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擔心了,但還是始終壓制著這種疑心。
但今天,也必須得出去打聽打聽了。
我去找了紅袖,她似乎沒有在擔心什麼,她的神色還是一如既往,看見了她這樣,我懸著的心自然也就放下來了。
我靜靜的坐了下來,問道:“紅袖,今日我想出去看一看,你覺得如何?”
紅袖看了看我,說道:“可以,但必須得有人陪著你去。”
紅袖說的很對,我也知道紅袖是在擔心著我的身子,由於前幾日沒有把持住,而多喝了些青梅酒,那幾天身子就不對了,總是咳嗽,還好有初九在身邊,纔沒有發生什麼大礙,現在想來也是差點害了大家,我說道:“我就讓初九陪我去吧,那樣不容易被發現?!?
紅袖輕輕的笑了一下,言道:“嗯,這樣也好,早去早回?!?
我頷首回答:“嗯,我去找初九?!?
話罷,我就起了身,要去找初九。
紅袖突然叫住了我:“等一下?!?
我困惑道:“怎麼了?”
紅袖突然也起了身,走到櫃子邊上,從抽屜裡拿出了什麼東西,她皺眉走了過來,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我的手上,叮嚀道:“面具可不能再摘下了,不然一來二去遲早會被發現的,要記住摘下面具可是大忌。”
經紅袖這麼一提醒,我纔想起來還有面具這一回事。當初,也是我讓初九替我去打造這面具的,如今自己卻忘了這麼重要的事,如果沒有了面具,我就無法在繼續僞裝下去了,真是該死,我點頭答應道:“我知道了,紅袖。以後肯定不會在這麼輕易的就摘下面具了,除非有特殊原因?!?
“我知道你心裡跟明鏡一樣,你也清楚你現在在做什麼,記住,我們沒有任何要反對你,也沒有要半途而廢,放手去做,我們一直都在。”紅袖說的語重心長,我不免感慨萬分,我又何德何能能夠讓他們這樣待我,我只有儘可能的去殺掉那些人,讓這天下恢復和平,如果達不到我所願的,那麼也只有毀了這天下!
我點點頭,是默認了紅袖所說的,但是我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因爲我滿懷歉意,多愁善改已成爲了一種無法改掉的習慣,我對於這樣很是厭煩,但沒有辦法,只有盡力去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殺掉那些擋路的人,沒有辦法,沒有辦
法。
不要問我爲什麼會這麼狠心,局勢所迫,太懦弱,總得要學會反擊吧。
我回頭看了一眼紅袖,戴上了那面具,走出了紅袖的房間,我去找了初九。
我還未進門,就聽見初九擔心的聲音:“你去了哪裡,怎麼現在纔回來?”
我走了進來,淡淡回答:“去了紅袖哪裡,沒有什麼事,你又擔心了?!?
初九皺了一下眉,擔憂的問道:“沒事就好,我總是在擔心你,憂心忡忡的。你今天可有咳嗽?感覺身體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
我蒼白了笑了一下,回答著初九:“我很好,沒有什麼事?!?
初九也笑了一下,他的眼神裡還是有些隱隱的擔憂,我一眼就看穿了初九所想的,他說道:“嗯,雖然聽見你這麼說,但是還是有些擔心的,坐下來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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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擺擺手拒絕掉了初九的好意,謹慎的對初九說:“初九,我們現在要出去一下,你也知道這幾日路無期打探無果,兮落又沒有什麼消息,所以我想自己去打聽打聽,因爲紅袖不放心我一個人去,所以我就來找初九,你去嗎?”
初九微微愣了一下,點點頭說道:“我們走吧,你多加件衣服。”
初九說著就從包裹裡拿出一件披風,細心的披在了我的身上,他總是這麼細心,我也總是被動的那一個。
我淡淡對初九說道:“我們走吧。”
初九點點頭:“嗯?!?
我心不在焉的暗自想著,這幾日來大家似乎都怎麼沒有精神,但卻快樂開心,就連不常見的冷麪安沅也是變了好多,唯一的就是初九,他似乎是在藏著自己的心事,他不肯與我分享,我也沒有那麼主動的去問。有時候想想,我自己所說的話是那樣的拙劣,就連表情也是那樣的僵硬,我這樣難道不是在逼著初九離開我嗎?
想想也覺得自己有些可憐了,梅清溪,那個人,我該如何去忘掉他,不知道我刺他的那一刀,他死了沒有,他是否落下了病根,這樣想來倒也不見得我是在掛懷著他,而是在生生的厭惡著他,他永遠都是那樣的兩面三刀。
苦了竹瀾守了他那麼多年,換來的結果是偏室,又是不得寵,而梅清溪的冷漠對待更加讓人心寒。
現在想他又是做什麼,隨他去吧,反正最後要死的還是他,他欠下的債太多了,自從我知道他親自出謀劃策的害死了自己的母親,害死了姑姑,我就對他再也沒有任何的
一點憐憫之心,或許母親的死也是梅清溪有參與過的吧。昔日睡在枕邊的人,就像是毒蛇一般,窺探著我的所有,攻擊著我最後的防線,讓我沒有了一點點的底線。
到頭來,是我栽進去了,是我輸給了梅清溪,可是現在,這一切都會從新開始,我不會像梅清溪那樣選擇使用陰謀詭計,而是以理智,以賭命,來壓上一切,不管乎愛與恨,只有仇與血。
姑姑的命,母親的命,還有宮家的毀滅,他們永遠都還不清,就算將他們千刀萬剮又如何?還是換不回來姑姑與母親的命,換不回來宮家。
我現在的存在只是僅僅爲了復仇,雖然這樣做是那麼的自私,是那樣的愧對著所有的人,但人都是有私心的,從前,我爲了別人而活,現在,我終於可以爲了自己而重新活一次了,只有抱歉了。
我看著與我並排的初九,不忍於心。
所以,打起精神來吧,我是宮花,承母姓,我出自將門世家。
客棧裡的人雖然有在打量著我,但卻目光沒有多留,我自然也坦坦蕩蕩,因爲,我現在是寧王妃,是初七,是活在面具背後的人,什麼都不會畏懼。
也沒有什麼可以去阻擋著,我與初九出了客棧,他緊緊牽起了我的手,令我思緒全無,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的眸子,就如同我初次見他時的那樣,他的眼神裡始終是那樣的清澈,純白,即便是現在,也是從來沒有變過。
我眼神炙熱,突然對初九天真的說:“初九,你就這樣一直下去好不好?你就這樣一直保持著溫睞,好嗎?”
初九輕輕摸著我的頭,微微一笑,他的眼神裡似乎流淌著滾動的溫柔,他的呼吸均勻而溫暖,他輕輕道:“我永遠都會是這樣,我也永遠只有初七一個妻子,我是不會變得。就算初七變成我不認識的了,我也會一直愛你?!?
聽見初九這樣的回答,我喜悅之意一點也不掩飾,雖然我此刻戴著面具,但是也無法阻擋我面具下的笑容。
我彷彿恍惚的就看見了初九的未來,他還是那樣溫柔似水的笑著,他一點都沒有變,臉龐,聲音,初心,好像一直都是從前那樣。
我乍然說道:“我也愛初九?!?
我居然脫口而出了那句話,我不禁茫然了一下,有些想解釋,但是初九似乎看穿了我,他輕輕道:“我們走吧,早些就回來了?!?
初九直接就撇過了那個話題,我知道初九是在給我臺階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