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溪對蘇引說:“宮花的性格真是變化無常。”
“自然是,你們還都不足以瞭解對方。”
梅清溪似乎有什麼焦慮,有點不安。
“明日就要成親了,如今在想這麼多也沒用了,只不過是有有夫妻之名,無夫妻之實。”梅清溪的話說的淡然,可是眼底的惆悵卻生生的出賣了他。
蘇引微微鎖起眉頭,若有若無的看著庭院裡的瑞香,沉沉的說,:“瑞香懼與暴曬,爲何還要把它放在太陽最烈的地方?”
像蘇引這般愛花的男子少有,見了這樣的場面自然是有點惱意。
梅清溪不搭調的說,:“就像睹物思人一樣,沒有了物,便如何思念。”
蘇引聽到梅清溪說的話,整個人的臉色都成了慘敗,:“你,告訴過竹瀾了?!”
“是。”梅清溪如此肯定。
“你怎麼能告訴竹瀾!你難道就想讓她這樣空守你一輩子?!”蘇引與竹瀾關係密切,纔會如此替竹瀾憤憤不平。
“我會娶竹瀾,不過不是現在。”梅清溪眼神裡的深邃不像是在說謊,而是一種等待。
蘇引的語句裡有些嫌棄,:“我對宮花這個人不太待見,你以後也不要時常待在她身邊。”
“家族聯姻,又何須當真。”梅清溪吐露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看來,宮花以後獨守空房的日子很多很長。
到底是誰在算計著誰?
長夜漫漫,竹瀾望著那副畫像,那個男子好看,眼神裡是不同於常人的悠然,可是,竹瀾也只有望著那副畫像了。這是一個夾雜在悲與歡中的戲子,一個有情有義的戲子。
張燈結綵的將軍府裡,滿是喜氣洋洋,可我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我從來都不相信愛,更不
相信天長地久。
我喜歡把芍藥養在自己的屋內,雖然我知道芍藥不能養在屋內,需要多見見太陽,如果開不了花,便就會死,我還是很固執,一直都養在屋內,剛開始細心栽培,可還是死了好多,可這盆卻開的旺盛。我喜歡芍藥既是豔友,也是近客,茹芳常常勸我將芍藥移去花房,我怎麼都不答應,茹芳勸解,“如果芍藥在屋內養的時間長了,它便就會成精,會禍害人的!!”我知道茹芳說的是他們鄉里的說法,有茹芳這樣一個精怪樸實的朋友,也是很好的一件事情。
“姐姐。”
我聽見這聲音就知道是誰來了,:“宮兒,坐吧。”
宮兒直奔主題,:“姐姐,我已經知道你的事情了。”
我擺弄花瓣的手霎然停住,卻又很快恢復,:“是容修告訴你的吧。”
“是容修,其實我很早就知道了,從姑姑走了的那天,我就知道姐姐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宮兒很一本正經的對我說,可我還是在擺弄花瓣,並未看著宮兒。
“宮兒你的詞用的還是這麼不對地方。”我聽見宮兒這樣講,不免覺得好笑,“善罷甘休”有這樣說自己的至親姐姐嗎?也恐怕只有宮兒了。
“我也在只有在你面前纔敢胡言亂語了,姐姐?”宮兒撒嬌的問著我。
“恩。”
這時我才停住了手,走了宮兒面前,聽她要講什麼。
“姐姐。”未曾想宮兒緊緊的抱住了我,這一刻,我感到心酸,眼眶裡的淚好像在打轉,爲什麼會感覺眼前模糊一片。
“姐姐,我不想你嫁人!不想你就這樣離開宮兒!!我不要,我不要!!!!”宮兒像個孩子一樣,我很開心我與宮兒從未吵過架,本來府裡就只有我們兩個孩子,哥哥又
在關外駐守,我們兩人自然是心心相惜,宮兒不太會表現自己的喜怒哀樂,經常是有什麼說什麼,就是這種性格,也很討人喜。
“宮兒不哭,姐姐會常來看你的。”我細心勸慰著宮兒。
我替宮兒輕輕擦去眼角的淚水,宮兒的眼眶紅紅的,我打趣她說,:“這要是讓旁人看見了,還以爲是我欺負了你呢。”
“姐姐!”
我與宮兒相視一笑,如此默契。
“小姐,小姐。”
我知道一定是茹芳,:“進來。”
“小姐,我剛纔看見一隻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茹芳自顧自的說著。
“哎呀,二小姐好。”茹芳說完才立即反應過來,原來二小姐也在她還未看見。
“茹芳你也好。”宮兒笑著說,雖然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
這時我纔想起茹芳剛剛說的貓,:“茹芳,剛纔那隻貓現在在哪?”
“哎呀,那隻貓一直盯著我看,好可怕的!!”
“茹芳,我是問你貓在哪?”
“貓呀,看它的動向,怕是跑去膳食間了。”茹芳若有所思的說。
“這個七夕,總算是回來了。還是一如既往的惦記著吃。”我暗自竊喜,七夕是我一直就養著的貓,這幾天不見了蹤影,今日總算是回來了。
茹芳抱怨著說,臉上的表情十分做作:“原來是七夕,我就說,它怎麼老盯著我看,這個小畜生,這幾日不見,定是去私會了!哼!!”
我與宮兒聽見茹芳這樣說,也實在是繃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全都失了禮數。
宮兒這纔想起自己要帶給我的話,:“姐姐,孃親說待會讓你去見她。”
“好,我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