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做其他龍子龍孫那般打扮,羽扇綸巾如同人間謀士,倒跟敖方身邊的中年秀士有些相像。
聽他語氣,就知道此人與敖方關(guān)系絕對好不到哪里去。
“原來是二殿下啊,方才沒有看到你,還望二殿下勿怪?!笨辞宄鶃砗稳?,敖方也是冷起臉來,回敬道。
“放肆!”敖方的話音剛落,就見一旁又走出一人來,對他呵斥起來:“有這么對太子說話的么?”
范逸和谷辰看到這人,心中不由一愣,果然是冤家路窄,才剛來到這里,就讓他們碰上了對頭。
這位不是別人,正是當(dāng)初在聚靈宮門口被范逸和谷辰教訓(xùn)了一頓,狼狽逃竄的十四殿下,敖厲。
“放肆,沒看到大哥在這里么,吵什么吵,沒得讓人看低了我們西海龍宮一脈!”五殿下敖通見自家十四弟如此明目張膽,心中氣惱,反唇相喝道。
聽到兩人爭吵,其他幾家龍子都漸漸安靜下來,看熱鬧一般望向了這邊。
“太子?”敖方?jīng)]有注意到這些,方才聽到敖厲的話后他就愣住了,敖順居然成了太子?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為什么自己不知道?!
“敖厲,你這話說的未免太早了吧,父王并未正式冊封太子,我可不知道二弟什么時候成了太子?!币姲絽柌徽f話,又看出了敖方心中所想,五殿下敖通出聲說道,算是為敖方解釋了。
聞言才明白,原來這只是他們自家所言而已,雖然敖厲這樣說,就定然有幾分依據(jù),不過還沒有成的事情,誰知道最后結(jié)果會如何?
現(xiàn)在高興未免太早了些。
“哼!這還不是早晚的事情?!崩浜咭宦?,敖厲不甘示弱,走到二殿下身旁,他低頭打量了一番敖方身邊的人,猛然間看到了谷辰和范逸。
居然是他們!
臉色一變,敖厲急忙悄悄拉一把二殿下敖順,敖順順著自家十四弟的目光一看,耳中同時聽到了他的聲音:“上次我去老七那里的時候,就是他們跟我作對,現(xiàn)在居然跟老七一起來了,可見當(dāng)初的事情定然是老七指使的。”
臉上默然,敖順沒有回話,不過心中卻聽信了敖厲所說。
“二殿下可有什么事?若是沒事,我還要跟大哥五哥談些事情,按照宮里的規(guī)矩,你是不是該回避回避?”見敖順和敖厲站在那里不動,敖方冷笑一聲,漠然說道。
“自然是有事。”見敖方如此不給自己面子,敖順更相信敖厲的話,轉(zhuǎn)過頭去看了范逸和谷辰一眼,敖順輕咦一聲:“你們居然還敢來這里?如此倒好,省了我四處尋你們!”
說罷,他對后面揮了揮手:“來人吶,把這兩人給我拿下!”
“誰敢?!”聞言臉色一變,敖方往范逸和谷辰身前一站,怒喝道。
“敖順你休要猖狂,也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五殿下敖通脾氣火爆,見敖順居然打算惹事,立馬跟著暴跳起來。
“什么地方?哼哼,就因為我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我才要捉了他們兩個!”冷哼一聲,敖順伸手指著敖方身后的范逸和谷辰:“他們兩個冒犯十四弟,險些將十四弟殺了,難道你們?nèi)绱税铀??此事到了父王那里也說不過一個理字,我勸你們還是莫要跟著摻和,省的到時候……”
后面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其威脅意味可想而知。
“夠了!”一直沒怎么說話的大殿下敖天見幾人越鬧越不像話,開口喝斥道。
雖然父王確實有立老二為太子的打算,不過他終究是老大,而且還是嫡系,若不是因為當(dāng)年那件事,只怕現(xiàn)在的太子位置誰都不用爭了。
盡管如此,敖天并不后悔,他對太子之位并無覬覦之心,父王千秋萬代,正值盛年,只是一個太子之名,何苦鬧得兄弟反目?
七弟雖為庶出,可是這些年來他一直把守邊關(guān),看護(hù)八荒礁海市,可謂是勞苦功高。至于二弟,這個跟自己同父同母的兄弟卻是自小就表現(xiàn)出了對自己敵意。
不知為何,母后竟然允許了這樣的情況出現(xiàn),而且還一味地偏袒二弟。
對于這些,敖天無話可說,好在他還有其他的兄弟,再加上對于宮內(nèi)權(quán)力之爭本就不感興趣,所以一直都冷眼旁觀,懶得理會。
可是現(xiàn)在,這幫人在其他幾脈龍宮龍子面前這般胡鬧,豈不是讓西海龍王顏面掃盡?!
“此事過后再說,這幾天里,你們誰都不要再惹是生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敖天身為老大,同樣修為也是眾家兄弟里面最高的一個,說起話來還是有幾分威信的。
聽他如此說,知道敖天是真的生氣了,眾人沉默稍許,在沒有爭吵。
“哼!老七,你最好不要把他們兩個偷偷放走了?!崩淅涞乜戳艘谎鄯兑莺凸瘸剑钕掳巾樅莺輥G下一句話,帶著敖厲走了出去。
等他們走了,一切都恢復(fù)正常之后,敖方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自家大哥,感激道:“多謝大哥幫忙解圍了?!?
雖然看上去像是兩不相幫,其實敖天也是幫了敖方一把,否則,方才只怕范逸和谷辰真要被他帶走了。
在龍宮里和西海龍王最寵愛的一個兒子動手,范逸和谷辰怎么都得掂量掂量。
范逸和谷辰看著敖天,雖然沒有說話,卻也是表現(xiàn)出了幾分謝意。
“沒事,老二他就是這副臭脾氣?!睌[了擺手,大殿下看了看范逸和谷辰:“稍后二位還請把當(dāng)初的事情跟我們兄弟幾個說說,咱們也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商議一下對策?!?
“如此就勞煩幾位了?!睕]想到剛來就遇上這等破落事,范逸和谷辰嘴上沒說,心里卻直呼倒霉。
幸好這幾位肯幫忙,否則此次計劃,必然被那兩人給攪黃了。
沒有等多久,很快就有人過來,引領(lǐng)著眾位龍子前往議事廳,那里就不是范逸和谷辰能去的地方了,敖方無奈,只好讓中年秀士帶著兩人先去自己休息的地方。
對此兩人倒是沒什么意見,只是這一路上中年秀士始終沒有說過話,讓他們心中覺得蹊蹺。
在前面一路疾走,那中年秀士像是猜到了他們的想法,故意不給兩人機(jī)會開口,等到了敖方居住的院子里,中年秀士指了指兩個身前的兩個房間,略微點頭示意一下就自行離開了。
“那人難道是啞巴?”等中年秀士走遠(yuǎn)了,谷辰轉(zhuǎn)過頭來,疑惑說道。
“這誰知道,好了不要管他了,還是趕緊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么辦吧。”回過神來,范逸攤了攤手,接著對谷辰說道。
“我怎么知道該怎么辦,我連潛龍淵在哪里都不知道,你還是去問問那個臭丫頭吧?!逼擦似沧欤瘸綇阶韵蜃约悍績?nèi)走去。
“臭丫頭?幾天不見龍顏,你都不想她么?”輕聲笑了笑,范逸打趣道。
“你以為我是你么?沒了女人活不了。”毫不示弱,谷辰嗤笑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
“……”
院子里面沒有下人,不知道是不是敖方事先安排的,這樣反倒清凈自在了許多,只不過看樣子自己和谷辰是要跟敖方住在一個地方了,這對他們接下來的行動多有掣肘,是個需要盡快解決的問題。
進(jìn)了房門,范逸布置好法陣,然后便打算進(jìn)入洞府之中,與龍顏商量一下。
靜觀其變太過被動了些,如今事態(tài)究竟如何誰也說不清,范逸想要主動一些,就得爭取進(jìn)潛龍淵查探一番。
雖說現(xiàn)在潛龍淵若是真被盜了,里面定然防守森嚴(yán),可是五大龍族前來正是一個機(jī)會,另外,龍顏那樣的修為都能安然無恙的進(jìn)去,范逸自忖自家修為比她高出不少,總也能想辦法安全進(jìn)出。
祭出太極挪移神鼎,范逸正要運使真力,進(jìn)入其中,誰知就在這時,忽然聽到隔壁房間里傳來了一聲尖叫。
“?。。。 ?
范逸一愣,繼而聽出了這聲音是谷辰的,急忙閃身沖進(jìn)了他的房間,一入房門,范逸首先看到的是往自己身前倒退而來的谷辰,聲音還未停歇,顯然是看到了什么可怖的事情。
想到谷辰的膽子并不算太大,范逸急忙閃到他的身前,將他擋住之后這才開口問道:“出了什么事情?”
沒有說話,谷辰一把拉住范逸的胳膊,伸手指向了自己的床。
仔細(xì)防備起來,范逸小心翼翼地向床邊走去,這里隔著好幾層紗簾,他并不能看到里面有什么。
可是還沒走幾步,范逸就聽到床上傳來了一陣“咯咯”的笑聲,接著那聲音的主人從床上爬了起來,輕輕跳下床,向兩人走來。
居然是……敖舒公主!
“叫什么叫,欺負(fù)了我你還叫!”臉上帶著笑意,可是敖舒公主說話的語氣,卻是泫然欲泣,真跟范逸欺負(fù)了她似的。
再看她的身上,衣衫半解,發(fā)絲凌亂,讓人看來還不就是方才差點被人……那個啥了么。
轉(zhuǎn)過頭來,看了一眼谷辰,后者的神色經(jīng)過方才那一段時間慢慢鎮(zhèn)定了下來,不過敖舒這一招實在太狠毒了些,谷辰愣了許久多沒有想出辦法來。
毋庸置疑,敖舒這是打算用這招敲詐勒索呢。
自己一世英名啊,沒想到就要毀在這個小丫頭手里了!