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錦扶冷不丁的笑了一聲,扶著桌,反問紅袖:“使臣就要有使臣該有的樣子不是嗎?”
錦扶繼續不依不撓的與紅袖爭辯著,但紅袖也絲毫不肯退讓。
“皇上應該清楚,我們今日前來是爲了談判,而不是應該要去做這件毫無意義,無所謂的爭執。”紅袖微微一笑,面不改色。光是這樣紅袖就已經乘了上風。
錦扶冷笑一聲,指著我們旁邊的座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好啊,話我就不多說了,寧王妃戴面具是爲了什麼我也是不會在追究下去了,來者就是客,你們都坐下來吧?!?
聽到錦扶的話我並沒有鬆一口氣,誰知道錦扶的動機會是什麼,我越來越提心吊膽。
錦扶面上看起來是最終妥協了紅袖,但他的眼底似乎是在密謀著什麼。但我又不能夠全都猜的到,我想今天我們是很難在出去了。
最令我感到溫暖的是,初九一直緊緊握住我的手,給了我很大的鼓勵與勇氣。
初九小心翼翼的扶我坐下,好多目光此刻全部都聚集在了我這裡,我下意識的有些擔心,但還是故作鎮定的安穩坐著,許久他們的實現也轉移到了其他地方,被那麼多雙眼睛盯著我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我望向紅袖,似乎從她的臉上看不到任何一點驚慌,她淡定穩重,從容不失氣魄。更重要的是她沒有失了任何一點的禮節,這也是紅袖最讓我羨慕的地方,又有幾個人可以做到像紅袖這樣呢?
我期盼的是我可以做到像紅袖這樣,其實是我太固執了,一切如果選擇從容一點就會很好過了,就不會再去計較什麼了。
錦扶擡手吩咐道:“佈菜吧。”
侍膳太監,還有宮女來來回回的佈置著端上來的每一道菜,幾乎都是精心準備的一樣??磥磉@次的鴻門宴之位是做實了,難道錦扶是想在菜裡下毒嗎?是要準備毒死我們嗎?我想錦扶是不會這麼愚蠢的。
在此刻眼前這些琳瑯滿目的菜餚,就如同一條條毒蛇一樣,生生的厭惡著,錦扶的用意也或許在此。
我一點也不在意桌面上的那些酒與菜,就算在好看,再好吃,那就是毒藥,不管有沒有下毒,在我眼裡都是一樣的,等我再次反應過來時,酒杯已經被斟滿了,看來來,這是要硬來了。
錦扶哈哈大笑了起來,好像很開心,我似乎從來沒有見他笑的
這樣愉悅,或者說是狂妄的笑,他說道:“使臣們怎麼都不吃採啊?你們怎麼一個個的臉上都那麼難看???難道是害怕朕在這裡酒裡,菜裡,還是認爲我也會在你們的座位上灑下毒藥呢?”
錦扶一句話就倒出了我們現在所糾結的問題,看來一切都是錦扶早就預想到的。我知道錦扶的話裡有話,如果我們不喝,那就真的是駁了錦扶的面子,如果過我們喝了,萬一酒裡有毒怎麼辦?這真的是一個兩難的抉擇,關乎著我們的生死。
“皇上您多慮了,我們可以喝,但是王妃的身體有恙,不能飲酒,請皇上體諒?!蔽夷曋砼缘某蹙?,他好聰明,就算酒裡被下了毒藥,那樣也只有我一個是清醒著的,但是我又能做什麼嗎?這樣以來,我覺得他只是在僅僅爲我如此?;蛟S錦扶在酒菜里根本沒有下過藥,只是爲了讓我們恐懼,讓我們知難而退罷了。
我順勢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因爲我擔心只要我一但開口,我的聲音就算是很自然的暴露了我的第一步,如今之計,也只有儘量不要去說話了。
錦扶思索很久,纔回答初九:“既然如此,那就讓寧王妃滴酒不沾?!?
“謝謝。”初九的回答很簡單。
可我此時,我卻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再去聽了,我一眼瞧過對面的人,霎時間錯愕,那個人不是別人,正好就是梅清溪。他怎麼會來?哦,他可是大功臣啊!怎麼可能缺席這種場合呢?一切都是他的計謀,我想錦扶對梅清溪自然是感恩戴德。
而梅清溪身邊的就是怵蘊了,呵呵,我不免想諷刺。離開我的,就從來都不是屬於我的,梅清溪他就是一個例子。
“看起來寧王妃的身子確實是不大好啊?王妃可是患了什麼舊疾呢?爲何要戴面具呢?是不是因爲寧王妃見不得人?。?!”跟上次一樣,這個諷刺我的人就是梅墨,我想她可能還沒有明白錦扶是在利用著她,她還一二三在而四的這樣不知臉面,看來地位對她有多麼的重要的。
我沒有做聲,撇過梅清溪,他的臉上難免有些尷尬。
初九的臉上已經是陰沉一片了,我知道初九他生氣了,我握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衝動,但初九隻是看了我一眼,對梅墨警告道:“我的妻子輪不到你來說,所以請把嘴閉上?!?
“呦!王爺好大的口氣?。∥蚁胪鯛斒遣恢肋@裡是錦州城,是錦國吧!呵呵呵
……”梅墨的臉上始終濃妝豔抹,就連說話也與她的妝容一般,令人心生厭惡。或許這一切都是連環計罷了。
“梅貴妃,寧國的使臣是來談判的,並不是要你去議論寧王妃。”我望向聲音的源頭,是了,就是汝妃,她的臉上似乎滄桑了些,身邊的小公主也已經有八歲多了吧,只可惜,生了個公主,但總比不能生的梅墨要好很多。
對於汝妃我是真的愧疚,刑法後汝妃的悉心照料,我都還沒有報答,說過跟老頭伯伯一起喝酒也拋之腦後了,這些事情我都記著,以後一定會做到。
只不過汝妃這樣說會不會給自己引來麻煩?我還是擔心的,面具下的我已經開始緊張了,手心裡生出了冷汗。
錦扶沒有回答,就這樣靜待著局面的轉機,初九也沒有再次說話,我像初九也應該看出什麼來了,路無期一直都是緊緊抿著嘴,一句話都不曾說過,爲何他會這樣沉默?難道是因爲他已經知道了這次不能夠活著回去?才這樣憂心忡忡的嗎?
就在我刻意觀察路無期的時候,我卻發現背後有一雙眼睛也在時刻的盯著我。這個人不是錦扶,因爲他此刻是不會去在意我。
我微微轉過頭,恰好就對上了哪一個目光,那是“甫怍!”
甫怍還活著!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被錦扶發現!真的是太慶幸的一件事情了,面具下的我是欣喜的,任何人都看不到,只有我自己能夠感覺的到,我的目光轉瞬就逝,因我我這樣盯著甫怍,無非就是在給他招來嫌疑,所以我是不會那樣一直就盯著甫怍看的,雖然也想念,但畢竟我現在的處境,會害了每一個人的。
“先乾爲敬?!?
路無期拿著酒杯,冷不丁說出的這句話,我也不明白路無期是什麼意思。當我看向周圍人的酒杯全都沒有動過,看來錦扶是有意的!那麼酒裡到底有沒有毒?!爲什麼他們沒有人喝?!難道說酒裡真的有毒?!
我起身阻止路無期:“等一下!”
可是已經晚了,路無期已經喝了那杯酒。
整個氣氛瞬時間就冷到了極點,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一般。我的腦子裡環繞過一段段路無期的故事,他的笑容,他與七夕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越來越心慌!
看著路無期從容的將酒杯放下,他整個人也並沒有什麼不妥的樣子。我就知道我太著急了,我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