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烈想了想,然后又問道:“有沒有人和死者有仇啊?”
老趙轉過頭看著楊烈說道:“和死者有仇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你知道嘛,在道上混的,很容易結仇的。”
“嗯……”楊烈摸著下巴徐徐點了點頭。
老趙一副疑惑的眼神看向楊烈,老趙問楊烈道:“怎么?你懷疑是仇殺?”
楊烈搖了搖頭對老趙說道:“現在還不能確定。”
老趙倒是突然笑了笑,楊烈對于老趙的笑容感覺非常困惑,楊烈心想,都什么時候了你竟然還笑得出來。
于是楊烈轉過頭去問道:“你笑什么?”
老趙看著楊烈回答道:“這個家伙死了我們這一片可要安靜一陣子了。”
楊烈一聽老趙這么說,當即明白了什么意思,他也點了點頭說道:“哼,黃賭毒里面我最恨的就是這個,這個兇手也算是為民除害啊。”
聽到楊烈的這句話,老趙頓時愣住了,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沒錯,老趙突然回憶起了高偉華說過的那句話:“放心,我會幫你們鏟除所有壞人的。”
想到這里老趙陷入了沉思,難道兇手真的是他?
這個時候楊烈看出來了老趙正在沉思,于是湊過去問道:“喂!想什么呢?”
老趙搖了搖頭對楊烈說道:“沒什么。”
老趙并不想把這件事情告訴楊烈,因為一切都是自己的主觀判斷,總不能因為高偉華的一句話就判斷他是兇手吧,老趙心想,假如我把這個想法說出來,楊烈又要開始笑話我了。
楊烈看老趙不愿意說,于是也就沒有再問下去,楊烈往前走了兩步,然后認真的觀察著現場的死者,死者以奇怪的姿勢躺在了長椅上面,很顯然,這不可能是死者死的時候擺出的姿勢,一定是兇手故意把死者擺成這個姿勢的。
那么問題就來了,兇手為什么要這么做,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楊烈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案子和前面那四宗兇案很有可能是同一個兇手做的,因為現場都有很多的疑點。
楊烈又看了看死者的肚子,他的腹部被插進一支鉛筆,但是這支鉛筆顯然不足以致死,不過死者的身上沒有其他的傷口,脖子上面沒有淤青。那么死者究竟是怎么死的呢?這又成了一個很明顯的疑點。
還有……為什么要用鉛筆呢?殺人正常應該用刀,兇手卻用鉛筆,這也是一個很重要的疑點,這么想著,楊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這個兇殺案的疑點實在是太多了。
不過楊烈目前基本可以判斷,不可能是仇殺,這個兇手很明顯有著更為復雜的目的和作案動機。
這么想著,楊烈又嘆了一口氣,他在這里推論半天,可是仍然沒有什么指向性的線索,看來這個兇手真的很謹慎。
不過楊烈突然發現了一條很關鍵的線索,那就是死者的眼睛似乎是在凝視著前方,楊烈順著死者的眼神望去,發現距離長椅大約十米的地方有一支玫瑰花。
這支玫瑰花就更為可疑了,這個樹林里面全都是青草,唯有這么一朵玫瑰花,說明這朵玫瑰花并非野生,而是被人故意插在地上的,那么很有可能是兇手做的。
不過兇手為什么要這么做?他的這么做的目的何在?
楊烈苦思冥想了半天仍然找不到半點的頭緒,他只好走了過去,他緩緩的走向那支玫瑰花。
楊烈蹲下了身子,盯著那支玫瑰花看了好久,他仍然沒有發現這朵花和其他普通的玫瑰有什么不同。
楊烈轉念又一想,也許自己根本就想錯了,重點也許根本不在玫瑰花的身上,玫瑰花很有可能只是一個標記,也就是說線索說不定在玫瑰花的底下。
這么想著,楊烈當即把玫瑰花拔了下來,然后挖開玫瑰花下面的土,他突然看到了一個血淋淋的東西,楊烈頓時嚇了一大跳,因為那個東西看起來像是一個人的舌頭!
楊烈連忙大喊道:“喂!老趙!老趙你快過來!”
老趙聽到楊烈喊他,于是趕緊跑了過去,老趙跑過去問楊烈道:“怎么了?”
楊烈正嚇得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指著地上那塊血淋淋的東西對老趙說:“看看這個。”
老趙低頭一看,他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冷汗當時就從他的后背嘩啦啦的流了下來,老趙可以確定,那個東西一定就是死者的舌頭。
老趙直到這個時候才明白現場為什么發現了一把剪刀了,原來那把剪刀是用來剪斷死者的舌頭的。
老趙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他緩緩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朝長椅上面的那個嬌姐走了過去。
從老趙那個角度望去,嬌姐就像是正在看著他一樣,他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每向前走一步,老趙就感覺自己的心跳就加快了一點。
最后老趙終于克服了心理障礙走到了尸體的面前,老趙鼓起勇氣扒開了死者的嘴,一股深紅色的血立即從里面流了出來,老趙看見她的嘴里已經沒有了舌頭。
這個消息被老趙說出來之后,現場許多的警員都打了一個寒顫,很多警察已經嘩啦啦的流下了冷汗。
楊烈這個時候終于明白了一點,那個插在死者腹部的鉛筆并不是致死的主要原因,死者是因為被剪掉了舌頭才死的。
可是為什么會這樣呢?兇手為什么要剪掉死者的舌頭?這是一件完全沒有道理的事情,如果是尋仇的話,兇手一定會追求干凈利落,不會這么大費周章,由此可以說明這個兇手一定有著某種復雜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至于這個目的究竟是什么?現在楊烈的確不知道。
離開犯罪現場之后,老趙對楊烈說道:“楊烈,我懷疑兇手很有可能是一個孩子。”
“為什么?你為什么這么認為?”楊烈忍不住如此問道。
老趙對楊烈說道:“因為兇手殺人用的是鉛筆和剪刀。”
“就因為這個你就判斷兇手是孩子?”楊烈一臉詫異的看著老趙。
說實話楊烈并不贊同老趙的說法,楊烈感覺老趙這個人就是思維太簡單,什么事情就只會直線思考,稍微繞一個彎都不會。
楊烈認為兇手根本不可能是孩子,一個孩子的殺人手法不會這么干凈利落,兇手之所以使用鉛筆和剪刀就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轉移視線。
對,兇手一定是為了轉移視線所以才這么做的,和前面幾起兇殺案一樣。
但是老趙卻仍然不厭其煩的對楊烈解釋道:“我是這么想的,正常人不可能用鉛筆和剪刀殺人。”
“永遠不要跟我說正常人怎么樣怎么樣!”楊烈對著老趙不耐煩的說道:“查案不要用左腦,要用右腦,不要用正常的邏輯思維,要用發散性思維,明白嗎?”
老趙搖了搖頭對楊烈說道:“不明白。”
楊烈無奈的聳了聳肩,對老趙說道:“用正常人的思維去判定兇手是一件非常不負責任的事情,判定兇手應該用線索,而不是用慣性思維,要想破案,首先就要打破自己思維的牢籠。”
“哦……”聽到這里的時候,老趙才木訥的點了點頭,老趙點頭純粹是為了配合楊烈,實際上他根本就沒聽明白楊烈說的是什么意思。
對于這一點楊烈也看出來了,楊烈心想,也不怪你聽不懂,你要是能聽懂的話,你也是神探了。
楊烈和老趙告別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他又在黑板上面開始了自己推理。
楊烈在黑板底下又加上了一行小字:嬌姐,女,二十一歲,毒販,舌頭被割掉致死,很多人和他有仇,但是并非死于仇殺。
楊烈看著自己滿黑板的字,然后他陷入了沉思。
楊烈心想,從第一起謀殺案現場留下的信來看,兇手是一個擁有*人格的女人,從第二宗兇殺案兇手*殺*來看,兇手又像是一個性無能變態的男人,從第三宗兇殺案來看,兇手像是一個無力償還高利貸的落魄者,從第四宗兇案看,兇手又像是一個孩子……
楊烈頓時陷入了沉思,按照他的推斷,兇手應該是一個人,可為什么從案件上看兇手又像是截然不同的四個人呢?難道真的有人可以擁有這么多的性格嗎?
楊烈突然想到了一個精神疾病——多重人格分裂!
楊烈以前聽說過,患有多重人格分裂的人就會表現出截然不同的性格。
不過對于多重人格分裂,楊烈也只是聽說,具體人格分裂究竟是一種什么東西,楊烈其實并不了解,他所知道的是,這是一種非常危險而且罕見的精神疾病,為了保證自己的認識不是錯誤的,楊烈決定去百度一下。
有事問度娘是楊烈一貫的做法,楊烈認為,只有在真正了解一件事情之后才能夠下判斷。
以前有一位偉人曾經說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由此可見在事情剛剛發生的時候,查閱一些資料是非常有必要的。
因此楊烈就打開了他的筆記本電腦,那是一個二手的筆記本電腦,楊烈已經用了三年了,本來想買一個新的,但是考慮到每個月的房貸,楊烈也只好把這個念頭暫時擱置下來。
這個筆記本電腦因為長期使用,已經顯得有些破舊不堪,鍵盤上面的字母已經磨沒了,而且鼠標也已經磨得發亮,因為長期使用的緣故,電池也已經燒壞了,只有連接電源才能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