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隻身來到了安大人府邸,這件事情耽擱了好多天,安大人已經(jīng)從臨縣回來了,錦州城裡人多眼雜,事情就更不好辦了,只能祈禱容修可以取得安大人的信任。
安佑霖身邊的貼身管家陸析啓稟說:“大人,禮部尚書容大人求見。”
厚重沉穩(wěn)的嗓音回答:“讓他進來吧。”
陸析俯首:“是。”
此時的容修在大廳內躊躇不安,著實在擔心著事情的不順利。
“容大人,安大人請您進去。”
誰都知道安大人是不輕易就見人的,聽到陸析這樣說,容修頓時鬆了一口氣,“好,請帶我過去。”
容修隨著陸析來到了安大人的書房,書房內整齊擺著書卷宗章,沒有任何一點跟公事無關的東西,只有桌面上擺著墨和筆。
陸析說:“大人,容大人帶到。”
“下去吧。”
“是。”
容修謙卑的說:“微臣容修見過安大人。”
安大人合上了卷宗,擡起頭看著容修,安大人的眼神似乎是打量又是一種窺探,眼裡好像要把人看穿一樣,他頓了頓,開口說:“既然來了就坐吧,你我官職不相上下,無須多禮。”
容修真摯的說:“安大人比我官位要高,而且安大人的行事作爲令我感慨頗深。”
“容大人也是人品貴重。”
安佑霖的一句話就把容修嗆的死死的了,雖說安佑霖沒有不待見容修的意思,可是話語裡滿是忌諱。
安佑霖四十好幾,不兇神惡煞也不文質彬彬,卻是輪廓分明,蕭蕭肅肅。
容修腦子裡過了好幾遍纔想出一句話:“安大人,我知道你不是一個喜歡說話拐來拐去的人,我也不是,所以,我今日前來,是有事情需要安大人幫忙。”
安大人好像就能容修這句話:“我自然知道。”
“需要安大人您的兵馬調遣令。”
安大人的嘴角揚著笑
,冷冷的對容修說:“調遣令這幾日要的人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你算來的最遲的。”
容修自想著“看來已經(jīng)有人先下手了,若不是此次需要兵馬來護送,也不至於來找安大人,這次必須要拿到調遣令。”
容修反問道:“那安大人要怎樣才能把調遣令借給我?”
安佑霖並沒有掩飾調遣令已經(jīng)不在了的事情,毫不忌諱的告訴容修:“調遣令不可能,因爲我已經(jīng)交給別人了。”
容修吃驚的逼問著安佑霖:“什麼!調遣令已經(jīng)借給別人了!!”
“早在十一天前就借給別人了。”
容修鎮(zhèn)定的對安佑霖說:“好,勞煩安大人了,告辭。”
“果真是容修。”屏風後面緩緩走出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梅清溪。
安大人很氣憤的說:“看來你猜對了,相英前些日子就告訴過我容修有謀反之心,果不其然。”
梅清溪嘴角撇過一絲冷笑,狠狠的說:“這樣先暫且留他幾日,幾日過後便一定要將他送上斷頭臺。”
梅清溪利用相英編織了一個謊言,而安佑霖也是忠心耿耿的臣子,梅清溪可真是利用對了地方,得到了安佑霖的信任,他的計劃可是很容易就完成了。
容修急匆匆的從安府出來,焦急的對馬伕說:“去甫怍那裡。”
“是,主子。”
“公子,安大人的調遣令已經(jīng)借出去了。”
“我知道了,想辦法召集一些兵馬。”
“是。”
洛宗汕是商人?洛宗汕是官員?洛宗汕是皇族?這幾個洛宗汕都不是,而他確實是一個不問世事的居士。他是最隱蔽的,也是最危險的,鐘山是他的地方,而州城大部分戲院閣樓也是他的,這個人身上有太多的秘密。
洛宗汕眼睛裡閃過一絲冷,清揚起嘴角,冷漠的說:“梅清溪。”
“咚咚咚!!咚咚咚!!”
很有力的敲門聲,屋內的人確實
是被驚起來的。
鏗鏘有力的質問:“誰!!”
“容修。”
屋內的人聽到這個名字立馬開了門,“趕緊進來,我知道沒有重要的事情你是不會找我的。”說話的這個男子正是甫怍。
容修坐立不安:“我們做的事好像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
甫怍平靜的對容修說:“無妨,都可以掩蓋下來。”
“可是這樣我們的計劃就會被打亂,會寸步難行。”可以看出容修眼底的焦慮與擔心。
甫怍身著紫色的錦服,漆黑茂密的頭髮被束起,眼睛很漂亮,如同汪洋的海底般安靜沉重,“內部出了內奸,相英他知道的太多了,他的路只有一條,死。”他雖說的輕淡,而話中的狠厲無人能及。
容修告誡著對甫怍說:“現(xiàn)在要緊的事情就是不能讓宮花暴露,最近的這些天一定不要讓宮花露面。”
“恩,我會派人傳信給宮花,你放心。”甫怍信誓旦旦。
“我們都大意了,只顧著進行計劃卻未曾想所有原因都是在內部發(fā)生的,相英一干人等註定就是背叛,甫怍,你儘快行事,趁他們還沒有從相英嘴裡挖出來更加重要的秘密,儘快儘快殺掉他們,一定要做的不露痕跡,千萬不要暴露自己,切記!”容修滿是擔心,如果沒有貞兒之事,我們還未曾發(fā)現(xiàn)有內奸。顧及到了這頭卻顧及不了那頭,這也是大意的疏忽。
甫怍好看的眼睛裡面就像是一種特別的安慰:“我知道,我一定會安心回來。”
最近發(fā)生的一連串事情像是早就計劃好的,可是母親的死絕對不是,能夠讓母親死的人除非你有很大權力,除非是皇帝。究竟這一切到底有多少波人在密謀著,目的不同,做法不同,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到底是誰在一步步編織著網(wǎng)?沒有任何的感情可言,只有冷血與麻木的慾望貪念。
既然扯進了宮家,那麼我就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結局如果不是我勝,那麼誰都別想活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