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不丁的笑著,我打量著鎖兮落那緊緊鎖著的眉,想必她也是想了好多,纔會做出這個決定吧。
我對鎖兮落說道:“我會替你做到,剛剛的交易也只是我的玩笑話罷了,你不用當真。”
可似乎,鎖兮落並沒有當成是玩笑話,她驚訝道:“玩笑話?可是你,可是你爲什麼要幫我?你在錦州城的時候就已經救過我幾次了,就算我現在爲你做什麼也是應該的。”
我起了身,已經準備要走了,卻聽到鎖兮落的話語,令我心生好奇,我想都沒有想,就真的成全了鎖兮落的甘願付出她的命,我淡淡回答道:“那好,就按照我剛纔的交易來吧,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們就該回去了,午安。”
我沒有顧忌旁人,亦或者初九,亦或者紅袖,還是路無期與安沅。
我已經給自己重新上了枷鎖,那把枷鎖將會困我致死。只有別離的時候,我纔會親手扯斷她。
我已經開始發現,真實的我已經倦了,現在的我纔是真的,我很喜歡這個皮囊,很喜歡這顆千瘡百孔的心。
心臟的疼痛會讓我意識到我曾經失去了什麼,我現在擁有了什麼。
囚牢,刑場,囚衣,劊子手,下令官,血。那刑場上躺著的是姑姑的屍體,是姑姑死不瞑目的屍體,是冰冷的心,是透骨的冷,沒有溫度的血,沒有熱枕溫和的眼神,只有那冷冰冰的屍體,對嗎?
我要摧毀那些,摧毀所有,毀了錦州城,毀了錦國!
那個男人是如此的狠心,那個劊子手也是是非不分,我都不會放過。計劃開始了,你們即將赴死,祝願你們能夠在那之前度過你最想要的安逸,死的時候,我就不會保證是否死的會很優美。
難道你們都想和表哥死的一樣嗎?表哥始終是我的表哥,他始終是姑姑的親侄子,我給他的自然不會給那些人。
如果捨不得殺,如果憐憫,那就不要在復仇了,還活過來幹什麼,所以,宮花,現在纔是你,當你感覺到自己不在心狠手辣的時候,不在憐憫任何一個人的時候,你就徹徹底底的贏了。
況且,那些舊事,舊人,似乎還在等著我呢,等我接過暗閣的執掌令,一切都會浮出水面,那些人也即將會爲我服務到死,用他們的命來換取線索以及棘手的事情,是再好不過的了。
的確是這樣,從不是爲了誰,從來就沒有人會真的
去了解自己的心,因爲她們都沒有身臨其境,所以,這條路,這條長遠的路,最終,還是要自己一個人走完。
我輕輕推開房門,想好好睡一覺了,我解開了外衫,緩緩躺在了牀榻上,閉起了睏倦的雙眼。
等到宮花走後,此刻,在這個客棧的房間裡,初九才問向身邊的紅袖:“宮花她是怎麼了?”
“我不太清楚,但從洛宗汕哪裡回來以後,就變成了這樣,就感覺她像沒了心肺一般,眼神裡什麼都沒有,蒼白一片。”紅袖的解釋正好很切合剛纔的宮花,宮花剛纔的確就是那個樣子的。
初九緊緊皺眉,他很不理解的問道:“就連說話也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安沅冷笑了一聲,接話道:“格格不入嗎?”
初九有些不解的問道:“安沅,怎麼了?”
此刻安沅的眼神似乎很黯淡,是那樣的沒有一點神色,和剛纔的宮花大同小異。
“宮花,她就是這個樣子的。我想你們應該會很好奇剛剛宮花爲什麼會那個樣子的吧。”安沅也並沒有解釋,而是話中帶話的想讓在場的人去猜,但安沅是那樣的無奈,她不是在諷刺著宮花,她是在惋惜著。
因爲安沅總比紅袖她們知道宮花的舊事要多的多。
紅袖思索了半天,也並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她只好問道安沅:“爲什麼?宮花以前我也見過,也並不是這樣的,安沅,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所有的璀璨對宮花來說都是動盪的,所有的所有在她眼中都已經失去了色彩,你們沒有見過她真正的無奈與摧殘,也沒有見過她真正的狠心。即便她現在傷痕累累,可她依然堅持著,堅持著那種信念,復仇的信念。她從來就沒有爲自己而活過,如今,她還是在爲別人活著,不如說是死去的人,她在爲她們而活著。”安沅的話裡是那樣的夾雜著傷感,而安沅的眼眶似乎也是溼潤了。
“什麼?難道我們瞭解的宮花不是嗎?還是說宮花一直就在隱藏著她自己的性子呢?我剛開始見到的宮花也就是這個樣子的,不是嗎?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思緒有些混亂,我甚至都不清楚了現在在我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宮花!”就連一向沉穩厚重的紅袖居然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是從來都不會懷疑過宮花的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裡面的藏事到底是什麼?
路無期沉思了半天,聽著他
們的對話總感覺有些涼意涌上心頭,路無期猜測的說道:“是宮花一直在僞裝著嗎?還是說宮花的性子已經分裂掉?如果說宮花一直就在隱忍著,那也完全有可能。”
紅袖似乎很贊同路無期的觀點,她點點頭,說道:“對,就是隱忍。宮花好像說過的最多詞彙就是隱忍了,但是她這麼隱忍究竟是爲了什麼?是復仇嗎?”
鎖兮落猛然間想起了什麼,她立即說道:“我聽說宮花曾經暗渡過船隻,不知道她是用那些船隻做了什麼。”
紅袖皺眉道:“船隻?錦國是絕對不能偷渡船隻的嗎?更何況在其他國度也都是明律禁止的,宮花她有這麼大的能耐?”
她不敢去相信宮花真的偷渡過船隻,也不敢相信剛纔的宮花纔是真的宮花,難道她們以前看到的宮花僅僅只是假象而已。
安沅似乎也知道這其中的一些事情,她沒有猶豫的問著紅袖:“紅袖你也不知道宮花偷渡過船隻嗎?不是應該流通在你們寧國的船隻嗎?你怎麼會不清楚呢?”
紅袖覺得越來越不可思議了,這根本就不是她所瞭解的宮花了,她鎖眉沉聲道:“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就連宮花手裡有船隻我都不清楚,怎麼會知道宮花會暗渡船隻呢,那現在你們可知道那些船隻停在哪裡?”
安沅回答道:“應該就停在渡口吧。”
紅袖疑問道:“渡口?宮花敢明目張膽的停在渡口?”
“只有這一個可能,那麼多的船隻也只有停在渡口,其他地方是沒有的,所以只有這一個選擇。”安沅似乎瞭解的很多,但是具體的事項她的確不是很瞭解。可是就因爲安沅的幾句話,引起了爭執與懷疑,猜忌。
紅袖有些擔心起了宮花,她緊握著拳頭,斥責道:“宮花真的膽大包天!要知道暗渡船隻可是禁令!她現在根本就是在觸犯了死罪!可是要誅的!”
誰知道安沅卻笑了一下,那抹笑是那樣的高深莫測,她淡淡回答道紅袖:“宮花她並不怕,在很早之前,她就已經開始暗渡船隻了,只因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纔不得不停止這一項計劃。不得不說,暗渡船隻幫了宮花很大的忙。”
紅袖對於安沅的解釋是半信半疑,因爲她真的不敢相信宮花回去暗渡船隻,而且是在很早之前就開始了,她困頓的疑問道:“很早之前就已經開始了?宮花她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