,利落不說還十分的狠辣,對別人毫不留情。這樣凌厲冷靜的作風,在他們黑豹幫也只有老猛能與之相較了。
但是他們兩個,一個四十多歲,而另一個…另一個卻才二十左右,他們二十歲的時候還在做什么,怕還只在道上瞎混吧!
“你再如何,手里的子彈總會有用光的時候,勸你還是別太得意。”老猛不慌不忙地說道。
楊烈心知老爹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做的太過,不然會適得其反,便按下林滄海,和他一起坐下。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不過是這里太過無趣,來解悶罷了。”楊烈作出副狠毒模樣,好叫眾人心有忌憚,不敢再輕易上前。
一時間,局面又再次穩住。若在這段時間里面,蘇佑軍還不能來的話,那他們父子兩就徹底沒轍。
九嶷山公安局內,接線員的一通電話讓在場所有人一掃方才陰霾,皆露出了喜悅之色。
“報告局長,蘇隊已經到了!”
為避免打草驚蛇,蘇佑軍開車帶著一批人馬在離黑豹幫基地大約半里路的距離停下,只留下幾個司機,其余人則負著裝備一路行至基地。
還未進入內部,遠遠地就瞧見了在高處站崗的人。蘇佑軍一行人接著衣服的掩護色緩緩前行,等進了射成后,蘇佑軍令幾個人在下面等著,而林峰則扣動消音槍,一舉將其擊斃,正落在下面的人張開的網中。
“趁著敵方注意力都被楊烈他們吸引,我們得盡快沖破防線,進入敵人內部!”蘇佑軍端著望遠鏡看到此景笑了笑,朝前方揮手示意全體出動。沒了哨兵的觀察,蘇佑軍等人行起事來就方便了很多。可謂是遇鬼殺鬼遇神殺神,于無聲無息之間就結果了這些人的性命。
半個小時的功夫過去了,他們已將外部防線擊潰,然而他們對于內部的情況確實絲毫都不清楚。
在黑豹幫的總部大樓之外,蘇佑軍搞不清楚楊烈等人在里頭的情況,正自感到十分焦躁的時候,忽然電話鈴響了。
“老局長?”蘇佑軍一看來電顯示,頓時面露喜色。
接通之后,電話里的老頭子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道:“佑軍啊佑軍,你絕對想不到我這次給你弄來了什么幫手。”
“哦?”蘇佑軍一挑眉毛。
“哼,黑豹幫那些家伙已經在這片地頭上囂張太久了,這次我就讓他們知道什么才是警察真正的力量!”老頭子狠狠地說道:“佑軍,聽好了,現在有一支隊伍正往你那個地方過去。這是一柄鋒利的劍,你要好好利用。”
鋒利的劍!什么樣的劍,才能讓前任警察局局長這么得意忘形?
蘇佑軍心中隱隱期待起來,點頭道:“沒問題。我就用老局長您給的利劍,狠狠斬斷黑豹幫這只老豹的腦袋!”
老局長滿意地掛斷了電話。蘇佑軍讓手下在此等著,自己則前往老頭子告訴他的地點。隨后,他見到了這輩子難忘的一幕。
那是一支天降雄師!
清一色的黑色武裝,頭盔、防彈衣、防爆盾,都是當前最為前沿的警方裝備。然而這并不是他們最值得稱道的地方,這支隊伍整齊林立,一個個如同標槍一般挺立著,占據了街道中央,就像是一群沉默的石頭。
一言不發,沉默如凝滯!
蘇佑軍忍不住吃驚道:“防暴大隊!”這是警方最精銳的力量!
難怪老頭子會這么激動,這么得意忘形!有這么樣一支隊伍在,黑豹幫算什么?!
這時,一個防暴隊員忽然越隊而出,來到蘇佑軍面前。蘇佑軍看清了眼前的人,這是一個面容平凡,但棱角分明的男人,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塊怎么也抹不平的石頭!
“蘇隊長,你好,我們接到上面的命令,來此協助你辦案。接下來將聽從你的安排。請指示。”這個男人說道。
蘇佑軍看到這樣如同軍人般的隊伍站在自己的面前,接下來還將聽從自己的命令,饒是已經經歷過許多大世面的他,也忍不住心中掀起狂瀾,豪氣萬丈。
他道:“隨我來!讓我們端了黑豹幫!”
“咔噠”一聲,大門悄無聲息的打開,兩名還在抽煙的黑豹幫眾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兩條黑影從門外竄了進來,飛快到了他們面前,眼前一花,掌刀已經落在了他們的后頸上。
原來是兩名防暴隊員。
“先來兩個動作最快的人到三樓去,給我把監控室給控制住。剩下的人分成兩組,分別從南北兩條樓梯摸上去,逐層清理,直到把大樓里的人都放倒。”蘇佑軍冷靜地下著指令,接著道:“我的人負責在大樓外面守著,防止有漏網之魚逃出去。兩組人將大樓里的人清理干凈后,集中到三樓去。那里才是我們今天的重頭戲!”
無聲無息間,一扇扇門被打開,一個個人被放倒,警方的力量就像是黑色的煙霧,不知不覺間,已蔓延向上。
很快,監控室也被控制,黑豹幫在自己的老巢中,已失去了自己的眼睛。
而擺在楊烈面前的,則是另外一種局面。
氣氛漸漸壓抑起來,楊烈脅持了林滄海,他的手就放在林滄海的咽喉處,只消稍微用力,這個黑幫大佬就會命喪黃泉。而老猛則在他的旁邊,與李四和黑子等人對峙。
李四和黑子背后,還站著數十名黑豹幫的精銳!
黑豹幫眾人開始試探性地向楊烈這邊靠攏過來,他們已經有些忍不住了,再這樣僵持下去,恐怕對誰都沒有好處。他們人這么多,說不定能在楊烈奪去林滄海性命之前救下老大,但這樣是拿老大的命在冒險,因此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而對于楊烈來說,他還在等著警方的出現。然而警方卻遲遲不肯出現。
楊烈看著敵人步步緊逼,腦中思緒飛轉,不停地計算著各種應急行動和可能的結果。
進還是退?
楊烈不禁眉頭微皺。按照目前的態勢來看,在經過剛剛的對峙之后,黑豹幫的人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他們希望主動打破僵局,以勢壓人,制服自己。而反觀自己這邊,身處敵群之中,眼下又是一個極度封閉的房間,群狼環伺,敵眾我寡,怎么看都是九死一生的一局。
盡管現在脅持了林滄海作為人質,相當于從對方手里搶過來一張王牌,但是無奈楊烈本就不曾握著一手好牌,僅靠林滄海這張王牌并不能就此力挽狂瀾、扭轉乾坤,他所能倚仗的只有警方那邊,但是現在偏偏是這一環節出了問題。
楊烈深陷局中,對于那邊的情況,諸如行動開展得是否順利、進行到了哪一步、究竟是成功還是失敗等等,他都一無所知。
他現在就像是一條被大魚吞進了腹中的誘餌,環境險惡,卻目不能視、耳不能聞,無從判斷釣魚翁是否仍然在奮力拉線,還是就此棄餌。
“你們別過來!不想要你們老大的命了嗎?”楊烈冷冷地問道,手上悄然加了一些力道。林滄海吃痛,臉色微變,跟著喝到:“你們這群人想造反嗎?!”
黑豹幫眾面面相覷,復又退后。
權衡利弊之下,楊烈還是選擇了等,他要繼續拖延時間,等到警方成功的突入。
楊烈嘆了口氣,心道,那就退一步吧,先忍了。
他頓了頓,說道:“那么,眼下這種情況對你我都沒有好處,你們有什么話說?”
“你放了老大,我們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